逆风飞翔
作者:谭天
第二章:校园X记事
第二章:校园X记事 1.大规模打架演习
    这就是我们的日子,

    有悲有喜、有爱有恨,

    一起哭过,一起笑过,

    那些过往,你还记得吗?

    1.大规模打架演习

    阶梯教室里熙熙攘攘地坐满了人。教授成熟的声音通过扩音器在教室里回荡。我和一个朋友坐在一群情侣中间聊天。并非是我不给这位大教授面子,而是我对马克思主义的哲学实在是提不起兴趣。当然我也很想听,不想让他把上千元的讲课费这么轻松地就拿走,可是终究还是没能跟上他的速度。我看到一个戴大眼镜的女孩在拼命地翻书,拼命地划着重点,拼命地记着笔记。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样子让我感到害怕。看来还是聊天轻松一些。

    和我一起聊的是一个青岛少爷,貌似陈道明,老爸是某保险公司的总经理。当然他的普通话与陈道明有着天壤之别,不过仔细聆听还是可以听懂大半,更巧的是他和郝奇还有秦沫是一个宿舍的,真是人才辈出的213,这使我们聊起来更加亲切。

    正聊得高兴,他手机响了,秦沫打来的,说是打架了,我们便起身。这时我的手机也响了起来,虞良说了同一件事。我俩便从后门溜出,快速奔往事发地点。

    学校西门。

    远远地便看到那里黑压压的又是一片人,不免一阵心慌。我俩从人群中找到秦沫,见他正与一男生嚷嚷着。那男生身后站着一女孩,那个女孩我认识,是前几天雪村为秦沫找的女朋友,秦沫其实有个很爱他的女朋友,在天津,他耐不住寂寞,就又在这找了一个。当然这一点绝不影响他在我们心目中的地位,男生是绝对能够理解男生花心的,毕竟大家心里都多少有这么点贼心,有人遮着藏着,秦沫倒显得更光明磊落一些。

    一问旁边的白小愿才知道,那女孩又和这小子好上了,俩人遛弯正好被秦沫撞上了。我一听是秦沫的事,就急了,忙往前窜,喊着非打残了他不可,白小愿一把抓住我。

    “怎么了?”我惊诧。

    “秦沫说要和他公平的打一场。”

    “单挑啊?”

    “不是,是让那孩子也找人,咱们群殴。”

    我一听这话,顿时兴奋不已,毕竟我还没有亲身经历过这种大场面。我站在路边环顾周围的人,大部分都认识,得有四五十人吧,找来找去唯独没有103的精神领袖:庞浩。还有二三十个生面孔,可是看得出都是我们自己人,而对方只有一人。秦沫已经不和他说话了,站在那狠狠地抽着烟,脸色苍白。我想他一定是气坏了,平时叱咤风云的人物,只有他抢别人女朋友的份,现在他女朋友被人抢,落差这么大他一定受不了。

    那男孩开始打手机,一定是在搬兵。秦沫向我们这边走来,我同情地看着他,他对我们平静地说:“我非把他手剁了,看他还能不能牵手了。”我吓了一跳,并不是因为他的话,而是他说这话时候的表情,像个没有人性的冷血杀手。

    我看了看那女孩,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一边,他的新欢在拼命地打电话求救。女孩静静地站在那,同样面不改色。现在的人真都了不起啊,面对危险都能镇定自若,看来我还是太嫩了。

    我望着她漂亮的脸庞,恨不得过去抽她俩嘴巴,然后往她脸上吐一口。前几天我还夸她漂亮,此刻开始怪自己眼光太差。男生对女孩的花心是厌恶之极的,和对待男生的态度截然相反,这一点也足以证明世界是没有公平可言的。就如同我这么优秀的学生要到民办来上学,那些垃圾分子倒进了北大一样,真他妈不公平。骂完之后,觉得这个例子是不正确的,或许我来这是应该的。那,那凭什么啊?我向生活求教,生活告诉我:有招想去,没招死去!我还不想死,还是想招吧!咦!我是不是在这个时候想这个有点跑题啊,快拉回来!

    女孩向这边望了一眼,我从她眼中看到的不是恐惧和胆怯,而是坚定从容。我心中一颤,也许她根本就不喜欢秦沫这个人。我想起她平时对秦沫地搂抱躲躲闪闪,她也够可怜的。

    刚想到这,我便打消了这想法,不管怎么说,背叛就是她的错!可她确实可怜,爱一个人的权利,选择一个人的权利都没有吗?她哪里有错啊?想着想着我险些劝秦沫算了,但我知道这没有用,反而会使大家看不起我,我没有必要冒这个险。

    那个人终于盼来了他的救兵,十几个人,大多是黑衣,好似黑社会的装扮,有武器,或刀或棒,当然都是藏在袖子里,不过能看得出来。为首的人赤手空拳,一来便叫嚣道:“谁要打我兄弟啊?!”

    秦沫走过去。

    来人说道:“新来的吧,知道我是谁吗?”

    “甭废话,怎么着吧。”

    “走,上五环。”

    “走!”秦沫不甘示弱,毕竟是我们人多,说着他向我们挥了一下手。

    我们便纷纷过去,一下子涌向前,把来人统统围在里面。我紧攥着刚才捡来的半块板砖。正当我们准备好要血战的时候,一队保安跑来了,迅速把我们冲开。

    然后找秦沫和那个男生和解。

    救兵头大声嚷嚷:“都给我逮起来,把他们都给我逮起来!”

    保安劝他,称他五哥,语气却有些恭敬,让我感到他可能是本校的一大人物。但我们当时都很气愤,只想灭了他。

    我们始终聚集在那不肯散,一直等到秦沫他们和解回来。秦沫一脸沉默,面无表情,走到我们面前,轻声说了句:“走。”我有些不甘,大家也纷纷表示不能罢手。

    郝奇说:“打他,保安敢管也一起打了!”

    秦沫没说话,带头走了,我们沉寂了一下,呼啦啦的跟着回去了,一路上大家都不说话,我觉得心里有口气在憋着,很难受,溺水的感觉。

    事后,听说当日和解的结果是让那个女孩自己选择。

    结果秦沫落选了,方法合理,结果合情。

    秦沫在此后的一星期在宿舍门口贴了“请勿打搅”的牌子,不肯见人,我很担心。

    一周后见到他,已经谈笑风生,一如既往了。

    我很高兴。
第二章:校园X记事 2.首体——新潮流
    拉开教室的门,迎着扑面而来的冷风,我走了出去。丝丝的凉气从我的裤管往里钻,一时感到所有的衣角都被无情的侵犯,不觉得打了一个冷战,用力裹紧外套。校园里昏暗的灯光下,残枝枯叶在地上快速滚动,走过的人也是急匆匆的脚步。

    我不知道为什么人一冷就会感到凄凉,凄凉之后马上又感到孤独,接着便开始回忆某个凄凉孤独的片段,或思念某个在类似此环境下出现的熟悉面容。

    我为了驱散触景生情的愁云,便找着话题和同行的孙翔聊天,可这位大少爷仿佛已在其中穿越时空相约某地了,对我的话似听非听的敷衍。我猜测他或许仍旧是个纯情怀旧的单纯感情分子,一走进记忆的门便怎么也拉不回来,非得待他大抒情怀,痛哭一场之后才恋恋不舍地走出,并不住的回头张望。直到有人不忍了,“啪”的一声把门关上,他还在茫然地望着关闭的门,暗自惆怅。

    我没有问他在想什么,因为我知道那是徒劳的。他不会允许我跳进他的湖水中,怕我把他或他们荡起的涟漪妄加破坏,也或许他在平静的徜徉,恐我击碎完美的湖面。

    走到我宿舍楼下,就把他拉上去聊天。走到门口,才发现忘带钥匙了,于是拼命砸门,接着用脚踢,里面传来喊声:“等会儿!死他妈谭天你丫又不带钥匙!”

