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老山黑猫
今天是清明节,宜扫墓,祭祖。
童凌雪早上一起床就央求爸爸带她一起去扫墓,被童新军直接拒绝了:“你个女孩子,扫什么墓,有空多看书学习。你已经上了高中,不是个小孩子了,趁着清明放假,给自己的学习做个计划。”顿了顿又说道:“小雪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学习,将来考上个好的大学,不要像爸爸这么辛苦!”说完童新军叹了口气。
“爸,你也知道我长大了,我都16岁了,清明节一次都没出去过!我们班上也有女孩子跟父母去扫墓的啊!为什么我就不能去?你这是重男轻女!”童凌雪气乎乎的说道。
“爸爸说不带你去,你就是不能去,在家待着!”童新军说完转身出了门,没走几步又回头看了一眼哭泣的童凌雪,心里有些不忍,爸爸这也是为你好啊!
童爸爸不知道的是,童凌雪真的长大了,有了自己的主见。他前脚刚走,女儿后脚就跟着出门了——
南方的清明节大多时候伴随有绵绵的雨,雨中垂柳如烟,景色很美。童凌雪坐公交到达墓园,她不明白为什么爸爸总是不让她清明出门,她也很想念自己的外婆啊!难道她在清明节祭拜一下外婆也不行吗?
下车后,童凌雪随着扫墓的人流来到墓地,她东张西望了一阵还是不能找到爸爸,人实在太多了!她退回墓园入口处,想等到人少一点再去看看能不能找到爸爸和外婆的墓地。
童新军祭拜完后返身回到自己的车里,本想立即驱车回家,可是脑子里满是女儿的诘问和泪眼婆娑的小脸。无法集中精神的童新军打开车窗开始一根接一根的抽烟,随着烟雾的升腾,他的思绪也飘向了15年前。
那年小凌雪刚满周岁, 多亲朋好友给小凌雪庆生,谁知那天小凌雪高烧不退,童新军顾不上跟家人打声招呼,便急匆匆抱着小凌雪赶往医院,医院给小凌雪检查了身体,却无法得知病因,最后打了退烧针总算把烧退掉了。可谁知等童新军带着小凌雪回来后,小凌雪高烧低烧连绵不断,无法完全退去,凌雪妈妈不知道从哪儿打听到的消息,说是把孩子带上茅山可能会有办法医治孩子。
童新军打心眼里一百个不愿意,作为一个人民警察怎么能相信这么迷信的法子呢?可是看到妻子憔悴的脸和充满期盼的眼神,到口的不同意变成了“好的”二字。
茅山距离江宁不远,驱车的话一个多小时就能到了,新新军夫妻俩带着小凌雪很快来到了茅山地界,山脚下有许多人卖所谓能避邪祛凶镇宅的符咒,童妈妈好几次都快忍不住想要买,最后被童新军所阻,打消了念头。
此时焦急的夫妻俩只想直到山顶大殿,对路上的各种小商贩兜售的东西两人都没去看。谁知走到半山腰的时候,夫妇俩却碰到一个主动搭讪的家伙。
此人大约30多岁,穿着一件灰色长衫,留着一个三七分的发型,戴着一幅老式黑框眼镜,怎么看怎么别扭,不俗不道的。来人见到童新军夫妇俩笑呵呵的说道:“二位来茅山是求福保平安的,还是为这个孩子祈福的?”
童新军本不想搭理他,不曾想妻子为女儿求医心切,立刻接过话头:“我们来茅山是为了医治我们的女儿”
“哦?那能跟我说说令千金是怎么回事么?”
“她最近连续发烧,去医院也没查出病因,我们听人介绍说,茅山有高人能治疗这种毛病,就匆匆赶来。”
这个长衫男人走过来看看童新军怀里的小凌雪,又问到“令千金的生辰能告诉我嘛?”
童母说道:“前天刚满周岁,不知这位先生怎么称呼,您有办法治疗我的女儿吗?”
童新军对眼前的男子颇为警惕,作为一个警察,他警觉性还是很高的,况且长衫男子说话怪腔怪调的,衣服也穿的稀奇古怪的,他赶紧咳嗽一声,打断妻子的话头对长衫男子说道:“这位先生,实在对不住,我们还要去乾元宫找人帮忙医治女儿,就不跟你聊了”说完拉了妻子一把,就往山上赶。
长衫男子笑呵呵的说道:“这位先生先别急,我看令千金与我也是有缘,我有一礼物送她”说完从怀里拿出一个挂件递给童母。童母接过挂件端详起来,童新军也凑过来看:只见该挂件外形似是一个玻璃或者水晶做成的圆形太极模样,最边上刻有八卦卦象。最奇特的是,太极的两条阴阳鱼内各自封有一段小木片和一根红色羽毛。童新军犹豫了一阵,还是决定还给人家,哪知抬头一看,此人早已远去,连背影都看不见了。
到了乾元宫,童新军夫妻见到松元道长,两人说明来意,松元道长面带犹豫的说道:“令千金的烧不是普通的病啊”童新军在心里吐槽:“要是普通的病,我女儿早在医院里治好了,还跑到你这儿来干嘛?”只是他脸上不敢表现出来,忙问到:“道长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治好我女儿?”
松元沉默了片刻,说道:“治是可以,只不过……”
“是要钱么,要多少?我们都给!”童妈妈哭道。
“不是钱的问题,而是你女儿的这种情况,我无法根治,只能暂时压制,再想其他办法”松元略显尴尬的说道
童母听了忍不住哭出声来:“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吗?”
看着童母伤心欲绝的样子,松元无奈的摇摇头:“哎,我们也尽力了,只是有些事非人力所能勉强的”松元说完转身去了后殿,过了一会儿,拿着一个古色古香的木盒子,走到夫妇俩面前,打开盒子,拿出几张符和5颗药丸,对童新军夫妇说道:“以后每年,到令千金生辰子时,给她服用一颗,再用火烧一张纸符就好了”
童新军看到纸符,脸上有些不太自然,也不好发作,童妈妈看到老公的神情就知道他又觉得松元在装神弄鬼,心里不爽,她赶紧接过药丸和符纸,对松元道谢。
松元瞥见童妈妈手上的太极图挂件,很惊讶,就问童妈妈怎么会有这个东西的?童妈妈一五一十的把挂件的来历说明,松元听完后哈哈大笑,令千金真是福缘深厚呢,有此护身符只要帖身佩戴,至少保证她十八岁不会再生这个怪病,等她成年后只要注意不接触一些阴邪之物,不去阴邪之地,那她就能痊愈,童母听了万分感激,童新军给了一些松元一些钱,两人就回家去了。
过了十点,墓园的人渐渐少了起来,童凌雪返身又进入墓园,可惜还是没找到童新军,自己又不知道外婆墓地的确切位置。抬头看了看天,雨下的更大了,天也变得更阴沉,虽然很无奈,但她也只能打道回府,刚走了没多远,就看到一个年轻人打把伞朝她走来。
“这位同学,你是来扫墓的嘛”年轻人微笑的问到,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童凌雪对不认识的人上来搭讪,心里充满警惕,只当没听见,脚步也没停一下。
“哦,是我吓到你了吗?我看你在这转了有一段时间了,是找人还是找墓的?”年轻男子也不觉得尴尬,继续说道,童凌雪还是没有说话,也没有正眼看下来人,只是脚步变得更快一些,年轻男子仍然跟着童凌雪,童凌雪开始慌了,心脏不争气的越跳越快,这时她开始后悔自己的鲁莽,如果爸爸在这多好啊。
“哎,我是墓园门卫的儿子,看你好像迷路的,就是想过来帮你带个路的,没想到你把我当坏人,你见过这么帅气的坏人么?”年轻人轻叹了口气说道,童凌雪听到他最后一句时忍不住的笑了,同时也放下了戒备,问道:“我是找不到外婆的墓地,你知道在哪儿吗?哦,外婆名叫王淑英”
年轻男子走到童凌雪的面前,右手摸了摸额头,过了一会说道:“我知道在哪儿,跟我来吧!”
童凌雪看了看周围,扫墓的人基本上都走光了,只有不到10个人零星分布在墓园各处,天空越发阴暗,她想着赶紧祭拜完外婆后就回家,墓园的环境真是阴森,让人心里直发毛,下次至少找个同学一起过来,她边走边胡思乱想,也不知走了多长时间,带路男子依然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童凌雪回过神来,有些急了,赶紧问道:“快到了没有?我还要早点回家呢!”
“快到了,就快到了,跟着我,马上就能看到你外婆了!”男子不急不缓的说道,果然没多久男子就停下脚步,回头对着童凌雪轻轻一笑,指着不远处说道,那边就是了,你自己过去吧。
童凌雪顺着男子手指的方向,看到不远处就只有一个墓,墓碑前面还站着一个人,盯着墓碑发呆,周围的雾气,不知什么时候弥漫了整个墓园。童凌雪想看清楚站在墓碑前的人的面孔,但眼前的雾越来越浓,此时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看清楚那个人的面孔。于是她一步步朝那个人走近,当她离那个不到两米时,心情十分兴奋,就在她还要向前迈出步子 的时候,突然间身上像着了火似的灼热难挡,她难受的闭上的眼睛,脚步也停了下来。
火烧的感觉来的快去的也快,似乎只是一瞬间,但这一瞬间的感觉,童凌雪觉得一辈子也忘不了,当灼热的感觉煺去后,童凌雪睁开眼睛,眼前哪有一点雾气,天空依旧阴沉,雨依旧在下,只是自己的一只胳膊怎么也动不了,当她还在奇怪引路的年轻人和站在外婆墓碑前的人怎么都不见的时候,却被耳边突如其来一声大喝给惊醒了过来。
“不要命了你,想撞车自残吗?”眼前看上去和自己同龄的少年皱着眉恼怒的说道,一只手还抓着她的胳膊。
“什么撞汽车啊?”童凌雪甩开少年的手,一脸奇怪的问道。
“……”
“对了,你有没有看见刚才有两个人在我旁边”
“没有!”
“怎么没有雾了呢?”
“本来就没有雾!”少年翻了翻白眼,“你哪来这么多问题,我看你还是想想自己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
“我……我很好,不用去医院”童凌雪略显犹豫的说道。
“既然你没事,那就再见了!别没事撞车玩,这清明节还撞灵车玩,真是不吉利。”
“什么撞灵车?你说清楚再走!”童凌雪怒道。
“那不就是了”,少年指着刚过去的那辆灵车说道,“要不是我及时拉住,你就要一头往上撞了,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难不成车上死去的年轻人是你男朋友?”
“年轻人?你说死掉的是个年轻人?”童凌雪有些魔怔了。
“你到底行不行啊?要不我送你去医院吧。”少年有些担心地问道。
“那你陪我去墓园门口一趟,行吗?”童凌雪弱弱地问道。
“好吧。”少年说完跟着童凌雪就来到了墓园入口处。
刚才那辆灵车停在门口,似乎是在办理登记手续。童凌雪走到近前一眼就看到了一个中年人抱着的大幅黑白照片。看到照片的瞬间,她忍不住打了个寒战,身体如堕冰窖,照片上的面孔竟然是自称墓园门卫儿子的那个带路的年轻人。
少年拍了拍她的胳膊,嘴里念念有词,等她回过头时,食指在她额头上轻弹一下。童凌雪就跟着少年上了公交车,离开了墓园
清明节三天假转眼就结束,尤其是对高中生来说,显得更加短暂。繁重的课业甚至占据了假期的大半时间。童凌雪只能无奈的接受现实,带着行李赶去学校。
高一3班今天第一节课本来是语文课 ,但是学生们并没有等到语文老师。走进教室的是班主任兼数学老师范旭文。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陌生的少年。
范老师走上讲台,屈指敲了敲台面,说道:“同学们,今天我们班转来一位新同学,大家欢迎新同学的到来。”说完第一个鼓起掌来。台下也跟着响起了一片热烈的掌声。童凌雪一边鼓掌一边暗自疑惑,这个新同学怎么看起来有些眼熟呢?
范老师等掌声停下后,对新来的少年说道:“既然转到了我们班级来,你也就是我们这个大家庭的一员了。现在能给我们大家做个自我介绍吗?”
“咳,咳!”少年清了清嗓子道:“大家好,我叫黄河洛,原来就读于茅山四中高一年级。很高兴和大家成为同窗,以后请多关照。”说罢抱拳微微弯下腰向同学们致谢。
教室里忽然变得鸦雀无声,紧接着爆发出一片哄笑声。连班主任范老师都忍俊不禁,只有黄河洛自己挠挠头,感觉到莫名其妙。
范老师制止了大家的哄笑后,让黄河洛跟旁边有一个空位的刘一阳坐一起。黄河洛刚坐下,范老师又宣布了另外一件事——下周一,也就是三天后,学校要进行月考。并且这次月考与往常校内自己安排的不同,是由江宁区统一安排,作为下个月期中考试前的模拟考,学校十分重视。
教室里议论纷纷,大部分同学哀叹假期刚过就要考试,非常不适应。当然也有一些同学听到消息,兴奋不已,希冀自己能够一鸣惊人。至于那些真正的学霸,对此处之泰然,尤其是班长杨韬,表情都没变过一下。
刚坐下的黄河洛听到范老师这么说,情绪明显有些低落。同桌刘一阳看着他自来熟地问道:“你看起来不是太高兴啊,是在担心这次月考?”
见黄河洛没有否认,继续说道:“安啦!安啦!不要听老班说的这么严肃,其实每次月考都一样。反正我们学校一般没人作弊,你只要正常考试就好了。成绩什么的,不用担心啦,老班很好说话的。”
听完刘一阳的话,黄河洛暗自腹诽:你这叫安慰人吗?这话说了还不如不说呢。我本就担心自己成绩不好,你还说不能作弊,这不诚心让我郁闷吗?虽然心里不爽,他也不忍拂了同桌的一番好意,就问道:“这个班的座次是按什么顺序排的?”
刘一阳笑道:“哦~原来你是在意自己坐在最后一排啊!放心吧,我们班的座次不是按成绩来的,是按身高和自己的意愿来的,老班可是很公正开明的。”——
童凌雪今天第一节课难得开了小差。她总觉得黄河洛这个人自己可能见过,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可是无论她怎么勉强自己也想不起来在哪见过,甚至一度怀疑自己产生了错觉,是即视感在作祟。
何欣发现今天第一节课刚开始,自己的同桌童凌雪就变得有些奇怪。自从新同学一进教室开始,童凌雪就时不时瞟向这个黄河洛,脸上表情变换了好多次。下课铃响后,何欣拉着童凌雪一起上厕所。两人从教室后门出去,走到黄河洛身边时,童凌雪不由看了一眼无精打采趴在桌上休息的这个新同学。
童凌雪的下意识举动正好落入何欣的眼中。她的八卦之魂开始觉醒,两人刚出教室,何欣就贼兮兮地问道:“小雪,你是不是发春了?怎么老是盯着黄河洛看?”
童凌雪无语地翻了翻白眼:“你才发春了!你哪只眼发现我盯着转学生看的?我只是有些疑惑好像之前见过他,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而已。”
“你真的只是疑惑而已吗?我倒是觉得他长得蛮帅的!”何欣明显不相信同桌的话。
“我们才高一而已,现在的目标就是为了高考,不要有其他想法。我答应过父母,高中三年绝对不做影响学习的事情,尤其是谈恋爱。”童凌雪看着何欣认真的说道,“我们学校对这些事从来都是从严处理,绝不姑息,这是有前车之鉴的。作为你的同桌好友,我想提醒你一下,你可不能因为这个,好不容易进了这个高中又被劝退的话,那就太遗憾了。”
童凌雪顿了顿,接着道:“我们还小还没有成年,同样你眼里的帅哥也只是高中生而已。他们现在根本没有能力来谈‘爱’这个字。他们上学都是依靠自己的父母,怎么能负起‘爱’的责任呢?充其量只是青春期对异性产生懵懂的好感而已。说白了就是青春期荷尔蒙分泌旺盛在作怪,你可一定不能被他们的甜言蜜语给欺骗了。”
“知道你是个听话的好学生,我相信你就是了,你别像我妈那样在我耳边唠叨了。”何欣赶紧打断童凌雪的话,转而说道:“其实你不用疑惑,等会儿找个时间问一下他不就知道了吗?”
“我也想过问他本人,只是我们如果没见过的话,那多尴尬?搞不好别人还以为我要故意搭讪呢!”童凌雪愁眉不展的说道。
“说的也是啊!那依我看就静观其变吧!如果他真认识你,我想他会主动跟你打招呼的。”何欣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
转学来的第一天,黄河洛多少有些拘谨,八节课课间除了上厕所,就是趴在桌子上休息。跟他说话的也只有刘一阳一人而已。只是他有些不喜欢刘一阳,总感觉他身上有股子怪怪的气息。
转学生的事只是一个小插曲,除了第一天班里的同学有点新鲜感议论了一阵后,大家的精力又投入到学习中去了。没有人愿意在两天后的月考中,排名往下降。即使有些成绩垫底通过编外招生名额进来的学生,在这所省重点学校优良学风的熏陶下,羞耻心和自尊心也变得异常强烈。
当天晚自习杨韬点名时,发现除了黄河洛,全班其他学生都到齐了。当然,第二天早自习黄河洛免不了被班主任情趣喝茶。至于班主任范老师跟他谈了些什么,没人知道,只是黄河洛走进教室的时候,脸上的表情非常严肃,晚上的晚自习也没有再缺席。
高一3班上晚自习时氛围还是相当宽松的,学生们经常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学习。自发的组成学习小组,班主任范老师也觉得这种学习方式不错,一般不去干扰,只是在讨论声音比较大时出声提醒一下而已。黄河洛是新来的,除了同桌刘一阳,其他人都不认识,只能自己一个人看书。
时间过得飞快,这次月考很快就到来了。考试一共进行了两天,成绩要等到周一才能出来。考完试正好是周五,本来周五是要上晚自习的,范老师为了让大家放松心情,决定考完试后直接放假。
黄河洛原来还在为找个理由不上周五的晚自习而发愁,这下可以放下心来——
周一早上,随着早自习的铃声响起,范老师拿着成绩表走进教室,同学们的心跳也随着他的脚步声变得越来越激烈。很多同学都紧张的低下头取,教室里的气氛也随之变得诡异紧张起来。
看到下面的学生大气不敢出一口,范老师感到挺满意的。这帮小家伙虽然自觉性还不错,但是年纪毕竟还小,两天假估计把心也玩野了,现在收收心也好。
范老师表情严肃的慢慢踱到讲台前,扫视了一下同学们,清了清嗓子说道:“这次月考你们觉得自己考的怎么样?满意吗?要是觉得满意的举个手。”
下面的学生把头低的更低了,更是没有一个学生举手。范老师看看效果已经达到,脸上的表情也不那么严肃了。叹了口气说道:“这次月考总的来说偏难一些,知识点考的也比较多,你们跟上次月考比起来,成绩普遍有所下降,这也让你们知道自己有哪些不足之处。”
顿了顿接着说道:“这次的成绩大家不要太在意,我希望你们通过这次月考做到知耻而后勇!考的好也不要松懈,总之一句话,大家要胜不骄败不馁!好了,大家继续看书,黄河洛你出来一下。”
何欣中午吃饭时拉着童凌雪的手问道:“你说这次月考全年级第一会不会在我们一(3)班?”童凌雪没好气的说道:“反正不会是你,你管这么多干吗?‘食不言,寝不语’不知道吗?”
何欣笑嘻嘻的说道:“我这不是关心自己的班级吗,你快说说年级第一这次会不会是咱班的啊?”童凌雪放下筷子颇为无奈的说道:“看来我要是不说,这午饭怕是没办法吃了!好吧,我猜这次第一应该是杨韬,从上学期一开学开始凡是各种考试杨韬都包揽了年级第一,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学的。”
“哟,我当是谁在这吹牛,没想到三班的女学霸也会放屁啊!告诉你们这次月考第一在我们班,杨韬这次可没那么幸运了,哈哈!”突然一阵刺耳的嚣张话语传入何欣童凌雪两人的耳中,童凌雪不由皱起了眉头,旁边的何欣可忍不住了,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指着来人大声说道:“黄勇你的嘴里吐不出象牙,告诉你这次杨韬肯定还是第一,哼!还有你凭什么嚣张,你们一班每次考第一的又不是你,你个大老爷们每次都考不过你们的女生林雅,还有脸来摆谱?”
黄勇被骂得脸色发青,同来的几个男生也一脸的阴沉,何欣这话还真是戳到他们的痛处了,江宁中学高一年级七个班,每个班第一名除了一班,其他六个班全都是男生。平时大家不说出来,他们也不觉得怎么样,甚至有些洋洋自得,本班可是有个谁也比不上的女神。要真被人明着说出来,那隐藏在内心处的自卑被毫无遮挡的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是**裸打这些充满热血的少年们的脸。没有一个男生甘居人后,更何况还是一个女生,两人的口水仗引起了其他学生的围观,人数越来越多,围观的人群也越发壮大起来——
杨韬今天特地去食堂迟些,他怕又被那个从初中开始就一直和他竞争到现在的家伙看到。说起来每次杨韬只要得了第一,总会被此人纠缠,来到江宁中学后虽然没有被分到一个班,但是自高一开学以来的大考小考也不少,杨韬一直保持着年级第一,自然也一直深受苦恼,本以为今天可以清净一下了,没想到自己低估了此人对第一名的执着和对他杨韬的关注,这不刚出教室门杨韬就被堵了。
“听说你这次又考了全年级第一,是不是?”一个皮肤白皙,身体纤瘦的女生一见杨韬就问道。
“我只是本班级的第一,是不是年级第一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杨韬平淡的回道。
“哼,我打听过了,你考了585分是不是?”女生不依不饶。
“是不是与你无关,你别闹了,我得去吃饭了,迟了就没的吃了。”杨韬有些不耐烦了。
“每个班级第一名考多少,我都打听到了,既然你不否认考了这个分数那就是说你这一次还是第一,比我多了3分,不过下个月期中考试,我一定会超过你的。”女生自信的说道。
杨韬不再理会这个女生,快步向食堂走去,女生看看周围没什么人,也加快脚步紧跟着杨韬。
二人前后脚进了食堂的门,却发现前面围了一大群人,连路都被堵的严严实实的。杨韬本想从其他地方绕过去,却被本班一个男生看见叫住了,让他赶紧把这事解决了,不然等老师来了,免不了有人要倒霉。
杨韬扒开人群,挤到何欣、童凌雪身边了解情况,跟过来的女生也随着杨韬了挤了进来。黄勇等几个男生一看两人,顿时脸色变得通红,只能硬着头皮打招呼:“班长怎么也来了?”气势与刚才判若两人,原来让三班班长杨韬头疼的不是别人,正是何欣与黄勇大打口水仗的中心人物——班长林雅。
杨韬皱着眉问道:“童凌雪,何欣你们怎么会跟一班的人吵起来了?唔,你们还是先回教室,等我吃完饭告诉我,别待在这里,影响别人吃饭。”
何欣见班长来了,心里顿感委屈之极,指着黄勇说道:“我和小雪吃饭时猜测这次月考谁会考全年级第一,小雪猜是你,被他们给听到了,他就阴阳怪气的跟我吵起来,他说这次他们班的林雅会考年级第一,你只能排在林雅后面。”
杨韬顿觉尴尬无比,快速扫视了一下周围,发现林雅正双眼发亮地盯着自己,杨韬头又大了一圈,赶忙催促童、何二人离开食堂。
黄勇本想反击何欣,被林雅制止了,何欣临走还不忘嘲讽黄勇一句:“你一个大男生跟我一个弱女子这般见识,可真是有风度啊!”说完拉着童凌雪离开了,一场风波总算过去了——
食堂里吃饭的人已经剩下很少,杨韬打好饭刚坐下,林雅也端着盘子在杨韬旁边坐了下来,杨韬只能无视,埋头吃饭。林雅不以为意,自顾自的说道:“其实从我认识你开始。学习上我一次也没有超过你,你是我见过最厉害的天才。无论我多努力,最多只能是第二名,这次我同样还是第二名,我想下次期中考试可能还是没办法超越你,只是我有了赶超的目标,会觉得整个人充满着希望和干劲,假如哪天真的越过你,得到了年级第一,我可能会因此而懈怠!”林雅的声音不大,也没有刻意对着杨韬说,但杨韬心中对林雅有了新的认识,筷子也停了数次。
林雅吃了两口饭,又说道:“如果不想我打扰你的话,咱们就比比,看这次期中考试能进全年级前50名的学生是你们三班多,还是我们一班多,你不要觉得不公平,虽然平均成绩我们一班全年级第一,你们三班也不赖,从未掉出过前三,有你这么厉害的一个班长,我相信这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同时还要比的是期中全班的平均成绩哪班高,如果这两个比试你们班都赢了,我林雅就不再打扰你。”
杨韬吃完饭看了看林雅说道:“我从未想要跟你比什么,也没想过非要考第一名,我只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就要尽全力,即使失败,我也不会后悔,至于你提议的比赛,那是两个集体的事,我无权替别人决定!”
晚自习的时候,三班教室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林雅。当林雅突然出现在三班教室的时候,三班学生的目光几乎都被她吸引了,看到林雅大家都露出疑惑的神色,不知她这是玩哪一出,杨韬更是疑惑,难道中午的时候自己没跟她说清楚吗?
林雅对众人的目光恍若未觉,径直开口道:“不好意思,打扰大家几分钟,我是一班的林雅,这次主要是想促进两班的学习,我有个提议,不知在座的同学觉得是否可行:我代表我们班跟你们来一次比试……”
等林雅说完,三班的学生虽然是被刺激到了,一个个都义愤填膺地让杨韬同意这次比赛。只有刘一阳嘟囔了一句无聊,谁知他的嘟囔被林雅听到了,林雅笑着对他说道:“你是刘一阳吧,这不是无聊的事哦,我觉得这是能够促进大家学习的事,如果你这次也考进年级前50名,我可以动员我们班的同学来看你的魔术表演,你看怎样?”
何欣问道:“赢了比赛有什么好处?输了又怎么说?”
“输了的班级请赢的班级全体同学出去游玩一次,或者去新东东集体聚餐一次,所有的费用都由输的班级出。”林雅早就想好了。
“既然这样,我代表全班同学跟你们比一次。”杨韬看到林雅有备而来,如果不答应她,估计她还会想其他办法来达成目的,无奈之下只得答应。
林雅走后,杨韬召集三班班委共同商量怎样提高大家的学习成绩。作为班长的杨韬首先说道:“虽然我不喜欢一班林雅的挑衅,但是想想看这也是一次机会,看到大家被她刺激的样子,起码短时间内我们班同学们的学习热情会大为提高,班里的学习气氛也会变浓,总的说来这是一件好事。目前,班上的自习方式以学习小组模式为主,这种模式我觉得效果不错。但是这里存在一点问题,班上的小组都是自发组建的,很多小组都是成绩好的一群在一起学习,成绩差的组成的小组是否以学习为目的,我都不敢保证,你们看看有什么办法。”
外语课代表何欣首先接话:“那我们可以每个小组加一些成绩靠后的同学啊!”
“你觉得差生能跟得上学霸的进度?”物理课代表袁进反问道。
“那我们可以迁就一下他们啊!”何欣不服气地说道。
“何欣你要搞清楚,这次比的不仅是平均成绩,还要看优生率的,如果迁就差生,那不拖累了成绩好的学生了吗?”物理课代表思维清晰的说道。
“童凌雪,你是学习委员兼数学课代表,你也说说你的想法。”杨韬点名说道。
“班长,袁进说的有道理,强扭的瓜不甜。强行组成的小组我觉得两方都学习不好,成绩差的听不懂,成绩好的时间又被耽误了,我觉得我们可以征求一下大家的意见,利用中午以及周末的时间来组织大家一起学习,至于学习内容由我们每科课代表想办法。这样既能复习到已学的知识点,又能给成绩差的同学补习,你们觉得怎么样?”童凌雪道出了自己想法。
“小雪的想法非常好啊!”“说的不错。”“就这么办!”
最后,童凌雪的想法得到其他班委的一致认可,大家商量完以后,杨韬走上讲台向全班同学征询了他们的意见,全班五十四名学生,除了十三位同学有各自的原因不能参与外,其他四十一人全部同意——
几天后,杨韬看到有两人来找他,颇为意外,一个是刚转学来没几天的黄河洛,另一个是平时都是独自待着的刘一阳。
“班长,我想加入学习小组,只是我跟大家不熟,想让你帮个忙。”黄河洛有些不好意思。
“哦,这样啊,那你就来我那组吧”杨韬说道。
“呃,班长,那个我可不可以自己选组啊?”黄河洛挠挠头小声问道。
“当然可以,你想选哪组?”
“童凌雪那组。”
“……”
“哦,班长,黄河洛加入哪一组,我也加入哪组。”刘一阳笑嘻嘻的说道。
“……”杨韬此时一头黑线,“你们俩加入学习小组是为了学习吗?还是有什么其他念头?我不想你们影响别人。”
“班长,你把我们当什么人了!我加入学习小组当然是想提高成绩,这次月考我的成绩一蹋糊涂,班主任找我谈话,说要是期中考试我的成绩还在倒数十名里,我就得被迫退学,回原来的学校!”黄河洛沉着脸说道。
“那为什么要选童凌雪那一组?她们组里可没有男生!”杨韬诘问道。
“我是有原因的,只是不方便说,杨韬你要是愿意帮忙就帮,不愿意,我不稀罕!”黄河洛说完气乎乎地调头就走。不过手臂被刘一阳拉住没走成,刘一阳向杨韬保证自己两人没有乱七八糟的心思,绝对不会影响其他人学后,杨韬才同意两人加入童凌雪一组。
黄河洛、刘一阳两人的加入,让童凌雪这组变得颇受人瞩目,原本清一色的女生组被打乱,何欣开始还有些不适应,私下经常跟童凌雪抱怨,总觉得两人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目的,虽然两人外形还算养眼,但是黄河洛月考成绩让她没法不担心,在这个非常时期,她可不想有什么意外的事情影响小组成员的学习。童凌雪倒是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只要他们确实是为了学习有什么好在意的呢。虽然自己对黄河洛不了解,但是刘一阳这人在学习上还是非常不错的,上次期末考试还排进全班前十,全年级前五十。
事实证明小黄同学确实是为了提高成绩才加入她的的小组,三个星期下来,他不但中午课间休息时在学习,周末补课也从未缺过课,晚自习时也很少打扰别人,实在有不会的才会请教童凌雪,何欣等人。班委们自己出的试卷,黄河洛也一丝不苟的完成,几次下来,试卷得分也水涨船高。这让何欣开心不已,她敢打包票黄河洛这次考试要是正常发挥,应该有十成把握脱离倒数十名的圈子,考到全班中游水准应该不成问题,至于刘一阳,他也没像平时那样吊儿郎当,课间也在用功学习。
三班这边学的如火如荼,一班也不甘落后,卯足了劲不准备给三班有翻身的机会,黄勇尤其如此。自从那次在食堂被何欣讽刺后,他变得更加勤奋,心底的大男子思想更是让他在学习时想着超越班上的女神林雅,用自己的成绩打何欣的脸,原本课间的热闹场景在这两个班级也不复存在了。其他五个班级或多或少打听到一些消息,也感到压力山大,随之也开始努力学习,整个高一年级的学习氛围在不知不觉间已变得非常浓厚。
范老师和一班班主任蔡老师早就知道两班学生的暗中较劲,只是这样的较劲不但不会影响学习,反而能激励学生的学习干劲,也让班里的学生更有集体荣誉感。虽然两位老师很想说一句“友谊第一,比赛第二”,但是他们谁也不想自己的班级输掉,故而装作不知道,在班上也不点破。
接下来,还有一个星期就要期中考试,也是要检验两个班这将近一个月来的辛苦付出了,黄河洛下了晚自习心里大大感慨了一番:这省重点中学的学习氛围还真不是自己原来那个学校能比的,真是累死人了!这段时间的校园生活让他感到心理十分的放松、平静。他都快忘记为什么要转学到这里,感慨一番后,黄河洛走出了校门。
路灯的光线拉长了他的影子,显得有些孤独。当他走到一段没有路灯的道路上时,黑暗包围着眼前的一切。突然,几道手电的光线照在自己身上,其中一人指着黄河洛说道:“就是他,给我揍他一顿。就他这矬样竟然敢跟我们的女神待在一组,妈的,什么玩意儿!”一边说着一边带头冲上来,照着黄河洛的面门就是一拳。
黄河洛刚被这几个小混混堵路,一时有点发懵,幸好反应快侧身让过这一拳,然后转身便跑,这几人不依不饶的跟后追。黄河洛发现甩不掉这些家伙,转头对他们吼了一句:“要是再追,我可要不客气了!”
“呼……呼,你小子还挺横,给我打!”带头的小混混冲上来还要往黄河洛脸上来一拳,黄河洛抓住他的胳膊,本想痛扁他一番,一想到师傅说不能恃武凌弱,特别是这些普通人,只能无奈防守起来。后面四五个小弟也上来对着黄河洛一顿拳打脚踢,黄河洛蜷身在地,护住自己要害,心里是万分憋屈,自己明明可以摁到这些小杂毛,却不能给他们教训,自己反倒狼狈不堪。
几个小混混大概觉得气消了,停止了对黄河洛的**。带头的家伙还威胁道:“你个新来的家伙下次最好自己离开女神他们一组,否则见你一次揍一次!”说完耀武扬威的离开了,丢给黄河洛一个嚣张地背影。黄河洛不禁心里吐槽,再好的学校也有几个蛀虫。
第二天上晚自习时,黄河洛在纠结要不要去童凌雪那边,就在他犹豫的时候,刘一阳拍了拍他肩膀,想要拉他过去,却听到黄河洛倒抽一口凉气的声音,这才发现小黄同学脸都快变形了。刘一阳悻悻地松开了手,笑着说:“你这是怎么了,不舒服的话,也不说一声,那你今天早点回去吧!”