    门开了,出现了白小愿那张诈骗犯的脸形。我哆哆嗦嗦的往里跑,见秦沫在,便热情地打招呼。

    虞良说:“冻死你丫的,穿那么少!”

    “拿冷吓唬谁呀!我是东北人!”我不停地搓手。

    “还吹!瞅你冻那德行!”

    我嘿嘿地笑,接着问:“这么多人怎么不打牌呀?”

    “没劲,聊会儿天。”庞浩说。

    我知道庞浩是为了缓解秦沫的情绪,才把他请到这里聊天的。我便也坐下胡诌了一通,惹得大家哄笑。

    大家说话都很小心,生怕一不留神把上次的事提起来。秦沫现在太脆弱了,往往是越风云的人物就越经不起打击,就如同把一只破碗扔到皇帝面前,告诉他从今天起你就是乞丐了,十个有九个会上吊,剩下的一个还会披头散发,又哭又笑的满街跑。

    聊了一阵,我感觉似在初冬的薄冰上行走,又危险又累,便提议出去玩。一致响应,庞浩问秦沫去吗,秦沫笑着说好。几乎没怎么讨论,便通过了去“首体——新潮流”滑旱冰的建议,提出者虞良,得到了与会代表的一直赞扬。

    我们在校门口打了两辆“黑车”,我为我们强大的团体感到无比自豪。两辆“面的”还挤得满满的。我坐在了庞浩的腿上,司机却没有丝毫的不耐烦,想必是这样的事见多了。

    等到了白石桥下车的时候,庞浩的腿已经不能走路了,大家都为我的体重造成的后果吃惊时,庞浩说:“你丫骨头真他妈硬,咯死我了!”

    “这说明我这人有骨气!知道铁骨铮铮这个成语吧,那就是说我呢!”

    “我就知道一个成语,叫臭不要脸!”

    “就吃没文化的亏吧,把四个字的都当成语了吧,哈哈!”

    “是,是,谭老师,我知道错了。”庞浩笑眯眯的打算结束战斗,我这人就是这点好,得饶人处且饶人。嘿嘿!什么叫得了便宜卖乖,大概又是说的我吧!汗……

    买票入场,震耳的刺激音乐,一下子提起了我们的兴致,动感的节奏顿时令我精神一振。疏密的人群围着悬灯的舞台飞速旋转。因为不是周末,人不是很多,我便急忙换好冰鞋,同众人摇摇晃晃的上场了。

    诚然,在对场地的不熟悉和多年未滑的种种客观因素的制约下,我在上场的前半个小时,摔倒了二十几次。在大家的耐心帮助和尖刻言语的刺激下,我很快摆脱了低迷状态,又经过了无数次的摔打之后,我已找回了当年的感觉,在速度极慢和极不平衡的状态下晃晃悠悠不再摔倒。

    疯滑了一阵后,大家都累了,找了一个角落坐在一堆商量玩点什么,我就说:“单身独滑的女孩不少,泡妹妹去吧!”

    “您厉害,拉一个回来给我们看看呗!”虞良挑衅道。

    众人附和,我有些失措,这些人不愧为最佳损友,可面子是大,不能丢啊!我自信地说:“行,你们等着,三圈之内,我必拉上一个滑!”

    “好啊!”

    我摇摇晃晃的起程了,奋力的保持平衡,极力地寻找。幸好我的视力是5.1,否则在昏暗的灯光下,错分男女也不足为奇。

    滑到第二圈时,我前面的人突然摇了两下摔倒在地,虽然我滑的很慢,但还是躲闪不及,绊到她身上,重重地摔在地上。我听到“砰”的一声,便感到肘关节疼得要命,停滞了几秒钟,我咬着牙爬了起来。看到那个女孩还坐在地上,我猜想她的臀部肯定是受到了地板的猛烈撞击,我便过去拉她起来。

    她又说谢谢,又说对不起,弄得我也很窘迫。说完她便滑走了。她的滑法很笨拙很难看,我有些想笑,一下子又想到了我自己,便止住了。突然,我有些后悔了,刚才为什么不和她一起滑啊?

    现在只能另寻目标了。慢悠悠地滑着,不远处又有人摔倒,摔倒的样子有些熟悉,行至跟前,又是她,我便笑着伸手给她,她抓住我的手,挣扎着站起来,这次她没说谢谢,只是看着我笑,我顺势说:“一起滑吧。”

    “我会把你带倒的。”她有些不好意思。

    “没事,我愿意陪你。”这种话我说出来脸是一点不会红的。

    我便拉着她的手一起滑,其实我真的不知道我们谁能带倒谁,但一起摔倒是无法避免的了。经过庞浩他们面前时,我只轻轻瞟了一眼,我从他们眼中看到惊讶,无奈和气愤。

    我们滑的都很小心,紧紧地抓住对方的手,因为这是我们唯一的支撑点,我感到我们摇摆不定,像在跳芭蕾。不一会儿,抓着她的那只手已是湿漉漉的了,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抓得太紧,虽然我这人很少紧张。我提议我们换只手。然后我便放慢速度,从她身后绕过去追赶上抓住她的手。这一简单动作把我累得气喘吁吁。

    正当我得意未摔倒时,后面飞驰过来的人撞了一下我的肩膀,我便失去了重心,一下子趴到了地上。由于我忘了放开抓着她的手,便把她也拉倒在地。就再我跌到的一刹那,我看到了撞我那人的背影,是件黑白相间的T恤。我清楚地记得,白小愿穿的和他一模一样。

    我们嬉笑着站起来,我连忙说:“对不起啊,连累你了。”

    “没事!我也陪你一回。”她笑容有些抽搐。

    我感到心中被电流击了一下,很舒服。电疗我想也就是这感觉吧!没想到刚刚认识,便甘心与我共患难。我在暗喜幸运的时候,也不忘对自己的魅力大加肯定,也促使我大加小心。然而,接下来我仍旧摔倒了五六次,每次跌到的瞬间,我都会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我眼中迅速消失,那个黑白相间的家伙。小子,我不会放过你的,我的为人你是知道地!
第二章:校园X记事 3. 女子学院
    后来我们终于摔累了,便找了一个角落,坐在地板上休息。我打量她:白色T恤,牛仔裤,很文静的一个女孩。

    “你叫什么啊?”我问。她看看我笑笑不说话。

    “我叫谭天!”我自报家门,以换取她的信任。

    “我叫刘静。”

    “你在哪上学啊?清华吗?”我看到中央舞台上悬挂着“欢迎清华大学物理系的同学们”的红色条幅,猜想她是一未来的中国居里夫人。忽然有种莫名的羡慕和心酸,也生怕她肯定的回答,那样我会很抬不起头来,长这么大了,才知道自卑的滋味是这么难受。

    “不是,我是女子学院的。”

    “啊!”我一惊,这个答案真是出乎意料。我记得建国以后,为了保持学生心态的平衡,单性学校已经被取消了。怎么又出来个女子学院?莫非是改革的不彻底?

    “女子学院?那你们学校有男生吗?”我问。

    “有。”

    “那还叫什么女子学院啊,敢情是一冒牌。”

    “很少的,全校就六七个。”

    “ 噢,那他们够幸福的了。”我想象着几千个女生每天围着这么几个可怜的男生转,可便宜这几个小子了,古天乐出现也未必有如此的场面,不由心生嫉妒,羡慕不已。忙问:“你们学校还招男生吗?”

    “招啊,怎么?你也想去?”

    “呵呵!想!”

    “那你现在在哪上学啊?”她话题一转。

    “我……我们学校不好。”

    “没事,说吧。我又不笑你。”她的眼神很真诚。

    “算了,别问了。”我还是没有勇气承认我是个民办大学生,此时我还不知道这个询问是未来三年最棘手的难题,可怕的虚荣心让我慢慢的变得虚伪起来。

    “哦,好吧!”她没有追问。

    我便接着说:“你和谁来的啊?”

    “同学。”

    “在哪呢?”我东张西望的寻找。当然就是看到了我也不认识。

    “干吗?想认识啊,人家可是美女。敢吗?”她的话我明白,漂亮女孩大多是高傲的,不好接近的。但我是谁啊,我哪怕这个啊。虽然美女是我的克星,但我已经百炼成钢。

    坐了一阵,感觉身上的疼痛减轻了不少。我暗暗发狠,回去一定收拾白小愿那个混蛋。

    音乐换上了更加劲爆的舞曲,DJ不停的召唤人们上中央的舞台去蹦迪。两个身着虎皮泳装的领舞女郎,千娇百媚地扭动着动人的身躯。我直直地盯着舞台上的性感女神流口水。

    刘静起身说要去找朋友,我说我跟她去。

    在舞台边上,找到了她正欲上去蹦迪的朋友,一个笑容透着忧伤的女孩,她叫格格,刘静没有骗我,她的确很美,是那种公认的美,没有争议的美。

    早知道刘静的朋友这么漂亮,何必和她聊那么久呐,真是浪费时间。我马上和格格套上了瓷,全然忘了刘静的存在,我想这就叫卸磨杀驴吧!

    在格格带我滑的过程中,她娴熟的技巧让我感到自卑。这是我今天第二次感到自卑了,可真是我的黑色日子。郁闷ing。

    当我望着台上的女郎发愣而失去平衡时,她也能力挽狂澜的把我从即将跌倒中救起,她话很少,显然今天心情不是很好,我猜可能是和男朋友闹了矛盾,我当时的想法是希望她是刚刚失恋,正好趁机…… 嘿嘿!我为我的想法感到羞愧,但也是人之常情,换成别的男生也不会光明磊落的。

    她声音很甜,普通话很标准。后来她告诉我她是学播音的。

    我终究没能上台去蹦迪,更没能近距离看我的性感女神。我们仨人躲在角落里聊天,一直到虞良满头大汗地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才意识到该回去了。走的时候,我把宿舍电话留给了她们。刘静也开心的给我留下了她们宿舍的走廊电话。

    依依惜别之后,路上他们拼命审问我对方的资料。我没有任何顽抗,不到一分钟便招了供,他们还问我有戏没有,我说只是想和她们做朋友。他们说:难道这样的你都嫌不漂亮?我说我这人其实骨子里是很保守的,结果遭到一通大骂,后来众人还是不解气,对我进行了人身攻击,我求了饶。

    第二天凌晨,我和刘静进行了首次电话会晤,除了嘘寒问暖外,还约了下次新潮流的见面时间。在众人的胁迫下,我最后说:“下周五去时,你最好多带些朋友。”

    “为什么?”

    “我这边朋友太多,都是单身都很郁闷。”说这话的时候我竟然感觉脸有点烫,想到了一个叫做拉皮条的可恶词语。

    她说:“懂了。我尽量吧。”

    我不住的道谢,挂断电话。秦沫第一个夸我仗义,白小愿虞良也说我集体主义观念强。

    我说:“那是,咱是东北人,活雷锋!”

    上次没去的郝奇说:“姑娘怎么样?漂亮吗?”

    “还行,不知道下次怎么样。”我深知这些人里在追女孩这种事上,只有郝奇和我有一拼,我俩都属于形象好气质佳口才棒并有一套手段的业务精尖骨干类型。所以我极其热衷于和他探讨这方面的高深问题。当然,这方面其实也没什么高深的问题。这只是我俩为了凌驾于其他人之上而找的托词而已。

    我已经开始憧憬下一次的见面了,虽然觉得能见到格格就好,但还是希望有更漂亮的女孩出现。没办法,我也是属于不知道满足的人,但我坚决反对这和好高骛远同义。

    最近玩的有点过了,我该收收心学习了,可别把当初的远大理想给忘了。我可不能做被同一块石头绊倒两次的笨蛋,再说了,谁不知道我比猴还精啊!(猴难道比人还精?)
第二章:校园X记事 4. 黑社会形象大使
    4. 黑社会形象大使

    我走到教室门口,遇到班长文文往外跑,问她干什么去,她说去看打架的,我便立即来了兴致,这个好事的野丫头,我和她跑到“花卉”附近。

    “花卉”就是我前面提到的“花卉研究所”,此地是我校商贩和饭店的集散地,吃东西喝酒的人多了,也就自然成了事故多发地。开学以来,我所耳闻目睹的较大战役无外都是在此地发生的,一般在这吃饭买东西的人都是匆匆而去,不愿逗留,生怕哪个窗口飞出来个酒瓶砸到身上。当然那几率也就相当也中了36选7的“乐透”,但这头彩却是无人愿中。

    又是黑压压的一群人围得水泄不通,北英大什么都不多,就是人多。几个保安拿着对讲机,一面驱散人群,一面请求支援。我俩叹了口气,错过了最佳的观看时间,也就没有再往人群里挤。

    正欲离去时,忽然听到几声激烈的叫骂,然后轰然骚动。我急忙顺着声音观望,只见几个同学拉住一名保安,摔在地上围着踢打,对讲机和大檐帽陆续飞了起来。这时其他几个保安也被挤在人群里,帮不上忙。我恨不得也过去踢几脚,无奈人太多,实在是挤不进去,也只好看个痛快,我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呢?保安可是我们的保护神哪!我为我的想法感到脸红和不解,但几天之后我就可以顺理成章的解释这想法是多么的名正言顺。

    人群中发出一声清脆的喊声:“四爷来啦!”