黄河洛摇摇头还是跟着刘一阳去了他们的学习小组,坐在教室边上的肖全保眼睛盯着黄河洛带着一股敌意。黄河洛转头看了一眼,心里有些好笑,自己都不知道他女神是哪一位,就对自己充满敌意,真是小孩子心性。自己不跟他一般见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期中考试一定要让班主任和校领导满意,否则自己就得滚蛋了。
刘一阳带着黄河洛刚到这个小圈子,就对几个女生说黄河洛不舒服,黄河洛连连摇头说没有不舒服,刘一阳只得作罢。童凌雪对黄河洛说:“你千万不要勉强,不行的话就先走吧,我会帮你跟老班说一声的。”黄河洛向童凌雪道谢后就埋头于题海中。过了一会,他下意识的卷起袖子,继续写作业,不想对面的何欣抬头正好看到他的手臂上青紫了好几处,就惊讶地问道:“你被人打了?”
黄河洛这才发现自己裸露的手臂及上面的淤痕暴露在大家眼前,只好打个哈哈说是自己不小心摔的,童凌雪一脸严肃的说道:“你这要是摔的,起码也是从坡上滚下来,才能搞成这样。”
黄河洛讪讪地说道:“没什么,就是几个校外小混混,昨晚把我堵了,我伤的不重。”
何欣一听不干了,说要告诉班主任,杨韬听到这边的动静在,就来看看发生什么事,正好听到何欣这么说,就阻止了何欣。问黄河洛有什么想法,黄河洛只想好好学习,不想节外生枝,杨韬就对这一组所有人说道:“我们马上就要考试了,既然黄河洛不想把事情闹大,大家就不要多事了,更不能告诉老师。”
“可是!”何欣有些气愤,不甘心,“就这么放过打人的家伙了?要是还有下次怎么办?”
“没有可是!黄河洛这段时间你就住我宿舍吧,我跟其他人挤挤,等期中考试结束我们再解决这个问题,你看行不行?”杨韬问道。
“好的!”黄河洛也没有其他办法,只好答应了。
时间飞逝,转眼到了周六,天气变得越来越暖和,童凌雪上完最后一节课后,收拾好书包刚要走,就被何欣拉住,何欣嬉皮笑脸的说道:“小雪啊,你看这段时间大家学习都这么辛苦,今晚晚自习我们就不上了吧,放松一下心情以最好的状态迎接期中考试,你觉得怎么样?”说完还一脸希冀地看着她。
“这样不好吧?而且我们这个小组少了我们俩个,其他人有问题问谁呢?”童凌雪一脸的为难。
“这个你放心好了,只要你肯陪我去,其他的事情我来搞定!”何欣兴奋的说道。
“那好吧,我在宿舍等你。”童凌雪说完就回宿舍了,她还要先洗澡才好出门。何欣很快就回来了,回来时童凌雪刚洗完澡,换掉的衣服还没收拾好,就被何欣拉着离开了——
江宁中学所在地并不是区中心繁华的地段,而是座落在一处风景秀丽的牛尾山脚下,牛尾山上树木郁郁葱葱,景色怡人,以前政府为了保护这里的自然环境,一直没有被开发,这几年房地产行业火爆异常,很多开发商都盯着这块肥肉,政府最后还是竞拍了这一块地方准备建成高档的住宅小区。小区目前在规划中,还未开建,周边的配套设施倒是建的不错,离这个规划中的小区不远的地方就是一条比较繁华街道,这条街道正好横在江宁中学和小区之间。何欣带着童凌雪来到这条街道上的美食城,在大块朵颐一顿之后,童凌雪提议去这里唯一的书城挑选学习资料,两人在书城挑选完资料后,又逗留了一段时间(其实是何欣发现书城有很多有趣的书,赖在书城看书不肯走),快九点时两人才上公交。
由于学校比较偏僻,公交到了书城这一站的时候,车上已经没有几个人了,空座比较多,童凌雪喜欢坐在后面,而何欣喜欢坐前面,于是两人分开找各自喜欢的座位落座,距离离得比较远。童凌雪刚坐下,可能比较累不知道怎么的就睡着了。当她睁开眼时,发现自己身边坐着一个女生,一开始她还以为是何欣奈不住性子才跑到这边来的,再仔细一看这个女生除了发型跟何欣比较像以外,其他的区别还是比较明显的,起码何欣没她这么营养不良。
女孩似乎发现童凌雪在看她,转头朝着童凌雪微微一笑,童凌雪也微微点头致意,女孩开口问道:“你是学生吗?怎么这么晚还出来,不用上晚自习?”
小雪被问的有些羞愧,道“我是江宁中学的学生,马上要期中考试了,今天出来放松一下的。”
女孩看了看小雪手中的学习资料,笑道:“看来像是个好学生,难道出来放松一下,还买这么多的学习资料,真是够用功的。”
童凌雪被女孩这么一说,心中更是羞愧,忙转移话问道:“你坐车要去哪啊?”
女孩微微出神的说道:“我现在去长柳村,我家住那边。”
“哦。”小雪听完也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两人沉默下来,气氛有些尴尬。
“你说你是江宁中学的学生,那可是个好学校啊!不知道现在学校怎么样了?你可以帮我个忙吗?”女孩问道。
“呃,你说说看,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帮你!”小雪立刻说道。
“其实没什么大事,我只是想请你带我去你们学校看看。”女孩轻轻说道。
“这个没问题,我答应你了!”小雪觉得这个女生可能因为没有考入江宁中学,心中有些遗憾,所以答应地很干脆。
“好了,车子到站了,我下了,再见咯。”女孩微笑着对小雪挥挥手,然后下了车。
突然车身一阵摇晃,小雪一下子惊醒过来,看看旁边空空如也的座位,心中有些惭愧,刚才跟人聊天还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感觉,希望那个女孩不要介意。车子又过了几站路终于到了她们学校门口,何欣赶紧提醒童凌雪下车,自己也急急忙忙朝后门走,童凌雪有些好笑,她早就知道要到站了,哪还用她提醒,只是车子还没停稳,不安全,自己才没有站起身来。
两人赶回学校刚好赶上下晚自习,她们也混进人群一起往宿舍走,同宿舍的几个女生先一步于两人进了宿舍,陈颖眼尖一下子发现了摆在童凌雪衣服上的挂件,她兴致勃勃地招呼其他几位舍友来围观。这个挂件正是童凌雪的护身符,由于之前出门走的急忘记带上了,这还是她第一次把这个东西暴露地同学面前,陈颖,刘娟娟几人正在围观并讨论这块护身符时,何欣跟童凌雪两人进了宿舍,两人看到童凌的床前围着自己的一群舍友,也好奇的跟着围观。
当何欣看到刘娟娟手上拿着的挂件时,忍不住惊叹:“太漂亮了,是谁的啊?”刘娟娟被何欣的声音吓一跳,转过头有些尴尬并带一些兴奋的看着童凌雪说道:“小雪啊,没想到你真人不露相啊!有这么漂亮的一个挂件怎么也不告诉我们啊?”
童凌雪疑惑的问道:“这个护身符漂亮吗?我一点也不觉得啊!”
“这是护身符啊!好漂亮啊!你什么时候求来的?”陈颖听到童凌雪的话问道,“这件护身符看上去有一种很神秘的感觉,应该蛮贵的吧?”
童凌雪从记事起,就一直戴着这个护身符,而且她爸爸童新军曾经很严肃地告诉她这个护身符要一直随身戴着,一刻也不能离身。她有些不以为然,但是为了爸妈安心,她还是一直戴着,要说起来这还是头一次忘记戴在身上了。
何欣从刘娟娟手上拿过护身符看了看,问童凌雪道:“小雪,你这个护身符里面是什么东西啊,怎么看不清楚呢?”
童凌雪一听,觉得不对头,便说道:“不会吧,这个护身符里面有两个东西,听我爸说一个是松枝,另一个是红色的羽毛,而且外壳很透明的,怎么看不清楚呢?”说着便要从何欣手中把护身符拿回来。何欣把东西递还给童凌雪说道:“这个是不是松枝我不知道,你说另外一个是红色的羽毛?听你这么一说看起来还真像羽毛,只不过这颜色怎么看也不像你说的红色的吧?”
童凌雪拿过护身符一看,有些傻眼了,以前明明记得是红色的羽毛,现在怎么看都是灰白色的,而且护身符的外壳内部好像充斥着水雾,虽然外部依旧光滑,但怎么看也不是透明的。她拿在手上反复看了几遍,心想是不是哪里有缝隙,自己在洗涤时不小心把水汽给渗进去了,看了几遍她也没找到缝隙,只得作罢,心里不由怀疑爸爸是不是弄了个次品给她。
晚上逛了挺长时间,童凌雪觉得有些累,把护身符挂有胸前,衣服叠好就**睡觉了。躺**不到五分钟,童凌雪就沉沉睡去,在梦中她又见到了那位公交车上碰到的女生,女生盯着她说:“你要记得我们的约定哦,说话不能不算话的。”说完女生就走了,后来又做了一些别的梦,只是她都想不起来,唯一记得的就是梦中的女生让她别忘了答应她的事。
第二天,童凌雪睡得迷迷糊糊的被人叫醒,原来是陈颖,宿舍其他几个人都去食堂了,陈颖走得最迟,让她觉得惊讶的是平时起床最早的童凌雪今天竟然赖床了,于是就把她叫醒一起去食堂,再迟些食堂就要关门了。周日学校没有安排上课,只是一班和三班相互较劲,在期中考试来临前的最后一天,两个班的人都拼了,除了少数人实在想休息才回家,教室里看书的人几乎跟平时上课一样多,童凌雪和陈颖最后才到,杨韬看了童凌雪一眼有些奇怪她今天怎么会来的这么迟。
杨韬等大家都到齐了,便走上讲台敲了敲台面说道:“大家都停一下,我说件事情,明天就考试了,这一个月大家都很努力,即使是这最后一天,也没几个人缺席,但是古语有云,文武之道,一张一弛,弦崩紧久了易断,我提议今天大家学习到中午就好了,剩下的时间就放松一下身心,另外,今天我们也不讲题了,学习小组今天就中断一下,每个人根据自己掌握知识点的程度,自主安排复习,预祝明天大家旗开得胜!”杨韬说完就直接回自己的座位,没有再去自己的学习小组,教室里响起了不大的议论声,没一会儿,各个小组散了,每个人都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继续看书。
童凌雪刚进入小组没一会功夫,就遇到了这事,有些自责地跟大家道歉,黄河洛不由多看了她几眼,然后跟刘一阳回自己的座位了。
黄河洛今天看到童凌雪的第一眼就觉得她有些异样,不是因为她迟到,而是她的精气神似乎都有些不对劲,他正在这边皱眉思索,冷不丁被刘一阳拍了一下胳膊,他转过脸,刘一阳对他小声说道:“黄河洛,你有没有察觉到童凌雪有些不对劲啊?我看到她身上有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黑气,当然,我看到的这个黑气不是那种黑色,哦,对了,是她的气场变得有些悔暗。”
黄河洛一听,惊讶之色一闪而过,他用手摸了摸刘一阳的额头,自言自语的说道:“没发烧,怎么就胡言乱语起来了呢?”
刘一阳扳开他的手,脸色有些不悦地说道:“唉,我就知道我说了你不相信,也对,我对谁说谁也不会相信。”
他低下头有些自嘲的说道:“我跟别说自己有特异功能,别人把我当白痴看,说我小说看多了发臆症,本来以为你从茅山四中转学过来的,对茅山术多少知道一点,会相信我说的,没想到你也一样!”
说完刘一阳便不再言语了,拿出习题集认真做起题目来,黄河洛此刻心中翻起了惊涛骇浪,只是不敢在同学面前表现出来,怪不得他总觉得刘一阳身算上有种令他不喜的气息,难道跟他这所说的特异功能有关?
黄河洛思索了一会儿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便不再胡思乱想,只是他现在有些担心童凌雪,怕她会遇到什么不好的事,想到师傅告诫他的一番话,黄河洛有些烦燥,到底该怎么办?忽然他脑中灵光一闪,想到办法了。
黄河洛用胳膊碰了碰刘一阳说道:“你刚才说的话我相信,既然你觉得我们的学习委员身上有黑气,那肯定不是什么好事,这几天你多注意一下她,有什么要帮忙的一定要告诉我,我把手机号码给你,你有什么消息就打我电话,我随叫随到。”
刘一阳诧异地看着黄河洛,心想这小子撒个谎都破绽百出,该不会想拿我当幌子,暗地里关注童凌雪了吧,还一有消息就告诉他,拿我当什么人了!也不看看我们这里是什么学校,校风校纪可是抓得很严的,童凌雪说起来虽然话不多,但模样长得确实不赖,成绩又好,很有气质,刚来学校那会儿确实有人对她有意思,军训结束后,她不知收到了多少封表白信,可她是个冷美人啊,所有的信件被她撕得粉碎扔垃圾篓里了,后来还有人不死心,在校外围追堵截了她多次,终于成功勾起了她的怒火,堵她的那个人被警察给带走了,从那以后大家都知道她还有一个在警察局当副局长的老爸,而她的生活也没人再敢打扰了,对她有好感的也只把好感放在心里,有想法的也只能憋着,这小子怎么那么胆肥呢?刘一阳转念一想这家伙才转过来还不到一个月,对童凌雪压根不了解,自己要不要给他浇个凉水,让他清醒清醒呢?
刘一阳正在想怎么给黄河洛泼凉水,故而没有对黄河洛作出回应,后者还以为他默认答应了,就安心的写自己的作业。
直到杨韬通知大家放学,刘一阳才拉住黄河洛。等人教室里人走光了,他俩才出去,黄河洛知道刘一阳有话对他说,也没有不耐烦。出了门刘一阳问道:“你让我注意童凌雪干嘛,难不成你真觉得她有危险还是真的相信我有特异功能?你要是真的在意她,自己多关注她就是了。不过我劝你还是别打她的主意了,你知道她爸是干什么的吗?是公安局副局长,喜欢她的人多了去了,你看有谁敢明目张胆的表现出来的?”
黄河洛听完刘一阳的话,一头黑线,有心开口解释吧,师傅又不让他没事对普通人说出自己的身份和任务。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黄河洛故作严肃的说道:“其实我这个人也不是一般人,小时候体弱多病,后来被一个茅山道士治好了。你知道他怎么说的吗?”
“……”
见刘一阳不答话,他讪讪的说道:“老道士说我的阴气重,老是招邪,他就帮我开了天眼,说我见到一些不正常的东西就绕开,所以我现在偶尔也能看得到阴邪之物。”
刘一阳听完忍不住揶揄道:“我刚说自己有特异功能,你就说自己开了天眼,我说你瞎编也靠点谱好吗?这个社会是讲科学的,我们还是高中生,哪能相信这些迷信的东西呢?古代圣贤都说‘子不语怪力乱神’,你倒好,还开天眼,你说天眼长什么样?”
黄河洛被这番话气得牙根痒痒,心道:这都无法跟你沟通了,难怪这家伙身边连个朋友都没有呢,就他这口德,谁受的了啊!
所谓求人不如求已,黄河洛已无力吐槽,朝刘一阳摆了摆手,自顾自的走了,刘一阳还一脸的茫然,自己话还没有说完呢,怎么人就走了,真是没礼貌。
黄河洛来到杨韬宿舍准备收拾一下东西,把床还给班长,正巧碰见杨韬在宿舍,黄河洛便对他说道:“班长,我觉得童凌雪今天早上似乎有点不舒服,脸色差的很,明天就要期中考试了,这会不会对她产生影响?要不你去问问吧?”
杨韬回忆了一下说道:“童凌雪以往都没有迟到,今天早上确实有点奇怪,但是除此以外,我没觉得他脸色不对劲啊?”
黄河洛心想你当然看不出来了,要不是刘一阳那家伙,差点连我都看走眼了,只是脸上不能表现出来,只好说道:“可能我看错了。”然后就拿着自己的行李包袱离开了宿舍。
杨韬虽然不爱管闲事,但是作为班长,他还是要为同学考虑的,从黄河洛分组要求与童凌雪一组,以及今天黄河洛所说的话来看,他觉得这个转学生貌似对童凌雪的关心有些过了,等考完试自己一定要多注意些,如果有什么不好的苗头,就把它掐死在萌芽状态。
童凌雪中午放学没有去食堂,何欣她们还以为她出去吃了呢,反正周日学校不上课,自然也没人管,只是等回到宿舍才发现,童凌雪躺在床上睡着了,几个舍友都有些奇怪,这个平时班级里的学习楷模,怎么从昨晚开始,变得这么嗜睡,连午饭都不吃 就为了睡觉,几人也不想吵醒她,都各自**午睡,当一觉醒来,何欣等人发现童凌雪还在睡,几人中陈颖最细心,她叫住刚准备离开的其他几人说道:“你们看小雪是不是生病了?”说完还用手摸摸童凌雪的额头,果然是发烧了,这下几人有些急了,何欣说道:“我们还是把小雪送医院吧。”
童凌雪烧的迷迷糊糊,身体发软,扶着走也走不了,几个女生犯愁了,最后一致决定叫男生来帮忙,她们首先通知的是杨韬。杨韬接到电话后有些惊诧和无奈,惊诧的是黄河洛竟然真的发现童凌雪不舒服,可是何欣她们女生怎么就一点不知道呢?无奈的是他已经离开学校很远了,这时也只好想办法返回学校。但是童凌雪的情况自然是越快去医院越好,杨韬挂了女生电话后,想了想又打电话给刘一阳,其他男生好像大多数都回家或者出去玩了,除了刘一阳这个宅属性男生,杨韬能指望上的男生也就只有刘一阳一个了。
刘一阳接到电话后,虽然觉得麻烦,但是知道事情轻重,他一边往女生宿舍赶,一边给黄河洛打电话,等他到了女生宿舍还没有两分钟,气喘吁吁的黄河洛也到了。
黄河洛一进门就闻到了房间里一股阴暗发霉的气息,不由皱了皱眉头。他从何欣等人身后挤到童凌雪床前,不顾几人的诧异,便用手背探了探童凌雪的额头,真的很烫,于是转头吩咐几个女生赶紧打点凉水来进行物理降温。水打来后,众人看着黄河洛熟练的给童凌雪进行降温,都很惊讶,这家伙哪学的啊?
童凌雪作为一个女生,有很多地方黄河洛不便擦拭,只能教何欣几个女生做,教完他和刘一阳走到宿舍门外,黄河洛一脸严肃的问道:“你怎么看?”
刘一阳一愣,然后反应过来,皱着眉头说道:“我刚才看到了不得了的东西,一股渗人的阴暗气息迷漫在这个宿舍,而源头在童凌雪身上。”
黄河洛又问道:“你觉得这是生病了,还是……”
刘一阳不知该怎么回答,吃饭之前自己还说别人迷信,不讲科学,这会他也窘了,看黄河洛还在等着他的回答,只得结结巴巴的说自己也不知道。
黄河洛说自己有办法给童凌雪治疗,只是不能让人看见,否则就不灵了,刘一阳指了指自己说道:“你是想让我把其他人支开?”
黄河洛点点头,刘一阳盯着黄河洛的眼睛看了三、四秒,确定他是认真的之后,说道:“希望你别乱来,不要欺侮她。”
黄河洛一头黑线地说道:“我长得有这么猥琐吗?做好事还被怀疑,真特么无语了。”
刘一阳没理会,朝门里喊了一嗓子,问几人有没有把童凌雪的体温降下来,宿舍里没有回应,两人对视了一眼,把门推开。
就在门开的瞬间,一般寒气袭来,刘一阳不禁打了个寒颤。黄河洛脸上似乎罩了一层寒霜,表情凝重地对刘一阳说道:“以你的那个能力,应该感受得到这里已经变得很危险了吧!现在你赶紧离开,不要让周围其他同学靠近,我马上进去救人。”
刘一阳二话不说直接迈步进去,黄河洛一下没拦住,只能摇头跟着进去。两人刚进宿舍,门就自动关上了,明明下午阳光刺的人眼睛睁不开,只是那一层薄薄的窗帘好似黑洞般把外面的阳光全都吸走了,房间里黑黢黢的像是到了晚上。黄河洛快步挡在刘一阳身前,左手捏左雷局,右手捏毫光诀,步罡踏斗,嘴里念念有辞,最后大喝一声“开!”宿舍里的黑暗像有生命似的疯狂涌向童凌雪,随着黑暗退却,宿舍的光线恢复正常,刘一阳这才发现陈颖、刘娟娟以及何欣三女躺在童凌雪的面前,而躺在床上的童凌雪慢慢坐了起来。他刚要上前看看,就被黄河洛拦住,黄河洛小声说道:“现在的童凌雪被控制了,非常危险,一会儿我会把门打开,你尽量把她几个舍友带出去!”
“哈哈哈哈,既然来了,就别走了,陪我不是更好吗?”童凌雪低着头说道,然后慢慢下了床,垂下的刘海挡住了她的脸,刘一阳脸色苍白,带着惊恐的神情盯着她,有些不知所措,黄河洛喝道:“你是何方妖魔,还不速速退却。”刘一阳听到黄河洛的声音,心中不那么慌了,但手脚还是冰凉的。从小到大他可没经历过这个阵仗,虽然恐怖片也看过,但是与亲身经历相比那是两回事,刘一阳不自觉地往黄河洛身边挪了挪,黄河洛看到他还能动,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童凌雪抬起头,脸色苍白,眼圈发乌,脸色变得十分狰狞,她看了看黄河洛不屑地说道:“我道是谁这么大口气,原来是个臭道士,就你这年纪能有多少道行,毛都没有长齐就想碍我的事?既然你们不想活了,我就送你们一程。”
她刚要动,刘一阳不知道抽什么疯,大声说道:“停一下,我觉得这是个误会。”童凌雪真停下脚步,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他,刘一阳咽了一口唾沫,继续说道:“我们当然想活了,没人想死,对吧?你说我们碍你事,我们不知道你要做什么,怎么会碍你的事呢?要不你把门开开,我们马上离开还不行吗?”
童凌雪看着他也不动,不知道在想什么,也许真的在思考刘一阳的提议,黄河洛转过头忍不住吐槽道:“你是来搞笑的么?跟这个非人类提建议,她怎么可能会听!”
“如果让我放你们走也可以,只不过你们得商量好了,我只放一个人走,另个一个就只能去死了。”童凌雪忽然张口说道,声音说不出的阴森恐怖。
刘、黄两人相互看了看,黄河洛转过身靠近刘一阳问道:“你怎么选?”
“这还用问吗?办法是我谈判得来的,当然是我出去了,而且你不是道士吗?道士跟她应该是死敌吧,你们之间恩怨当然比我这个普通人要强烈些吧。”
黄河洛气得上前就给了刘一阳一拳,刘一阳被打倒在地,他还觉得不解气,骑在刘一阳身上一顿胖揍,打完转身对童凌雪说道:“你看,这下只剩我一个人,你说你要放谁出去?”
“你们这些人真的很自私,他果然没有骗我,像你们这种自私自利的家伙都应该去死,哈哈哈哈……”童凌雪笑的歇斯底里。
“唉,鬼话是真不能信,那这几个女生可是助人为乐才受到牵连,你能放她们出去吗?”黄河洛淡淡的说道。
“你都说了鬼话不可信,还问我?当然不放了!”童凌雪语带嘲讽的说道。
“那就只能超度你了!”黄河洛瞅了一眼双目闭着的刘一阳,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张符,猛地向童凌雪冲过去,嘴里默念:“九天玄音,急召众神,太一行刑,役使雷兵,来应符命,扫荡邪精!”此时童凌雪已经能感受到那张符纸所蕴含的威力,自然不肯硬接,双手撑住黄河洛的肩膀,一个前空翻越到他的身后。黄河洛没想到她的动作变得这么迅速,此时转身已经来不及,只能把符纸朝后扬去,童凌雪本想趁机上前制住他,无奈看到符纸飞来只好急忙向后飞退。
黄河洛有了缓冲时间,给躺在地上的三女各帖了一张符,童凌雪大怒,又扑过来,黄河洛正面跟她斗在一起,一时间打得难解难分,时间稍长,黄河洛浑身都湿透了,童凌雪气都不喘一口,刚才的时间太仓促,连符也没带几张,眼看再这么僵持下去,自己要栽在这里,情急之前,黄河洛准备动用自己的精血,以损耗自身的修为为代价来降伏该妖魔。就在此时,他瞥见童凌雪的床头有一面小圆镜,顿时不再纠缠抽身后退至床前,抄起镜子一边躲避童凌雪,一边咬破自己的手指,在镜子背面画上符箓,等画好符箓,黄河洛用镜面对着童凌雪的面门一照,喝道:“阐扬正法,荡邪辟兵,鬼精魔怪,速速现形,急急如律令!”似乎有一道虹光映上童凌雪的额头,她抱着头大声嘶吼,脸扭曲的更加厉害。
突然一道黑气从她头顶冒出来,宿舍里的温度一下子好像降了好几度,黑气冒完,童凌雪像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脚下一软就要摔倒,被黄河洛一把扶住,黄河洛抽出身上最后一张符,帖在昏迷的童凌雪身上,至此,救人的事情算是完成了最重要的一步。
宿舍里的温度还在降低,整个宿舍像个冰窖,黄河洛先给自己加持了了茅山的护身咒,感觉没那么冷了,黑气冲出童凌雪的身体后,就消失了。黄河洛找不到正主,无奈之下开了天眼,虽然天眼不会有损根基,但耗费的功力,随时间增长也容易给身体带来负担,所以一般情况下,黄河洛不会用此术的。
此时房间里的书本像被大风吹得纸张乱翻,地上的脸盆也被吹得滚到床边,发出“咣咣”巨响,一个暖水瓶凭空漂了过来,从后面飞向黄河洛,黄河洛后背像长了眼睛似的,轻松躲开暖水瓶的偷袭,又从地上捡起刮到床脚的脸盆朝着暖水瓶就砸了过去,开水瓶被砸的粉碎,里面的开水形成的白雾氤氲在空气中,这时如果童凌雪几个女生醒来也能看出来雾气中聚散不定的人形黑影。
黄河洛终于放下心来,这只不过是个鬼魅而已,连聚形都做的勉强,可见其也没多厉害,这只鬼魂还想搞些动静来吓人,可惜早已被人看穿,它还不知道自己在黄河洛的天眼之下无所遁形。
黄河洛根本不理会那些乱飞的书本,以及窗帘上变幻不定的恐怖人脸和让人心里颤抖的鬼叫,那些都是幻觉,他拿出刚才那面小镜子,对着鬼魂本体所在照去,鬼魂刚被照到一点,就吓得换了地方,身形变得更不稳定,几乎看不出来人形。
鬼魂躲了几次就知道自己在黄河洛面前无法隐身,中途还想尝试上几人的身体,因为这几人被帖符保护,它只能继续躲避黄河洛。
就在一人一魂一照一避反复多次后,黄河洛似乎准头没找好,失了手,鬼魂瞅着这个机会冲向宿舍的大门,就在它以为要逃脱时,忽然发现自己怎么也动不了,它大声咆哮起来,只是没有实体,它的咆哮除了黄河洛其他人根本听不见。
黄河洛笑道:“要怪只怪你粗心大意,你不觉得房间里躲着的人少了一个吗?”
这时刘一阳笑兮兮地从门旁边走了出来,说道:“鬼就是鬼,真笨!你动不了,只因为我把身上的符帖在了门上,你还朝上撞,唉……”
黄河洛收敛笑容,正色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缠上这个女生,只是你的行为已经伤害了他人,既然碰到我,那算你倒霉,我师从茅山,以驱鬼降妖为已任,今天就灭了你。”
说完手掐剑诀,口中念道:“青龙左列,白虎右宾,有邪必斩,有怪必摧,邪性消灭,五帝降威,急急如律令!”
刚要打出这记杀鬼降魔咒,却被一个人抓住手臂,黄河洛转头一看,原来是童凌雪。
“你能不能不要消灭它?它对我其实并无恶意,这点我可以感觉到。”童凌雪有些虚弱地说道。
黄河洛想了想,点头答应,重新打出道教往生咒,随着往生咒生效,鬼魂身上的黑气逐渐消失,露出本来面目,这个魂魄生前跟童凌雪她们一般年纪,童凌雪看到这个魂魄的面容,也很惊讶,“原来是你!”
魂魄讪讪地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找上你的。”
童凌雪表情温和地说道:“我想知道为什么?”
魂魄这才详细说来,原来这个魂魄叫尹芸,生前是个学生,当年她在初中时,成绩就非常优异,初三时她填的志愿就是离家不远的江宁中学,中考时果然不负众望,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这所中学,这事当时大柳庄人尽皆知,父母也很为女儿骄傲。
只是后来尹芸进入学校学**半个月,出了一件事,导致了她的悲剧结局,就在她开心在地学校学习时,当时的校长把她叫进办公室,对她说,上面有人发现她的入学成绩是作弊的,她冒名顶替了别人。尹芸当然不承认,校长把另一个学生叫来,这个人不是江宁中学的学生,但她是尹芸的初中同学,名叫郑伊伊,后面的事情就是很狗血的剧情,郑伊伊家境不错,她的爸爸花钱找关系硬是把两人的成绩给调了,校长虽然可惜尹芸,但是为了保住自己的职务,只能把她们俩人换了学校,这让尹芸无法面对自己的父母,她在回家的路上头脑一片空白,结果被一辆渣土车撞飞了出去,当场死亡。
尹芸对冒名顶替的同学和胆小不作为的校长产生的恨和对进入江宁中学学习的执念交织成怨念,使得自己常年徘徊于事发的那条公路附近不能进入幽冥,直到某一天,有个人出现在她面前,对她说如果想要得到解脱,必须放下自己的怨念。
尹芸自己根本无法做到,便央求这个人帮忙,他对尹芸说如果放不下仇恨那就把仇恨报了,放不下去江宁中学的执念,那就满足这个愿望,然后可以解脱,从那以后她就在晚上游荡于人多的地方希望能碰到一个可以“看见”她的具有特殊体质的人。经过不断的努力,她还真是遇见过几个,只是这些人的身份都不能满足她的要求,遇见的人中,甚至还有一个是她主动躲避的,否则早被收了,后来才知道那个人是牛尾山小区开发商请来的风水师。
再后来,就是昨天晚上碰见童凌雪何欣出去逛街,童凌雪的体质很容易让自己遇到尹芸这样的不祥之物。
尹芸这次借童凌雪的身体想要了却自己的夙愿,本不想伤害她,只是这种方式本来就会吞食寄主的元气,加上她被仇恨填满心胸,魂魄沾染了戾气,对寄主的伤害更大。如果真要待在童凌雪体内一周半月的,估计等她离开了,寄主也要步她后尘了,说到这里尹芸满脸的歉意对童凌雪说了声对不起。
童凌雪拿出自己的护身符,皱着眉头自言自语道:“我就说这玩意儿靠不住,爸爸还说得之不易呢!”说完便想要扔了,黄河洛赶紧阻止她,要是这个东西真摔坏了,那可不好办了。他对童凌雪解释说,护身符要戴在身上才能起来护身作用,如果开始没戴而出事之后戴,那它的护身作用大大降低,阴邪之物躲在宿主体内,而宿主身体本来就有阳气,护身符不会对此作出反应,童凌雪听完解释懊悔不已。
尹芸的恨并没有那么深,在童凌雪身上这短暂的时光让她感到很满足,仇恨变得更淡了,再经过黄河洛的一番努力,终于可以去往生了。
事情总算过去了,但黄河洛还需要做一件事情,他才能安心,趁童凌雪跟刘一阳两人目送尹芸的工夫,他默念咒语,出其不意地对两人额头弹了一指,然后自己离开了女生宿舍。
高一3班和高一1班期中考试的结果以3班获胜宣告结束,在两班班主任的努力下,校长终于同意两个班级的同学周末两天的郊游安排。
周六早上,让大家没想到的是学校竟然为了这事包了两辆旅游大巴,高一(1)班和(3)班众人呼啦啦上车的景象,不知拉了多少仇恨,校长还出来叮嘱了几句,没回家的其他班级同学围观时眼睛都红了,羡慕嫉妒恨导致的,校长为此鼓励其他人都要向这两个班级同学学习,当然待遇要看学习成果而定。
两班同学下车后就先爬爬牛尾山,爬不动的也可以在山脚下自由活动,到了集合时间在停车的地方集合,童凌雪、何欣等几个关系要好的女生一起去爬山,只是几人爬到半山腰时,因为童凌雪身体还比较虚弱,就没有再往上爬了,而是改道顺着山腰的一条平直小路逛了起来,刘一阳似乎不是很合群,只跟黄河洛一起漫无目的的瞎晃,袁进等人也都是一群群的活动。唯一一个单人独自欣赏风景的只有班长杨韬了,谁让他气场太强,又不苟言笑,高冷范太足导致没人愿意和他一起。
黄河洛和刘一阳走了一路实在不知去哪儿,于是决定找个地方休息一下,两人一直走到那规划中的小区才停住脚,此时这块地被施工用的围挡给圈了起来,但是里面只是一片荒芜的草地,草长的比人还高,一点施工迹象都没有,两人在围挡外面随便找了地坐下来休息,刘一阳从包里拿出一本辅导书出来看,黄河洛没想到这个家伙竟然会这么认真,他在刺激之下,跟刘一阳也要了一本书,认真看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风吹过黄河洛的耳边,本来还在认真看书的他,一下子跳了起来,这里有古怪,他转头准备叫刘一阳离开,却发现这家伙皱着眉头,脸色惨白地有些瘆人,黄河洛走过来拍了他一下,黄河洛牙齿打颤的说道:“我们还……还是先回去吧!”说完看了看表,道:“时间不早了,还要赶……赶回集合地。”黄河洛带着腿有些发软的刘一阳沿着原路往回狂奔,缓过神来的刘一阳边跑边说:“呼……呼,黄河洛你别乱跑,我刚才看到那边一片暗沉,你能看到吗?”
黄河洛心说,怎么把这个人形雷达给忘了,赶紧问道:“你看哪边亮些?我们一起朝那边跑!”