    几名打人的同学,立即停了手,四处张望,人群也稍有安静,可是并没有见到什么四爷五爷的人出现。

    那个被打的保安也满脸鲜血地爬了起来,伺机钻出人群逃离,几个打人的同学也挤出人群散了。我和文文找了半天也没有看到四爷,当然就是看到了我俩也不认识,便随着散开的人群往回走。一路上我还在为那个保安逃脱感到可惜,更加气愤那个乱喊的人,要我知道是谁喊的非抽他俩嘴巴(又一次的可恶想法)。不过事后听说喊话的人是一名保安。

    回到教室,自习课还没有上完,我俩走回座位,开始聊起这传奇的人物——四爷。

    “哎,你见过那四爷吗?”我问。

    “没,听说丫巨牛X!”我知道她这个牛X,是非正派的形容,就凭他的这种说话方式我也不会把她划到正派淑女行列里的。

    “那他上面不是还得有三个吗?他排第四嘛。”

    “什么啊。不是那么回事。他真名叫:路四野,前几年不是有个‘乔四爷’吗?所以他就顺势也就叫了四爷。”

    “噢!”这个我知道了,乔四爷是我家乡的黑社会大哥,是我当年的崇拜者之一,当然,男生少年时,十有八九都做过当黑社会大哥的梦,也十有八九都破碎了。

    聊着聊着,四周已围了一群人,大家对这位四爷都有耳闻,有人说他是学校的教父,也有人说校长都靠他维持学校秩序,更多的人说他在学校人缘特好,特有面儿,经常帮大家调节事端。我觉得这些说话有点夸张,但是却听的很刺激很痛快。还联想到香港电影中学校的黑势力情景,我一直都以为那些是编剧虚构出来的,但现在我感觉它里现实不远了,将来电影片头就无须打出“本故事纯属虚构”的字样了,直接打出“根据某校真实故事改编”就行了。

    我也开始觉得有了不安全感,学校比想象中乱出了许多,得知道一个稳定良好的环境对渴望学习的孩子多重要啊!我甚至为自己担忧起来,随波逐流的性格使我极易近墨者黑,我一定要控制好自己,虽说年轻不怕失败,可我好像已经不年轻了……

    两节自习课,书本都没有打开,我便夹着书回宿舍了。

    推开门就看见他们已经坐在那里边抽烟边聊天了,我一直不解我们离宿舍的距离都差不多,为何每次他们都比我先回来,难道说这弹丸之地也会产生时差?后来才知道,他们都是中途跑回来的。

    我坐下和他们把刚才打架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听完庞浩便说:“嗨,那四爷是我们班同学!”

    我急忙说:“别扯淡了,人家现在上大二!”

    “他留级了,我骗你这个干吗啊!”

    “是吗?那他在你们班是不是特嚣张?”

    “恩,穿个大花短裤,蹬着双板鞋就进班了。老师没在,大家都在那嘻嘻哈哈的聊天,他在那吼了两声,就没人说话了。”

    “那你没跟他套套瓷?”

    “也没说什么,就下课给他上了根烟。还行,人家挺友好的。”

    “那改天咱们请他吃顿饭吧。”我有了强烈想见这个四爷的想法,看丫到底有多牛X!

    “成,哪天找个机会。”庞浩赞同地说,他属于广结天下豪杰的人,四爷当然是当之无愧的。

    很快四爷就揭去了神秘面纱。

    我正在给安航打电话。

    庞浩、虞良他们走了进来,带来一个陌生同学。庞浩向我挥挥手,示意我别打了,我便和安航说了抱歉。

    打量来人,身材不高,头发很短,接近光头,一张娃娃脸,洋溢着纯真的笑容。

    “这就是咱们的四爷。”庞浩介绍道。

    我听完急忙站起来,和他握手,没等庞浩开口,我便自我介绍。

    “我叫谭天,早就听说你了!”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世故了,真是越来越不了解自己了。

    坐下聊天的过程中,他显得很平易近人,令我少了很多拘谨。他给我们讲了一些学校的掌故,其中有许多都是鲜为人知的,也使我知道他并非传说中的那么神通,然而他在学校坏学生中的威信和地位是极高的。

    四野告诉我们,学校有哪些人是真正有实力的重量级人物,哪些是瞎起哄的小混混。我们和他谈及上次秦沫的事件,提到“五哥”,四野的脸色稍变,问我们为何会招惹到他。我们视若无辜,他说五哥实属不善之辈,不便动他。详问才知道,五哥身后还有一大姐照顾。这位姐姐在社会上有帮朋友,凶猛彪悍神通广大。我们听后一身冷汗,不免有些后怕起来。

    四野忙说不用担心,他和那个五哥在酒桌上有些交情,改天说一声这事就算过去了。我们千恩万谢,当初打算复仇的欲望早已是荡然无存,能省去日后的麻烦已实属大幸。看来我们还是理智的,没有了年少的天不怕地不怕的冲动,理智是什么,理智就是成熟,成熟和成功也仅一字之差嘛!

    后来,我们到“媛媛子”。

    席间,四野甚是高兴,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俨然是把我们当作他的手足兄弟一般,我当时觉得真是个好人,后来郝奇私下告诉我,那是四野打算让咱们给他当枪使,咱们这拨人又多有团结,有了咱们他在学校就无人能敌了。我吓出了一身冷汗,但我得承认郝奇在这方面比我老练的多。

    当天他索性给我们讲起了他的辉煌史。

    他的成名秀原来也是在“花卉”,与他演对手戏的是一个大汉,却被他用花盆砸的跪地求饶,路边几十个花盆所剩无几他才收手,从此便一举成名。

    当然之后他的辉煌基本上都是酒桌上练嘴了,自然就和学校的一些黑势力混熟了。由于他那四通八达的交际网,经常为所谓的“高层”化解干戈,地位便日益显赫起来。

    虽然他在北英大足以令人眼羡,但我知道这并不是我想要的,我只想在平静中开心的生活,顶多希望偶尔跟着大部队出去牛X一下,炫耀一下就够了。这种思想有点平庸,但我知道这会令我活得轻松,因为高中时候我也招风过,知道那滋味并不是很好受。毕竟我来这,不是为了打架。

    不断有人起身和四野碰杯,众星捧月般的喝的酩酊大醉。饭后出来,回学校的路上,我们大摇大摆横冲直撞大骂粗口,来往的同学无不躲闪。进校门时,保安拦住我们要查胸卡。我们态度蛮横,保安把我们拒之门外。后见有四野在,就立即让我们进去了。我瞥了一眼,鄙视他们那势力的嘴脸,四野微笑着和保安打招呼。

    然后一路飞扬跋扈的回到宿舍,直奔卫生间,大家都争抢着狂吐不止。躺在床上,想起一个狐假虎威的成语后便人事不省。
第二章:校园X记事 5. 王府井被杠第一人
    5. 王府井被杠第一人

    天气不错,阳光明媚。适合出游和晒被子。

    很多人拉着行李急匆匆地走着,是准备回家过“十一”的同学们,我真羡慕他们对回家那急切的渴望和兴奋。在外上学多年,我早已习惯佳节不思亲的生活。亲情是唯一一种可以长时间忽略而不被冲淡的情感。所以,每次回家有的都是彼此的亲切和热情,永远找不到生疏的距离感,其他情感一概不能相提并论。

    我忽然想起应该给家里打个电话,拿出手机拨了号码,却传来清脆的女声:“您的余额已不足,请及时充值……”

    生气的挂断电话,跑到IP电话厅大聊了一通,感到心情畅快,便买了张充值卡,走回宿舍。

    推开103的大门,一阵烟雾扑面而来,不小心吸入肺里,气管提出了猛烈的抗议,我咳了两声,见大家竟没有打牌,而且庞浩虞良他们也没回家。

    “哎,就等你了!”虞良说。

    “等我干吗?”

    “放假咱哪玩去啊?”郝奇接道。

    “去哪都行,只要不去圆明园就行。”

    “圆明园怎么了?”

    “我一到那就想哭,觉得受到了莫大的屈辱。”我发誓我这话是发自内心的,毕竟咱从小受爱国主义教育,这点觉悟还是有的。况且我还是走后门的团员(初中团委老师的女儿是我同桌,声明:只是同桌关系。)可这并不能改变他们鄙视我的眼光。

    经过一番激烈的讨论,最后放弃了长城,故宫,颐和园等方案,一致通过去王府井逛大街。

    临走时,电话响了,是安航,她要回海南老家,我说送她,她说不用了,有老乡一起走,我便说了祝她一路顺风,最后加了句早点回来!心中有点失落,稍微想了下她老乡是男还是女。

    我们坐地铁到了王府井,便逛开了。其实,也逛不开,因为中国的人民太有钱了,“十一”放假,都跑出来买东西。

    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商场里都挤满了人,联想当年自然灾害时发救济粮的场面也不过如此吧,难道这的东西也不要钱?

    我们在商场里浏览琳琅满目的商品,见到最多的两个字是——打折。殊不知商家早在一个月前把价格提高数倍,然后在“十一”打折,其价格却在原价格之上,只有部分劣质或过时商品是真正降了价的,可是中国人民的慧眼是何等了得啊,一眼就瞧出了它们,决不购买,买就买好的!中华儿女就是有骨气!宁可挨宰也不图便宜,也就是传说中的: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想到这,我深为我是一个中国人而自豪!

    累了出来,拉着庞浩给大家买了珍珠奶茶喝,坐在路边摊上,望着来来往往的小姐们,搜寻着姿色出众的美女,然后讨论她从事的是否是正常职业,或是否傍大款。

    觉得没劲了,我们开始选代表去和美女搭话。先石头剪子布,谁输谁就去和过路的美女搭话。这是一项危险的美丽任务。第一轮下来,郝奇最终败北,刚好一白裙姐姐经过面前。郝奇硬着头皮走上去,我们听到他叫道:“姐姐,姐姐。”

    白裙看了她一眼,没理他,转身继续走了。

    郝奇苦笑了一下,刚想退回来,白裙停下转过头来问:“你有什么事?”

    郝奇愣住了,显然他把想好的词忘了,但他是何等机灵的人啊,马上就想到了新的话题。

    “您说我这裤子是不是应该铰俩窟窿啊?”郝奇指着自己的牛仔裤。

    白裙披着黑色秀发,疑惑地望着他。

    “我的意思是说那样是不是能好看点。”郝奇急忙补充。

    这次姐姐明白了,说道:“自己看着办吧,别烦我,忙着呢!”说完快步走开。郝奇昂首挺胸的回来,我们前仰后合,我喷出一大口奶茶,可惜。

    当我们后来第N次蹓步行街的时候,一直在后边的虞良和白小愿打闹起来。白小愿喊道:“来!来!杠虞良!”

    (所谓杠人,便是四个人分别抬起一个人的四肢,然后把两腿分开,向树,电杆,路灯等立柱类物体撞击,受害者一般疼痛难忍,满地打滚,直不起腰抬不起头,其毒害程度直接影响到下一代的有无。因刑罚较残忍,新中国成立时已废除,不过仍在民间广泛流传,但刑罚力度较轻,多为玩笑所用,扭曲了原刑法的原貌)。

    话音一落,大家便飞奔过去,我和郝奇拉住他的双臂。白小愿和庞浩拉起他的双腿便朝一路灯杆冲去。

    虞良恐惧的呼喊:“别!别!别介啊!”求饶者的声音更加激起了我们杠他的欲望。我记得我不是这么残忍的人啊,一定是环境影响的。

    只听“哎呀!”一声惨叫,路人皆向其观望,只见虞良弯腰屈膝叫喊:“哎呦!疼死我啦!”我们仍在残忍地笑着。

    几个巡逻保安走了过来:“怎么回事?”

    “没事没事,我们闹着玩呢。”庞浩说。

    “别在这闹,回头再引起骚乱,让恐怖分子有机可乘,你们的事就大了!”这哥们显然还没从911中缓过神来。

    “哎!知道了!”说着庞浩拖起虞良便走。一路上虞良不停地呻吟。

    我们上前安慰他,我说:“虞良,这下你可出名了,明天晚报头条就的登出:新国庆新气象,王府井被杠第一人!”

    虞良惨白的脸抽搐了一下,有气无力地说:“滚你丫的!”
第二章:校园X记事 6. 围了北英大!
    6. 围了北英大!

    我们开始迷恋“新潮流”,在那我们找不到一点世俗和压抑,顽性和劣性都可以淋漓尽致的发挥出来,学校已经变成了社会的一块,虚伪早已将它浸湿渗透,我在这里才能真正看到自己的样子。原来我是这么外向活泼的人啊!真没想到!

    今天我没有约女子大学的同伴们,她们和我们不同,她们是要遵守校规,按时上课的,我们这么自由自在纪律涣散,她们说羡慕我们的自由,哀叹自己在牢笼之中,可哪里知道我们是多么憧憬这所谓的牢笼啊!我是多么想每天早上起来就精神抖擞的去教室上课,白天在班级和老师同学在一起,晚上在熄灯后躺在床上来个“卧谈会”,然后对某个美女心驰神往一番甜甜入梦。这一般大学生的平淡生活却让我奢望万分,这简直是我心中的天堂。

    北英大的生存状态是这样的:情感和活动团队不是班级,而是宿舍。同班同学可能从来没在班级遇见过,三年同班互不相识不足为奇。这主要是因为老师的放纵和同学的散漫,老师在招生的时候视学生为上帝,只要是缴费入学后,你就自生自灭的玩去吧,毕竟赚钱的目的达到了。

    我的每天生活是晚上打牌聊天,几乎夜夜通宵。白天会在没有任何打扰的情况下,一觉到天黑。我也试图在别人美梦时去上课,寥寥无几的学生和老师漫不经心地讲解,使我昏昏欲睡。晚上回到宿舍又是烟雾缭绕,笑声震天,然后是被拉着聊天,难以入睡。几天下来,我便对生活低下了头。

    我也曾试图让大家一起努力,但不负责任的老师与班级的混乱状态,很快又让我在朋友面前低下了头。

    谁都知道这状态是因为社会的不重视造成的,这种不重视只因为我们是民办。既然不重视,政府为什么还允许开办呢?既然批准了,你们就得管啊!妈的!都是吃屎的货。

    我一个人滑了一圈又一圈,思绪在加快的速度中飞翔,漫无目的,没有方向的胡乱舞动。

    白小愿被他的一个同班女生学拉到舞台中央蹦迪,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在这也能遇到熟人。当然,这种事情是时常发生的,来这找寻自我的英大同学不在少数,看来大家都是很苦闷的。

    白小愿正和女同学蹦的正欢,一个男生挤了上来,瞟了白小愿一眼,把女生拉下了台,白小愿赌气地瞪了他一眼。随后,该男生便扬言要打白小愿,白小愿不示弱的找他问情况,两人便吵了起来,场内的保安很快把他俩推开了。

    虞良告诉我,这个男的叫:郑南。

    我对白小愿说:“别理丫的,接着玩!”