刘一阳手朝相反的方向一指,二话不说带头往前跑,两人因为刘一阳的能力,有惊无险地跑出了这片令人头皮发麻的诡异之地,瘫坐在地上的刘一阳看着微微有些喘气的黄河洛惊讶地问道:“你怎么那么能跑,该不会在你们茅山四中是长跑冠军吧?”“是啊!你猜对了,不过你不要跟老师和别的同学说,我最讨厌参加长跑比赛了!”黄河洛随口说道,其实心里暗自腹诽,他师傅松元当年是如何锻炼他的身体的,每天早上天不亮就要先跑个十公里。回来还要站桩练气,等他底子打牢一些,还要每天跟着师傅练武功。练武还好,关键辛苦的是练功,民间有句话叫练武不练功,到老一场空,可见练功有多么重要。他可是从小到大一直未间断过的,师傅逮着他怎么累怎么折腾,这点小小地运动量还不够他热身的呢!现在这些学校里的学生身体素质根本不能跟自己比。
黄河洛看刘一阳休息地差不多了,就问他刚才看到了什么,刘一阳回想了片刻说道:“刚才咱俩坐那休息时,一阵青气从围档里面冲了出来,从我们旁边飞过,然后我就看见围档里面一股股黑气快速升起,整个天空都被黑气遮住,然后黑气就朝我们刚开始跑的方向移动,再后来,这黑气移动方向变幻不定,我带着你跑的方向都是黑气移动相反的方向。”
黄河洛皱着眉头,在思考那团青气会是什么。这边刘一阳说完看到黄河洛的沉思模样,兴奋地说道:“你相信我说的这些?真是太好了,上次我还以为你是敷衍我才这么说的呢,哦,对了,你是不是也有这种异能啊,刚才我吓愣住的时候,是你先反应过来拉着我跟的啊!”
黄河洛翻了翻白眼,鄙视地说话:“你以为个个都是你,还异能呢,你回头看看那地方,我虽然是普通人也能感到身上起一阵阵鸡皮疙瘩,这么好的天气,在那儿都感觉一阵阴寒,这明显不对劲嘛!你没听老人说过那些恐怖的传说吗?这地方荒芜人烟,又透着古怪,当然要离远点好了。”他的一番话算是把刘一阳糊弄过去了。
两人在山下的半道上遇到童凌雪一伙人正往那片荒地走去,好说歹说,总算是把这群女生给劝住一同回去了。
刘一阳跟这群女生走在一起,立马像变了个人似的,什么话也不说,故意走在最后面。黄河洛抽空走到他身边问他怎么回事,这家伙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是自己不太会跟女生打交道,黄河洛又问那当初组学习小组时,怎么他也去女生那组了,刘一阳听了拍拍胸口说自己那是讲义气,看班长怀疑黄河洛,他才陪他一起去的,黄河洛听了虽然不是很相信,但感动还是有的。
山脚下已经有很多人到了集合地点,两位班主任,正在点人数,又过了不到十分钟,人终于到齐了,大部队浩浩荡荡地赶往江燕燕家的方向。
午饭是在江燕燕家所在的村子吃的,江燕燕昨天晚上就通知了父母,江父觉得靠自己一家忙不过来,就跟村长说了这事,要说这江宁中学的名气还是蛮大的,村长听说江燕燕的老师带着两个班的学生来这里玩,立即通知,村里其他人一起动手,忙了半天,终于赶在这群学生到来之前,把饭菜摆上了桌。
等两位老师领着一大群学生来到村子的时候,都被惊呆了,二十个八仙桌,排成一排,每个桌上的菜都有十来道,看上去十分壮观,蔡老师也被惊到了,他偷偷问江燕燕昨晚怎么跟父母说的,江燕燕就原原本本告诉了蔡老师,蔡老师叹了口气,只能感叹这村里的人真是太热情了。
午饭从12:30一直吃到13:30,吃完饭,蔡老师要结账时,村民怎么也不肯收钱,村长说江宁中学来这么多学生,能给村里其他的后辈们带来书卷气,将来会出更多的好苗子,相比这顿饭,要贵气得多,蔡老师拗不过他们,最后让江燕燕偷偷把钱放在父母的枕头下面,等回学校再告诉他们让他们把钱分给大家。
午后的时光,有的同学找个风景好的地方看书,有的同学体会下农家生活,还有的同学就围着村里的老人听他们讲故事。
晚上回到学校,不知从哪个宿舍传来关于牛尾山规划中的小区闹鬼的说法,传着传着整个高一年级一班和三班的同学都知道了。有的同学听了之后兴奋不已,打算第二天呼朋引伴去哪里探险。
第二天早上,两班学生集体上车后,叽叽喳喳地谈论闹鬼事件,后来大家才知道这个传说是一班的一群学生听村里的老人说的。内容大概就是以前那个地方有一座山神庙,后来政府把地给竞拍出去后,开发商准备在那里建房,施工队开拨过去,用推土机、挖掘机把那个庙给整没了,当时开发商也没在意,当天就要开挖,打地基,哪知动工伊始,就不太平。那天地基才刚开始挖,原来晴好的天气,忽然乌云密布,下起了大雨,当地人就说这是山神爷发怒了,开发商根本不听,找来水泵把地基坑内的水排干,继续挖,到了晚上,施工队在施工时,有一个工人下到坑内勘察,突然被白天雨水泡的疏松的泥士给埋了,这塌方其实不算严重,面积也不大,只是众从把埋进去的人给扒拉出来时,人已经不行了,按说这么短时间泥土量也不多,还不至于能把人给闷死,施工队的领导也跑了过来,查看死因,把这个工人的衣服掀开后,大家都吓坏了,这个人的身上满是勒痕,就像是一条很长的蛇把他身体缠住不停地使劲收紧后留下的勒痕,那个勒痕从胸口开始,一直以左脚脖子为止,身上的肋骨断了好几根,胸骨也裂开了,在场的人都说不可能是蛇干的,真要是蛇干的,这么大一条,他们不可能看不到的,施工队的领导也有些慌了,就找人去附近村里问问情况,村里人就说,因为他们把山神庙给扫毁了,山神爷发怒了,赶紧停止开工,再把庙建好,也许能令山神爷平息怒火。
村民充满迷信的说法,对施工队来说影响不大,因为这个工程做完了,收入不菲,村民看他们不相信自己说的,就跟他们说,这个工人不是被蛇缠死的,而是树根,众人又仔细看了看,都觉得真如这个村民说的,是树根勒死的。
施工队领导只得停工,说等到白开再开工,他安排了一些人在这里值班,自己就开车走了,第二天,他一来,那几个值班工人跟他说这里真的不干净,劝他放弃这里算了,他舍不得这笔工程款,坚持要留下来施工,几个值班工人告诉他昨天晚上,刮了一夜大风,风里夹杂着女人的哭声,孩子的笑声,一刻也不消停,到了下半夜,更让人害怕的是窗户和门不停的有人在敲,门口来来回回的脚步声就像敲在几人的胸口上。
最后他们实在不堪其扰,壮了壮胆,几人从床上爬下来等到脚步声响起时,一下把门拉开,结果什么都没看到,几人松了口气,准备回床睡觉,谁知等几人回过头时,却看见一个人杵在他们身后,背对着几人,其中一人大着胆子问杵着的人是谁,那个人一动不动也不答话,几人被这诡异的气氛弄的心里直发毛,有人就哆哆嗦嗦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刚点着,眼神好的一个就吓得大叫“鬼啊!”几人一听赶紧转身开门,一窝蜂地冲了出去。换了个房间,其余的人问刚才大叫的那位看到了什么,他惊魂未定地说“我看到那人身上的勒痕了。”
施工队的领导听完还是犹豫不决,他想今晚自己观察一晚,要是没什么奇怪的事发生,明天就继续开工,否则只能卷铺盖走人。
第二天,工人去现场找领导问是否继续开工时,才发现这位领导已经死了。身上的衣服一点变化没有,只是皮肤上显现出来杂乱的脚印让人不寒而栗。
从那以后,开发商换了几个施工的工程公司,无一不是遇到怪异的事,轻的有人受伤,发疯,重的有人死亡,最后只得停工,开发商愁的没办法,政府又不可能把钱退还。最后只能捂着,对外称小区在规划中。
黄河洛听了这个传说,觉得那里邪的很,心中暗自松了口气,幸好昨天把几个女生给劝下去了,要是没碰到他们,凭童凌雪那阴气极重的身体,还不知道会遇到怎样的危险呢。
车里讨论的同学们很兴奋,有的就提议周末出来探探险,甚至觉得还不够,要晚上才更刺激,何欣也是个爱热闹的人,她此时也在怂恿同宿舍的几人下周末去那片荒地寻找刺激。
黄河洛刚放下去的心一下子又悬了起来,何欣这丫头怎么这么不懂事,哪危险往哪凑不说,还拉着别人一起去,岂不知圣人都说“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他碰了碰坐在旁边的刘一阳,说道:“你看现在这么多人想去那个危险的地方玩,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阻止他们?”
刘一阳想了想就说道:“我也没辙,要不咱俩去找班长吧,班长这人肯定有办法。”
黄河洛嘀咕道:“那还不如找范老师呢!”
刘一阳看了他一眼道:“你傻啊!这种事你跟老师说,他还不把你敲的满头包啊!平时老师教育我们不要迷信,你难道告诉他说那地方邪性,闹鬼?”
“那杨韬就肯信了?”黄河洛不服气道。
刘一阳想了想说道:“班长信不信,我也不知道。但他这个人很有想法,也很聪明。我跟他初中就是同班同学,到现在我都看不透他,我们姑且试试看吧!”
两人走到杨韬后面对座位上的同学说道:“李乾,王新宁我们找班长说些事情,你们能不能跟我们换个座?”
杨韬转过身问刘一阳和黄河洛:“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两人小声地把昨天在荒地的遭遇说了一遍,然后又说到村里老人讲的那个地方闹鬼,到现在别说住宅小区要建,就连地基都打不好,要多邪门有多邪门,只是现在有好多同学都想去那玩,两人觉得凭自己阻止不了众人的探险欲望,才来找班长想办法。
杨韬琢磨了一会儿,说道:“从山脚到那边不是只有一条路?如果是这样待会儿下车,我们就到那条路上等着,要是有人上去,我们就把他们拦下,先撑过今天,等明天周一了,学校就不会放学生出去,那样就安全些,到时我们找人做个牌子写上‘此处塌方,危险!’竖那儿。”
黄河洛确定地说道:“那边确实只有一条路,班长的这个方法虽然比较雷人,但也是目前唯一可行的。”
一天下来,还真被三人拦下不止十拨人,要不是杨韬气场强,就凭黄河各跟刘一阳,根本就拦不住,没几人会听他们的话,尤其是一班的学生。
黄河洛没有跟同学回学校宿舍,他跟老师打了声招呼,就溜了,经过上次童凌雪的事,他身上的符箓已经告罄,现在回去就是为了准备一些符箓。
期中考试结束后,学习气氛也没以前那么紧张,课间休息的时候,还是有同学在讨论闹鬼事件。每次黄河洛听到这些话,脸色都会晴转阴,刘一阳实在看不下去就对他说:“你干嘛对这事这么上心呢?我们做了该做的,要是有人还是去找不自在,那也是他自找的,是他命该如此。”
“那怎么成!要真出事了,就是一条人命啊!”黄河洛听不进去刘一阳的话,刘一阳耸耸肩,没再理会他。
这几天晚自习,黄河洛一直开心不起来,原因就是何欣一有闲暇就怂恿大家去爬牛尾山,其目的就是要去那里探险。黄河洛跟她说那里危险,她就一个劲问有什么危险,黄河洛就把那天的事说一遍,何欣不但更想去,还嘲笑他们俩胆小鬼不是男子汉。
这几天在何欣的怂恿下,刘娟娟已经答应了,童凌雪的态度不明,其余几个女生,除了陈颖这个乖乖女听刘一阳和黄河洛说那地方邪门不肯去外,都有些意动。
周六晚上还是出事了,一班的周元晚自习的时候请假没来,可是晚自习上到一半的时候周元跑回了教室,跟林雅等班委说,他和二班的几个同学(周元初中同学)去爬牛尾山,结果途中不知怎么走散了,他一个人跑了下来,怎么也找不到其他人,刚才回学校时,他还去二班看了看,那几人也没回教室,他打电话,却只听到提示对方无法接听的声音。
一想到流传的那个闹鬼事件,周元慌了,他跟一班的班委说这件事的时候,又担心自己受处分,于是央求他们能不能找些人偷偷去寻人,要是还不行,那他就认了。
也不知道林雅是怎么想的,她来到三班找杨韬,并把周元的事也告诉了他。杨韬等林雅走后,一脸严肃的来找刘一阳跟黄河洛,问他俩要不要跟自己一起去找人,刘一阳本来不想管这事,奈不住黄河洛软硬兼施,威逼利诱,才不情不愿的同意去看看。
何欣听到一班和二班同学出事了,现在班长要帮忙找人,连忙跟杨韬说自己也要去帮忙。黄河洛头大不已,只是杨韬已经答应,他只能作罢,何欣又叫上刘娟娟,还有同组其他女生,被杨韬给阻止了,童凌雪刚才一直没出声,等几个决定好了,忽然站起来说自己也要去(几人觉得童凌雪应该是从小受她爸耳濡目染,正义感过剩。)黄河洛虎着脸说其他人可以去,唯独童凌雪不能去,开玩笑她要去那不是送菜吗!
童凌雪冷声道:“黄河洛,你以为你是谁,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你说我不能去,那就给个理由。”
黄河洛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说,说她生辰不好,阴气重,易招脏东西?先不提童凌雪的反应,其他人肯定也不会相信,何况童新军也不让自己告诉他女儿这些,师傅也不让自己暴露身份。
黄河洛无言以对,童凌雪也有些生气,招呼也不打,就甩手出了门,杨韬等人摇了摇头跟着走了,到了门口杨韬让剩下的班委管着点纪律,然后招呼了一声黄河洛就离开了。黄河洛叹了一口气,心想如果到时候碰到什么危险,他要保住童凌雪,再救其他人,这个学习委员还真是不好打交道。
一班和三班的几个学生偷偷摸摸翻围墙出了学校,跑到马路上拦了几辆出租车就直奔牛尾山下。
白天牛尾山景色秀美,到了晚上黑黢黢树木影影绰绰,再加上那个传说,此时来的几人眼里看到的就不是美景了,而是充满了惊悚气氛的黑影,浓淡不一,风一吹,简直就像群魔乱舞一般,好在虫鸣声给这里添加了一丝生气。
周元带着众人一脚深一脚浅的往几人失散的地方赶,杨韬和刘一阳对视了一眼,这条路可不就是他们阻止众人探险的那条道口嘛,看来周元和二班几个人压根就不是为了爬山,而是冲着那块凶地来的,哪有人大晚上的爬山啊!
杨韬刚才边走边看右边一直没见到黄河洛,心中有些不满,以他的性格又不屑问别人,直到几人跑到了当时杨韬三人后来立的提示危险的路牌前,黄河洛才满头是汗的赶了上来,杨韬投过来疑问的目光,黄河洛才打个哈哈道个歉算是混过去了。
一班来了五个人加上三班的六个人,人数也不算少了,人多自然胆气壮,一行十余人打着手电跟着领头的周元一跟小跑继续往上走,走了不多远,周元被刘一阳叫住了,刘一阳脸色不是很好看,小声问道:“你们不会来看这里是不是闹鬼的吧?”周元红着脸不说话,点点头,是承认了。
黄河洛和杨韬也跑了过来,周元脸红的跟关二爷似的,只是晚上众人看不见,黄河洛看了看周元和刘一阳,问道:“怎么停下了,赶紧找人去呀!”刘一阳往那个围档起来的荒地一指,“他们去那了!”脸色阴沉的快滴出水来了,那天的情景把他吓坏了。
黄河洛也不气愤不已,指着周元骂道:“我看你们真是不作死就会死啊!没看到那块路牌吗?都说了危险还去!真当自己是孙悟空啊!”
一班其余几名同学看到周元被三班的人围着骂,有些气愤,黄勇就插嘴道:“那天就你们仨拦在路上危言耸听,我可没看到什么路牌,这路牌该不会是你们立的吧!”
刘一阳冷着脸哼道:“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说完转身就要回去。
黄河洛一看刘一阳要撂挑子,赶紧拦住,哪能让这人型雷达跑掉,那接下来自己还能不能扛住得两说了,杨韬看黄河洛这么在意刘一阳,也过来劝刘一阳留下来。
刘一阳虽然没什么朋友,但是自己的同桌和班长还是要给面子的,只是他也提了条件,众人得听他的,他说要跑都得跑,他说要朝哪走大家都得朝哪走,黄勇听了刘一阳的要求心里不忿又想出来吵架,被林雅拦住了,林雅代表一班答应了,杨韬当然也答应,他是知道这里有古怪,还是刘一阳跟黄河洛两人发现的,自然由他俩领头,没什么不好。
众人跟着刘一阳和黄河洛来到上次两人休息的地方,刘一阳东张西望了一会儿,皱着眉头对旁边的黄河洛说道:“奇了怪了,这里现在怎么这么平静,啥玩意儿都没有啊!”黄河洛默念咒开了天眼,看向四周,还真是天清地明,干净的很,也觉得奇怪,两人小声议论,周围的人也停下了脚步,周元看到了这儿脸上有些恐惧,壮着胆跟刘一阳说道:“我们到了这儿,忽然就起了雾,当时能见度很低,我们有些害怕就往回跑,可是跑着跑着就跑散了,我跑了快半个小时才看到那路牌,其他人我一个都没等到。”
黄勇不屑地说道:“周元你是被吓破胆了吧!这么点远的路你要跑半个小时?”
周元此时也没心情跟黄勇计较,直接跟刘一阳说道:“我们就是从这往回走的时候,大家才走散掉的。”刘一阳看着黄河洛,黄河洛也皱着眉头,两人都杵着不说话,气氛有些凝重,童凌雪忽然开口说道:“既然到了这里,大家还是进去找找吧。”
黄河洛想想觉得也是,没准进去了就有线索了,干等着也不是办法,于是他便招呼其他人一起出发,要求只有一个:不要走散。
对刘一阳的异能,黄河洛还是比较放心的,连自己开天眼也没看到什么不对劲的东西,看起来里面还算平静。两人带头,其他人紧随其后鱼贯翻进围挡里面,黄河洛让童凌雪跟紧自己,惹得一众女生撇嘴,这是英雄救美的节奏还是骑士护公主的节奏,也忒能装了吧!童凌雪依然跟在黄河洛身后,才走没几步,刚才还满天星斗,空气清新的荒地骤然下起了雾,雾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弥漫开来,短短几分钟,能见度只有十米远了。
黄河洛让刘一阳看看周围是否有什么动静,刘一阳手捏剑指往眼睛上一抹,环顾四周,立马脸色铁青,他哆嗦着对黄河洛说道:“咱们着了道了,这哪是什么雾气啊!我刚用异能看到周围黑气浓得跟烧了塑料冒出的浓烟一样!”
黄河洛吓了一跳,此时他顾不上是否会被人曝光身份,从背后抽出把闪着亮光的桃木剑,围着众人踏了一圈星罡步,又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一叠纸符,手画敕令,念叨了几句咒语分发给每个人,嘱咐众人帖身存放,不要弄丢。
一班的几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黄河洛,仿佛不认识他似的,三班几个人也都很惊讶,何欣忍不住说道:“你们茅山四中该不会是茅山派开的吧?”
黄河洛不吱声,此时风也渐渐大了,阴风阵阵,吹得众人寒毛直立。奇怪的是风这么大,雾气一点散的痕迹都没有,像凝固了一般。
黄河洛走到刘一阳跟前,问道:“你现在能看到什么?除了黑气还有其他什么动静吗?”
刘一阳看了一圈刚想说没有,话还没说出口就见不远处一大群人影晃动,约摸十几二十来人,这下他吓坏了,赶紧告诉黄河洛自己所见的人影,其他人东张西望什么也没看到,觉得刘一阳有些莫名其妙。
黄河洛默念开天目咒:“祖师在上,弟子在下,上帝有救,吾身通灵,天地日月,照化吾身,速开大门,变魂化神,急急如律令!”剑指抹过自己双目,朝刘一阳所指的方向看去,乖乖,这一群哪是人影,根本就是阴魂。
阴魂晃晃悠悠脚不沾地朝众人飘来,黄河洛对刘一阳说道:“我去会一会这些个玩意儿,你带其他人躲避这些不祥的东西,记住不要跑太远啊!”
刘一阳点点头,说道:“你还真有阴阳眼啊!那你注意点。”说完叫上其他人跟着自己。
黄河洛脚踏禹步,摸出一张符纸,默念雷咒,右手用桃木剑穿过符纸,冲到阴魂跟前,桃木剑朝阴魂一指,剑上丝丝雷光闪过,五六个阴影消散不见了,黄河洛反复施展神雷咒,把这群阴魂劈的只剩猫狗三两只,自己也累得够呛,正要一举歼灭剩下的阴魂时,刘一阳大声叫黄河洛赶紧过来与众人会合。
黄河洛放弃最后一小撮阴魂,转身向其他人跑去,在跑路的过程中看到刘一阳这帮人被一只红衣白脸的女鬼追着,难怪他要喊自己,这红衣女鬼可比刚才那群阴魂厉害多了。
黄河洛一边跑一边给自己加护身咒,眼看女鬼就要追上跑在最后的刘娟娟,刘一阳掉头抓着刘娟娟一起跑,速度要比刘娟娟一个人快些,黄河洛此时的神雷咒也到了女鬼跟前,女鬼只得放弃众人躲避符咒。黄河洛一击不中,倒是惹怒了女鬼,一阵阴风刮过,女鬼突然现身在黄河洛面前,张开干枯的鬼爪抓向对方的脖子,黄河洛快速念咒:“睛如雷电,光耀八极,彻见表里,无物不伏,急急如律令。”左手拿符纸帖向女鬼面门,女鬼躲闪不及被帖个正着,一下弹飞了出去,趴在地上动弹不了。
除了刘一阳,其他人都看不到女鬼,刘娟娟还因为刚才刘一阳拉自己的手,正脸红着。黄河洛看女鬼被自己制住,松了一口气,正准备走到女鬼近前,用灭鬼咒灭掉女鬼,忽然女鬼趴在地上肩膀不停的抖动,发出桀桀的怪笑声。黄河洛赶紧捂住耳朵,声音太刺耳,隔着手掌,都让他觉得心浮气燥,刘一阳捂着耳朵更是不济,脸孔扭曲的跟鬼差不多。
众人看到刘一阳很痛苦的样子,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还是赶紧扶住他。
黄河洛对女鬼吼道:“吵死了,笑得真难听!”
女鬼笑声不停,气势越来越强,黄河洛一看女鬼的样子知道要糟,咬开左手中指在桃木剑上画了起来,短短十来秒的样子,黄河洛两只耳朵都渗出了血,环绕女鬼周身的阴气,几乎形成了小型的旋风,女鬼的红衣变得越来越长,原来惨白的脸渐渐变成青色,嘴巴随着笑声咧开越来越大,直到耳后才停止。
刘一阳忍住痛苦大声喊道:“女鬼姐姐,你可以别笑吗?笑多了容易长皱纹。”
大家听到刘一阳的话差点摔倒,黄河洛忍不住吐槽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跟鬼讲美容,你还真是二的可以!”
黄河洛话音刚落,女鬼真的停止了大笑,连阴气都不再增加,大家对刘一阳都佩服的不行,此时大家虽然看不见女鬼,但环绕周身的阴气在众人眼里就是很显眼的小旋风,旋风从黄河洛面前刮过,向着刘一阳等众人扫来,黄河洛也追着旋风赶了过来。
女鬼走近刘一阳盯着他问道:“你觉得我美吗?”
刘一阳盯着那张裂开的鬼脸,胃都快翻江倒海了,心里早把这女鬼骂了不知多少遍:还美呢,这鬼样都能吓死人!只是他表面可不敢露出半点害怕的样子,故作镇定的说道:“女鬼姐姐还是蛮漂亮的,只是您开始跟我们照面的时候要更美些!”
女鬼依言变回了原来惨白的样子,刘一阳谄媚的话连珠炮似的轰的女鬼开心不已。
杨韬等人只感觉阴风阵阵吹过脸庞,打了好几个哆嗦,看着刘一阳对着空气献媚,要多诡异有多诡异,不过班长就是班长,杨韬此时脑袋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办法说不定能找到二班的几名同学,他缓步慢慢移向刘一阳,轻轻碰了碰他,在他背后用手指写着“二班”两个字,写了好几遍,刘一阳领悟过来,用谄媚的语气旁敲侧击地向女鬼打听,女鬼竟然真的告诉刘一阳那几名同学的下落,被关在施工单位的住的板房宿舍里。
黄河洛觉着这只女鬼有些脑残,别人随便骗骗她,就能把消息弄来,他也想试试。
黄河洛小心翼翼的问女鬼:“女鬼大姐,你看咱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还是放我们离开吧!”
“你刚刚打伤我,现在就想让我放你们回去?休想!”女鬼忽然翻脸,周围的雾气随着猛烈的阴风上下翻腾起来。众人脸色都变了,其他人虽然看不见,但是随着阴气逐渐变浓,每个人都觉得冰冷压抑起来,这还是身怀符咒之后的感觉,要是没有黄河洛的纸符,过来这段时间轻的大病一场,重的直接小命玩完。
女鬼暴起向黄河洛发难,黄河洛此时只能用桃木剑招架,还手的余力都没有了。
女鬼试图用爪子抓住黄河洛的脖子,每次都被他挡住,于是女鬼改变战术,围绕黄河洛飞来飞去,趁他不备时忽然出现在他身后,一双鬼爪差点搭上黄河洛的肩膀,幸亏刘一阳提醒的及时,黄河洛一个懒驴打滚躲了过去,吓一身冷汗,这要是搭上,可就让女鬼借身成功了,那这一群人估计都要了结。
黄河洛对众人喊道:“你们趁这会女鬼被我缠住赶紧住回跑,跑出围挡,应该会安全的。”
几个男生虽然怕的要命,但还是把女生围在中间,杨韬跟黄勇自觉地殿后,刘一阳领头,女鬼似乎并不在意其他人跑路,一个劲的攻击黄河洛。
黄河洛见大家都走了,觉得没有后顾之忧,决心拼一把,速战速决,在这个阴气源源不断升腾不息的地方,自己肯定是耗不过这只女鬼。
想到就做,黄河洛咬开中指的旧伤疤,在纸符上用血刻画口中默念:“天灵灵,地灵灵,拜请玉清神明到此坐镇,十方世界,上下虚空无所不在,无虚不现身,恭请速速阵临。”符咒既成,黄河洛咬破舌头,喷出精血于符上,往自己胸口一帖,体内一股无法形容的力量瞬间遍布全身,黄河洛耗费巨大,终于请神成功。
女鬼挥爪抓向黄河洛头部,黄河洛迎着女鬼忽然伸出左手抓住女鬼的爪子,右手用桃木剑划向女鬼胸口,女鬼被抓住无法避让,只一剑就让围绕女鬼周身的阴气散光,女鬼凄厉的叫了起来,只是鬼叫声无法对黄河洛产生丝毫影响。他抓住鬼爪的左手猛的发力,如同握住实物一般朝地上抡去,女鬼被摔的晕晕乎乎,还未有所反应,黄河洛又拿桃木剑刺去,女鬼的身形变得模糊起来,对方得势不饶鬼,跟着一脚把女鬼踢飞,女鬼趁机遁形,隐入雾中。
黄河洛冷笑道:“在我的天眼之下,你是躲不了的。”跟着就追向女鬼,女鬼没料到这人请个神以后这么厉害,估计再来两个自己也打不过,只得拼命逃离这里,寻找其他人,女鬼想着自己一旦借身成功,那黄河洛就要投鼠忌器了。
女鬼有着跑路的优势,她可以飘的很快,阴气形成的雾根本不能阻碍她的鬼眼,黄河洛空有一身借来的神力,却追不上女鬼,最后被女鬼甩掉了。
黄河洛想了想女鬼此时不敢找自己,那肯定去追其他人了,他只好带喊着其他人的名字一边像无头苍蝇似的四处乱找,请神的时间有是限的,如果在神力消失之前还找不到其他人的话,那后果就不好说了。
此时其他人在刘一阳的带领下向着原来的入口处跑去,只是天色早已黑透了,即使他有异能,双眼也看不穿夜色下的迷雾,他的眼睛没有红外夜视功能。
杨韬放慢了速度一边跑着一边点着人数,等他落到队伍末尾时,忍不住看了一眼身后,这一眼让他豁然开朗起来,就在他身后不远处赫然是他们扒开的围挡豁口,山下的路灯发出橘黄的光亮从豁口处透了进来,从自己所在位置到豁口处没有一点雾气,天上的星星也眨着眼睛。
杨韬转过身想要叫住其他人,可当他转身后看到的除了浓浓的雾气,根本没有一个人,他壮着胆子喊道:“刘一阳,你们跑哪去了?快回来,这边有出口!”
前方依旧杳然无声,倒是身后传来杨韬熟悉的声音:“是韬韬吗?终于找着你了!”
杨韬有些疑惑,问道:“妈,你怎么来这了?”
“你还好意思问啊!你们学校都炸了锅了,给没上晚自习的住宿生父母都打了电话,我说韬韬你大晚上不去自习,跑到这来干什么?”
杨韬妈妈面色不喜的问道。
“我陪同学来寻人的,隔壁班有几个人在这走丢了,到现在还没回学校呢,难道学校的值班老师没告诉您我干嘛去了?”杨韬奇怪的问道。
“当然告诉妈妈了,老师早就告诉妈妈了,你上晚自习没一会儿,你们老师就来电话了,你知道妈妈忙,上班地点离这儿也比较远,所以来的有点迟,好了,这儿荒山野岭的不安全,快跟妈回去吧,等会儿把你送到学校,妈还要赶回去休息,明天还得上班。”杨韬妈妈急切地说道。
“妈,您先回去吧,我还没找到其他同学呢!”杨韬觉得自己不能丢下大家一个人去,眼里闪着莫名的光。
“那怎么行,要是你一直找不到怎么办?难道要在这里过夜啊!还是我开车送你回去才能安心。”
“你从魔都来这里就是求个心安?”杨韬语气平淡的问道,紧握的拳头显示出他内心并不像他表面上那样平静。
“你这孩子,怎么跟妈说话的?我就知道杨略这个老顽固不会教育孩子!”杨韬妈妈气得不轻,“你说我大老远从魔都马上停蹄的赶来,不就是为了你吗?”杨韬妈妈一边说着,一边抹眼泪。
杨韬差点没忍住要上前扶住妈妈,可是他的理智战胜了情感,提起的脚又收了回去。
杨韬妈妈看杨韬没有过来的意思,就抹了抹眼泪,趋步走到杨韬面前,想要把他拉上车。
杨韬后退一步,面带寒霜,让开他妈妈伸过来的手,怒声问道:“你到底是谁,敢来骗我!”
“你这孩子到底是怎么了?我是你妈妈啊!你连妈妈都认不出来了吗?别吓妈妈啊!”杨韬妈妈泪水涟涟地哭道。
杨韬不屑的撇撇嘴:“行了,别演戏了!我妈根本就不在魔都,她在国外。哼!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能窥探别人的意识,我只不过故意让你以为我妈在魔都,你就露出狐狸尾巴了,你真当我是三岁小孩吗?”
“呵呵,有意思,真是没想到你小小年纪有如此心机,虽然你能破了这幻境,可是你的同伴不一定有你这么幸运!”一阵分不清男女的声音响起,紧跟着阴风刮过,杨韬发现眼前根本就没有什么出口,四周都是雾茫茫的一片,刚才那些星光,路灯都消失不见了,杨韬辨着方向走到之前幻境中豁口位置,发现那里有个深近2米的坑,也不知道这坑是做什么用的,现在看来这个坑是用来坑自己的吧!杨韬抹了一把冷汗,这里还真是危险重重。
林雅看杨韬跑着跑着忽然改变方向离开队伍,忙问他要去哪,见杨韬不理自己,林雅也跟着追了过来,黄勇和秦明看林雅孤身一人去追杨韬也赶紧跟了上去,队伍剩下的男生只有一班的周元和三班的刘一阳了,周元本想跟着黄勇几人一起走的,但是看了看队伍里还有四个女生,还是留了下来,再加上队伍中还有一个貌似神棍的刘一阳,安全系数应该更高些。
林雅追了没多远,就看到不远处似乎站着一个人,她小心翼翼地靠过去,虽然人影侧面对着她,并且还有雾气的干扰,但是以自己对杨韬的熟悉程度,她还是一眼看出来那个人影就是她追逐的目标。
他还是那么挺拔,那么的安静,即使身处这样诡异危险的地方,在他的身边充满了安全感。林雅有一瞬间的失神,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忍不住摇摇头,自己这是怎么了,在这种情况下,自己竟然还在胡思乱想,真是太羞耻了。
林雅收拾好心情,走到杨韬身边,轻声说道:“杨韬,你怎么突然就离开了,连招呼都不打一声,是不是有什么急事啊?”
杨韬转过身看着她,也不说话,林雅被看的有些羞赧,心里扑通直跳,这该死的家伙,又散发着高冷范,真是可恶至极,不过我怎么会这么容易就心跳加速了?
林雅还在杨韬的凝视下胡思乱想的时候,杨韬突然笑了起来,嘴角略带弧度往上翘,林雅看他心脏都漏了一拍,林雅觉得自己真是越来越不争气,怎么今晚对他越来越没有免疫力了?难道就是因为现在两人独处?
杨韬看林雅不说话,便主动问道:“你追着我过来干什么?不会就是为了问我这个问题吧?”
“当然不是”林雅像受了惊的小猫一样差点跳了起来,“我觉得吧,虽然不知道你们班的刘一阳跟黄河洛在搞什么,但是总觉得这里有古怪,比较危险,所以……所以担心你一个人乱跑会遇到危险!”
“这么说,你是在担心我喽?”杨韬似笑非笑地说道。
林雅觉得现在的杨韬跟平时比起来很不一样,有些怎么形容呢,轻浮,不像以前那么沉稳,没想到这家伙也有不同的一面,难道他对自己也有好感?可是我们都是高中生啊,而且才高一,是绝对不可以谈恋爱的,但我为什么会心中窃喜呢?
杨韬不管林雅此时心里正在天人交战,他继续问道:“其实你喜欢我,对吧?”
林雅吓了一跳,心说这是什么节奏?画风明显不对啊!我到底要不要告诉他我对他的感觉呢?
林雅觉得杨韬今晚太直接,虽然他邪魅的微笑,去掉高冷范后显露的阳光一面杀伤力太大,但她林雅也不差啊,在一班她是一朵高岭之花,暗中对她有好感的男生多了去了,现在被他如此直接的问道,也太过分了吧!
但是还有让她觉得更郁闷、恼怒的,杨韬傲然的说道:“我们同学快四年了,虽然我现在才知道你喜欢我,但我也不会答应,除非你真的能赢我,我不是一直要跟我比成绩吗?如果哪次你能超过我,我就答应你,怎么样?”
林雅怒了:“杨韬你别自以为是了,告诉你,姑奶奶不稀罕你,每次想要压过你一头,是因为看不惯你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还有就是可怜你,你以为你现在很了不起吗?你到现在连个真心交往的朋友都没有,姑奶奶好歹跟你同学四年了,怕你一个人最终会迷失自己,才努力提醒你并非高处不胜寒!”
杨韬等林雅说完也不觉得尴尬,那个微笑依旧挂在脸上,淡淡的说道:“那真是对不起,是我自作多情了,不过你也不要这么凶嘛。要说我们班的童凌雪成绩似乎也不输于你,而且比你温柔多了,你应该跟她学学,我想你的魅力会比现在要大哦,雅雅同学。”
林雅心情沮丧,却嘴硬地说道:“你要是喜欢童凌雪你去追好了,我林雅不需要向别人学习,我就是我,告诉你我会证明自己比她优秀的!”
说完她就想要离开,刚要迈步,忽然想起自己追上来的初衷就是带杨韬回到队伍中去。
压下心中的不快,林雅问道:“你跑这来干嘛?要是没什么事就跟我回去吧!”
杨韬脸上露出一丝不甘的神色,募地刮过一阵大风,雾气遮住了他的身影,也遮住了他脸上的表情,林雅喂了两声追过去,杨韬已经杳无踪影了。
黄勇和秦明一前一后追着林雅跑来,始终追不上,只能吊在身后,秦明跑的气喘吁吁,心里犯嘀咕,平时上体育课也不见林雅多能跑啊,怎么今晚跟开了挂似的,一个女生竟然把两个男生甩在身后这么远,这雾要再浓点,岂不是连人都跟丢了。
还好林雅跑了一会儿就停下了,可能是追杨韬追丢了,黄、秦二人赶过来的时候,气喘的话都说不利索,黄勇俯下腰双手按在膝盖上,说道:“林……林雅,你怎么跑那么快,叫……叫你,你民不理。”
林雅冷淡地说:“我没叫你跟上来,你自己追来,有什么好抱怨的!”
黄勇听愣了,怎么跟吃了火药似的,我也没说什么呀!该不会追杨韬没追上心里窝火,朝我身上发泄吧?黄勇越琢磨越觉得是这样,心里也憋气,但气的不是林雅而是乱跑的杨韬,要不是他出幺蛾子,林雅怎么会生气。
黄能尴尬地笑道:“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担心你一个人在这雾里找人会遇到危险。”
秦明也点头表示就是这个意思。
林雅扫了一眼两人,不屑的说道:“就你们俩这样的还担心我?还是担心你们自己吧!跟我跑了这么点远都没追上我,要是真遇到什么危险也指望不上你们。杨韬就比你们强多了,成绩一直是最好的,连跑步都那么快,我追了这么点远就追丢了。”
黄勇、秦明二人脸都被林雅的话给说红了,黄勇心里那个气都快把自己憋成内伤了,突然吼道:“杨韬有什么了不起的,你总是提他,他又不是我们班的,你就这么在意他?”
林雅面色不善的说道:“我在不在意他是我的事,与你有什么关系?你要是个爷们有本事就在各方面都赢过我再说,否则的话我只会看不起你。”
秦明赶紧打圆场:“大家都是同学,不要为了这些小事伤了感情,黄勇,不是我说你,你一个男生怎么跟林雅一个女生置气呢?赶紧道个歉,相信林雅不会介意的。”
黄勇无奈的向林雅说了声对不起,林雅哼了一声算是接受了他的道歉,三人相对无言,气氛很尴尬,秦明为了打破这尴尬的局面就问两人:“我们接下来是继续打杨韬还是回去找刘一阳他们?”
林雅反问道:“你觉得应该找谁?”
秦明摸着额头想了想说道:“我觉得还是应该找杨韬,他一个人下落不明,处境比较危险,而我们这边有三个人,刘一阳那边人更多,我们不能丢下他一个人。”
林雅微笑的说道:“嗯,有见地。”
黄勇看着林雅笑,有些回不过神来,心里突然有种不想被秦明抢走风头的冲动。他开口反对道:“我觉得应该找刘一阳他们,杨韬现在不知道跑去哪里了,找他就像大海捞针,我们连他往哪个方向跑的都没线索,怎么找?何况林雅刚才还说他这人很优秀,我想凭他聪明的大脑,超强的体能,应该会比较安全。我们刚进这个地方的时候,天气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下起了大雾,看三班那两个神棍神神叨叨的,我觉得这里可能真有问题,如果我们找杨韬走散了,可能会被人逐个击破。”
林雅冷笑道:“黄勇啊黄勇,亏你名字起的这个勇字,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简直胆小如鼠,我看你还是改名叫黄鼠算了。”说完转过头对秦明说道:“你就比某些人好多了,总是为别人考虑,军人有句话‘不抛弃,不放弃!’在你身上得到了验证。”说完撇了眼黄勇,说道:“既然有人有不同意见,那我们就在这分道扬镳吧,我们走!”
黄勇这短短不到半小时的功夫,受到林雅好几次的刺激,憋着的一股邪火终于爆发了。
他红着眼冲向秦明猛的推了一把,秦明没料到黄勇会突然朝自己发难,被推了一个踉跄,差点坐地上了。
“你发什么神经?”秦明气不打一处来,我帮了你,你不感谢就算了,还要打我,什么玩意儿?
“秦明,你不用假惺惺的装好人,我是看出来了,你顺着林雅的意,无非就是想讨好她,接近她,拿我当傻瓜吗?”黄勇指着秦明愤怒地说道:“你讨好林雅也没用,没看到她多关注杨韬那小子吗?”
说完还想上前打秦明,秦明心里也有气,自己根本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黄勇心生妒忌,还想反咬一口,于是两人就撕扯在一起,林雅走到两人中间劝架,她手刚碰到黄勇,黄勇就像打了鸡血似的,秦明没想到黄勇会突然力气大增,被他给摔倒在地。林雅拉黄勇拉不动,又要拉秦明,秦明躺在地上无意间撇到林雅微微露出的一抹笑容,再联想到之前她的种种异常,顿时吓的出了一身汗,他让过林雅伸来的手,爬起来冲着黄勇面门就是一拳,然后对黄勇喊道:“你中了人家的计了,林雅有问题!”
黄勇一怔,刚想开口说些什么,一阵风吹过,秦明揉了揉眼睛,再次睁开眼时,似乎看到一个人影趴在黄勇的背上,仔细看看又什么都没看到,只是此刻黄勇情况有些诡异,他表情狰狞扭曲,过了一小会儿,突然笑了起来,笑的很瘆人。
秦明听到这个笑声,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强忍住恐惧问黄勇:“你没什么事吧?不要笑了,笑的太瘆人了。”
“呵呵,我没事了,不过你有事了。”黄勇说道。
秦明心中不好的预感顿时涌现出来,他一边紧盯着黄勇一边抽空回头看林雅的状况,果然如他所料,身后的林雅不见了,怪不得这个林雅言行这么怪异,数次激怒黄勇还想说我也被愤怒蒙蔽,就是想借身吗?
想到借身(鬼上身),秦明小时候听老人讲的鬼故事都涌上心头,恐惧攫住心灵,秦明迈开发抖的腿朝刘一阳之前跑路的方向猛赶,黄勇一边咯咯的笑着一边追赶秦明,不时的还吓唬他:“咯咯,你是跑不掉的,既然被你发现了,还是留下来陪我好了。”
刘一阳带着众人跑了好一阵,迷路了,他只好停了下来,回头看了看剩下的四女一男,叹了口气:“一个个都这么不省心,不知道这里到处充满了危险吗?”
周元也觉得自己这次祸闯大了,虽然他看不惯三班的人,但是现在还得仰仗人家,倒也不敢说些风凉话挤兑刘一阳,众人坐着休息了一会儿,刘一阳东张西望,不敢放松警惕,就在众人以为刘神棍在装神弄鬼时,刘一阳忽然站了起来,喊了一声:“快跑!”带头朝西南方跑去。
四个女生也不敢怠慢,这可是性合攸关的时候,周元挺自觉地跑在四个女生后面,跑着跑着,旁边一个微弱的金光闪动,周元觉得可能有什么发现,说不定是块黄金,他驻足看了一下,发现其他几人都没注意到,就朝那发光的东西走去,看到那发光的物体是什么以后,周元紧张的喘起气来,做了几次深呼吸,他极力地想保持镇定,可拿东西的手还是不禁发着抖,那可是一块金砖!比银行展示的那种要大得多,估计有五、六斤重,要是换成人民币有大几十万,别说他周元长这么大没见过,就是他爹妈也没见过这么大的金砖。
这时周元早房子害怕,得到巨款的喜悦已经让他利令智昏了,他看看周围没有人,果断地把金砖揣入包中,本着财不露白的想法,他不想跟着刘一阳跑,人多眼杂嘛,更何况刘一阳这小子估计迷路了,跑了这么久还没找到来时的路。
周元瞅着四周都差不多,他就往东南方向走去,既不是回头路也不跟刘一阳他们同一个方向,惦了惦包里的金砖,周元觉得自己的运气是几个人中最好的,说不定一会儿他就是第一个找到出口的人。
刘一阳跑了一阵,回头看看,追赶自己的东西已经不见了,但是周元也不见了,刘一阳心道:“坏了,周元这家伙肯定是着了道了,难怪追兵不追咱们了。”
四个女生见刘一阳停了下来,也一个个都不顾形象地瘫倒在地,刘一阳皱眉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几女。童凌雪看其余几人没什么想说的,就开口道:“我们看不见你说的脏东西,但是看你和黄河洛的样子也不像是装出来的,毕竟我想不出这么做对你俩有什么好处,既然这里如你所说很危险,我觉得我们还是把其他人找到再说,人多力量大,我想人多阳气也足些,那些脏东西多少也会忌惮一些吧?”
“童凌雪不愧是并列年级第二的好学生,这头脑还是很灵光的,那就依你说的,我们把这些人都找齐了再想办法。”刘一阳小小地拍了个马屁后决定找人,到底先找谁大家有不同意见,何欣赞成先找黄河洛,理由很简单,这里唯一具有战斗力的就数他了,刘一阳虽然跟黄河洛关系算是最好的,但并不赞成找黄河洛,倒是觉得应该第一个找班长。理由也很充分,黄河洛虽然战斗力强,是这里唯一会降妖除魔的,但是他已经被一个女鬼给缠住了,自己等人能跑掉也是靠他舍身拦住女鬼才争取到的,现在找他,如果他赢了还好,要是他输了,几人无异于羊入虎口,而班长杨韬的冷静沉着和聪明才智无人能及,找到他的话,许多事情他能给出更的方法来。
孙玲玲小声说道:“我……我虽然知道杨韬聪明、胆大,但是第一个乱跑,失踪的就是他,他……他有那么可靠吗?”
孙玲玲说完脸已经红了,害羞的把头给低了下去。刘娟娟没什么想法,童凌雪见众人都看向自己,只好说道:“孙玲玲的担心不无道理,但是你对杨韬了解不够,你说他是乱跑失踪的,我不这么认为,我想要么他发现了什么,要么就是被脏东西给掳走的,无论是哪种,我们能找到他的机会应该会比找到其他人的机会大,要是他被设计了,其他人还能免得了吗?”
孙玲玲对杨韬还是非常敬服的,因此听到童凌雪问自己,她点点头,刘一阳看大家意见统一了,就不再拖拉,带头向着杨韬与自己分道的地方赶去。
刘一阳带着几女行进的过程中,阴风吹了几拨,刘一阳总能绕过这些违背物理学规律的旋风,何欣啧啧称奇,只有刘一阳自己知道这些旋风有多危险。那一个个都是怪力乱神的东西,其中有些是遇车祸惨死的,半个脑袋都没有的,里面的**都已经发黑,还有白花花的蛆虫在蠕动,有的是缺胳膊少腿还拖着一大截肠子晃荡的家伙,甚至还有提着自己脑袋出来找生人的鬼,估计是以前被枭首的倒霉鬼。走了一段刘一阳实在忍不住吐了起来,孙玲玲与三班人不熟也不好意思问刘一阳咋回事,倒是刘娟娟经常过来帮刘一阳抚背顺气。
童凌雪脸色也有些发白,何欣见她不对劲,就过来安慰她,童凌雪觉得何欣安慰是假,好奇是真,被问了多次后,只好道出真相,她刚才发现每个旋风中间都有人影,人影如烟似雾又与周围的浓雾迥然不同,形态也在不停变动,像是活物一般。何欣虽然好奇,但是胆子也没比其他女生大多少,听了童凌雪的描述,脸都吓白了,也知道童凌雪的性格是不会说谎的,她问完童凌雪,又走到刘一阳面前,看到对方吐完了,脸色也恢复正常了,又问起刘一阳那些人影是什么东西,其他人也竖起耳朵来。
刘一阳强忍住胃部不适,把那结令人呕心的鬼怪描述了一遍,孙玲玲吓得哭了起来,始作俑者何欣也吓得不敢再听了,刘一阳被几人责怪了一番后,拍了拍胸口自豪的说道:“你们只要跟着我走,肯定不会被这些东西给碰上。”
走了没多久,前方一点亮光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刘一阳也没有看出那里有什么不妥,就带几女向亮光处走去,到了近前才发现是杨韬盘腿坐在地上,左手拿着黄河洛给的符纸右手举着平时挂在脖子上的玉观音,地上手机发着白色的光,直到听见几人的脚步声,杨韬才回过神来,看来自己暂时算是安全了。
杨韬回队后,被大家问起为什么独自跑掉的原因,杨韬大概的讲述了一番自己的遭遇,隐瞒了他妈妈在国外的事。刘一阳很肯定地说杨韬被东西给迷了,幸好他聪明才没着道,几女听了也庆幸自己没有落入陷阱,杨韬对众人要求不能离开刘一阳,这小子看来确有类似的阴阳眼的能力。
找到杨韬之后大家又开始担心其他人的安全来了,杨韬听了众人讲其他人离开细节后,沉思了起来,过了一小会儿,他突然问刘一阳:“黄河洛应该不止给了你一张符吧?”刘一阳很惊讶杨韬会知道这事,点头承认了。
杨韬微微笑道:“我们班这转来的新同学还真是有两把刷子!”
众人不解其意,杨韬也不多说,只是让刘一阳拿出一张没用过的符帖在自己手机上,然后拨打黄河洛的电话,正如杨韬所猜想的那样,原来什么信号都收不到,现在竟然能打得通,与黄河洛简短的一番通话后,知道他已经打退了红衣女鬼,赶紧打开手机定位功能,让黄河洛也开了定位功能,两方约定了碰头地点。
等到刘一阳这方人来到了约定的地点他们发现黄河洛已经在等他们了,刘一阳知道黄河洛跑步是很厉害的,只是还从来没有看到他这么狼狈过,身上穿的T恤被撕成了一条条的破布挂在身上,耳朵渗出的血迹已经干涸,头发也变成了另类的爆炸头。
黄河洛遇到众人就问起他们是否遭遇到危险,刘一阳把途中所见告诉了黄河洛。
黄河洛皱着眉头道:“看来这里阴气太盛,非常邪门,可能是遇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了,否则哪能碰到这么多孤魂野鬼?”
刘一阳想想也是,自己能看到许多别人看不见的东西,但是这次怎么也看不透这奇怪的浓雾,带着大家跑了这么久都没找到出路,貌似遇到传闻中的鬼打墙。
杨韬问黄河洛有没有办法联系上其他走散的同学,黄河洛说可以,就是语气上似乎显得有些信心不足。说干就干他先跟孙玲玲要来手机,拿出一张符纸鬼画符一阵,帖在手机上,拨打林雅等人的电话,幸运的是,手机都能打通,不过接电话的只有林雅和秦明两人,至于周元和黄勇的电话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没人接,有了电话的便利,林雅、秦明用手机导航定位顺利与众人会师,秦明顺带把黄勇也引了过来,过程是很狼狈的,秦明前面跑,黄勇后面追,直至遇到黄河洛等人。
刘一阳不等黄勇靠近,就赶紧让众人躲在黄河洛身后,黄河洛鼻子嗅了嗅,眉毛拧了起来,这黄勇身上鬼气森森,一股阴沉的臭味。
黄勇咯咯的笑了起来:“没想到这里还能碰上这么美味的女孩啊!”说着眼神直勾勾的盯着童凌雪。
黄河洛一个箭步冲上前,准备拿符帖在黄勇的额头上,让他惊讶的是符还没帖上,黄勇就直挺挺的倒下了,黄河洛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身后刘一阳焦急的喊道:“这丫的从黄勇身上下来要奔童凌雪扑来了,你快拦住他!”
“妈的!”黄河洛爆了句粗口,这鬼东西真是卑鄙无耻,重新摸出一张符,口中快速念着咒语,符纸急速朝童凌雪飞去,只是鬼气占了先机,在符纸前头扑向童凌雪,黄河洛脸色煞白,别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童凌雪之前已经被借身过一次,一两年的寿命估计就这么搭进去了,这才没多少天,而且阴气比那次不知道重多倍,这要是再借身成功,童凌雪一半的阳寿没了,重的直接挂了,那自己可就无法跟童新军和师傅交代了。
就在黄河洛被吓得愣在原地时,那鬼先撞在童凌雪的身上忽然像被什么东西给弹了一下,没有借身成功。
刘一阳赶紧拉着童凌雪跑到另外一边,黄河洛看到这惊险的一幕心脏差点漏拍,童凌雪脱险,黄河洛也松了一口气。刚才他看到童凌雪脖子上带的茅山护身符亮了一下,再加上自己分发给众人的那张纸符,童凌雪的安全暂时应该无虞了。
那鬼气围着众人乱窜,中途袭击了杨韬和刘娟娟不过两人有符纸护身,它没有得逞,黄河洛趁鬼气被纸符弹开的空档一个雷咒把这鬼劈散。
刘一阳看看周围没有什么危险,拍拍胸口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黄河洛走到童凌雪身边,拿出一张明显比其他符大一号的符纸,递给对方,郑重地说道:“我也不瞒你,你体质特殊,最容易吸引这些脏东西,你把这张符帖身藏好,听到刘一阳提醒一定要往我身边跑。”
说完他又拿出一张符纸念叨两句,烧了起来,又跟童凌雪要了半瓶纯净水,把烧着的符纸塞进瓶中,摇了几下,让童凌雪喝下去。
童凌雪看着那被染成黑褐色的水,咽了口唾沫,犹豫不决,杨韬走过来也劝她喝下,可这个符水看起来确实不像人喝的,何况她还是个女生,神经还没有粗线条到对些视而不见的程度。
何欣不知道黄河洛给童凌雪的是符水,看好友不喝,她一把拿过瓶子,咕嘟咕嘟几口就把半瓶水喝个底朝天,其他人都瞪大眼睛看着何欣,童凌雪小声问道:“这水喝下去感觉怎么样?”
何欣咋巴两下说道:“这口感真棒,有点像大麦茶。”
黄河洛本想冲何欣发火,被童凌雪瞪了一眼,没敢发作。刘一阳和杨韬忍俊不禁,俩人劝黄河洛再烧一张给童凌雪喝就好了,杨韬还拿出自己的一瓶未开封的纯净水来,黄河洛愁眉苦脸的说道:“这个符比较难制作,我目前身上就这一张。”
说话的工夫,何欣忽然把杨韬手上的水抢了过去。拧开盖子就要灌,被黄河洛给制止了,刚才那张符可以短时间内增加人体的阳气,体质偏阴的人喝了正好,要是一般人喝了就会浑身发热,汗流不止。
黄河洛不理会何欣,对刘一阳说道:“我马上作法开一条大道通往围挡外面,只是这里阴气太重,你要帮我护法,如果那些玩意来了,你就拿这东西抽它们。”说完黄河洛从包里拿出一条鞭子递给刘一阳,又从包里拿了一根红绳,在地上围了一个圈,最后拿出一个小袋子有些心疼的看了一眼,黄河洛从袋子里抓了一把不知道什么东西做成的白色粉末,绕着众人撒成一个圈,并让其他人都进入圈子,红绳围成的围成的圈子小些在里面,黄河洛走进红绳圈,拿了一沓纸符,踏斗步罡,手舞桃木剑,不时用剑挑起几张符,大声念道:“元始大真,五雷高尊,太华皓映,洞郎八门,五老告命,无幽不闻,赤书焕莅,风火无间,摄箓应命,金马驿传,开!”
霎时,剑指处风起雾散,一沓纸符飞了起来,顺着风上下飞舞,一直飘向远方,被风吹散的雾气试图再度合扰。由于纸符的作用,雾气一旦靠近就被弹开,黄河洛对众人喊道:“快跟着纸符跑,看到围挡就翻过去,我随后就到。”为了维持通道不闭合,黄河洛在红绳圈内不停禹步游走,剑挥舞不停,杨韬带领众人,沿着通道跑了没多远就看到前方的围挡,从黄河洛施法的地方到围挡的距离不过四五米左右。因为雾气或者别的原因,众人在里面兜兜转转这么长时间都没有走出来,现在看到围挡,众人忍不住欢呼起来,杨韬第一个冲到围挡前,试了试围挡的高度,然后蹲下身招呼后面的女生,孙玲玲跑得快,杨韬第一个把她托出去,第二个赶到的是何欣,杨韬又快速的把她也弄了出去,本来第三个到的是童凌雪,只是她倔强的要让刘娟娟先出去,情况紧急,刘娟娟也不忸怩,在杨韬和刘一阳的帮助下迅速翻了出去。
正当童凌雪准备出去的时候,一个人影出现在三人不远处,嘴里还不停念叨着“一见发财,一见发财。”刘一阳眼尖,看到来人是周元,便大声招呼他快些过来跟他们一起翻出去,周元越走越近,看着三人邪邪地笑着。当他看到三人身后飞舞的纸符时,突然冲过去抓那些符。
随着符纸逐渐减少,通道被雾气慢慢侵蚀变得越来越窄,身体最虚弱的黄勇和秦明也跑了过来,两人看通道随时会消失,爆发出身体的潜力来,迅速来到杨韬几人面前,刘一阳看了一眼周元,咬牙说道:“班长你快带童凌雪走,秦明和黄勇也快跟上,我来帮你们一把。”说完他就冲到周元身边,想把他拉到一边,周元背后像长了眼睛似的轻松躲过,转头笑着对刘一阳说了句:“一见发财!”就跑到童凌雪身边伸手抓住她的一条腿,此时童凌雪已经跨坐在围墙上,就差一点可以出去了,周元也不知发什么疯,力气大的惊人,刘一阳回来跟杨韬、秦明三人使劲想要拖开他,但都被他甩到一边去了。
周元邪笑着对几个男生说:“你们想出去就出去,我也不拦你们,但是这个女生要给我留下。”
童凌雪看自己挣脱不了,无奈地对几人说道:“你们先出去吧,既然是冲着我来的,我猜他也不会为难你们的。”
杨韬和刘一阳还在犹豫,黄勇和秦明已经不客气的爬上了围档,刘一阳对两人鄙视不已,转头对杨韬说道:“你在这帮不上忙,还是先出去吧,如果我们还是出不去,你就告诉老师。”
杨韬觉得刘一阳说的在理,也不矫情,直接走到周元身边,趁其不备猛地踹了他一脚,周元被踹了一个踉跄,但是仍未松手,怪笑道:“你踹的可是你同学,根本伤不了我,你要是愿意可以继续,哈哈……”
杨韬现在也没辙了,跟刘一阳和童凌雪打了声招呼就翻了出去,周元突然发力,童凌雪没注意一下子被拉下围挡,摔倒在地上。刘一阳一边扶起童凌雪,一边朝黄河洛大喊,黄河洛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也知道出了意外,他赶紧收起剩余的符纸,疾速冲向了刘一阳的身边,在通道消失前一秒正好赶到。
浓雾全部聚拢后,周元阴恻恻地说道:“现在你们谁也跑不掉了,乖乖地跟我走吧!”
黄河洛看了看刘一阳,刘一阳摇摇头,他也看不出周元身上有什么不正常的气息,但是现在的周元明显不对劲,就像换了个人,如果不是附身的话,那就是被人控制了。
黄河洛想不通,干脆不想了,他挡在刘一阳和童凌雪的身前,默念驱鬼咒,突然出手在周元的脑门上帖了张符,刚以为成功想要笑的时候,符纸烧成了灰,从周元头上飘了下来。
周元邪笑道:“刚才的通道是你打开的?”说完还用鼻子对着黄河洛嗅了嗅,脸色瞬间变得狰狞想来,“我最讨厌闻到和尚道士的臭味,没想到居然还有你这么个年轻的牛鼻子!”
说完,周元俯身捡起一根木棍向黄河洛横扫了过来,看来这个浓雾对他没有阻碍视觉的作用。
黄河洛赶紧弯下腰躲过这一棍子,他也乘机在地上摸索,可惜一无所获,桃木剑是万万不能拿来跟木棍对敲,打那些怪力乱神的玩意可以,要是挡这个木棍,只要一下子估计就折了。
周元拿着棍子毫无章法的追着黄河洛乱打一气,对方顾及刘一阳和童凌雪也不敢跑太远,就围着两人打转。
童凌雪和刘一阳两人只能不知所措的当看客,黄河洛被追得憋屈,边跑边朝刘一阳发火:“你和杨韬怎么搞地,这么长时间也没把童凌雪给弄出去,倒是杨韬他自己出去了,太没义气了吧!”
童凌雪无言以对,刘一阳觉得此时不是解释的好时机,他伸手在腰上摸了摸,忽然想起来黄河洛给自己的一根鞭子,刚才为了逃跑把这茬给忘了,他不动声色地解下鞭子乘周元没注意突然朝他腿上甩了一鞭子,周元被鞭子绊了个狗啃泥。
黄河洛见机不可失,回头和刘一阳合力把周元擒下,拿鞭子当绳子把周元摁住。
童凌雪走过来,想要帮忙,周元突然张口向她吐出黑乎乎的东西,黄河洛想也不想把那黑乎乎的东西挡了下来,东西一碰到身上,黄河洛感觉到一股恶寒以触碰点为中心扩散开来,刘一阳看到突然冒出的一股黑气包围住黄河洛全身。童凌雪捂着嘴叫道:“怎么这么多白影在撕扯他啊,刘一阳你快点帮忙啊!”说着想要冲过去帮忙。
黄河洛感觉身体快要被冻僵了,动作变得愈加艰难,看童凌雪要过来,他竭力想要阻止,只是身体不听使唤。情急之下,使尽力气咬了舌尖一口,精血溢了一嘴,剧烈的疼痛让身体暂时受到了控制,他滚到一边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符,右手食指蘸了一些口角的血飞快的在符纸上画着,刘一阳放下已经失去知觉的周元,他看到黄河洛滚倒在地避开童凌雪,就明白对方的意图,连忙拉住童凌雪。
黄河洛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咒语念毕,把嘴里的血喷在了画好的符上,迅速把符帖在周元吐到的地方,一阵阴风呼号,符纸在黄河洛的身上颤动不已,符纸上的符头、符胆迅速由鲜红变成黄褐色,并且还在继续变浅。
童凌雪甩开刘一阳的手焦急的对黄河洛说道:“这些白色的东西还没有散去,只是变小了一些,还在不断挣扎,你能不能制住它们?”
黄河洛把这张喷了自己精血的神压符帖上后,冰冷的感觉已经好了不少,他对着童凌雪点点头,然后从包里拿出自己的桃木剑,用仅剩的一点精血抹在剑尖上,嘴中念着:“临兵斗者,皆陈列,前行解缚!”同时挥动挑木剑划出四横三竖七道轨迹,猛然戳向帖在身上的纸符处,童凌雪和刘一阳以为黄河洛要自残,吓得尖叫起来。
剑尖闪过一丝火花,接触到符纸的瞬间,符纸冒出碧绿的火光,几秒钟后,伴随符纸的灰飞烟灰尘,那黑色白色人影也烧得一丝不剩,彻底消失不见了。
童凌雪看危险已被解决,就急着找刚才的围挡,找了一圈毫无收获,有些垂头丧气,黄河洛安慰道:“别灰心,我们这是遇到了很厉害的家伙,他弄出来的鬼打墙不是那么容易破的,我休息一会,等体力恢复过来,应该能找到出路。”
刘一阳扶起刚刚清醒过来的周元,连忙说道:“童大小姐,你也知道黄河洛的本事了,他说能找到肯定能找到。”
童凌雪脸色不善地看着刘一阳说道:“你这个胆小鬼,刚才黄河洛有危险你不帮忙,还扯我后腿不让我上去,你还是个男人吗?”
刘一阳摊了摊手,苦笑道:“你要是这么想我也没办法。”说完走到一边找起路来。
黄河洛看两人关系紧张,忙解释道:“童凌雪你错怪刘一阳了,当时我确实是自己要避开你的,你知道刚才那东西的目标可是你啊!你的体质很容易成为目标,如果你刚才碰到我一下,那就不好玩了,我刚才没有办法说话,幸亏刘一阳机灵知道我的意思才拦住你的。”
周元突然贱笑道:“你跟刘一阳真是心有灵犀,基情四射啊!”
“闭嘴!刚才要不是你,大家都已经出去了,黄河洛也不会伤成这样!”童凌雪发飚道。
周元讪讪笑着,碰了一鼻子灰,缩一边去了,其实他也只是想调节气氛而已,他对捡到金砖后的事情根本没有印象,醒来时就发现黄河洛受伤不轻正对着童凌雪解释刘一阳的事情。
刘一阳也没找到出路,回到三人身边悄悄问黄河洛:“我说哥们你以前有没有碰到过这么不科学的事啊?”
黄河洛点头道:“当然遇到过,还不止一次。”
刘一阳兴奋地问道:“那你是怎么解决的?”
黄河洛叹了口气道:“你别高兴早了,我以前确实能破掉鬼打墙,但是这个地方实在太凶,你以为我没试过破这迷魂阵吗?我刚才都使出了阳关道的咒术,可惜就差那么一点。”黄河洛有些无奈的看着周元。
周元有些不明所以随口问道:“不会又是我的原因才让那个什么道功亏一篑吧?”
“就是你,不知当时发什么疯把那些符都抓掉了,否则我们早出去了。”刘一阳没好气地说道。
周元虽然不知道清醒以前做过什么,但是他看到其他三人眼光幽怨地盯着自己,对刘一阳的话相信了八九分。
黄河洛休息了一阵,感觉体力恢复了少许,就咬开右手食指在桃木剑上抹了一下,把捡插在地上从左到右划了一条划,又在垂直方向划了一条线,形成一个十字,划好了十字后黄河洛招呼其他人紧跟着自己,他先向左转了九十度,然后一直朝前走,超过十米没找到路,他又原路返回,总共换方向试了三次。第三次黄河洛还没走出几米远,脚就被东西绊住,差点摔了一跤,其他几人见黄河洛遇到了问题,只好停住,不敢再走半步。
刘一阳抹了一把眼睛,差点差尿了,原来他看到地上冒出密密麻麻的手来,那些手不停地晃动,有的手已经成为白惨惨的枯骨,有的手还长着腐肉,黄河洛的右脚正被一只长着腐肉的手给抓住了脚脖子,重心不稳绊了个踉跄。
黄河洛开天眼一看,知道这次鬼打墙的出路算是找到了,但是地上的拦路虎就比较麻烦了,他拿桃木剑砍断这只手以后,拉开裤脚一看,脚脖子上一块触目惊心的紫色手印,阵阵疼痛让他冷汗直流。
顾不上疼痛,黄河洛嘱咐众人人沿着自己走过的路走,千万不能走偏了,否则被这些鬼爪子抓住就倒霉了,嘱咐完众人,他又拿着桃木剑开道。没过多久,围挡出现在黄河洛眼前,黄河洛兴奋不已,加快了砍鬼爪的速度,众人亦步亦趋跟在他的身后。
就在众人距离围挡五米远时,一阵狂风刮过,冒出七只厉鬼,有的拎着自己的头颅,有的啃着自己的胳膊,还有脑袋只剩下一半的,肠子拖在地上的,不一而足。
黄河洛生出一股无力感,之前的驱魔斗法基本耗光了他的精力,为了不引起其他人的恐慌,为厉鬼所乘,他装作十分淡定的样子,用剑指着对方喝道:“你们这七只孤魂野鬼竟敢挡我的道,速速让开,不然叫你们魂飞魄散,不得超生!”