    白小愿鄙夷地笑着:“我理他,傻逼!”

    我们很快忘记了这插曲,玩得很尽兴。

    晚上,我们正在宿舍聊天,郑南带着几个兄弟来了,趾高气扬地叫嚣着要和白小愿“码架”!

    白小愿说:明晚五环见!

    四爷匆匆忙忙地走了进来,对着郑南说:“咋了!”

    郑南说了事情经过,他对四野很是恭敬。

    四爷说:“这算啥大事啊!白小愿是我弟,都是熟人,就别闹了!”

    郑南想了想便笑着点头说:“四爷都说话了,我还敢闹么?”他是聪明的,知道四爷想灭他易如反掌。

    白小愿也没在意,便坐在一起聊上了天。郑南仍不时地说兄弟如何如何的多,打个电话两个小时就可以把英大给围了。我们对此嗤之以鼻,气得郝奇和京京好几次想上去踢死他,都被四爷的眼神推了回去。

    临走时,郑南拉着白小愿的手说:“从今以后,你就是我弟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白小愿应付着点头。

    他走之后,白小愿骂了句:“傻逼!”

    郝奇和京京说:“太他妈嚣张了,明儿就办他!”

    四爷说:“算了算了,我都和人家谈好了呀!”仍旧是夹杂着东北口音的山西话。

    我说:“这回不办他,将来他他妈的敢骑到咱们头上来!”

    四爷接话说:“不可能,他敢不给我面子么?”我们就没有再争辩,毕竟大家都不是好事之徒。

    可恶的是,今天庞浩又不在。真他妈的邪了,说他没有预感,打死我都不信!
第二章:校园X记事 7. 流氓也穿制服?
    7. 流氓也穿制服?

    我还是去班级上课了,我怕我会迅速的堕落下去,因为我们的生活已经越来越乱,事也越来越多了。真的不想就这么又一次把青春牵扯进去。

    班级里回响着扩音喇叭里那苍老的声音,略微有些颤抖,却也透着一股巾帼的苍劲。我国著名的会计师,某名牌高校教授徐老女士,正耐心而迅速的讲解一种叫做会计分录的东西,同学们如饥似渴般的分离吸取着她所能释放出来的养料。

    我对这种类似于H2O的养分,提不起丝毫的食欲,我所庆幸的是课本的清晰度完全能够让我领会到无师自通的快感。当然,看到座位前几排那些瞪大眼睛,竖起耳朵与老师在题解中奔跑的同窗们,我不禁又为自己的冰雪聪明才智过人而飘飘然起来。

    得意忘形之时,左顾右盼见身旁的人也大都在窃语和看杂志。恍然,原来只有智商一般的同学才求知若渴的坐在前几排,跟着老师走,或是追着老师跑;聪明的孩子却坐后几排,却早已经跑到老师的前面了,只能用此时间来做些别的,等待老师的进度,等到大家一起赶上来。这种无私的集体主义精神应大加赞赏,我必在其列!

    我从后桌抢来一张体坛周报看,“NBA”与“CBA”的天壤之别让我不得不把报纸还给他,接着我的手机响了一声,我的心也跳了一下,抬头看了一眼老师,仍在滔滔不绝地授业解惑,丝毫没有注意到这个清脆的声音。

    我急忙掏出手机,是安航的短信息,约我一起吃午饭,地点第一食堂。我连打了三个“好”,回复了她,然后便不停地看时间。心里除了美,还是美。这就叫做魅力,当然如果你把它称为吸引力的话,我也是不介意的。

    铃声响了,我便往外冲,正好和老师一起挤在了本来就不宽的门口,我还是很礼貌的让徐老师先请,我是有魅力有素质的人。

    然后我便跑去食堂,远远地望见一个白衣女孩亭亭玉立的沐浴在正午的烈日之下,到了近前,我气喘吁吁地说:“你怎么这么快啊?”

    “我上午没课。”

    “我说的呢!跑着来都没有你快!”

    “走吧,进去吧!”

    食堂里一片沸腾。我趾高气扬的和安航并肩穿过一片餐桌,向打饭口走去。我感觉我今天腰特别直,脚下也格外有力。

    倘若想让一个男人在人群中昂首挺胸,要么把他腰包里塞满钱,要么给他身边放一个漂亮女人。我绝不是前者了,我美美地想。

    我奋勇而又不失体统地挤在簇拥的人群里,买了两份饭,转身出来时,发现她已经在一个餐桌边向我招手了。我走了过去,把一份香菇油菜递给了她,糖醋排骨留给了自己,本想问她是否爱吃时。

    她先开了口:“我不要这个,要你那个!”

    我愣了一下。

    “怎么了?不舍得?”

    “不是,我以为你们女孩都爱吃青菜呢。”

    “瞎说,我就爱吃肉,我不怕胖!”

    我看了看身材娇好的她,难以相信她竟如此钟爱高热量高脂肪的东西。

    “当然,你要是胖一点也许更迷人!”我奉承着。

    “你怎么这么贫呐,……不过我倒是挺爱听的!”

    “我说的都是实话!”

    她笑了笑,夹起一块糖醋排骨给我,边聊边吃,当她把纸巾递给我时,我感觉这是我吃的最饱的一顿素食。

    我又买了两杯可乐,我们俩喝着往外走,我问她去哪,她说去外面走走。我们走过校门口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口哨,我感到是冲着我和安航,便怒气冲冲地回头望了望,发现最近的只有两个保安,其他人都没有看我们。

    我疑惑地转过头,又听见一句小声但是清晰的话:“那妞儿腿真他妈白!”

    我马上意识到安航穿的是裙子,两截修长白皙的小腿裸露在外面,安航也回过头,瞪着那两个保安,“你说什么!”

    两个保安相视了一下,没接话,慌乱的眼神不敢正视我们。

    我知道我该出场了,立即冲到安航前面,走向两个保安走近,横横地说:“你们他妈的找揍啊!”

    一保安转过神,怒视着我:“怎么着,小子,想打架!”

    “打架怎么了!你这种流氓就该打!”