七只厉鬼似乎不像之前遇到的那只红衣女鬼有灵智,他们对黄河洛的话充耳不闻,继续在原地晃荡。
黄河洛看这么僵持也不是办法,万一待会又出现鬼打墙他就没办法应付了,于是咬咬牙把心一横拿出一张纸符默默念着雷咒,右手划着剑诀,桃木剑挑着纸符飞向那只拎着脑袋的厉鬼。
纸符快飞到厉鬼身上时,旁边拖着肠子的厉鬼一甩手自己的肠子被当成鞭子抽向纸符,电光闪烁间,只见厉鬼手中的肠子被炸断了一截,但是两只厉鬼几乎无伤。
黄河洛还要继续施法,结果一颗狰狞的头颅飞向自己,他只好暂停施法用桃木剑猛劈鬼头,脑袋被劈飞,但黄河洛手中的桃木剑也断成两截,无法使用了。
黄河洛把包里剩下的符纸全部掏了出来,一共也没几张,他看了看对面七只鬼,心里盘算着怎么做才能把几个救出去,那几只厉鬼也不逼过来,似乎他们的目的只是拦住几人。
黄河洛拿了一张符,把其他的符全给了刘一阳,并叮嘱刘一阳带着童凌雪和周元冲出去,自己给他们创造机会。
拿出最后一张符纸,黄河洛心里忍不住叹息,师傅说每天使用精血不要超过三次,否则轻的功夫倒退,重的恶疾缠身,自己本来功力就不到家,这下用了第三次之后,还不知道后果会怎样呢,不过我茅山中人本来就是为了世间太平而降妖除魔,如果顾虑太多,那自己当初就不该学习茅山道术。
想到此,黄河洛坚定了决心,至少也要把这几个学生给安全送出去,后果再严重也没人命重要,他拿出自己的鞭子,咬开舌尖,向鞭子上喷出一口精血,默念:“乾坤朗朗,雷霆威威,风云齐动,妖魔退消,急急如律令!”念完拿符纸在鞭子上一抹,符纸化成一团火消散在空中。
黄河洛步罡踏斗,对着最近的一只厉鬼甩鞭抽去,厉鬼避让不及,身上电光游走,冒出一阵青烟,被鞭子抽飞到一旁,身体抽搐不已,鞭影一时间漫天都是,几只厉鬼不得不躲避,刘一阳趁机带着童凌雪和周元往前跑,几只厉鬼转移目标不再四处躲避,都朝着童凌雪飞去。
黄河洛看厉鬼不管不顾只想追童凌雪,鞭子舞的更勤,一边舞一边移动步伐,始终挡在童凌雪和厉鬼之间,七只厉鬼终于有三只被鞭子抽成黑雾消失掉,但是鞭子上的雷法也用尽了,抽在厉鬼身上最多只能停滞几秒钟。
周元最先爬上围挡,抻手拉童凌雪,眼看童凌雪就要爬了上去,几只厉鬼争先恐后要去阻止,黄河洛的鞭子只能缠住其中一只,刘一阳看到其他几只飞了过来,赶紧念咒(黄河洛临时教他的),对着厉鬼扔出符纸,符纸刚帖上不消五秒钟就烧成了灰烬,童凌雪和周元因为这短暂的缓冲时间终于跳到了外面。
几中厉鬼没抓住童凌雪,回过头来对黄、刘二人步步紧逼,刘一阳问黄河洛还能不能对付这四只厉鬼,黄河洛绝望的摇了摇头,说道:“你一有机会就赶紧逃出去,我殿后。”刘一阳说道:“你这么讲义气,我也不能留你一个人,要挂陪你一起挂。”
两人陷入绝境,几乎要放弃抵抗时,忽然一阵粉红色的光闪过,四只厉鬼瞬间魂飞魄散,化为一堆黑灰。
黄河洛绝境缝生,心情复杂无比,抱拳说道:“不知何方高人,多谢出手相救!”
“高人没有,我只是个医生。”来人还没现身,声音就传了过来。
刘一阳听到声音,高兴地快哭了,大叫道:“啊!是陶露姐来了,陶露姐我在这儿呢!”
从两人身后的雾里走出一个年轻女性,她很不高兴地说道:“小阳阳我早就告诉你见我要叫我露姨,不要叫姐姐,怎么总是记不住?”
陶露走到两人近前,打量着黄河洛,皱眉道:“你学的茅山术?是个道士?”
“道士算不上,不过我学的是正宗茅山道术。”黄河洛恭敬的回道。
“那你也以降妖除魔为已任,荡尽天下所有妖魔咯?”陶露又问道。
黄河洛不知陶露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得据实回答:“师傅曾教导我降妖除魔,是保世间安宁,我辈既走上这条路,自然要遵守这个信条。”
“那要是有的妖从不做坏事,你也要除之而后快吗?”陶露语气转冷。
“我不曾遇到过这样的妖,也许在传说故事里有,但我却没遇见,妖魔是人人得而诛之的,否则会打破世间的安宁。”黄河洛说道。
“那好吧,既然你这么想,我也不勉强,不过我刚才驱散这些冤魂不是为了救你,而是为了我这大侄子,看在你这次舍命护住他的份上,我这就带你们出去,不过以后……哼哼,没有以后了。”陶露面色不悦的说道。
刘一阳看两人说话有些火药味,忙转移话题:“陶露姐我跟同学来这边是为了寻找其他2个同学的,你能不能帮忙一起找找啊?”
“既然阳阳开口了,我肯定会帮你们找的。”陶露撩了撩耳边的头发说道:“你们同学在哪边?”
刘一阳把失踪同学所在的板房位置告诉了陶露,陶露笑道:“那不用找了,你们学校老师已经找到他们把他们带出去了。”
三人离开了这诡异危险的地方后,黄河洛一脸的失落,加之受伤,失血,强行施法,精血损耗过大,脸色苍白如纸。在路灯下,看的瘆人,刘一阳拍了拍黄河洛说道:“你现在这样还是去医院一趟吧!”
黄河洛轻轻摇了摇头,对陶露说道:“陶医生,我有些事情想请你帮忙,可以吗?”
陶露本不想理会,可是见刘一阳投来的目光,只好点点头。黄河洛让刘一阳在前面等着两人,陶露脸色变了,忍不住厉声说道:“有什么事非要避开大侄子说?哼!”
黄河洛挠了挠头,说道:“我学茅山道术来此是为了保护一个学生,只是师傅和这个学生的家长都不允许我在普通人面前使用茅山术。我知道您是高人,今晚因为有其他学生困在那个危险的地方,我不能不救人,只是茅山术暴露了,我现在身体情况已经不能使用茅山术让今晚参与事件的人忘了这次的事,您能不能帮我这个忙?”
陶露笑道:“这个你不用担心了,刚才你们来的一个老师已经让他们遗忘了这次经历,没想到一个学校竟然还藏着这么个高人,至于大侄子,我可以让他忘掉今晚的事。”说完,陶露拿出了几颗药丸递给黄河洛,转头走了向刘一阳,边走边说:“这些药对你的伤很好,记得每天一颗,内服。”
第二天,高一三班的同学发现刘一阳身边是空的,黄河洛没有来上课,杨韬找班主任打听了黄河洛旷课的原因,才知道黄河洛昨晚受伤进了医院。至于原因,范老师没说。
黄河洛在病床上看着眼前的医生很无奈,他的伤势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身体虚弱罢了,医生手上拿着银针笑着说道:“我针炙时不会疼的,这么做你的身体恢复的会更快些。”
说完不顾黄河洛的哀求,银针插上了他的身体,这个医生不是别人,正是昨晚救了黄河洛的和刘一阳的陶露,昨天陶露硬是把黄河洛给拖到医院,还给刘一阳编了黄河洛出车祸的记忆,让刘一阳很是担心了一阵。
黄河洛住进了医院,第二天看到陶露惊讶于她年纪轻轻竟然修行十分高深,而且还是主任医师,样貌更是没话说,即便是他这半吊子道士也下意识地多看了两眼。
陶露的医术很过硬,第二天晚上黄河洛就离开了医院,在黄河洛离开之后,陶露又独自去了一趟那片建住宅的荒地,里面阴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浓郁,只是陶露走进去看都不看浓雾一眼,浓雾在她周围一米的距离翻滚着,丝毫不能迫近她。
这些迷雾似乎并不能遮挡住陶露的视线,她悠闲的往一个方向走去。没多久,青气闪烁,从迷雾里走出一个人来,陶露与这人说了什么,除了当事人,没有第三人知道,两人分开时,陶露的表情依旧没变,只是那人脸色阴沉,应该是被陶露给气的。
黄河洛回到学校后,发现学校的气氛比以前紧张,问了其他人之后才知道,因为这次晚自习有人出去爬山导致人有受伤(黄河洛和二班的两个学生),校长决定让所有走读生都回校住宿,学校原来半封闭式教学形式改为全封闭式。
等到下午最后一节课将要结束时,范老师走进教室宣布了校长的决定,班里的走读生个个唉声叹气,住校生则幸灾乐祸不已。
刘一阳、黄河洛及肖全保分到了一个寝室,寝室其他五个人有3个二班的,2个四班的。整个高一年级男生寝室仅有两个混搭的,刘一阳他们占了一个,还有另外五班六班等人也占了一个。
到了周末,黄河洛带着行李住进了宿舍,让他意外的是在宿舍里他碰到跟刘一阳一起来的陶露。陶露对黄河洛很客气,搞得黄河洛很不好意思,人家之前刚刚救过他一次不说,免费给自己疗伤,送药。客气了一阵,他才发现原来这个美女医生来是为了关照他多照顾下刘一阳。所谓的照顾也只有两位当事人心里清楚,刘一阳很不屑地以为需要照顾的应该是黄河洛才是。
肖全保见陶露跟黄河洛有说有笑,心里无名火起,怎么这家伙跟美女这么有缘,不但跟高岭之花的童凌雪组成学习小组,现在这个美女姐姐也对他另眼相看,哼哼,这家伙出校门最好别让我知道,否则非找人把他揍的他妈都不认识。
陶露在宿舍没待多久就要走了,临出门时笑着对黄河洛说道:“我家阳阳就拜托你了,对了,你自己也要注意安全呀!”说完有意无意撇了眼肖全保。
“陶医生,上次在医院承蒙你照顾,刘一阳是我同桌,现在还是室友,我会照顾好他的,你放心吧!”黄河洛客气道。
接下来几天,黄河洛上课总是不能集中精神,老走神。他一直在想学校附近怎么会有这么凶的地方呢?自己实力不济,根本无法去那里驱魔灭鬼。可是师父多年的教诲让他充满正义感的心灵惭愧不已,阴气漫天,他却不能还祥和予世间。
因为走神学习必然落下来了,在一次随堂测验中,黄河洛名次竟下滑至全班第三十六位,刘一阳、童凌雪、杨韬等人的安慰、疑问、责怪像一根针刺痛黄河洛的心。
纠结几天之后,黄河洛找借口从刘一阳那要到了陶露的电话。
“陶医生,很冒昧打扰你,我现在有事想请你帮忙,不知你肯不肯答应?”黄河洛问道。
“你说说看,要是不太麻烦我可以帮忙”
“我想请你和我一起去那块荒地除魔,最好能除恶务尽。”黄河洛直接点明自己的想法。
“你年纪轻轻,口气倒是不小,凭我们两个人想要铲平那里?”陶露气笑了,“你最好别打那个鬼地方主意了,否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可是那里离学校很近,而且不远处还有村庄,我怕凶地会对村民和学生构成威胁。”黄河洛无力的说道。
“这不是你的事,你也不要多管,你们学校里的高人不也没什么动作吗?天蹋下来,有高个顶着,你别拿你们修行中人以降妖伏魔为已任来给自己添加压力,修行的人不止你一个,比你厉害更是多如牛毛,要是能力之内的你去做没关系,超出能力的你去就是愚蠢了。”陶露严肃的说道,顿了顿,又说道:“那块凶地自有有能力的人治,你现在不仅是个茅山道士,也是一名学生,学生最重要的是学习,你还是放下那些有的没的想法,好好学习才是正道。”
元从那块“凶地”回来后,心情特别好,虽然他已不记得自己去过那里,但是他记得在山脚下捡到了一个值钱的宝贝。年轻人都有虚荣心,也都爱炫,但是周元明白“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一个重达五、六斤纯金制品,哪怕造型再次也值个天价,所以他没有在同学、朋友面前炫,而是拿到家人、亲戚面前大大地露了一回脸。
要说这宝贝也确实少见,纯金制作的小棺材,制作非常精美,棺盖上雕刻着精美的龙凤呈祥图案,棺体两侧刻着许多小俾上拿着各种乐器,棺底刻着鸟篆“飞去来”三个字。
这东西不看它的工艺,光材料就值老大一笔钱,作为一件艺术品,那价值更是无法估量,难怪周元心情那么好,谁手握着这个宝贝都会跟他一样。
周元的这个“飞去来”在手上没拿上两天,被自己的一个收藏古董的表叔花大价钱买走了,周父为了奖励周元,不仅帮他买了一部高性能的手提电脑,还给他配了一部苹果6P手机,至于生活费更是涨了不少。
学校实行全封闭式教学后,学习氛围并没有变得更浓厚。为此,校方出台了一些措施补救,比如组织班级之间打打篮球赛、足球赛之类的,最离谱的一次学校竟然请来放电影的来学校放了两场露天电影。在学校组织的这些活动中,学生们身心都得到了放松,学习气氛也不再像先前那么压抑。
周元在一次通知中得知他这个叔父收藏了“飞去来”之后,事业越发红火,为了感谢周元,准备在周元放寒假时,带他出国旅游一趟。
时间如白驹过隙,学校很快就要举行期末考试,在考试前一个星期,周元做了个梦,他梦见远房表叔很开心的对自己说:“小元啊,你转让给表叔的宝贝真是个好东西啊!我现在生意越做越大,都是托你的福,叔叔知道你现在学习忙,就送你一台电子学习宝典,应该能对你有所帮助。”说完递给周元一个盒子。周元打开盒子,里面的电子学习宝典就像电视广告上的一样,很新潮。
周元很喜欢,他拿着宝典左摸右摸看了几遍后连忙跟表叔道谢,表叔摆了摆手嘱咐道:“期末考试要好好考,等你放了寒假,我会带你去英国旅游一趟,加油吧小元!”
梦做到这儿,周元被寝室的同学吵醒了,他有些奇怪,大清早的不看书学习,迎接期末考试,在寝室里嚷嚷什么,舍友们见周元醒了,笑着说道:“周元你藏得可真是深啊!住学校这么多天也没发现你竟然买了学习宝典啊!”说完还拿着学习宝典在周元面前晃。
周元觉得不可思议,难道世上真有“美梦成真”一说,我刚做梦表步送了我一台学习宝典,这宝典就到我这了,这不科学啊!周元心里面觉得有些古怪,只是当他亲手摸到宝典光滑的表面时,就把那一丝别扭给扔到爪哇国了。
接下来几天,周元每晚都会梦见自己的表叔,表叔已经不像第一次梦见他时那么高兴了,表情木然,看到周元嘴里都会说些什么,只是周元梦里听不清。
周元这几天被这个奇怪的梦给折磨的眼眶沉陷,刚拿到电子学习宝典时的开心早就消失怠尽,现在他一见到这个宝典就觉得诡异,已经把这个玩意儿借给其他同学了。
周六,也就是期末考试前上课的最后一天,周元下了晚自习径直返回宿舍,他看上去筋疲力尽,到宿舍倒床就鼾声如雷。
没出意外,周元和表叔又在梦中相遇,只是这次表叔背对着他,见到周元,表叔头也没回地说道:“这是最后一次了,小元,表叔已经发财了,不需要这个飞去来,我把它还给你吧!”
周元在梦中急了,忙问道:“表叔你还我,我可没有那么多钱还你了!”
表叔哈哈笑道:“表叔不是说了,已经发财了吗?这个东西我还给你,不会要你的钱的,毕竟,我发财也是它的功劳。”
周元虽然觉得免费收下这个金棺有些于心不安,但是忍不住贪欲,伸手拿过桌子上的金棺,又问了一句:“表叔不会后悔吧,我真拿走了?”
表叔仍旧背对着他笑道:“你肯拿走就好,表叔说话算话,怎么会骗你这个小孩子呢!呵呵……”
周元深恐表叔后悔,拿了飞去来赶紧离开,出了这间昏暗的小屋,他忍不住大笑起来:“赚到了,赚到了,这下发大财了,哈哈哈哈……”
无法抵制的笑声把周元自己给弄醒了,这是名副其实的睡觉笑醒的实例,幸好他的舍友不在,否则肯定会被他吓到。
周元醒来,发现身上有个重物压着,坐起来一看,吓了一跳,压在他身上的重物竟是他梦中拿来的“飞去来”。
这次周元真是被吓坏了,如果说电子学习宝典也许是别人跟他开了善意的玩笑,也说的过去,那玩意儿市场上多的很,只是眼前的“飞去来”不说世上独一无二,也算得上是件稀罕物,而且两次都是自己梦中拿到的东西,就算有人开玩笑吓自己,那这个人也不是凡人。
周元越想越害怕,拿着“飞去来”不知该怎么办,正在他不知所措时,李茂走进宿舍,跟周元打了声招呼。
周元下意识的把“飞去来”藏进被子里,李茂虽然不知道他藏了什么东西,但周元的动作还是被李茂看到了,李茂笑着说道:“哥们你把什么好东西藏了起来,让我看看呗!”
周元不愿意,李茂也不强求,这时周元的其他舍友都从外面回到寝室,李茂就把周元藏东西的事情说开来,大家不依不饶,最后从周元被子里搜出来“飞去来”。
众人被“飞去来”给惊呆了,一开始他们以为“飞去来”是镀金的工艺品,直到周元亲口说这金棺曾被他表叔送到权威机构鉴定过,是纯金打造的的之后,众人都羡慕不已,周元唯有苦笑,他不敢把“飞去来”如何诡异的回到自己手中的事告诉大家,说了估计也没人会相信。
第二天一大早,周元的苹果手机吵醒了众人,周元接听电话,原来是周父打来的,内容很简单,只是对周元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他的那个发财的表叔死了。
周元被表叔的死讯吓得愣了有半分钟,等他回过神来,就旁敲侧击地问父亲表叔的死因,周父叹口气告诉儿子他这表叔死因目前无人知晓,只不过他的死相较奇怪了,他被人发现死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脸上挂着非常明显的笑容,这个笑容凝固在脸上,下巴是脱臼的状态,据他家人说法医判断这个下巴是因为他笑得太过厉害导致的,至于是否自杀目前警察还在调查中,“你这表叔年纪不算大,怎么说没就没了呢?这都是命哦!”周父唏嘘不已。
周元挂断电话后,总是不自觉地想到他这死鬼表叔在他梦里说自己发财了,不再需要“飞去来”,难不成他脸上的笑容是因为他最后得知发财了才露出来的吗?那为什么他在得知自己发财时死了?
周元满脑子问题都是关于表叔的死和“飞去来”之间的关联,他实在想不明白,使劲甩了甩头,似乎这么做可以把这些令人烦燥的问题给甩出脑海,结果只是徒劳,人也变得无精打采的。
李茂中午实在忍不住,吃饭的时候就拍拍周元问道:“哥们想什么呢?你都发财了,还这么无精打采的怎么回事啊?”
周元听到“发财”二字的时候,吓得脸色煞白,差点跳了起来,然后抱着饭盒就离开了食堂,李茂对于室友的神经质反应很无语,不就是发财了吗,至于这么现实吗?我又不会抢你的东西。
杨韬正好在去食堂的路上碰见周元,见到周元一幅失魂落魄的样子就关心地问道:“你怎么看上去气色不太好,是在紧张期末考试吗?”
周元摇头苦笑道:“这些天学校让我们考的试还少吗?我当然不会因为期末考试紧张的。”顿了顿,周元郑重地说:“杨韬你是最让我佩服的一个同龄人,虽然我们不是一个班级的。”看到杨韬似乎要谦虚地说些自谦的话,周元立即打断,继续说道:“你不用谦虚,其实我们全年级没有谁不佩服你的,只是不愿意表露出来。”
杨韬没有出声,他想周元应该不会无缘无故地说这些没营养的话,尤其两班还处于竞争状态。
周元清了清嗓子说道:“我接下来跟你说的事绝对是真的,已经困扰了我好些天了,只是这事太离奇,我想让你帮我分析分析。”接下来他把捡到“飞去来”卖给远房表叔以及梦中收到礼物,醒来后礼物就在身边和表叔死亡的事情详细说给杨韬听。最后还邀请杨韬去他的寝室观看“飞去来”。
杨韬在食堂打包了午餐就跟着周元去了宿舍,当他亲眼目睹了“飞去来”的时候,出现了短暂的失神,收摄心神后杨韬说道:“周元你先别自己吓自己,首先你要确定你那个表叔家里还有没有另一个‘飞去来’。其次,不要想当然地认为‘梦中取物’一定是灵异现象,因为还有种可能也会让你实现‘梦中取物’,那就是催眠术。第三,你表叔的死亡和这‘飞去来’并没有必然的联系,你如果总是把他的死亡跟你梦里的内容联系在一起,那你就中了别人的下怀,也许有人催眠你,给你编造了那些梦中的内容,而这‘飞去来’也许正是他让你相信一切都是真实的证据。”
杨韬右手不自觉地敲了敲桌子继续说道:“我相信很多事情都是可以用科学来解释的,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放宽心好好迎接即将到来的考试,等考试结束,我跟你一起查查发生在你身上的这些奇怪的事情。”
周元听了杨韬的一番话,心情好了许多,这次期末考试对高一年级学生来说很重要,因为期末考试结束后大家要文理分科了。至于选理科还是选文科要看期末考试成绩,虽然学校尊重学生自己的决定,但是期末考试成绩至少也可以作为重要的参考依据。
杨韬说完后随手又拿着“飞去来”端详起来,过了一会儿他放下这个金棺,斟酌着语句说道:“周元,我觉得这个‘飞去来’的年代有些不太好确定。”
周元用很肯定的语气说道:“我这个表叔是找权威专家鉴定过的,‘飞去来’年代是唐代没错。”
杨韬说道:“虽然‘鸟虫篆’起源于先秦的南方诸国,但是流传的年代十分久远。唐代中国的文字艺术发展兴盛,作为金文的一个分支,而且是作为一种艺术字肯定也保留下来,但我觉得以唐代的冶金工艺,能否打造出这种纯度的黄金制品,我不能确定。你表叔有没有说过这个金棺的黄金纯度是多少?”
周元苦笑着摇了摇头,当时卖了“飞去来”得到一笔巨款,他只顾着高兴了,要不是表叔高兴之余说出来,其他人根本无从知晓他曾带着“飞去来”去鉴定过。
“既然你无法得知金棺材质的纯度,我们跳过这一点,我刚才仔细看过这个迷你金棺上的花纹等细节,个人觉得唐代的雕刻工艺能否达到如此精细程度,实在让人怀疑。只不过我也不能确定古人的智慧,《核舟记》就是一个例子,等放暑假了,我们去找专家问问。”
对于杨韬的说法,周元很赞成,如果这些疑点都存在的话,那他就安全多了,遭遇催眠肯定要比遇到灵异事件要让人庆幸得多。
六月的天气变得热力四射起来,如果遇上阴雨天人们就像待在蒸笼里,十分闷热,身上也变得粘腻不堪,期末考试就在这种恶劣的天气里进行的。
第一天,三门主科考试结束后,何欣追上童凌雪,拉着她的手问道:“小雪,下学期你选文科还是理科?”
童凌雪柔声说道:“何欣我现在还没想好,等成绩出来以后,我再问问老师们的意见才能确定,当然,我保证我一旦作出选择肯定第一个打电话告诉你。”
两人边走边说着话,身边两个人影闪过,童凌雪抬眼看去,是周元和杨韬两人,心中有些奇怪,这会儿还没分班,两个人怎么会一起同行呢?
何欣发现童凌雪看着前方发呆,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当她确定前面两人是班长和一班的一个男生后,很意外这个组合,好奇心驱使她拉着童凌雪快步赶上前面两个男生。
“班长,你们怎么一起走了?”何欣问道。
“哦,是你们两个啊!我跟周元遇到了一件怪事,正想弄个清楚。”杨韬微笑着解释道。
“什么事?什么事啊!能告诉我和小雪吗?”此时,何欣的八卦之魂已经觉醒。
杨韬看了看周元,周元点点头说道:“既然你们也感兴趣,那我就告诉你们吧,集思广益也许能更快知道真相。”
四个人边走边聊,何欣、童凌雪两人听得惊奇不已。
当几人走到一个偏僻的角落,周元拿出迷你金棺摆在两个女生面前,何欣差点失声尖叫了起来,童凌雪也一脸的不可思议的表情,周元见状,心里稍稍的得意了一下,想到这事发生在自己身上,情绪又低落下来。
杨韬安慰了周元几句,然后对两女生说道:“我和周元决定考试一结束就调查这事,你们两人要是有什么其他意见或者想法,咱们就在放假的头一天去学校附近的悠仙美地集合,怎么样?”
期末考试很快结束了,杨韬四人在最后一天考完最后一门试后,直奔门外的悠仙美地地小包间里去。
当周元再次拿出“飞去来”时,饶是其余三人已经见过一次,再次见到时仍然惊叹不已。
“飞去来”在四人中流转,当它再次回到周元手中时,何欣指着棺盖与棺体之间的连接线说道:“我们要不要把它打开看看,也许里面就藏着真相。”
“我不是没想过打开它,只是我碰到事情有些诡异,如果真如杨韬扎推测地那样还好些,如果不是,我实在害怕它像潘多拉盒子,不知会冒出些什么恐怖东西。”周元越说情绪越低落。
“你一个大男人,怕什么!要不我来开……”何欣还想说些什么,被童凌雪拉着胳膊给打断了。
周元叹口气说道:“没有人不怕死,不是我胆小,换个人发生这事,他一样会害怕,只是你不知道当事人的切身感受。这些天我每次看到这个东西,都想打开它,但是我真的害怕,甚至希望这个金棺是一体的,打不开才好。”
杨韬沉声说道:“这事恐怕最后还是需要打开棺盖来调查,但是没做好准备之前,我建议不要随便打开的好,如果我的推测成立的话,周元打开这‘飞去来’后肯定会有不好的事发生,催眠术比我们想象的更可怕,如果周元现在已经被催眠师控制的话,这棺材里肯定有诱导被催眠的关键东西,周元看到这个东西或听到这个东西的声音时,会立刻进入被催眠状态,做出催眠师想要让他做的事情,严重的甚至会杀人或自杀。”
杨韬的话让众人之间的气氛更加压抑,何欣想要打破这凝重的气氛故作轻松的说道:“如果不像班长推测的那样,结果也没那么严重吧?虽然班长聪明到有些妖孽,但目前可没证据证明班长的推论一定正确,要不周元你把它扔了,不就一了百了吗?”
“我早就扔过了,还不止一次,只是每天到了早上,我醒来就发现这东西摆在我床头。”周元解释道。
“何欣你把事情想的简单了,如果事实不像班长所说的,那后果可就更严重了。班长所说的还算是人为,如果班长说的不对,你想想看那就是怪力乱神的事了,后果多严重我想你应该清楚!”童凌雪对何欣说道。
“哎呀,小雪你别吓我,这个世界上哪有‘鬼’呀!”何欣吓得面色发白。
“我同意何欣的观点,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那些灵异的事情,所有这些事都可以用科学来解释。”杨韬笃定的说道。
童凌雪笑笑对杨韬的话,不置可否。
期末考试结束,让学生们终于能缓一口气,童凌雪与杨韬等人分别后回到家里,放松之余,心里有些空落落的,童妈妈心疼女儿,晚餐做的几道菜全是小雪最喜欢吃的,童凌雪胃口大开,比以往多吃了不少.人一旦吃饱,就容易犯困,童凌雪也不例外,平时在学校的时候,这个点她已经在教室上晚自习了,虽然今天已经放了假,童凌雪已经养成的看书习惯还是没变,也许因为吃多犯困的原因,她坐在书桌旁拿着书没看几页,眼皮直打架,很快就伏案睡着了。
恍惚间童凌雪来到一个昏暗的房间里,“飞去来”就摆在她的面前似乎散发着别样的魔力,她突然很想打开棺盖。就在她伸出手臂的瞬间,杨韬突然的出现在面前,面无表情的说:“不要打开它!”可是童凌雪内心无名火起,奋力推开杨韬。杨韬被推开的一瞬间突然变成了何欣,何欣同样面无表情的说道:“小雪不要打开它。”
童凌雪很伤心,觉得自己的好友竟然也阻碍自己做想做的事,伤心之余又推开了何欣,何欣被童凌雪碰到的瞬间又变成周元,周元也说了同样的话不让她打开“飞去来”。在她把周元推开后发现本来小小的“飞去来”已经变成正常大小的金色棺材。
“想看看里面什么样子吗?”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从童凌雪的身后传来,随着男子的话音结束,前面的金棺发出“咯吱咯吱”的摩擦噪音,童凌雪此时心中恐惧与好奇并存,慢慢向金棺走去。
“小雪,小雪”,忽然一阵熟悉的呼唤声响起,童凌雪醒了过来。原来是童母看见女儿趴在桌上睡觉,来将她唤醒,担心她着凉了。
醒来后,童凌雪发现自己觉得有点冷,这可不是什么正常现象,现在可是放暑假,房间 又没开空调和电扇。
童母看女儿脸色苍白,顺手摸了摸她的头,原来童凌雪在发烧,童母立刻要带女儿去医院,被童凌雪拒绝了,她现在身体乏力,又想睡觉,童母拿她没办法,就只好去给她煮些生姜水喝。
童母煮生姜水的功夫,童凌雪又陷入了沉睡,梦中,她来到了一处高楼,她站在高楼的阳台上,外面月朗星稀,远远望去,山峦起伏,如同一幅不加颜料的水墨画,童凌雪站在阳台好一会儿觉得无聊,就回房躺床上睡觉。
睡着没一会儿,外面隐约传来乐器声,童凌雪被吵醒,心情很不好,她想看看到底是谁家这么没有公德心,大半夜的吵的人睡不着觉。
匆匆跑到阳台,童凌雪看到眼前的一幕惊的面如土色,只见一支队伍浩浩荡荡地飘在半空中,约摸有三十来个人的样子,队伍最前面的四个人手拿着白色布幡,队伍中间八人抬的一口硕大棺材,隐约可见刻有图案,棺材前面有不少人手捧乐器,声音应该就是从那里传来的,所有随行人员都穿着白色衣衫,看服饰不像是现代人,有些类似古装剧中演员所穿戏服,童凌雪觉得怎么看都有一种古代送葬的既视感,只是队伍飘在空中让人看了觉得脊背发凉。
看了没多久,童凌雪突然发现那口棺材变成一个豪华轿子,风吹过,轿帘掀起,里面隐约可见各种金光闪闪的饰物。
童凌雪揉揉眼发现队伍里的人都穿着红色喜服,那乐队奏出的曲目是凤求凰。
送葬队突然变成迎亲队的突兀,让童凌雪觉得很别扭,她看着满眼红色的队伍,恍惚了一下,也就是打了个盹的感觉,然后就觉着这个迎亲队是来迎接自己的,她很想乘坐那个轿子,心里想着,她就开始爬上阳台,想要飞过去。
突然从另外一栋楼里爬出一个身着红装的女孩,年纪大约十六七岁的样子,她爬上阳台的栏杆后,脚踏在空中慢慢向那顶轿子飘去,童凌雪很气愤,想骂那个女孩,可是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只能用杀人的眼神盯着那个红衣女孩,女孩似乎感受到童凌雪的愤怒,转过脸对着童凌雪得意笑着,做不成新娘的挫败感让童凌雪很懊恼。她越想越生气,想要迈出脚步,奔向那顶轿子,红衣女孩看到童凌雪的动作,加快向迎亲队伍飘去。
当童凌雪提起左脚想要迈出第一步的时候,胸口一阵灼热感袭来,然后她的身体似乎被**住,无法动弹,哪怕动一下手指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看着红衣女孩进入轿子里。
女孩坐进轿子后,迎亲队伍就开始飘向远方,身影逐渐淡化,童凌雪总觉得女孩坐进轿子的画面有些违合感,但是怎么也想不起来哪里有问题。
胸口再次传来灼热的感觉,紧接着耳边远远的飘来一些声音,童凌雪仔细倾听,声音越来越清晰,似乎在呼唤一个人的名字。
“小雪,小雪……”耳畔传来的声音让童凌雪很迷茫,这个“小雪”是谁?童凌雪在不停的思考,可是毫无头绪,声音让童凌雪觉得很烦燥,那声音给她带来的一丝熟悉感随着烦燥的情绪不断上涨而逐渐被童凌雪遗忘。
当烦燥的情绪累积到爆发的边缘时,胸口传来一阵阵的清凉,童凌雪的情绪在这一刻变得平静下来,她静下心思考着声音的来源和声音里的小雪是谁。
一阵云彩飘来挡住了月光,童凌雪忽然要发现心底的那一丝别扭出自哪里,月亮被挡住之前,她站在阳台上,觉得阳台白亮亮的一片,这说明当时自己根本就没有影子。云彩飘过,月亮又露出脸来,童凌雪左右看看确实没有影子,再看到自己竟然站在阳台栏杆上,吓了一跳,赶紧从上面跳了下来,此时耳边的呼唤声又响了起来,童凌雪这才知道原来是自己的妈妈在呼唤她,但是自己身在何处,她无从得知,童凌雪想起来自己莫名其妙地出现在这个房间,然后遇见飘在空中的送葬队伍,不知怎么就变成了迎亲队伍,一个穿红衣服的女孩跟自己抢着去坐那顶轿子。
童凌雪越想越害怕,她想起来女孩坐进轿子时的那种违和感因何存在了,因为那顶轿子是由棺材变成的,女孩脚踏虚空进入轿子里,自己当时觉得理所应当,而自己也想踏空而去。
童凌雪的心头被恐惧笼罩,她极度想回应妈妈的呼唤,无奈自己发不了声,也看不见妈妈。绝望的阴影侵蚀着她的心灵,月光忽然消失不见了,一切逐渐陷入深深地黑暗中,童凌雪觉得自己头脑变成越来越沉,身体越来越僵,意识也越来越模糊,突然胸口传来阵刺痛,她的眼前出现一个光点,光点越来越亮,耳边出现了熟悉的呼唤声,童凌雪努力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正是妈妈那张焦急憔悴的脸。
“妈妈,我渴……”童凌雪沙哑的说道。
童妈妈抹了把眼泪,连忙去倒水了,童凌雪这时终于缓过神来,发现自己睡在医院的病床上,刺眼的阳光从窗户斜射进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童凌雪坐起身来看着窗外发呆,这时童母打了一瓶开水进了病房,看一脸苍白的女儿坐着发呆,眼框又红了。
童凌雪看见妈妈又要哭了,赶紧安慰道:“妈,我没事的,你看我这不好好的吗?”
“你还说,我昨晚就去厨房一会功夫,你就发了高烧,后来都烧迷糊了,还不停呓语,我怎么叫都叫不醒你,只好把你送医院来了。”童母一边说一边拿纸巾擦拭眼角。
童凌雪对发烧后的事情一无所知,她记得的只有噩梦中的内容,此刻她静静地听着童母的诉说。
“更可气的是,半夜把你送到医院来,刚帮你办完住院手续,你烧的迷迷糊糊还要爬上医院的阳台,力气大的我和你爸两人勉强才能压得住你,差点没把妈妈给吓死了,你就这样折腾了两三回,直到天快亮了才消停下来!”童母一脸担心加无奈的说道。
“妈妈,你辛苦了!”童凌雪柔声安慰道。
母女两人正聊着,病房的门被打开,走进来三人人,打头的是何欣,后面是杨韬、周元,三人跟童母打了声招呼就对着童凌雪嘘寒问暖起来,童凌雪被三人逗乐了,自己又不是生大病快死了,至于这样么,不过三人的心意还是让她挺感动的。
童母找了个借口出了病房,把空间留给几个孩子,童母刚出去,周元拍了拍胸口长出一口气道:“公安局长的夫人,气场真是强大,我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瞧你那点出息!”何欣忍不住骂道。
“小雪,你怎么突然生病了?昨天白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杨韬问道。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昨晚回家后,做了个奇怪的梦以后就发烧了,然后就一直在做噩梦,被我爸妈送到这里了。”童凌雪说道。
“那你还记得做了什么梦吗?”周元忙问道。
“记得,我一会儿说给你们听,你们先吃点水果。”童凌雪边说边转过身体去拿放在柜子上的水果。
何欣赶紧过来帮忙拿了几个水果去卫生间洗去了。
等何欣洗好水果出来时,童凌雪已经开始对周元、杨韬两人说起自己的两起怪梦,何欣撅着嘴对童凌雪表示不满,自己可是把她当成最好的朋友,怎么能不等自己出来再开始呢?童凌雪知道何欣在想什么,笑着说道:“别生气了,好欣儿,我就是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才不想跟你说的,怕吓到你。”
何欣已经不生气了,但是自己的面子却不能丢,硬是要好友从头说一遍,童凌雪拗不过只得从头再说,何欣听到童凌雪的梦境里头出现了自己,很是高兴,只是越往后听越害怕,当听到变大的金棺发出“咯吱”声,何欣身上吓出一堆鸡皮疙瘩。
把第一个梦说完,童凌雪看了看三人,问道:“你们怎么看?”
何欣有些失望地说:“小雪,如果你最后打开金棺的话,那对我们来说可以借鉴一下,不过你的这个梦现在只能说你最近对‘飞去来’的事思虑太重,导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
“不能这么说!”杨韬接道:“也有其他可能,小雪听到有个熟悉的声音让她打开飞去来,这个人有可能就是催眠周元的人。可能我们不小心触动了什么关键性的物品或者其他一些关键性的东西,导致小雪也可能被催眠了。”杨韬说到这看了一眼童凌雪,问道:“你能想起那个声音是谁发出的吗?”
“我想了很久,却仍然不知道是谁。”童凌雪摇了摇头说道。
“班长,你别老是催眠什么的,说不定不是催眠呢?也许只是一个梦而已。”何欣有些不乐意地说道。
“呵呵,何欣你别急呀,我也没说就这一种可能啊,有可能就和你说的一样,就只是个梦而已,但是周元最近碰到的事和小雪的梦会不会太巧合了点呢?当然如果跟催眠没有关系的话,也可能是‘脏东西’弄的。”杨韬对何欣解释道。
童凌雪听到杨韬说可能有“脏东西”时,稍微顿了一下又恢复如常,只是周元的脸色霎时变得苍白,他讪讪地对杨韬说:“我说哥们,你别乱说啊!这事我觉得只是一个巧合而已,最多有催眠师参与。”
杨韬忘了这事的正主还在旁边,忙说:“我只是说有这可能性,你别担心。”
童凌雪看几人讨论得差不多了,又接着把后面的梦告诉三人,何欣实在是吓怕了,还没等童凌雪说完,借尿遁逃出了病房,两个男生在童凌雪说完后,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等杨韬、周元回过神来,童凌雪又把童母告诉自己的一些情况挑着重点说给两人听。
杨韬倒吸一口凉气说道:“这个事真的不简单,小雪要不是父母拦着,后果不堪设想啊!”
何欣突然跑回病房,拿着手机对好友说道:“哇!小雪你住的这个医院上新闻了!你看看!”
童凌雪看着何欣的手机屏幕突然呆住了,何欣兴奋地对杨、周两人说道:“刚才我在手机弹出的新闻上看到,这家医院后面的临湖小区,昨天凌晨发现一女孩跳楼,身上穿的衣服都血全给染成了红色,尸体今天早被保洁人员发现,脸上还带着笑容,你们说是不是很恐怖啊?”
哪知何欣说完,杨韬、周元两人也呆住了,两人对视了一眼,再看童凌雪才发现她盯着手机发呆。
三人的怪异表现让何欣意识到了什么,于是她盯着杨韬问道:“班长,你们怎么了?难道小雪刚才说的内容跟这则新闻有关吗?”
杨韬把童凌雪所有关于梦中红衣女子的事情说与何欣听,何欣的兴奋劲一下子被浇灭了。
童凌雪幽幽的说道:“你们不知道这女孩为什么会笑,但是我知道,她是先我一步从窗台上走出去,走向那顶金棺变作的轿子!”
三人逗留了一会儿,就离开了医院,临走时,杨韬趁何欣、周元不在时,悄悄对童凌雪说:“这事恐怕真不是科学能解释的,周元胆子小,我不敢告诉他实话,你也不要告诉他实情,看你对这种灵异的事件的态度,应该不止碰到过一次了吧?如果你有什么发现或者需要帮忙,一定要联系我。”
周元与杨韬、何欣分开后,心里很不踏实,虽然他很相信杨韬,但是一想到童凌雪跟他说的梦境以及何欣说的新闻,不由心虚起来。
人心虚的时候通常会寻求安慰,周元也不例外,他想到了城里的鸡鸣寺,听说那里香火鼎盛,去那里求签以及祛邪消灾的人络绎不绝,满怀心事的周元到了寺里,只觉得平静了很多,花了不菲的香油钱,他求到了一只下下签,解签的僧人告诉周元如需解厄,必须请一座佛像回去供着,囊中羞涩的周元最后请了一块据说是开过光的佛牌挂在脖子上了事。
戴上佛牌后,周元的安全感倍增,也没有做噩梦了,唯一让他郁闷的是“飞去来”还是没有办法扔掉,这几天他也去了趟表叔家,几经打听,最后得到的消息是“飞去来”不见了,而且表叔临去前,留有遗书,让家人千万不要再找这个金棺,家人虽不知道为什么表叔要留这封遗书,但为了尊重死者,确实没有人再提金棺的事,直到后来有一个亲戚来吊唁时,问到这个“飞去来”去向时,家人才想起来翻找,找遍了所有可能存放金棺的地方,却一无所获,最后不了了之。
得到这个消息,周元满腹怨气,这表叔也忒不是东西了,当初自己又不是逼他买的,现在死了还要害自己。
周元现在认为杨韬的推测完全是错误的,事实却是自己最不愿意接受的,虽然得知表叔家的事情后给杨韬打过一次电话,告诉他自己所得知的消息,但是却没理会杨韬要和自己一起调查的提议。
周元早上出门时,告诉家人自己去同学家玩,估计很晚回去,家人觉得孩子在学校已经很辛苦了,假期刚开始,孩子想放松一下也是应该的。
周元哪有心情找同学玩,他出来纯粹就是为了散心,这事除了跟几个知情的同学说,其他人他都无从说起,想到这诡异的倒霉事发生在自己的头上,周元就一阵不爽。
逛了一下午,肚子也饿了,周元上了公交,准备去动物园旁边找个地方吃饭,如果有时间早的话,还能看看那些可爱的动物,刚上公交,他下意识地摸了摸挂在脖子上的佛牌,可能是他这个不经意的举动引起了车上扒手的注意,总之,等他下车后,佛牌不翼而飞,在什么时间丢的他都不知道。
看着手里断掉的链子,周元委屈、懊恼、怨气一下涌下心头,麻林地走进小饭馆,一下子喝了好多瓶啤酒,据说心情不好的话喝酒容易醉,周元闷头灌酒,不胜酒力的学生哪有不醉的道理。
付了账后,周元摇摇晃晃地走向动物园,没看上几处景点,酒劲上头,周元随便找了处路边的石凳躺下呼呼大睡,也许动物园里的工作没有看见他,这一觉周元睡到晚上九点半才醒来。
夜晚的凉风吹过,周元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抬头看看天,没有月亮只有繁星闪烁,宿醉后醒来的头痛让周元忍不住敲敲脑壳。
周元害怕父母担心,快步走出动物园,找到公交站台候车,眼前一辆辆公交车停下、驶离,都不是周元要乘坐的那班,站台上的人走了一拨又一拨,快十点了,站台上只有三人,除了周元,另外两人周元只认识其中一个,三班的刘一阳,刘一阳旁边的美女周元不认识。
周元心情不好,虽然看到刘一阳,但是自己跟他不熟也就没有跟他打招呼,刘一阳不知道旁边站的是周元,笑着跟身旁的美女说着什么,时不时还看着周元这边。
公交574终于姗姗来迟,只是车头顶上的灯出现了问题,时亮时灭,“574”三个数字随着灯时隐时现。
车子刚停下,周元就迫不及待的要上车,刘一阳借着灯光才发现刚才跟自己一起等车的是周元,连忙喊道:“周元不要上这趟车!”周元根本不加理会,迈步就上了车。
车上的光线很暗,司机也没有开灯,周元扫了扫周围车上除了司机和自己,还有另一位乘客低着头坐在座位上,好像睡着了。
心情不好的周元,随意找了个座坐下,闭着眼睛想心事,车子开了不知多久,道旁的路灯也变得稀稀拉拉的,整条路上光线十分微弱。车子突然停了下来,周元抬头看了一眼上来的是一位老太太。因为车子的空座多,周元也没有去让座,继续闭着眼睛假寐,老太太蹒跚地走到周元身后的空座坐下,眼睛却老瞅着周元。
周元不知道老太太一直盯着自己看,一直闭着眼睛靠着椅背休息,老太太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说道:“孩子,你到站了,快下车吧!”
周元一惊,自己从上车开始,车子就没怎么停靠过站,老太太上车是车子第一次停站上客,周元这些天本来就被这些诡异的事情吓得快崩溃了,老太太这么一说,经过自己的联想,他的心凉了半截,难道自己碰上了传闻中的鬼车了?
周元站起身来,走到车后门站着,司机却没有停车放他下车的意思,情急之下,周元大力拍着后门,对司机吼道:“师傅,师傅,我到站了,快停车,我要下去!”
车子慢慢停了下来,后门刚打开,低头睡觉的另一名乘客突然站起来,伸手拉住周元的胳膊,怪笑起来的声音刺耳难听,笑了一阵,就听他嘶哑地说道:“表侄子,你还没有到站呢,这么急着下车干嘛?”
车子到底还是停了下来,司机对两个人的话置若罔闻。周元听到身后的人这么称呼自己,两腿不自觉地打起哆嗦来,但是他心底不愿相信这是真的,于是咬牙强扭过头看看这人是不是跟自己恶作剧。
当周元转过头时,他看到了会让他终生难忘的一幕,身后抓着他胳膊的那人,姑且称之为“人”吧,脸上皮肤像摆放在家多日风干了的桔子皮,水分完全被蒸发掉了,整个脸就是一个包着皱巴巴老皮的骷髅头,身上穿着一套华丽的唐装。
周元脆弱的心灵再也经不住如此惊吓,彻底崩溃了,他的腿使不上一点力气,整个人软倒下去,偏偏那位还抓着他的胳膊,怎么看周元怎么像一个提线木偶,他绝望地放弃了挣扎。
司机看周元没有要下去的意思,车门缓缓关上,车门关上的过程触发了周元的求生欲,他大喊大叫让司机开门,无奈身后那位力气大的离谱,无论他怎么挣扎,那双枯手就像铁钳一样牢牢抓着他不放。
刺耳的嗓音又响起:“表侄子,你以前可没这么讨厌我啊!表叔可是答应带你去国外旅游的,这次正巧碰上,你跟表叔一起,表叔带你去国外!”说完那张满是皱巴巴干皮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只是这笑容看上去更加恐怖,周元差点没吓晕过去。
司机没有因为周元的喊叫而停止关门,就在门关上的一瞬间,一双手扒开了后门,周元看到这双手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大声对司机说道:“有人要上车,司机快停车开门啊!”
周元的话起了作用,司机把车停了下来,门也重新被打开,一个很漂亮的女人走了上来。看了看周元和其他人,忽然一巴掌甩在那“桔子皮”脸上,“桔子皮”脸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给扇退了几步,抓着周元的手也松开了。
周元被这电光火石之间发生的事情给弄懵了,站在那儿都忘记了要下车。
“还愣着干吗?赶紧下车!”直到这个漂亮女人叫他,周元才慌忙跟着她下了车。
“桔子皮”脸似乎要从车上下来,妇人冷笑一声,右手一抖,一根长鞭甩在那人脸上,鞭子的力道非常大,“桔子皮”脸被这一鞭子直接给抽回了车上,撞在车厢的座位上,司机倒也干脆,直接踩了油门把车开走,车门也不关,周元依稀看见“桔子皮”脸趴在窗户上对他喊:“表叔下次再带你去国外,保证不爽约。”
周元下了车后,腿一软坐倒在路边,呐呐发不出声来,惊吓、挣扎、被救,他算是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在鬼门关绕了一圈回来,再坚强的汉子也都受不了,何况他还是一个毫无社会经验的学生仔而已,坚强跟他搭不上半点半系。
看着呆坐在地上的半大小伙子,陶露挺同情他的,为了让这个小男生不那么痛苦,她捏了几个诀,右手食指点到周元的百会穴上,想要让他忘记这段恶梦般的记忆。
陶露的手指刚点上,连忙把手缩了回来,似乎周元头上长了刺,陶露露出了沉思的表情,这小子究竟碰到什么事?被什么东西给惦记上了?
既然不能消除掉周元的这段记忆,陶露只好陪他在这里休息一会,等周元情况稳定些,再带他回去,两人正在休息,远处一辆出租车驶了过来,车子在陶露、周远身边停了下来。
陶露还在纳闷这出租车怎么这么巧停在这儿时,刘一阳打开车门让两人上车,经过一段时间休息,周元精神了一些,看到刘一阳显得开心。刘一阳也想问问周元碰到了什么事,周元的神情经历过此事已经变得相当坚韧,刚想跟刘一阳说说,就被陶露制止了。
陶露暗中捏了个诀,屈指弹向周元,然后对刘一阳说:“你同学现在很累了,让他先休息,你要想八卦,等下次吧!”
刘一阳讪讪地点点头,他多少还是有些怕这个姐姐的,他再回头看向周元时,他小子竟然真的睡着了,看来自己的好奇心今晚是无法得到满足了。
陶露送走了周元,再和刘一阳顺路回家,两个并肩同行,陶露瞥了眼已经高过自己大半头的弟弟,心里感慨不已,今天要不是刘一阳觉醒的能力看到周元身上的不妥之处,自己肯定无法及时救下他,只是弟弟越长大能力觉醒越多,在这个唯科学论的社会中,难免会遭到排斥,就算是被认定为超能力人士,那也是很危险的,也许有人会觊觎他的能力,用以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也许会被科学狂人抓去当小白鼠,最后连小命都玩完了。
陶露边走边想,心情复杂,当刘一阳转头看向她时,她释然了,姨娘对自己有大恩,她一定会保护好姨娘的孩子的,凭自己的本事看护好阳阳也不算件难事。
陶露等刘一阳走后,心里寻思怎么联系上周元,以刘一阳好奇性子迟早会问周元的,周元现在的记忆没法抹去。如果刘一阳询问的话,肯定也会参与其中,一旦他的能力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那就不好了。为了保护刘一阳,陶露只能想办法让周元不要跟别人提起自己遇到这等怪事。
周元还是这些天来第一次睡得如此安稳,一觉睡到大天亮,没有噩梦困扰,洗刷完后,神清气爽的周元才想起好几天没跟杨韬联系了,现在已经可以确定这是件灵异事件,自己也该知会他一声,毕竟杨韬为了帮自己一直忙前忙后到现在。
周元刚想打电话给杨韬,自己的苹果手机就响了起来,瞅了一眼是陌生号码,周元随手挂了电话,可随后手机又响起来,呼入的号码还是刚才的,他想想还是接听了。
电话是陶露打来的,她希望周元把昨晚遇到的恐怖事件不要告诉其他人,就是有人问到,也希望他能编个故事应付过去,至于请周元保密的报酬,陶露说自己可以帮忙解决掉缠绕周元的怪事,周元自然满心欢喜的答应了下来。
与陶露通话结束后,周元立即打电话给杨韬,谎称他已经解决了“飞去来”的问题,自己确实是遭人暗算被催眠师给催眠了,现在这个催眠师在被人胁迫的情况下把自己中的催眠术给解开了,至于催眠师的目的就是为了得到自己表叔收藏的古董中的一件,具体是什么古董,他就不知道了。
周元还一一给何欣、童凌雪打了电话,感谢她们这些天来对自己的帮助,现在问题已解决,就不劳烦她们再查了。
他不知道的是,前几天童凌雪住院时,杨韬与童凌雪已经怀疑“飞去来”的事情可能是灵异事件,为此杨韬、童凌雪两人还查阅了不少资料,经过两人研究已经推翻杨韬早前认为的催眠推论,现在也只有何欣一人没有怀疑周元所说的话了。
这些天一直被“飞去来”折磨的周元,终于看到摆脱这东西的希望,心情大好之下,周元忙不跌地揣上金棺去找陶露了。
两人约好在一家咖啡厅见面,周元到时,陶露还没有来,一个人无聊坐在一边看着周围坐着都是成双成对的情侣,周元心下大窘,脸上也不由得红了起来,心里埋怨陶露选什么地方不好,偏偏选这个场所。
当陶露出现在咖啡厅时,周围的目光全都被吸引到了她的身上,上身浅黄色短袖T-恤,下身天蓝色小脚牛仔裤,头上简单地扎了个马尾,脚下蹬着一双棕色鱼嘴鞋,整个人散发着清新淡雅的魅力。
周元看着眼前这个魅力四射的美女朝自己走来,惊讶的下巴快掉下来了,真没想到那天晚上救他的人竟然如此美丽,此时他一丝抱怨的意思都没有了。
陶露对周围人的眼光早已司空见惯,她径直走向周元,在周元的桌子对面坐了下来,陶露直接叫服务员上了两杯咖啡,周元面对陶露显得有些局促,陶露笑道:“周同学,你既然和阳阳是一个年级的,估计你们年龄相仿,我是他姐姐,你可以叫我陶姐。”
简单的一句话,陶露就让周元放松了下来,接下来陶露就让周元把自己遇到的事从头到尾给自己说一遍,周元转头看着周围的一对对情侣,有些为难,他要说的事如果被其他人听见,还不把他当神经病看啊!
陶露摆了摆手说道:“你放心,我保证其他人听不见!”
服务员送来咖啡后,陶露暗中捏了个诀,周元只觉得周围忽然变得很安静,再看看旁边,小情侣们并没有停止说话,他知道应该是眼前的美女动的手脚,这样一来,他更是安心,陶露本事越大,自己就越安全。于是,周元竹筒倒豆子般把“飞去来”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甚至把童凌雪的遭遇和梦境也说给陶露听。
等周元说完,陶露让他把“飞去来”拿给自己看看,周元看陶露肯接手这个烫手山芋,很高兴,也不顾周围有没人,直接从怀里拿出来递给陶露。
陶露拿着“飞去来”悉心感受一番,却无所得,只好把金棺放入自己的随身包包里,对周元说自己回去要好好查查,查完后原物奉还,周元忙苦着脸说:“陶姐,这玩意儿你尽管拿着,我不要了,你查完也不用还给我,要是你喜欢你就一直留着吧!千万不要再还给我了,我求求你了!”
陶露说:“既然你不要了,那我就自己处理它,只不过我要提醒你,这金棺非常邪门,我帮你解决完这事,你就当从来没发生过,否则会有生命危险的,我懂得一点驱魔的手段,目前除了你没什么人知道,我希望你能帮我保守这个秘密。”
周元非常爽快地答应了,开玩笑,就算没有危险,这么个大美女玉口一开,自己哪好意思不答应啊!
看周元答应了要替自己保守秘密,陶露从包里拿出来一颗磨的光亮的桃核送给他并说道:“这个桃核是我以前求来的,有辟邪驱鬼之效,你拿回去穿上红绳戴在腕上可以应付诸如那天晚上的邪异事件,要好好保管,丢了的话,姐姐没有第二个了。”
接过桃核,周元算是真的安心了,如果明天“飞去来”不再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那他可以彻底解脱,迎接新生活了——
飞去来的分割线——
刘一阳听陶露说起童凌雪前几天生病的事,于是纠结要不要去看望这个高冷妹,撇去和她在同一个学习小组学习这点外,自己跟他真算不上熟悉,更何况对童凌雪这种高冷性格,自己也十分不习惯。
看刘一阳一脸纠结的样子,陶露不禁莞尔:“小阳阳你在纠结个什么劲啊?想去看就看,不想看就不去,反正你那个女同学已经回家了,看不看都不打紧。”
“我不喜欢那个丫头的性格,只是我们到底还是同学一场,不知道就算了,既然知道了还装糊涂,这不太好吧?”刘一阳抱怨道。
“去不去随你,姐姐我今天心情好,给你看个稀罕玩意儿。”陶露嘚瑟地说道。
“没兴趣!”刘一阳不买账。
陶露无奈,只好主动把“飞去来”给拿出来放在刘一阳的面前,刘一阳瞥了一眼,本想装作无所谓的样子,然而这一眼却让他瞪大了双眼,嘴巴张得老大,说不出的惊讶来,陶露得意地笑笑又把“飞去来”给拿走了,刘一阳这才回过气来。
出乎陶露意料的是,刘一阳并没有要求她再拿给自己看看,这小子反而一脸平静地说道:“姐,你拿的这个东西可不吉利,劝你趁早把它丢了。”
陶露很惊讶,忙问道:“这可是金子做的,值很多钱的,为什么要扔掉?”
“你不扔掉的话,我怕你有钱没命花啊,没瞧见这东西有股血腥气吗?那缝里全是红色的血迹,瘆人的很。”刘一阳一脸严肃的说道。
陶露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这小家伙变得越来越厉害了,真不知这是好事还是坏事,脸上却装出很惊讶的样子说道:“这东西哪里红了,我再仔细看看也没看出来哪里红色的啊!莫不是你眼睛有问题啊?”
“姐,我没跟你开玩笑,这个东西应该是不祥之物,你趁早丢的好。”刘一阳说完也不管陶露听不听得进去,就走出房间,他还纠结要不要去看童凌雪。
陶露晚上回到了医院,今晚轮到她值班,虽然她的医术高明,但是资历还是比较浅,不能像那些资深的主任医生享有不用值班的特权。
晚间8点后,整个医院变得安静下来,毕竟这所医院不像那些大的三甲医院,每天人满为患,住院部空下的病房占了大多数,陶露的值班室就在住院部二楼,由于医院不大,值班医生除了急诊室安排一个外,其他两名医生和三名护士都安排在住院部。
陶露一个人呆在值班室,无聊地看着电视剧,另外一位医生和三名护士打了一个空病房打起牌来。
不知过了多久,陶露感到阵阵困意来袭时,一个身穿病服的少女走到值班室门口,敲了敲门,陶露笑了笑,终于不那么无聊了,对值班医生而言,偶尔有病人来找自己,那仿佛买三块钱刮刮乐中了几十块钱,虽然有,但机会不多。
“请问你有什么要帮忙的吗?”陶露微笑着问道。
“医生,我……我迷路了,找不到自己的病房。”少女略显无助的说道。
“哦,那你住几号病房啊?”陶露轻声问道。
“我……我住在312病房,可是我走了好几趟都找不到。”少女快哭了出来。
“那好吧,我带你去找。”陶露说着就带着少女离开了值班室,径直向楼梯口走去,少女机械地跟在陶露身后,眼神空洞。
陶露刚踏上通往三楼的台阶,整个走廊和楼梯的灯光忽然闪烁了几下,然后变得一片漆黑,微微皱了皱眉,陶露转身安慰身的少女说道:“别怕,可能刚刚跳闸了,一会儿电就来了,跟紧姐姐。”
少女并没有对陶露的安慰做出回应,依旧毫无表情的跟着她,看少女没什么反应,陶露也不觉得尴尬,自顾自地继续向上走着,只是本来也就七八级的阶梯就该遇到转折的平台,陶露带着少女走了几分钟也没有碰到,隐约可见阶梯一直向上延伸不知通向何处。
陶露似乎没有发现蹊跷,依然不急不徐地向上爬着,时不时问问少女的家庭情况和发病情况,少女对陶露的问题只是偶尔回答一些,陶露问了好久也只是得知该病人得了结核病,病情比较严重,其他信息一概没有问出来。
正在二楼病房打牌的一个晏姓护士趁一局牌打完,出门准备给自己负责的几个病人例行检查,可她刚刚出了门就有点害怕,走廊的灯全都熄灭了,只有指示安全通道的绿色指示灯亮着,整个走廊被惨绿色的灯光给覆盖着,微弱的灯光把整条走廊映衬的像是一个巨兽的嘴巴。
晏护士咽了口口水,硬着头皮走了几步,最终还是恐惧战胜了勇气,她急忙返身辙回了几人打牌的房间门口,扭了几下门把手,发现门被反锁了,似乎另外几人在跟她开玩笑故意吓她。
晏护士猛拍几下门,大声喊道:“你们快开门呀!外面停电了,快出来两个人帮帮忙!”
无论晏护士使多大力气拍门,扯多大嗓门嘶喊,门里面就是没有动静,晏护士虽然是个无神论者,但是此刻大脑不由自主地联想到一些怪力乱神的事,她越想越害怕,身后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神经都紧张到了崩溃的边缘,晏护士慌张地在走廊里跑着,嘴里骂骂咧咧地,整个走廊回响着她的脚步声和骂声。
黑暗的走廊似首没有尽头,晏护士跑了一阵,觉得不对劲,这里的环境她是再熟悉不过,整个住院部二楼的走廊再长也有限,她走了快一里地了也没到头,这毫无疑问自己遇到状况了。
在大量分泌的肾上腺素的刺激下,晏护士硬是抵挡住心头的恐惧,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她放慢脚步往回走,边走边仔细查看每个病房的门牌号。
“204、206、208、210、212……220!”晏护士边走边读着门牌号,突然她停下脚步,身体像筛糠似的抖个不停,原来这个医院的东向西最后一个病房就是220,而此时她走到220病房跟前,却没有看到通往阳台的门,而走廊还是远远地伸向远处。
看到这诡异的一幕,晏护士终于崩溃了,她背靠着墙瘫软在地,无助地哭了起来,当她哭完,心中的恐惧似首也稍减了一些,反正都到了这个地步,再坏能坏到哪去?
晏护士强打精神,站起来继续向前走,她想知道前面的病房门牌号是什么。
汗水从她头上不断滴落划过眼睛,晏护士似乎没有感觉到,当她走到220下一个房间时,她深呼吸了几次,凑上前观看那三个数字,入眼的是218刺得晏护士一阵抽痛,她踉跄着继续朝前走,下个门牌的数字是216,果然如她心中所想。
“怎么了!这到底怎么了!谁来救救我!”晏护士凄厉的尖叫声在走廊中不断回响。
对了,我应该找找值班室,刚才没留意值班室的门是否锁上了,晏护士想到这里,赶紧往回走,很快便来到值班室门前,她心里不断祈祷门不要被锁上,当她的手轻轻转动把手时,终于松了一口气,门没有被锁上。
值班室里空荡荡的,没有人,只有一台电脑显示器还亮着,看那台电脑的位置应该是陶露使用的,晏护士已经顾不得停电后电脑还能工作这人极不合理之处,直接冲到电脑前希望能找到脱离困境的线索。
电脑的显示器上不断显示着好多条直线组成的图形,线是从一个角开始产生、延长、转折、转折……最后回到原点,晏护士觉得这个屏保上的图形莫名其妙,她晃晃鼠标,屏幕上的内容没有改变,看来那个图形并非屏保。
后来晏护士又拍打键盘,屏幕还是老样子,气得晏护士一下把键盘扔在地上,由于动作过激,键盘砸到了电脑的电源线,奇怪的一幕发生了,电脑的电源线插头掉落在地上,显示器依然亮着,只是内容发生了改变,显示器上出现了陶露的头像,头像说着话,话里的内容以动态歌词的形式在显示屏上滚动:“如果遇到自己无法解决的问题,请立刻找到我。”
晏护士大口喘着气,陶露的话或者说留言成了她的救命稻草,可是问题来了,自己上哪去找她,现在人就在陶露的值班室里。
“陶医生你在哪?你到底在哪?我怎么才能找到你?”晏护士哆嗦着嘴唇絮絮叨叨地念着,声音越来越大,近乎歇斯底里,显示器上的陶露似乎听见她的呼喊声,滚动的字幕内容变成了:出值班室门找到最近的一条楼梯通道,去往三楼。
看到字幕的内容,晏护士镇定了许多,她不再冒失地直接冲出门外,而是找了几卷纱布缠在门把手上,一边放长纱布一边寻找上楼的通道,这次比较幸运,她顺利地找到右手边一处上下楼梯的通道,兴奋之情溢于言表,晏护士开心地踏上阶梯,都忘记丢下手中的纱布卷。
当她两只脚都踏上台阶时,整个楼道陷入一片黑暗中,眼前漆黑一片,这让她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晏护士回过头却发现来时的走廊已经不见了,只有黑黢黢的台阶像一张大嘴向下延伸,手里的纱布卷另一头已无法看见,整条纱布像是那张巨口中伸出的白色舌头。
甩了甩头,她已经不敢再往睛想,那条白色纱布在黑暗中如此显眼,晏护士转过身向上走去,她已经不敢看那条白色纱布,显然仅存的一点理智让她不敢扔掉手中的纱布卷,自己唯一的退路就着落在它身上了。
虽然前方的路太艰难,但身后的环境几乎成为绝境,晏护士稍微权衡一下,就继续向上走去,于少前言还有她的一线希望那就是找到陶医生。
白天短短一的段阶梯,此刻却变得极为漫长,不知走了多久,纱布还剩最后一卷,她还没有走到二、三层楼中间的转折平台,看来前方的未知情况不比那条走廊的诡异好多少,晏护士停了下来,她犹豫着是继续前进还是应该返回。
扯了扯手中的纱布,她决定这最后一卷纱布用完还找不到陶露,就立刻回去,走廊再怎么恐怖,至少还有光,这楼梯实在太黑了。
当最后一卷纱布还剩一半时,晏护士终于发现前面隐约出现两个人影,她加快脚步边跑边喊陶露的名字,前面的人影停了下来。
在这空荡荡的医院里晏护士经历了这么久平生仅见的诡异事件,难得见到其他人,可以想像她的心情有多么的激动,只见她尖叫一声,爆发出比平时百米冲刺还要快的速度冲向两个人影。
只是还没跑出几米远,一个踉跄趴倒在楼梯上,由于速度太快,晏护士这一跤摔得可不轻,趴了几分钟她才慢慢爬起来,鼻子和嘴巴不停流淌的鲜血糊的满脸都是,剧烈的疼痛让她的面孔扭曲变了形,如果有灯光的话,晏护士这副狰狞的尊容出现在人前,非得把人吓出心脏病来。
强忍着疼痛,晏护士刚想迈开脚,却发现脚被什么东西绊住了,无论她使多大力气也无法提起分毫,她摸索着楼梯的扶手坐了下来,睁大眼睛仔细检查脚下,到底是什么害她受了伤。
眼睛似乎适应了长时间的黑暗环境,她看到一只泛白的手正抓着自己的脚踝,一瞬间她吓得惊叫起来,尖锐的叫声在整个楼梯间里不断传出回声。
“是我啊,你不认识我了吗?”一个女声幽幽问道。
“不认识,我不认识你……”晏护士弱弱的说道。
“唉!我们不是一直都是最好的朋友吗?怎么现在不认识我了呢,晏晏?”女声有些怅然的说道。
“你……你……你是小宛?”晏护士充满惊疑的问题,只是语气中充满了不相信,“这……这怎么可能,你不是已经……已经……”
“已经死了对吗?”女声幽幽地发问道:“呵呵……你希望我死吗?我可是一直拿你当我最好的朋友,我们说好会一直在一起的,我怎么舍得撇下你呢?”