    说着我俩便要动起手来,围上来的同学把我俩拉开。我拼命挣脱着,口中还谩骂着,非要打他们不可,直到拉我的那两个同学有些烦了,不管了,我才罢手,气势汹汹地拉起安航往外走。

    安航紧紧地拉着我的手,生气地噘着嘴一言不发,我说:“你别生气,理他们干吗,就他妈的找打!”我的心还在跳个不停,为刚才的冲动感到后怕,但我英雄逞得很漂亮,既全身而退,又达到了感动安航的目的。

    “什么保安啊!整个一流氓!”安航狠狠地说。

    “和真正的流氓还是有一定区别的。”

    “恩?”

    “真流氓哪有穿制服的啊。人家都是便衣,他们也就算是个业余流氓。”

    安航听完,扑哧一下乐了,我这才松了口气,心里琢磨着得罪了保安也不是什么好事。前几天听说保安把学生打伤的事,接着我把女人和祸水联系到了一起。可是这想法,在安航冲我甜美的一笑中一闪即逝,我感到我们又走近了许多。

    晚自习后,我去校外超市买充值卡回来,进校门时,又遇到那两个“制服流氓”,俩人一脸严肃的要查我的胸卡,声称最近有校外人员混进校园滋事。我心想:尽他妈放屁!不就是找我的茬吗?没有家贼引不来外患。

    然而我确实是没带胸卡,他们正得意的找借口处理我时,我从口袋里摸出了学生证亮了亮,便扬长而去,扔下一脸无奈气急败坏的两个傻柱子立在那。

    我回到103,给他们讲了这事,213来聊天的东北老乡张闯当时就急了,说那保安也吹过他女朋友,大家越说越气,便要出去打他们一顿解恨。

    结果庞浩发了话:“这回就算了吧,下回再有这事我第一个过去抽他们丫挺的!”大家便又安静了下来,坐回了原处,另觅话题聊天。

    我一边跟他们聊,一边给安航发短信,直到大家都散了,回到床上,我的短信还是发个没完,后来安航不再回复,我想她一定是睡着了。
第二章:校园X记事 8. 从出勤标兵到旷课差生
    8. 从出勤标兵到旷课差生

    和安航吃过饭后,回到宿舍。

    四爷,秦沫正在和庞浩聊天,其余人都不知去向,问一问才知,今天晚上各班都开班会,我竟然全然不知,才发觉已有两周没去班级了,虽然这段时间离打架稍微远了一些,可每天就和安航在一起了,忘记了上课。

    打算去班级看看,秦沫叫住我:“甭去了,也没什么大事,再说现在都快开完了。”

    “别去了,聊会儿天,四爷好不容易来一回。”庞浩附和道,这可恶的胖子太会利用环境了,如此一说,我自然是无法再去了,便静下心来和他们开聊。

    其实主要就是听四爷讲故事,待到“可乐”喝干,“塔山”抽尽的时候,虞良,白小愿才陆续回来。

    看到孙翔走进来,我连忙问他班级何事,他笑着说:“我没事,不过你惨了。”

    “我怎么了?”

    “你是咱们班旷课最多的,要给你记过。”孙翔一脸得意。我知道他旷课绝不比我少,此刻肯定已经在班主任那里说尽了好话,回来看我笑话了。

    “那文文没给我挡着点?”

    “她?给你挡?自己都挡不过来,她也好几天没露面了。”

    “噢……有人惨了。”虞良,白小愿这兄弟俩话语,表情,心态完全一致,典型的唯恐天下不乱的好事分子!

    “我和班主任关系好,明儿说两句好话就过了!”

    我脸不红心不跳的胸有成竹,学校每次号称整顿校风校纪的时候都是风声大,雨点小的空喊口号而已,用四爷的话说:学校只要收完你的学费,你爱干吗干吗,只要不杀人就行,即使杀了人,也是一个110直接给警察处理。

    第二天早上,文文打电话叫我去班级,我极不耐烦地挂了电话,但却睡不着了,就起来去看看。

    到了班级,寥寥的几个同学在那边学习边聊天,班主任在和文文在商量着什么,看到我进来,文文的脸上马上灿烂起来,我却冷冷的给她个白眼,大早晨的把我叫醒!

    这个班主任姐姐,这个刚刚毕业的名牌师范生,还未脱去学生的稚气,工作也时常搞得一塌糊涂,但正因为这样,她才没被学校的商业势力所污浊,所以在她挎着我在操场上走过时,我感到很轻松也很亲切。

    班主任开口问话:“谭天,见一回不容易啊!最近吗去了?”

    “没干什么啊!有点事!”我极力搜索借口。

    “你能有什么事啊!玩就是你最大的事了!”老师一副甚是了解的模样。

    “嘿嘿” 我只能赔笑,忽然想起孙翔的话,连忙问道:“老师,听说您给我记过了?”

    老师愣了一下,随即笑道:“记什么过啊!你旷的课不算太多,但也不少,我再不吓唬吓唬你,你没准到期末都不露面!”

    “呵呵,那不能!”我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谭天呀,你是咱们班退步最大的一个,开学第一个月,你是一节课都不落,是咱们班的出勤标兵。现在一旷就是两周,还有一个多月就国考了,抓紧时间呐!”老师的话开始多了起来,这么年轻的老师怎么也这样啊,我担心她职业病一发,唠叨起来滔滔不绝,没完没了,便急忙说:“我知道了,老师,我还有事,先走了啊。”

    说完便急忙跑了出去,身后传来老师的怒声:“嘿!又跑了你……”

    走到安航宿舍楼,我便猛砸她房间门,里面有气无力地问道:“谁呀?”

    “我找安航!”很快门开了一条小缝,我便看到了穿着睡衣头发凌乱的她。“天呐!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起这么早干吗啊?”

    “叫你一起去吃早饭呀!”我得意洋洋地笑着。

    “啊?不是吧?”安航几乎不相信这是真的。

    “别是不是的了,快点吧!一会儿食堂没吃的了!”我催促道。

    “恩,好吧!你等我一会吧,我去洗脸。你别着急啊,我比较慢,嘻嘻。”无可奈何的表情,看了我就忍不住想笑。

    “去吧!我不着急,你收拾完了给我短信。”

    我在商店门口打了五盘台球,才收到她姗姗来迟的短信,肚子已经饿得发慌了,便扔下输得一塌糊涂的对手,匆匆离去。
第二章:校园X记事 9. 背书到天明
    9. 背书到天明

    快考试了。

    晚上,孙翔叫我去大教室上课,我夹起本“马哲”便走,谁知道到那才知道是上大学语文。

    老教授正讲得津津有味,学生的人数至少是平常的两倍。我俩转悠了一圈也没找到空位,正准备离开时,刘老师从人群里向我俩招手。过去后才发现她那有两个空位。奇怪了,刚才怎么就没发现呢!坐下后,刘老师知道我们拿错了书。我说老师我回去拿书马上回来,老师用怀疑的眼光说:“还是认真听吧!”我承认你的眼睛是美丽的,可你怎么就不相信我能回来呢!当然无数次的事实证明老师的做法是英明的。

    长达三个小时的课,或多或少都会灌输一些相关知识给我的。终于捱到下课,我和孙翔回到宿舍,刚聊了一会,秦沫竟然拿了本马哲来了。我不解地看着他。他可是上课最少的人啊。

    没等我开口,他便先说道:“走啊!大教室背马哲去!”