“你……你不要来找我啊!虽然我抢了你未婚夫,可我从来不希望你死啊!要是当时我知道你会寻短见,我一定不会跟他好的,而且……而且你走了以后,我很后悔,非常的后悔,自己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我受不了良心的谴责,跟林栋分手了,我……我是真的不想你死的!”晏护士说到最后,已经声泪俱下。
不知不觉间,那只手已经松开了晏护士的脚踝,只是晏护士还沉浸在自责中,没有感觉到,当她回过神时,抬眼看到的是一张记忆中十分熟悉的脸,闺蜜黄宛的脸。
黄宛帖近晏护士的脸阴阴笑道:“知道吗?我为了成全你才选择自杀的,只有我永远地离开,你才能光明正大的跟林栋在一起。”
“为什么你肯做到这一步?”晏护士愕然不已。
“当然是因为我们是闺蜜,是最好的朋友了,你的就是我的,我的也是你的,既然你喜欢我的未婚夫,我当然可以把他让给你啊!”黄宛理所当然的说道。
“那你现在找我做什么?”晏护士茫然问道。
“当然是救你啊!”黄宛微笑着说道。
“救我?”晏护士完全搞不清状况了。
“你想去找那两个人,你确定它们是‘人’”黄宛问道。
晏护士也不傻,她从黄宛的话里听出了一些猫腻,她擦了擦泪水,连忙拉着黄宛的胳膊说道:“那你救救我吧!”
“只要你听我的,跟着我走,很快就能脱困。”黄宛信心十足地说道。
晏护士连忙点头答应,黄宛笑了笑说道:“你现在的样子很漂亮呢!”
晏护士不知道经过自己的擦拭,此时的她看起来像是地狱中的恶鬼一般,看到黄宛朝下走去,她连忙跟上,虽然摔的头破血流,但是求生的意志让她一瘸一拐地跟着黄宛,不敢掉队,偶尔回过头撇了一眼头上的两个人影,发现两个人影纠缠在一起,似乎一个要追过来,一个在阻止,晏护士不由庆幸那两个人不是一伙的,要是被它们追上,估计自己小命不保。
追赶她的黑影看到晏护士越走越远,终于忍不住大喝一声,手上爆出一团粉红色的亮光,光越来越耀眼,整个楼梯通道中的黑暗在这一刻象玻璃被敲碎般,片片裂开,晏护士只听见耳中一片轰鸣,楼梯间的白色灯光遇入眼中,强烈的白光让晏护士闭上了眼睛,过了片刻她才睁开眼睛。
让她高兴的是楼梯通道已经变成原来的样子,而让她心惊肉跳的是上刻自己的两只脚已经站在楼梯间二、三层楼之间的窗台上,面向窗外,随时有可能坠入窗外。
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爬上这么高的地方,令人匪夷所思。
“小晏,准备在上面待多久啊?”陶露的问话打断了晏护士的遐想,她回头看着两米高的平台,再看了看陶露,满脸苦涩地拜托对方找梯子来放自己下来。
陶露气喘吁吁地赶来时,晏护士神情又变得惊恐万分起来,无论陶露怎么呼喊她,她也没有回过神来,陶露费尽力气把她弄下来,自己也累得不顾形象瘫坐在地,刚才被暗算困在楼梯间,要不是看到晏护士情况危急,她也不会用这种自残的法子强行破开这鬼打墙。
对陶露来产,昨天晚上的值班是她从业以来最累的一次,累到无力去安抚晏护士,于是早上等到刘一阳带着她爸爸熬好的八宝粥来到医院值班室的时候吓了一跳。眼前这个面色苍白,顶着一对熊猫眼的女人真的是陶姐吗?从刘一阳记事起,陶露就是个美女,而是一个对自己外貌很在意的美女,从来没见过这副尊容的她。
看到刘一阳送早餐来,陶露强打精神吃起早餐,刘一阳目光四处打量,发现晏护士躺在床上,表情有些扭曲,他下意识地靠近晏护士打量了下她的脸,结果真被他发现了些许的不寻常。
“陶姐,晏姐的脸上怎么会有红线啊?”刘一阳回过头问道。
“什么红线?哪有红线?”陶露丢下饭碗走了过来一边仔细查看晏护士一边问刘一阳。
“你看,她的眉心上是不是有一条红色的细线?唔……对了这个线我最近在哪看过!”刘一阳挠了挠头说道。
“你是说那个金棺?”陶露忽然问道。
“对!就是那个东西!”刘一阳确定地回答道。
陶露紧皱着眉头,刘一阳的发现让她觉得这个“飞去来”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厉害的多,她麻利地给自己补了个妆,然后施法把晏护士叫醒。
醒来后,晏护士大哭了一场,情绪才稳定了些。昨晚的一幕幕她虽然有些片段记不清了,但大多数情形她还记得,陶露拍了拍她的肩膀一脸严肃的说道:“小晏你昨晚上值班倒是舒服了,一个人睡在这,我和其他几个人都忙死了,312病房的病人昨晚死了,看你睡得太香,我们就没叫醒你了,你说你睡了一宿,醒来怎么先哭上了呢?”
晏护士听到陶露这么说,很惊讶,跟她昨晚经历的诡异事情完全不一样啊!她昨晚一直在不停的想法离开那个诡异的地方,怎么可能安稳地睡在值班室呢?
就在她怀疑陶露说的话的时候,值班的另外一个医生和两个护士走了进来,看见晏护士已经醒来,忍不住埋怨她几句,打牌打了一会,说去查房,结果一个人躲值班室睡觉。
陶露几位值班的医生护士在白班班医生接班后就离开了医院,刘一阳和陶露快到家时,晏护士打来了电话,说是想和陶露聊聊,刘一阳耸耸肩,准备独自回家,却被陶露拦住,要拉着他一起去听听晏护士要说些什么。刘一阳被强迫着与陶露一起来到和晏护士约见的地方,他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能力在某些方面是多么强大、便捷,陶露可是对此心知肚明,晏护士叫她来这聊天,她当然知道是为什么,所以才强迫刘一阳过来。
晏护士不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大男孩,只是今天觉得这小子看起来更顺眼些,想到刘一阳是一位高中生,确实不小了,发育也越来越阳光,越来越成熟,忍不住脸上一阵发红,心里暗啐自己怎么如此不知羞,竟然对着一个小弟弟想入非非,她连忙咳嗽了一声掩饰过去,招呼陶露二人入座。
虽然她掩饰的不错,还是没有逃过陶露的眼睛,陶露嘴我弯起一丝弧度,只是晏护士和刘一阳两人并没发现。
晏护士一开始有些期期艾艾地向陶露打听昨晚哪里有些不寻常的事情发生,还变向问陶露,刘一阳信不信世上有一些科学不能解释的事情,陶露要么笑而不答,要么顾左右言他。
只是刘一阳听晏护士这么问,连连点头,说自己相信而且还遇到过。
在刘一阳的无心介入下,晏护士把自己昨晚的经历告诉了两人,只是有一些片段她记的也不甚清楚,最后问陶露自己是不是有什么精神方面暗疾,因为她昨晚的经历太真实了,不像梦魇,对于抢黄宛男友的那段她并没有告诉两人。
陶露想确认一些事情,契机就在晏护士是否抢了闺蜜男友这件事上,早上既然告诉晏护士她在值班室睡觉,现在当然不能直接问出来,况且就是问了,她也不一定会说。
陶露使了一些小手段催眠了晏护士之后,她让刘一阳问起这一段来得到的答案竟然是在晏护士的朋友中根本没有这么个人,林栋也是虚构的。陶露又指使刘一阳问晏护士以前有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晏护士说自己上卫校时和朋友确实都喜欢一个男生,只是男生选择了她的闺蜜,她便死心下来,未曾做过抢朋友的男友这件事。
刘一阳觉得陶露今天很奇怪,从早上顶着熊猫眼,不修边幅开始到现在又催眠问同事一些乱七八糟的问题,让他觉得陶露好像在瞒着他一些事情。
晏护士的答案给陶露带来了更多的疑惑,这金棺刚到自己手上就遇到这诡异的事情,如果只有自己碰上就算了,怎么还会把别人也卷进来呢?要说昨晚的事跟“飞去来”没关系,那是不可能的,尤其是当刘一阳发现晏护士眉心上有一条和“飞去来”上一样的红线,更是坐实了这事与它有关,要不是自己身手不错,估计也着了它的道。
这东西太邪门,竟然操纵312房刚病死的人引自己踏入陷阱,是这个“飞去来”无意识攻击接触它的人,还是早有预谋的?陶露喝了一口冰镇酸梅汤好让自己能够保持冷静,但是刚才冒出来的念头就像一根鱼刺卡在喉间。
刘一阳看出来陶露今天很累,于是主动提出各回各家,晏护士也不好意思强拉着陶露陪自己聊天,只好放两人离开。
回去的路上,陶露带着一丝狡黠地问道:“小阳阳你要不要看看你同学啊?”
“陶姐,你为什么这么问?”刘一阳显得有些莫名其妙。
“呵呵,小阳阳长大了,已经懂得关心别人了,我们可爱又温柔的小阳阳是否也该关心一下自己的同学呢?”陶露调侃道。
“真是麻烦,陶姐你不要再说了,我送你回去后,就去看看童凌雪,不然要被唠叨死。你不知道,我的人缘特差,去了不要惹人白眼就好了。”刘一阳无奈的说道。
当刘一阳离开家的时候,身后传来陶露的声音:“别忘了带些水果去,空手看望病人是不礼貌的。”刘一阳忍不住翻了翻白眼,还真拿自己当小孩吗?这点常识他堂堂一个高中生怎么可能不懂?
刘一阳站在童凌雪家门前,犹豫良久,没敢按门铃,好几次都想转身回去,他实在不太会跟女生打交道,尤其是童凌雪这种高冷范的。最后还是隔壁邻居的大妈看到他在门外转,问明了找谁后,不等刘一阳反应过来,直接按下了童凌雪家的门铃。
童妈妈开门看到刘一阳时,根本不认识这个小伙子,看到他手里拎着一些水果,猜到他有可能是女儿的同学,便把他让到客厅。刘一阳显得很拘谨地自报家门,童妈妈赶紧把女儿叫出来说有同学来看她了。
童凌雪怎么也没想到这会儿来找她的是刘一阳,这家伙平时基本上处于独行侠的状态,要说认识他的人那多的是,甚至私下里有不少女生暗地里喜欢他,但是要说这人的朋友有几个,那只有黄河洛这个新来的转学生勉强算一个。
两人见面,除了开始礼貌性的问答,剩下的时间最多的是冷场,童凌雪觉得这样不太礼貌,为了让气氛稍微好点,她去冰箱里拿了一瓶饮料递给刘一阳。
就这个小小的举动,让刘一阳惊讶的站了起来,不顾场合地突然抓住童凌雪递过的饮料的手,眼睛瞪得像铃铛似的,直到童凌雪用力抽了两次他才松开,童凌雪的一张小脸被气得通红,刘一阳此刻在她心目中就是一个登徒子,她手指着门口,冷声说道:“请你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刘一阳赶忙解释道:“童凌雪,你别误会,我不是故意的!”不等他说完,童凌雪又开始下逐客令,两人的动静让童妈妈听到了,童妈妈就问两人发生了什么事,童凌雪虽然生气,但是她也知道如果她把刘一阳的行为说出来,那这家伙真要倒大霉了,她只顾生气却不说话,这终于让刘一阳找到解释清楚的机会,他可以松了一口气。
刘一阳告诉童母,童凌雪的十根手指上都有一条红色细线,他觉得很奇怪,也很惊讶,动作有些过当,让童凌雪产生了误会,童母觉得蹊跷,就让童凌雪把手伸过来,结果除了刘一阳她们母女什么都看不见。
刘一阳见童凌雪又要发飙的趋势,赶紧说出晏护士的身上也出现过这种红线,当然除了他,别人也看不出来,而且他见到的这种红线与一个小金棺的棺盖和棺体之间缝隙极其相似,所以他在惊愕之余才抓住童凌雪的手,想要仔细辨认一下。
解释完,刘一阳露出一丝苦涩的表情说道:“童阿姨,童凌雪,我知道自己说的有些事,你们不相信也正常,我虽然不敢说自己是正人君子,但也不是一个登徒浪子,如果你们要怪我,我绝无怨言。”
原本童凌雪和童妈妈都不太相信刘一阳的话,但是当刘一阳捅出“飞去来”的消息后,童凌雪有些相信了,毕竟“飞去来”只有杨韬、周元、何欣以及自己知道,刘一阳可没有参与进来,既然他说他见过这个东西,童凌雪觉得自己可能真的误会了。
童妈妈对女儿的关心让她一下子对刘一阳的话由怀疑变为担心,除了童新军,没有人比自己更了解女儿的身体状况,女儿的体质突破太容易招睦不干不净的东西了。
刘一阳以为自己的解释会显得苍白无力,可事实令人跌破眼镜,这种让人听起来极不科学的理由,竟让这对母女轻易相信,而且看表情,两人似乎还想留下他详细解释一番。
刘一阳手抚额头,无奈地说道:“我知道的就这么多,那个金棺是从我一个亲戚那看到的,我没骗你们,只是我见到这个奇怪的金棺周身散发着一股血腥气息,很邪门,对了,今天早上看见我那个亲戚的同事脑门上就有这样的红线,区别在于她的红线在脑门上比较长,而你的在双手十根指头上比较短而已!”
童妈妈脸色刷的一下变得煞白,女儿似乎也是因为在梦中见到这劳什子的金棺才生的病,没想到这东西竟然真的存在,她实在放心不了。
刘一阳解释完,尴尬地向童凌雪和童母两个告辞,灰溜溜地离开了。
对于童新军来说,今年这个夏天很不寻常,因为这段时间局里接到的突发事件比以往有所增加。并且在进行统计后,他发现一个叫“全能神”的邪教组织成员频惹事端,光这一个月就发生十数起大小案件,监狱里也关了不少。让人无奈的是这些人好像被洗过脑似的,对自己的行为根本没有认识到哪里有错,他们坚定地认为自己所做的事是在净化别人受到污染的灵魂。净化的途径就是通过暴力和煽动别人加入自己的教派,为这个所谓的“全能神”奉献自身所有,从身体到心灵,从物质到精神。
这些狂热的组织成员被抓了放,放了闹事又被抓,通常犯的大事没有,小事不断,案底厚的可以垒成堆。当然特例也有,在山东一家麦当劳餐厅内6名邪教成员打死一个无辜的妇女,主犯罪恶滔天,并不是小案件。这些邪教的成员都有一个共同点,思想已经被邪教的教义给清洗了。让童新军稍微宽心的是宁市目前并没有这种影响极其恶劣的案件发生,只是这些顽固的邪教徒如何处理才让他头痛不已,思想上转变不过来,放了还会继续滋事,不放的话法律上说不过去,而且给监狱也会带来负担。
这些烦心事童父没有告诉妻子,这是他作为一个警察肩上应担的责任,告诉亲人,只会让她们跟着担忧,徒增烦恼罢了。
童新军这些天的劳累、烦恼被童母看在眼里,她心疼不已,以致于女儿童凌雪生病的事情,童母都没有告诉他。童新军难得下班正常了一回,只是到家让他有些惊讶的是女儿的同学会在自己家里,除了何欣这个女生外,竟然还有杨韬这个男生,可能慑于自己的警察身份,平时女儿的女同学都有些怕,很少来,男生更是不敢踏进他们家,而这个男生童新军也是认识的,谁让他是学校里的学霸呢!
童新军跟两位小客人打了声招呼就拿着一叠材料进了自己的书房,由于疏忽,他腋下夹着的材料掉出来几张,自己并没有发现,杨韬捡起来刚要还给他,只是一眼看到其中一张材料上的图片,他愣住了。
杨韬表情有些奇怪,看了一眼童凌雪,并把那张资料递给了她,何欣也伸过头跟童凌雪一同看起了这张资料,入目的那张照片上赫然是一个“飞去来”模型,只是材质并不是黄金,漆黑的外表与“飞去来”不同,但是其形状与大小跟“飞去来”一模一样。
童凌雪“咦”了一声,对杨韬说道:“你别看我,‘飞去来’的事我没告诉我爸爸,虽然妈妈知道,但是她怕爸爸担心还叮嘱我不要说。”
杨韬“哦”了一声后,拿起其他几张资料试图寻找些与该照片相关的信息,可能这几页资料是一起的,杨韬通过这几页资料了解到,这个“飞去来”模型是被邪教组织的一名干部携带被警察搜查出来。但是警察对此物并不了解,那名邪教干部在被审讯时问到此物的来历和作用时,突然发疯打伤两名审讯的警察,并出现自残行为,后来被警察带到医院的精神疾病科检查,得知此人并不是装疯,脑波检查大异于正常人,令人费解的是在通过审讯其他邪教人员时得知这名干部以前一直都很正常,从来没有出现过精神性的问题。
杨韬把剩余资料交给两女生,待她们看完后,问道:“这件事已经超出我们的能力范围了,你们觉得要不要告诉童叔叔我们所知道的线索?”
两女顿了顿点头同意把线索告诉童新军,童凌雪感激地向杨韬、何欣道谢,她明白这些线索虽然听起来有些玄幻,但是对爸爸的帮助还是有的。
杨韬想了想说道:“既然刘一阳能看出一些古怪,小雪,我建议你到时候想办法让童叔叔带上他去看看那个发疯的家伙,说不定会有所收获,具体怎么做那就要看你的了,如果需要我们帮忙,你到时候通知我们就好了。”
童凌雪眼前一亮,然后眼神又黯淡了下去,脸上的表情也变了变,虽然是一瞬间的事,但还是被细心的杨韬给捕捉到了,他盯着童凌雪问道:“有什么困难吗?”
童凌雪有些无奈地说道:“恐怕要请到刘一阳来会很困难,我今天告诉你们刘一阳看到我手指上的红线这件事,导致我们产生了误会,我想他心里一定很生我的气吧!唉,这事全怪我!”
杨韬、何欣两人听完童凌雪讲述整个事件的始末后,不由沉思起来,这事还真不好说谁对谁错。
过了片刻,杨韬笑道:“这事交给我了,刘一阳这家伙虽然特立独行了点,但并不是一个心胸狭隘的人,如果童叔叔什么时候需要带上他,你就通知我,我负责把人给送来!”
班长真是杠杠的,童凌雪内心忍不住赞到,把两人送走后,带着捡到的资料,童凌雪进了父亲的书房,并把自己所知道的事和生病期间所做的有关“飞去来”的梦都告诉了童新军。
无论童新军多么排斥怪力乱神的玩意儿,但他也知道女儿是一片好心,尤其听说女儿生病也有可能与此事相关,他的心揪了起来。想到女儿从周岁开始就因体质吃了不少苦头,他摸了摸女儿的长发,叹道:“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爸爸,小雪你病了,我都不知道,作为一父亲我太不称职了!”
童新军突然想到女儿一直带着茅山得来的护身符,怎么还会碰到这种事,赶忙让女儿把护身符拿出来。
当他看到童凌雪的护身符已经变得浑浊不清,里面红色羽毛也变得灰白晦暗,心中大惊,这种现象松元道长后来跟他们夫妇俩说过,如果有一些不干净的玩意儿袭击护身符的佩带者,就会导致护身符的灵力减退,而灵力减退的直观表现就是护身符变得浑浊,至于那根丹顶鹤的头顶红毛更是灵力非凡,如今变成这种灰白色,可想而知,小雪曾经碰到过多大的凶险。
他怕女儿担心故作轻松地问童凌雪这个护身符何时变成这个样子的,童凌雪听了忍不住嗤声道:“爸爸你还说这个东西有多好呢,期中考试前不知怎么地,可能被水浸到了,就变成这个样子,我怀疑那个羽毛的颜色是染上去的,这一晚上颜色就褪成这个样子,我觉得您是不是上当了,求了一个西贝货!”
童凌雪虽然在别人眼里是个高冷范的冷美人,可在自己爸妈面前却不是这样,要是让其他人看到她此时的样子,估计下巴要掉地上了。
女儿护身符的变化让不愿意那时候信怪力乱神的童军不得不重新重识女儿提供的线索,只是他一时半会儿想不明白一个邪教组织收集、携带这个诡异物件是为了什么?总不可能是为了骗老百姓加入邪教而拿出来表演魔术的道具吧?——
邪教的分割线——
童新军为了早日弄清楚邪教组织的秘密,在杨韬的帮助下很快与刘一阳见了面,并立即带其到精神病院去找那名疯掉的邪教干部。
当这个疯子出现在刘一阳面前时,刘一阳绕着他仔细打量了一圈后,面露古怪的问道:“童叔叔,您说的人就是他?”
“小刘,你有话直说,叔叔请你过来帮忙,怎么会耍你呢?”童新军郑重的说道。
“我看不出他身上有红线,只能看出他的气色很差,身体内的精气神不足。”刘一阳慢慢说道。
“他精神不好?”童新军很诧异,“这个疯子癫狂的很,怎么会精神不好呢?”
“这也是我觉得奇怪的地方。”刘一阳也解释不了,转而说道:“童叔叔您能带我去看看那个黑色的小棺材吗?也许那个东西有些古怪。”
当刘一阳拿到小棺材时,很失望,那东西就是一种硬木制作而成的普通玩意儿,刘一阳完全没有感觉到这个棺材散发出“飞去来”那种血腥气味,当他打开棺盖时,只发现一个小木人躺在里面,他看了看童新军,后者会意地解释道:“这个小木人身上涂有一些致幻剂,当然这个量还不足以使人疯掉。”
刘一阳沉思了一阵还是想不出合理的解释,只好说声抱歉,离开了警局。
童新军送走了刘一阳后,随口问了问警局里的药物检测人员致幻剂除了使人产生幻觉外还能做什么,后者给出的答案是除了产生幻觉还可以起到镇痛作用,当然也可以被一些不法分子用作催眠的助剂,更容易控制受害者。
童新军根本不相信这些邪教干部会是受害者,那这里面的致幻刘的使用目的就值得推敲了,有些不甘心的要了这个黑棺里的药物鉴定报告,真让他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原来小木人身上的致幻剂并不是单一的成份,里面还包含一种激发人体潜能并会给身体带来负担的违禁品,短时间会让人觉得身体各方面机能变得非常旺盛,给人产生一种身体强健的假象,似乎这邪教组织的事情跟女儿口中所说的“飞去来”搭不上关系,但是作为警察他还是不会放过任何线索的,接下来的几天里童新军找到周元和刘一阳,询问两人“飞去来”的去向,两人都不记得在哪见过,甚至调查过晏护士和陶露,最终还是毫无头绪。
陶露从警局回来后,打心眼里对童新军钦佩有加。不管是刘一阳,还是晏护士,她都不愿把他们卷进危险中来,最后略施点小手段让两人忘记“飞去来”的事情,也许是刘一阳自身的抗性,遗忘的不够彻底,导致童新军竟然怀疑“飞去来”在自己手上。
只是陶露没想到的是童新军对“飞去来”的关注源于杨韬几人对“飞去来”的调查,当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童新军、杨韬等人对童凌雪的担心。
一想到童新军对这个小金棺的态度,陶露不由眉头频蹙,警察为何对此事如此重视?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猫腻?
想了一上午都没结果的陶露只好放弃对这件事的猜测,只是当她看见从外面回来吃午饭的刘一阳时,灵光一闪,她终于想到了办法。
“小阳阳,你前两天是不是被警察叫去协助调查案件去了?”陶露夹了一口菜假装不经意地问道。
“陶姐,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我没跟其他人说过呀!”刘一阳诧异地说道。
“这个你就甭问了,我就想知道他们把你叫去调查什么事?”陶露停下筷子看着刘一阳说道。
“唔……警局最近发现一个邪教组织在本市频频犯事,……”刘一阳把童新军找自己帮忙的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最后忍不住嘀咕道:“我明明记得见过那个小金棺的,现在怎么老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难道我现在就开始健忘了?”
陶露听到他的嘀咕,头上一头黑线,没看出来这小子这么爱吐槽。没有理会刘一阳的吐槽,陶露一颗心突然悬了起来,既然有一个邪教干部配有这种小棺材,那不排除其他的邪教成员可能也有,一个“飞去来”就已经邪门的让人摸不着头绪,它的仿制口肯定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这要是泛滥开来,不知会出什么乱子呢?这让陶露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陶露不是警察,虽然有些惴惴不安,但也没办法去警局打听消息,她旁敲侧击地暗示刘一阳去童凌雪那儿打听一下警察最近是否查到不少邪教成员携带有黑色小棺材——
小黑棺材的分割线——
过了些天刘一阳把从杨韬那儿打听来的消息告诉陶露,陶露不停嘀咕着:“真给我猜中了,好的不灵坏的灵,这下麻烦了,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临近暑假结束时,警局出事了,一名值班的警员第二天被发现死在值班室,法医鉴定其死亡时间足有半个月,这份鉴定报告让警局所有人不敢相信,因为死去的警员小朱这半个月以来一直都有上班,其他同事几乎都可以作为目击证人,只是小朱的尸体看上去确如法医所说如同夏季高温环境中放置半月之久后高度腐败的让人无法辨认。
要说小朱死亡的当天晚上有什么问题的话,那惟一的疑点就是存放的七八个黑色小棺材全都不翼而飞,现场找不到任何外力强行破坏的痕迹。
小朱的离奇死亡让警局里的气氛变得分外压抑,每个人心头都象压着一块石头,让人喘不过气来,局长为防止再出现意外,晚上值班人员增加到4人。
童新军代表局里慰问小朱的父母和女朋友,期间他向小朱的亲人打听了最近一段时间有没有发现小朱与往常相比不同的地方,两位老人家都说没发现异常,只有他女朋友皱着眉头,似乎有些欲言又止的意思。她这个细微的表情还是被童新军捕捉到,他临走前把自己的电话号码留给了在场的小朱亲友,告诉众人如果有什么线索请联系他。
当天晚上童新军不出意料地接到了小朱女友打来的电话,期期艾艾地告诉童新军,小朱最近是有些变化,以前的小朱不太喜欢与她亲热,偶尔有些亲密举动,很快就败下阵来。半个多月前她发现小朱像变个人似的,每周都要与自己亲、热四、五回,而且还变得龙精虎猛,亲、热完依旧精力旺盛。她曾问过小朱,小朱只说他得到了宝贝,具体宝贝是什么他说这属于机密不能泄露,谁知他就这么突然没了,而且还得这么蹊跷。
小朱女友曝出的消息让童新军不由想起那个叫刘一阳的小家伙当时在精神病院告诉自己持有小黑棺的的那个疯掉的邪教干部虽然疯癫,但是精气神不好,这和小朱的变化是不是有什么关联?童新军这边在头疼,那边陶露也不比童新军好多少。
她把刘一阳叫到自己的房间详细询问了他对那个疯子的看法,刘一阳虽说这前跟她大概说过童新军找他帮忙调查的事,当时只是一带而过,那次他说的重心是在黑色小木棺上,对疯子的身心情况没有多说。
“那个邪教干部看上去疯癫的很,医生给他做过检查并非装疯,他外表似乎精力旺盛,但我却感觉到他的精气神已经比较衰弱了”刘一阳顿了顿继续说道:“我知道这么说很矛盾,但我确实能感觉到他的虚弱,不是身体上的,而是精神上的,那种感觉我无法用语言来描述,陶姐明白我的意思吗?”
陶露摸了摸刘一阳的头微笑道:“我懂,你的意思就是说他的身体看上去精力旺盛而内在精气神却是亏虚的,对吧?”
“嗯!就是这么回事!”刘一阳点头道,转而问道:“陶姐你问我这事干吗?难道这对你的医术有帮助?”
“呃……是啊,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我不能放过任何可以学习的机会!”陶露没想到刘一阳会这么问,忙顺着他的说法掩饰过去。
七八个物品丢失对童新军来说或许没有小朱一个人的死亡来的重要,但是陶露对可能存在的多个小黑棺抱以深深地担忧,如果她知道警局竟然查到这么多小黑棺而且还不翼而飞,不知会急成什么样子。
内心的不安让陶露冒险去警局查了番资料,当她得知七八个她十分重视的物件不见了,脸色变得铁青。她几乎可以推断出另一份资料上的小朱的死亡必定与这些东西息息相关,她懊恼自己没有早点行动,这些小黑棺数目也许远不止七八个,如果遗失在外面,还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因此遭难。
警局里因为小朱的死与证物的丢失,让局长火冒三丈,他让局里加强打击邪教的力度,警察们也不负众望短时间内通过各种渠道,抓了不下四十个邪教徒,光携带有小黑棺的邪教干部就有五、六个,而让童新军忧心的是这些邪教徒里有不少被洗脑的老头老太,这些老头老太中竟然也有人携带小黑棺,这意味着邪教可能开始普及这种东西。一想到小黑棺内的存在着致幻剂和可能导致人成瘾的类兴奋剂,童新军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警方的重拳出击让邪教感觉到了威胁,他们终于对警方展开了报复。就在童新军陪同女儿去学校报名的时候,他接到警局的紧急来电,警方刚查到邪教组织的一个窝点,派出了六名警察奔赴现场准备一举捣毁这个窝点时,意外发生了。六个干警有五名在刚进去的一瞬间被对方不知用什么手段打击导致昏迷推动意识,最后一个警察在撤退时被对方重伤,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受的伤。
童新军接完电话,一脸的凝重,童凌雪看爸爸愁眉不展的样子,便对爸爸说道:“爸爸,你有事就去办吧,我一个人报名搞得定,您办案千万注意安全。”女儿的善解人意让童新军面带犹豫,愧疚地说道:“小雪,你真的长大了,谢谢你的理解,爸爸答应你会安全回来的!”说完离开了女儿的学校,留下童凌雪自己办理手续。
童新军到达现场时,想像中入目一片狼籍的场景并没有发生,六名警察已被送去医院,后来的警察已经把现场戒严。
红白相间的警戒线内部是一栋大约80年代建造的平房,房屋里面没开灯,敞开的大门像一张黑洞洞的大嘴似乎准备择人而噬。
童新军带领支援而来的警察小心翼翼地进入房屋内,里面除了一些家具和衣物、餐具之类的东西外,他们什么都没有发现,现场已经人去楼空。
没有抓到嫌疑人,童新军安排人手封锁现场后,自己驱车赶到医治受伤警员的医院。
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六个人,童新军心里很不是滋味,稍稍压下心中的愁绪,他来到唯一一位清醒的警察床前详细的询问了当时发生事情。
据这名警察回忆:当时他们六人赶到那个平房外面时,屋子的大门是关上的,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们并没有用话筒通知,而是直接快速冲上前去,前两名警察同时用脚踹开大门进入屋内,他们四个人紧随前两人往前冲,当他快到门口时,感觉屋内一阵风吹过,耳边似乎听到一种奇异的声音,就看见前面五个已经冲进屋内的同事突然一个接一个软倒在地。他就在大门前停住,只是那阵奇异的声音让自己胸口异常发闷,忍不住呕出一口血来。屋内的古怪情况让他不敢贸然进入,他退离门口的一段距离,才觉得舒服一些。知道这里情况紧急,他打了救护和求援电话,短暂的通话结束后,他感觉全身的力气似乎都被抽空了,连站立这个简单的动作都无法维持下去,晕晕乎乎的倒了下去,后来的事情他就不清楚了。当他清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躺在病床上了,护士已经给他做了静脉注射,当问及其他五人情况时,护士告诉他,其他人都还有昏迷中,没有醒来。
童新军在医院里并没有得到十分有用的信息,回到警局他把消息告诉了局长,局长召集全部在班人员开了一个会,会议内容就是这次查处邪教组织窝点所发生的事,长达两个多小时的会议,众人各抒己见,但是在缺乏证据的情况下,众人的各种推测似乎不太能站住脚。
几天下来,这件事还是没有丝毫进展,除了那名受伤的警察恢复比较快之外,其他5人依旧没有醒来。
正当童新军一干警员陷入僵局时,女儿童凌雪无意间说的一件事让他看到了一丝曙光——
线索的分割线——
开学没几天,学校还没有正式通知学生必须住校,童凌雪和其他不少同学一样,都是白天上课,晚上回家。然而就在前一天晚上她睡到半夜突然被耳边的声音吵醒,想要睁开眼睛却无法办到,身体似乎僵住了,睁眼这个动作她也无法做到,朦胧地感觉到身边似乎有几个人在走来走去,并且一边哭泣一边喊着让童新军带他们回家。
童凌雪听了很害怕,但是像这样类似的事她不是没有经历过,每次都能化险为夷,经历地多了,也就习惯了,当感觉到那些人离开后,身体又可以动了,童凌雪翻了个身接着睡,离天亮还有不短的时间。
她之所以会说起这件事,也是因为那几个人竟然叫着自己父亲的名字,童凌雪还打趣父亲是不是他以前抓了一些死囚,被执行死刑后来找他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童新军最近因为五名警察一直处于昏迷状态而担心不已,他听到女儿打趣自己一番的话后,想到的不是死囚,而是他的同事。虽然这种事情他是百般排斥,但是病急乱投医的情况下,只要有一点可能性,他都会想着试一下,如果是别人提到这种荒诞的事他可能不屑理会,但是女儿的话比较特殊,他心里升起一丝期待。
知父莫若女,父亲凝重的表情,让童凌雪忍不住问道:“该不会真的被我说中了吧?”
在女儿的一再追问下,童新军简单地告诉她,自己几名同事因公受伤昏迷了好几天还没醒来的事,他想知道女儿听到几个人出现在她身边。虽然具体几个人,童凌雪不清楚,但是从他们的称呼上还是能发现一些端倪。他们喊的不是童新军的名字,而是叫“童局”,这样称呼父亲,有比较大的可能性是童新军的同事。
心情大好的童新军特地抽空送女儿去上学,在学校里他遇到从茅山归来的黄河洛,并悄悄地朝黄河洛使了个眼色,后者很是无奈,才开学没几天,自己又被找上了。
放学时,黄河洛毫无意外地在学校外面找到了童新军,童新军在车上把此行目的告诉黄河洛,等他把事情说完,两人已经到了医院楼下。
黄河洛拿出法器和符纸测试几人是否真的不正常,得到的结果确实有问题。他拿出三柱香点燃,恭恭敬敬拜了几拜,片刻功夫,三柱香烧的快慢不一,左边和中间两柱香烧得比较慢,而右边的香烧的贼快,不一会儿功夫高度只剩下旁边两柱香的三分之一了,而且香灰顶盖,香灰的颜色也发黑。
三支香烧的速度差异太大,如此不科学的事情让童新军惊讶不已,饶是他作为刑警经手过各种大小案件,对眼前这一现象也是目瞪口呆。
看到黄河洛熄灭了余香,转过身来,童新军问道:“能看出来些什么吗?”