    “晕!刚回来!可不去了!”

    “走吧!”说着便来拉我。

    “看一会就回来,我在宿舍看不进去!”推脱不过,我便又一次返回大教。谁知这条贼船上来容易下来难,我苦苦哀求他回去,他却非要学习,还劝我一定要过,和平时的他判若两人。他却真的能看下去,劝我时竟然能动之以情。略受感动之余,我便也咬牙背书。

    大教里越来越静,直到只剩下我们两人,他仍旧全神贯注的用心苦读,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本以为他也就心血来潮这一会儿,谁知他竟然真有几分毅力,我也不好再打扰,看看他到底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这一等,天就亮了,我在迷糊中被秦沫叫醒,晃晃悠悠的各回宿舍,见庞浩冷严他们还在打牌。

    见我进来,逼问我干吗去了。无论我怎么解释,仍旧没有一个人相信我背了一夜书,一致认为我和秦沫出去玩了。我没有了争辩的力气,爬上床便睡了过去。

    傍晚,我才被冷严叫醒,睁开眼看见眼前站了一大堆人,都穿戴整齐。我迷惑地问:“怎么了?”第一直觉就是要打架了。

    “起来了!秦沫请喝酒。”庞浩出乎意料地说。

    “秦沫?”我更加迷惑不解了,昨晚就有些反常,大家的生活费告罄了,他又要请喝酒,况且秦沫是不喝酒的啊! 从其他人的眼神就知道他们和我同样的迷惑。

    虞良说:“管他呢!有饭吃就好。” 这话虽有点不负责任,可还是有道理的,我迅速地下了床。

    到了“媛媛子”,秦沫已经坐在酒桌上了,号称213金牌打手的京京坐在他旁边。我们纷纷落座一周,秦沫竟倒了杯啤酒自己干了下去,这一举动令我们惊讶不已。

    “你丫怎么了?”

    “没事!”秦沫推开庞浩的手,接着倒酒,四爷拉住他。

    在大家的逼问下,他才说是女朋友要出国。庞浩听后立马拿起杯酒和秦沫喝了起来,都知道两人同病相怜,就没人阻拦了,气氛压抑起来。感情一直是大家避讳的话题,如同年久失修的堤坝,秦沫不动声色的从上面抽下一块石头,“轰”的一声,整个堤坝顷刻间坍塌了,洪水奔涌而出,势不可挡。

    一个淡淡的影子开始在心里晃动,我感到胃里有苦涩东西向外涌,便拼命用酒将其压下去,除了碰杯,喝酒,几乎没有说话的时间,也忘记了平日里是怎样的话贫,只感到酒由凉变苦,又由苦变成了无味的水。庞浩和秦沫勾肩搭背满脸通红脑门顶着脑门窃窃聊天,两人说几句便端起杯干一个。

    我感到胃里的苦涩仍旧顽抗的和酒对峙着,并开始一节节的把酒顶上来,正欲用酒精继续阻挡它时,身旁的四爷再次把杯举了过来。

    “来,谭天,喝一个!”话音刚落,他便“哗”的一下吐了出来,溅了我一身,我刚想起身收拾一下,他挣扎着摇摇头,一把拉住我。

    继续说“来,干!”说着就喝了起来,刚喝去一半就再一次的喷了出来,接着整个人瘫软下去。虞良连忙扶住他,除了他和京京,其他人都摇摇欲倒。

    大家一路吐回了宿舍。

    进了门,京京直奔电话,嚷嚷着好几天没给女朋友打电话了,但总是按错卡号,虞良便过来帮他拨,每到喝酒的时候,虞良都会少喝酒,保持清醒,来处理一切事宜,精确细微万无一失,所以酒桌上凡虞良在场,我们便放心大胆的敞开了喝,并且绝没人灌他酒,都指望他而后顾无忧呐!

    虞良把201卡拨完,电话里传出甜美的声音:您的余额为零,请更换新卡……

    “操!”京京咒骂着掏出手机拨了号码。

    “妈的!手机也欠费了!”秦沫听到后,一言不发的把手机扔了过去,便又转身和庞浩聊天去了。

    我也开始给一份曾经的感情打电话。

    “喂!”听到熟悉的声音,亲切的影子清晰起来,竟手一松,手机“啪”的一声摔到地上,和电池弹成两半,虞良帮我拣起来,装上电池,重新帮我拨了号。

    “喂!我想你了。”我对着手机喃喃着。

    “想我?你怎么了?喝酒了吧!”手机又一次摔到了地上,虞良再一次的帮我拣起,拨号。“我真……真想你了……”

    “恩,我知道了,等你明天清醒了再打给我吧!”电话里出来急促的忙音,挂了。我把手机扔了出去,这次虞良拾起后,没有给我,就转身回屋了。

    我躺在床上,晕晕地跳跃着回忆昨天,竟然不争气地流起了泪,如果我不来北京,我们或许还在重复着昨天的快乐与欢笑,可此时她不定在谁的怀里撒娇呢。早已经忘记曾经宠爱她的人了。

    听到厮打声,我才抹了一把湿漉漉的脸跳下床,四爷和京京不知为何动起手来,等我凑过去的时候,看见两人在卫生间抱在一起痛哭,让人看了就心里发酸,泪又涌了出来,大家互相搂抱着,挤在狭小的卫生间里,号啕大哭。谁也不说话地哭着,直到声嘶力竭……

    这是我上大学以来第一次哭,哭得很彻底很伤心,大家相拥在狭小的地方,为感情而哭,为昔日而哭,为迷茫而哭,更多的是为未来而哭。虽然都不提及,但我知道大家心里都重重地压着一块石头。我们现在的生活,不得不承认我们走进了一个小胡同,胡同的那端是否有出口,谁也无法预知。只能相互拉扯着、推搡着在这黑暗中跌撞着、摸索着。却谁也没有勇气回头,因为回头就连这一丝希望都没有了。或许他们在来的时候也如我一般在家长同学朋友面前壮志凌云了一番,谁又能丢掉这个面子灰头土脸的回去呢?现在终于明白面子害死人的真正酸楚了。

    第二天醒来。

    虞良告诉我,昨天在酒桌上我摔了两个瓶子一个杯,在宿舍摔了三次手机,还弄坏了灯的开关。

    我笑着摇头,拒不承认。

    虞良不慌不忙地说:“早知道你丫会这样,我都找好证人了。”

    冷严这痞子和郝奇那流氓竟完全肯定虞良的说法,亏我平时当他们是兄弟,太不仗义了。无奈眼前的三个人我不是任何一个的对手,况且又是三人一条心,好虎不敌群狼啊!

    唉!命苦啊,认了!请吃饭吧。

    昨夜的泪水已经没有了痕迹,一切恢复常态,笑声响了起来,生活又快乐了。我却没有感到轻松,心里感觉更加压抑了。为此我发明了个新的词语:压挺!

    现在我的心里就很压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