“这几个人看上去似乎丢……唔,精神上受到严重刺激,导致昏迷不醒。”黄河洛到了口的丢魂又咽了下去,他深知童新军有多么反感这些背离科学的说法,只好改口。
“这三柱香,童局长也看到了,通过香信来看,这可是催命香,月内可能就有人丧命,我不是医生,无法给他们几人看病,很抱歉!”黄河洛擦掉额头的汗珠说道。
童新军脸色变得很难看,问道:“那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黄河洛也不希望几名警察因公殉职,本想告诉童新军自己可以找个吉时开坛做法试试,但是又担心惹来这位警察的怒火,而且以自己的水平成功率不算高,只好息了这个念头,随后说道:“童局,虽然我没有办法,但是可以推荐一个人,或许她有办法。”
“谁有办法?”童新军本已冷下的心又活了过来。
“一个医生,她叫陶露,对神经方面的疾病和心理方面的疾病有独特的治疗方法,而且效果很好。”黄河洛说道。
“陶露?”童新军拧眉思索,觉得这个名字挺熟悉的,就是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
黄河洛等到童新军回过神来后,说道:“童局,这事儿我目前能帮的就这些,师傅让我下山帮你保护童凌雪,我已经努力在做了,只是现在学校要求比较严,我可能不会每次都有机会帮你其他的忙。”
黄河洛心中对童新军看法并不算太好,这人除了工作比较敬业外,其他方面毛病颇多。工作起来,经常忘记回家,给他的感觉童新军这人不怎么顾家,虽然请师傅帮忙暗中保护女儿,但是他本人偏偏又不相信这些玄门和怪力乱神的事,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师傅竟然同意帮他,还派自己过来,想想真有些不爽。
童新军听到黄河洛话里委婉表达的不快,不禁莞尔:“哎哟,小黄,你看叔叔这是老糊涂了,总是麻烦你帮忙,没有考虑你的感受,真是对不住了,哈哈!”
黄河洛从没见过童新军还有这一面,他这一番作派一下,黄河洛顿感吃不消,好不容易绷着的脸又松了下来,忙回道:“不要紧,不用客气!”心里直骂童新军真是个老狐狸,变脸的本事堪比川剧演员。
黄河洛把陶露所在医院告诉了童新军,两人接着又寒喧了一阵,各自离开。
童新军对黄河洛所说的催命香信很排斥,但是又由不得他去冒险,深感时间紧迫的他,带着这样的矛盾心情驱车赶往陶露所在的医院。
此时陶露还不知道自己被人给卖了,麻烦就快找上门来。工作之余,兀自不忘享受地喝着咖啡、尝着甜点,没有病人的工作时光真是让人心情愉悦啊,陶露不由生出这样的感慨。
可惜好景不长,陶露刚感慨完,就接到院长电话通知,让她去院长办公室一趟,她直觉这次肯定没好事,果然如她所料,童新军也在院长办公室里,代表着麻烦事来了,陶露心中哀叹一声:特么地我怎么这么苦逼啊!
新学期的到来对于刚升至高二年级的学生来说满是期待和忧伤的。
理科或文科明显偏科的学生自然心中暗爽不已,而那些每科成绩都平平的学生肯定是黯自神伤了,甚至他们的选科不是依据成绩而定,而是根据自己的喜好或者别人的选择而定的。当然大多数学生还是理性的,这部分学生因为与好友的分科不同而分在不同的班级,心中充斥着淡淡的忧伤,即使九月的阳光也无法化开这股忧伤。最典型的就数何欣了,当假期快结束时,她得知童凌雪和陈颖选择了理科,而自己只能选文科时,心情就一直不太好,尤其是得知自己不能与童、陈二人住一个宿舍后心情更坏。
开学这几天,何欣下了课就往童凌雪所在的高二(3)班跑,等到学校正式开始上晚自习的时候,让人惊讶的是何欣不知怎么说服高二(2)班的班主任,让自己跑到高二(3)班来上晚自习的。三班的班主任仍是范老师,学生中有大半来自上学期高一(3)班,班长还是杨韬,除了个别班委像何欣这样因选择文科离开的而换人顶替外,其他班委都是原高一(3)班的原班人马。谁让范老师是班主任呢,他可不在乎别人会不会在背后说他任人唯亲。对于何欣来自己班上晚自习,他也是非常欢迎的,他知道何欣早已习惯了三班特有的小组学习模式。
开学第一周结束后,学生们渐渐从假期的懒散状态恢复过来,江宁中学也正式进入封闭式教学模式,校园的学生又投入到紧张而又枯燥的学习中——
校园的分割线——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高一年级开始流行玩笔仙游戏,渐渐地传到整个学校的所有年级里,除了笔仙游戏,还有碟仙游戏也受到学生们的青睐,笔仙能参与的人数只能是两人,面碟仙不同,可以一个宿舍的人都参与进来。
高二(3)班因为和高二(1)班的学生处于激烈的竞争状态,并未受到这两种通灵游戏的影响,大家都在埋头学习,没时间玩,何欣晚上跑来三班上晚自习时经常抱怨她们二班很多人晚自习趁老师不在时玩游戏,有的人甚至晚上回宿舍关了灯还在玩。
童凌雪安慰何欣晚上可以去自己所在宿舍看书,这让何欣心情变得稍好一些,恢复活泼的何欣在晚自习休息的间歇与小组众人聊起笔仙和碟仙这两种游戏能不能真的通灵,众人七嘴八舌发表一通看法后,终于有人提议找个时间大家一起玩碟仙游戏。
刘娟娟看着刘一阳问道:“哎,刘一阳你去不去玩呀?”
刘一阳本来一直埋着头在解题,没注意几女说的事,突然被点名问话,他有些茫然地答道:“哦,你问我呀?我无所谓的,呵呵!”
黄河洛本不想参和这事,无奈何欣不肯放过他:“黄河洛你看大家都蛮有兴致的,你要不要去?”
看黄河洛想说不去,何欣又接着说:“听说这个游戏有男有女会更容易通灵哦,你要是不去,大家到时玩不了可就没意思了。”
黄河洛摇了摇头说道:“你们好奇心太重了,这种游戏能不能通灵我不知道,但是古人都知道‘敬鬼神而远之’。你们倒好,不但不远离这些,还想一个劲往上凑,如果发生危险可怎么得了啊!”
“切!瞧你那胆小的样!告诉你这个游戏只要按照规则来,一点都不危险的,而且到时候你可以问一些你最想知道答案却无法得知的问题,比如谁喜欢你,考试能考第几名等!”何欣越说越兴奋,末了竟站起来拍拍黄河洛的肩膀丝毫不见外地说道:“就这么定了,到时候等我们通知!”
黄河洛下意识地瞅了眼童凌雪,他希望看到后者摇头说不去,可惜童凌雪那张不苟言笑的脸让他无法猜出心里的想法,并且他这个小动作让何欣几个捕捉到,进而误会黄河洛去与不去要看童凌雪的态度,于是几女一个劲的怂恿童凌雪,后者实在经不住几位小姐妹的软磨硬泡,笑着答应了,黄河洛心说完了,完了,这童凌雪怎么哪危险哪钻呢!虽然他并不清楚碟仙游戏是否存在危险,但毕竟是通灵游戏啊!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她怎么就不懂呢!
晚自习结束后,刘一阳跟黄河洛一同往宿舍走,路上刘一阳转了转眼睛问道:“你不会是对学习委员不死心吧?”
黄河洛根本没想到刘一阳会突然这么说,愣了一下,脸色变得通红,气愤地说道:“你瞎说什么啊?我几时对她有想法的?你丫的脑子里都装的什么东西!”
“诶?那不是对她有意思,大家问你去不去玩碟仙游戏你看她干吗?”刘一阳一脸你继续装的表情说道。
“你们都看到了?”黄河洛轻声问道。
“除了童凌雪自己没看到,其他人哪个没看到?你那想看不敢看又偷偷摸摸看人的表情不知有多猥琐,呵呵!”刘一阳腹黑道。
“所以何欣她们都怂恿童凌雪去了?”黄河洛语调都变了。
“当然了,他们觉得搞定童凌雪,你自然会跟着去了。”刘一阳理所当然地说道。
“我真蠢,我特么是猪啊!”黄河洛咬牙切齿地说道,心中无数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嗯,你对自己认识地相当深刻,看来还有的救!”刘一阳一本正经地说道。
夜里十一点四十分,高三年级一女生宿舍中,六名女生围坐在一张书桌帝,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桌子中间放了一张写满了许多汉字、字母和数字的白纸,正中间是一个太极图,术极图的正上方反扣着一个碟子,柜子大小正好和太极图大小一样,碟子的边缘刻有一道红一,很显然这是一套碟仙游戏专用道具。
此时学校宿舍的电灯已全部熄灭,而这个宿舍里面却摇曳着昏黄的烛光,大概是怕查宿舍的老师和宿管阿姨发现,学生们用了至少三张床单作为窗帘把窗户蒙上,从外面看不到一点光亮。
随着桌上的闹钟指针指向十二点时,六名女生的表情由兴奋变得严肃,呼吸声也变得粗重起来,显然六人的心情开始变得紧张起来,六人小心翼翼地将右手食指放在碟子的边缘上,然后闭上眼睛,一起低声念道:“碟仙碟仙请出来!”
念完第一遍,碟子毫无动静,六人接着又念了第二遍,碟子还是没动静,其中几人有些沉不住气,想要撤去自己的手指,其他人原本闭着的眼睛都睁开了,焦急地看着那几个要撤走手指的人,就在这个关头,碟子突然动了起来,在纸上不断地转着圈圈。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重新闭上双眼,皮肤白皙,个头高挑的戴玲第一个开口问道:“我接下来的第一次月考,能排进班级多少名?”
话音刚落,碟子开始不停移动,速度不快不慢,显得很流畅,当碟子移动到红线指向数字“1”时停顿了几秒钟,又接着移动到红线指向数字“8”的位置时,碟子不再移动,第18名对于戴玲来说谈不上喜悦或失败,她平时考试名次也就在15-20之间波动。
圆脸的马菁接着问道:“暑假我去了哪儿?”
碟仙给出的答案是个“澳”字,马菁内心松了一口气,看来碟仙还是挺灵的,她去澳洲的事可没有跟自己的同学说过。
众人一个接一个地开口提问,碟仙都一一做出了答复,但是轮到最后一个人时,她有些羞涩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壮着胆问道:“马明有喜欢的人吗?”
碟子的红一指向了“有”字,女生又接着问马明喜欢的人姓什么时,碟子忽而指向“张”,忽而指向“管”,围坐桌边的六个女生都惊讶不已,而其中提问的女生脸色忽红忽白,显然结果让她气愤郁闷不已,而另一个“管”姓女生则显然没想到碟仙会给出这个结果,表情尴尬不已,因为她们所在班级“管”姓只有她一个。
“张”姓提问女生抵制不住悲伤,泪流满面,伤心之下她似乎忘记了请碟仙的禁忌,抽回放在碟子上的手指擦拭眼泪,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其他五位女生措手不及,冥冥之中似乎有人叹了口气,其中一名女生赶紧念咒:“碟仙碟仙请回去!”
女生宿舍请碟仙的流程在结尾时出了岔子,后半夜五位女生都有些害怕,她们看过类似的恐怖片,总担心自己会倒霉,马菁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良久,悄声问道:“还有人醒着吗?”结果得到四声回应,张姓女生不知道是不想回应,还是睡着了,没有回答马菁,一夜无事。
连着过了几天,宿舍里并无异常,几个女生渐渐忘记了请碟仙事件。五名女生不忍当面责怪“张”姓女生,但私下里他们还是谈论过送碟仙失败的后果。只是平安地度过了几天后,五名女生只把这后果当成玩笑,他们认为女生最后送碟仙咒文应该成功了,否几天不会这么平静。
两个多星期的学习生活下来,学校开始对高三年级开放一间大的活动教室给学生们通宵学习使用。学校只开放一间教室是摆明不提倡学生搞通宵,但是仍不少学生认为自己时间不够,隔三差五地学习到下半夜才肯休息。戴玲和管姓女生两人平时比较爱学习,通宵教室一开,两人几乎每晚都要在里面泡到一两点才回去。
周六晚自习结束后,两女生抱着书本赶往通宵教室,十点钟不到教室里似乎不少学生,两女赶地不算迟,总算还有空座,两人放下书本,便埋头学习。来通宵教室的学生都是以学习为主,很少会出现喧哗吵闹的情况,除了几台大吊扇发生的“呼呼”声,就只有翻书的“哗哗”声。时间过得飞快,因为教室比较安静,戴玲和管同学没有察觉到时间的流逝,等两人活动发酸的手臂,揉揉发胀的眼睛时,戴玲瞅了一眼手表,时针已经指向凌晨两点。
她拍了拍管同学的肩膀小声说道:“小莲,已经两点了,咱们回去吧!”管莲抬头前后左右看了看,说道:“你看后面还有个女生在看书呢!”
戴玲无奈道:“我去上厕所,回来后我就走,你要是不走我就先回去!”
“好玲玲,我答应你还不成吗?可千万别丢下我啊!你一回来咱就立即闪人!”管莲做出一副可怜相讨好地说道。
“那还差不多。”戴玲说完就从前门出去了。
“怎么还不回来,不会掉厕所了吧!”管莲等了快十分钟还不见戴玲人影,忍不住不住吐槽道。
空荡荡的教室让管莲有些害怕,她转头朝身后看去,那个埋头读书的女生还在默默地翻着书,这让她胆子壮了一些。管莲又拿起书继续看了起来,当她把书本上的几道题目解答完后,忍不住伸个大大的懒腰,下意识的朝后面看去,那个女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看到唯一一个陪着自己的同学走了,管莲把戴玲和自己的书本文具收拾好,就等戴玲回来。
她刚收拾完没等两分钟,戴玲从前门进来,连声说抱歉,戴玲扫了一眼管莲身后的位置,整个教室现在除了她们两人,空空荡荡的毫无生气。
管连打了个呵欠说道:“别看了,那个女同学已经走了,不知道她怎么想的,大门不走,走后门。”
“什么?!你说她从后门走的!你看着她走的吗?”戴玲惊慌地说道。
“我又不认识她,干吗要看着她走?”管莲翻了个白眼说道。
“可是后门是锁着的,我刚才回来时,打算从后门进来的,就因为门锁着我才从前门进来的。”戴玲说道。
管莲还想说些什么,忽然戴玲脸色变得苍白,不由分说拉着她跑出教室,直到跑到宿舍区戴玲才松开管莲的手。她弯下腰,双手撑在膝盖上,咽了一口口水气喘吁吁地说道:“你知道吗?就在我告诉你通宵教室后门中锁上的时候,我看到那个女生桌上的书突然自己翻了起来,那情形就像有个看不见的人在不停地翻书,我没有时间解释,只有先带你离开那儿。”
“教室里电风扇开着,书本也许是风吹的呢?”管莲争辩道,只是语气显得信心不足。
“我之前看着那个座位也没见风把书吹成那个样子啊,怎么我一说到那个疑点时,书就被吹起来,有这么巧吗?”戴玲说道。
“也许就那么巧呢!”管莲嘟囔道。
“希望这是一个巧合,但是如何解释那个女生是怎么从教室离开的呢?”戴玲说道,“算了,不说了,我们回宿舍去吧,希望宿管阿姨不要骂我们俩!”
两人对宿管阿姨使尽浑身解数,又是拍马屁又是装可怜,最终在阿姨的一番说教下进了自己的宿舍。
本以为宿舍的舍友都睡着了,哪知当两人轻轻推开门刚进入房间,马菁就小声跟两人打起招呼来,接下来宿舍又有两人跟戴玲、管莲两人打招呼,除了不知是否睡着的张同学,宿舍里的人竟然一个都没睡着。
戴玲和管莲两人都太累了,**没几分钟就响起了轻微的鼾声,其他醒着的三位女生也沉默下来,至于三人何时睡着的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第二天早上宿舍几女相约去教室复习,当管莲叫张同学时,对方似乎没听见,对管莲不理不睬,管莲还想再叫她去时被马菁拉走了。
一路上马菁和另外两个女生告诉戴玲和管莲,张同学自从那晚请碟仙游戏后就变得越来越孤僻,经常一个人坐在宿舍发呆。现在对宿舍里的其他人都不理睬,几人聊着聊着就扯到碟仙游戏的恐怖传说和电影上。戴玲和管莲也把自己昨天晚上在通宵教室遇到的事告诉了马菁三人,几人约好晚上一起去通宵教室学习,人多胆气壮。
五人中午吃饭时,马菁八卦着张同学变得孤僻的原因会不会是因为马明有可能喜欢管莲。管莲虽然觉得自己很无辜,但是张同学变成这样她还是觉得很内疚,她让其他人陪自己一起去劝张同学晚上跟他们一起去通宵教室看书,否则留下她一个人在宿舍不知道会不会出意外。
经五人不懈努力终于让张同学答应晚上跟她们一起去通宵教室——
晚自习的分割线——
吃完晚饭后,刘一阳拿着书本朝教室走去。周日的校园里显得有些冷清,当一行六个女生从刘一阳旁边经过,他显得有些惊讶,看他们行进的方向应该是通宵教室,刘一阳不由感叹学校里还真是卧虎藏龙,连周末都能遇到一群学习狂人。
偌大的通宵教室里除了戴玲六女就只有零星的七、八个人在埋头或看书或写字,显得极为安静。
时间不知不觉到了晚上十点钟,通宵教室里其他学生都陆续离开,六女觉得周一还得上课,这个晚上不宜挑灯夜读。几人有说有笑收拾着书本,惟独张同学转头看着教室里空无一人的角落,戴玲拉了她两次,她才回过神来收拾书本与众人一起离开了教室。
巧合的是刘一阳此刻也收拾好了书本匆匆出了教室,虽然戴玲六女不在同一个教室,但去往宿舍区的路最终还是交汇在一起的。刘一阳低头走路,脑袋里不停地回忆着书本上的内容,一不小心撞到身前的马菁,被撞的马菁刚要发作,但见抬头道歉的刘一阳那张帅气的脸上挂着慌张的表情,怒火就烟消云散了,微笑地回了句:“没关系”。
小小的“追尾”事故结束后,刘一阳本想加快脚步赶回宿舍,但是其中一个女生身上的异象引起了他的注意。这个女生不是别人正是张同学,刘一阳眼中的张同学身上冒着丝丝黑气。他把注意力集中在双眼之上,才发现沉默不语的张同学身边竟然还有一个人在不停对张同学说着话。
刘一阳有些纳闷那个人到底是谁,怎么其他人都不理这个话唠呢?于是他去到唯一算是熟人的马菁(就说了两句话的‘熟人’)面前,指着张同学身边的话唠问道:“那人是谁?也是你同学吗?”
马菁笑道:“她是我舍友,人比较内向,不爱说话。”看了看刘一阳手中书本,说道:“我们的小张让学弟你心动了?”
本来就不擅长跟女生打交道的刘一阳被马菁的话呛地咳了起来,惹得其他几女笑声不断,唯独张同学和她身边的话唠似乎没听见依然一个闷不吭声,一个唠唠叨叨。
刘一阳窘了一下,压下逃走的冲动说道:“我说的是她旁边的那个女生,一直在对她说话的那位。”
马菁盯着张同学看了看茫然说道:“哪有人跟小张说话啊?”
马菁和刘一阳的对话让戴玲几人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管莲还以为刘一阳是在故意吓马菁呢,嗔道:“我说这位学弟你可不老实呀!搭讪的技巧太烂了吧,告诉你吓唬学姐可不太好!”
马菁被管莲的话说的脸色发红,忍不住白了刘一阳一眼,但是这一眼让马菁发现刘一阳的情况有些不对劲,这个刚认识的学弟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空无一物的前方,嘴唇在不停地抖动,脸上的汗就像下雨似的不停往下滴。
此刻的刘一阳是有苦说不出,当他问马菁,张同学身边的话唠是谁的时候,那个人转过头来。长长的黑发遮住了面庞,本来晚上的光线就暗,加上头发遮挡,刘一阳完全看不见那人的样子,只是刘一阳就是可以感觉到此人在盯着自己,突然一个令人颤抖的声音传入耳内,“你是在问我吗?”
刘一阳吓愣住了,本来离自己还有三、四米距离的怪人在下一个瞬间突然出现在刘一阳的面前,两人鼻尖的距离不到十厘米。
刘一阳就算再迟钝也知道此人绝非善类,不等刘一阳开口说话,这个人自顾自地说道:“你想知道我是谁,我就满足你的好奇心。”边说边用双手撩开垂在面前的长发,那张青白色的脸呈现在刘一阳的眼前,闪着诡异红光的双眼仿佛带着讥笑。
这么恐怖的东西他还是第一次碰到(以前跟黄河洛遇到的记忆都被封住了),看着一只长着又长又尖黑色指甲的青灰色的爪子抚过自己的脖子,刘一阳身上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眼睛瞪得老大,浑身血液似乎都凝固了,除了发抖,连动一下手指都做不到。
当马菁看到刘一阳有些不对劲的时候,她拍了拍刘一阳的胳膊,想调侃两句,刘一阳终于恢复过来,他对着张同学方向看了一眼,眼中尽是恐惧。
不理会马菁的疑问,刘一阳加快脚步朝前走去,当他与众女生拉开了差不多有15米的距离时,终于忍不住停下来转身面向张同学说了一句:“不要相信鬼话。”说完转身飞也似地跑了,直到宿舍刘一阳才发现自己的衣服已全部湿透了。
空无一人的宿舍让刚经历过那恐怖一幕的刘一阳有些害怕,真倒霉,周未看个书还这么点背,真特么活久见了,刘一阳忍不住在心里吐槽。刚才那东西真是恐怖,差点要了我的小命,为什么就让我碰上了呢?等黄河洛回来一定吓吓他。
刘一阳平复了一下心情,越发觉得只有他一人在的宿舍里散发着阴冷。明明天气不冷,自己皮肤上的小颗粒不停地冒出来,他赶紧把自己的小广播打开,音乐让刘一阳忘记了恐惧。他躺在床上开始思考着各种疑问,为什么那个姓张的女生会被脏东西缠上?为什么只缠她一个人?去教室复习的路上自己碰到他们,那时候好像很正常啊,回来的时候就被缠上了,难道她们看书期间遇到了什么事?张同学除了不爱说话,好像也没什么不对劲的,难道脏东西缠人还分性格内向外向的吗?被脏东西缠上不会有危险吧?那我要不要去帮忙呢?我不会降妖捉鬼去了可能只会羊入虎口,那东西可是威胁我不准坏它好事的,我该怎么办?
“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电话里传来令人烦燥的声音,这是刘一阳打的第七通电话,结果依然没有拨通,刘一阳无力的挂上电话,爬**,我已经尽力了,这是他睡前最后的想法。
戴玲、马菁等六女宿舍中,戴玲、管莲等几人都洗完澡,剩下马菁和张同学还没洗,宿舍里已经熄灯。
马菁叫上张同学一起去盥洗室,张同学摇摇头表示很累,不想去。马菁虽然有些害怕,但是爱干净的心理压下恐惧,独自一人端着盆去了盥洗室,等她澡洗完,时间快到午夜零点了,爬**的马菁合上眼睛,眼前晃过戴玲、管莲、张同学等舍友的身影,最后一个是那张帅气的男生的脸。马菁脸上有些发烧,自己脑子里怎么会闪过刚见过一面的学弟的脸呢?她晃了晃脑袋,那张脸依然在眼前晃悠,他的表情在马菁的眼前慢慢变化,那是学弟撞到自己后,他流露出抱歉,惊惶失措,害羞等等表情。这些表情不断地变化着,最后渐渐凝固在这张脸上的表情异常清晰地浮现在马菁的眼前,马菁终于看出这个表情是恐惧,莫大的恐惧。这个学弟当时看到了什么让他流露出这样的神情,难怪自己和其他人叫他,他头也不回地跑远了。
马菁一个激灵惊醒过来,她突然想起学弟最后回头冲自己等人说了句话,当时自己只顾着尴尬,没听清他说什么,想必是下次再见之类的话吧,马菁自行脑补刘一阳的话。
实在太晚了,马菁倦意涌了上来,渐渐地陷入了沉睡,恍惚间听到床发生咯吱声,马菁想要睁开眼,无奈沉沉的睡意让她作罢。一个黑影从床上爬了下来,翻箱倒柜地找东西,最后找到的是一套衣服,黑灯瞎火的谁也看不出这衣服有什么特别的,黑影缓慢地脱掉自己的睡衣,然后慢慢地穿上找出来的衣服。
此时管莲有些尿意,刚好从床上爬起来,正好看到黑影换衣服的一幕,不疑有他,她睡眼惺松地问道:“谁?这半夜三更地换衣服?”
见黑影没动静,她又问道:“马菁,是你吗?”
沉睡中的马菁被管莲的叫声给惊醒过来,她想爬起来跟管莲一起去厕所,由于四肢酥软,她一下没爬起来,便翻了个身继续躺在床上。管莲的声音不仅惊醒了马菁 ,也让黑影停下动作,然而仅仅只让黑影停下了几秒,黑影转过头朝管莲挥了一下手臂,管莲便木然地爬回了自己的床上,鼾声微微响起。
当黑影转过身向管莲挥手的时候,马菁终于看清这个黑影是张同学,只是她脸上带着一丝诡异的表情,让马菁吓出一身白毛汗,她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做出任何动作,就这么眯着眼看着张同学打开门离开宿舍。
难道她在梦游?马菁哆嗦着身体心中暗想,她听说过梦游症的人会做出一些事来,这些事有大有小,越想越不放心,马菁经过短暂的天人交战,还是决定壮着胆子跟着张同学。
她蹑手蹑脚地跟在张同学身后,看到她一步步缓缓走向通道尽头,马菁的心都拎了起来。她在胡思乱想,会不会出现影视剧里的桥段-跳楼,如果真出现这种情况,她该怎么办,在马菁这一出神的功夫,张同学竟然真爬上了窗台。
“靠,我真特么料事如神啊!”马菁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向走廊尽头,时间赶上了,在张同学刚要跃下的一瞬间,马菁抱住了她的双腿。
显然马菁的出现让张同学很吃惊,此时张同学的脸上带着忧伤,然而这个表情一闪而逝,脸上忽然出现狰狞之色,并且一把推开马菁。让马菁吃惊的是张同学那娇小的身躯怎么会爆发出如此巨大的力量,那怪力不比寻常壮汉的小,马菁被推的连连后退四、五步,还是没站稳,最后摔倒在地,又接着翻了两个滚,直接吓懵了。
张同学看了一眼摔在地上的马菁,然后迅速地爬上窗台,潇洒的纵身一跃。
马菁大声喊救命,女生宿舍里一下炸开了锅,很快惊动了宿管阿姨,瞬间整栋女生宿舍楼变得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马菁哭着告诉周围的人,自己宿舍的姐妹跳楼了,一下子许多人跑到楼下,宿管阿姨打了120和110后,打开女生宿舍的大门,人群一窝蜂地涌向了事发地点。
张同学已经当场身亡,整个人半侧半趴在草地上,脖子以一个非常诡异的角度拧着,整个脸几乎都朝上,也就是说她的转了将近180度,微微上弯的嘴角挂着手指粗的血线流到地上,并向四周延伸,鲜红的血水在宿舍外墙灯的照射下,显得格外刺眼并带有一种妖艳的凄美。
女生宿舍闹出的动静如此之大,以致于在警察和救护车到来之前,男生宿舍也有许多学生跑过来围观,被吵醒的刘一阳也不例外。
当他挤入人群,第一眼看到的分明是一双充满哀伤的双眸——死人的双眸。刘一阳胸口仿佛被铁锤重重敲过,憋闷难受,他拿出手机给死者拍了照后匆匆离开。
胸中的抑郁难以排解,刘一阳漫无目的走到操场上,他在心里一遍遍地问着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如果当时他没有害怕地逃走,这个女生的结局也许不会这样,一个年轻的生命还没有完全绽放就已经凋谢,这一切都和自己脱不了关系。
马菁在宿舍里想要叫醒其他人,却不知为何几个舍友睡的那么沉,几番喊叫加摇晃无果后,她一人独自出门,看到宿舍边上密集的人群,她心里一阵烦闷,有多少人是为死者悲伤的?恐怕大多数人都是看热闹的,张同学以后可能只会成为那些学生茶余饭后的谈资。
马菁越想越堵的慌,她绕过人群,慢慢走向空无一人的操场,不对,操场上还有一个人,当她离那个越来越近,才发现这个人是昨晚碰到的学弟,只是昨晚的他神彩奕奕,现在的他神情沮丧,狼狈不堪。
马菁静静地跟着刘一阳,她此刻能完全感受到这个学弟的心情——充满了哀伤和自责,哀伤她能理解,只是为何他要自责呢?马菁还在思考这个问题时,忽然传来“天蓝蓝,秋草香,是心中的天堂,谁把思念画一双翅膀……”的歌声,很显然那是手机的铃声。这么清晰的铃声既然不是自己的,那肯定是这个学弟的,铃声一直在响,刘一阳似乎没听见仍然一步一顿地向前走着。
马菁看着刘一阳的背影,心中一阵刺痛,她不想看到他这样下去,这个念头就像点燃汽油的火种一般,“腾”地燃烧了马菁所有的冷静和矜持。她突然快速冲到刘一阳的前面,双手抱着他的脖子,让刘一阳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凌晨操场上的阵阵凉风吹过,两人恍若未觉。
“天蓝蓝,秋草香,是心中的天堂,谁把思念画一双翅膀……”突然刘一阳的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刘一阳还沉浸在自责中,毫无所觉,马菁希望自己的肩膀能给他带来些许安慰,虽然她听见铃声响起,脸只不过微红了一些,仍然没有松开手。
黄河洛,杨韬和童凌雪三人顺着铃声终于找到刘一阳,随后赶来找马菁做笔录的两位警察也跟着黄河洛几人找到了马菁。
马菁紧抱着刘一阳的画面让黄河洛三人目瞪口呆,几人从来没见过刘一阳对女生学有这么放得开的时候,他们三人一时惊在当场没出场。但两位警察是过来人,其中一位咳了两声提醒搂抱的两人,马菁听到咳嗽声,头脑清醒过来,赶紧放开刘一阳。只觉得脸上阵阵发烧,低着头,手捏着衣角,很是不好意思。
刚刚咳嗽的警察用奇怪的目光打量了一下两人 ,然后朝马菁问道:“你就是发现死者跳楼的目击者?”
马菁悲伤的点点头,这位警察又说道:“那你跟我们去趟警察局录份笔录吧。”说完他怕这些涉世未深的高中生害怕去警局,放缓了语气说道:“只是做个笔录,不用害怕的。”
马菁看了一眼黄河洛三人,又看了看刘一阳,什么也没说转身跟着警察走了。只是另外一个警察摇了摇头,叹道:“真没想到现在的学生真是不得了,这个省重点高中里,学生都会早恋,竟然敢搂搂抱抱,还抱那么紧,这要不影响学习才怪了,真是不晓得好歹啊!”
显然这位警察误会了什么,但是发呆的刘一阳仍杵在那里一动不动。杨韬有心解释一下,但场面显得苍白无力,三人最终没有理会两位警察,他们带着刘一阳回到男生宿舍,童凌雪没跟进去,她回女生宿舍准备白天上课的事情。
在杨韬和黄河洛的安排下,刘一阳总算是回过神来,并把昨晚和凌晨发生事情详细地告诉了两人。说完后,刘一阳双手捂住脑袋,嘴里喃喃说道:“我一直忘不了那双眼睛,她肯定是在看着我,质问我为什么不救她!是啊,为什么我那么胆小,如果我肯伸出援手,她也许就不会死了,是我害了她,是我害了她啊!”说到最后,已然泣不成声。
黄河洛听完刘一阳叙述的过程后,心中对他确实有些意见,脸色也变得不好看。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自己的朋友,因为他的行为背离了师傅对自己的谆谆教诲,我辈当见义勇为,扶弱济倾。
杨韬发现黄河洛神色有异,知道他对刘一阳产生埋怨,就拍拍刘一阳的肩开解道:“这件事不是你的错。作为一个普通人,何况还是一个未成年人,趋利避害是本能,而且你也出言提醒她了,还偷偷送给别人一张护身符,在那种生命受到威胁的情况下你都能做到这程度,已经很了不起了,谁还能怪得了你?”
杨韬的一番话,让黄河洛听了面红耳赤,他尴尬的起身对杨韬、刘一阳说去上厕所,杨韬看着黄河洛的背影,嘴角向上微微翘起。
刘一阳在杨韬的安慰下,心里好过了一些,但也没法完全原谅自己。
等马菁从警局回来后,她的室友都早已去教室上早自习了,她抱着放在床头的书匆匆离开宿舍,她有一些疑惑需要从室友那里得到答案。
当马菁进教室的那一刻,班上同学的目光刘刷刷地全都注视着她,马菁被全班同学的注目礼吓呆了,幸好戴玲拉着她坐下,算是给她解了围。
不等室友们开口,马菁先问道:“今天凌晨小张跳楼前后,我怎么叫都叫不醒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呃……你叫我了吗?”管莲很惊讶。
“管莲我还想问你呢,小张起床换衣服那会,你不是准备上厕所的吗?后来怎么又躺下去了呢?”马菁气急败坏地问道。
“我还以为自己做梦要上厕所呢?原来真有这事啊!我梦见一个人换衣服朝我挥手的事,难道也是真的?”管莲有些迷糊的说道。
“你没有做梦,那都是真的,我奇怪的是你后来怎么躺下了,不憋的慌吗?”马菁追问道。
“我做梦的内容就到黑影朝我挥手,后面我睡的很沉,什么都不知道了。”管莲弱弱地说。
戴玲和其他几位室友听着两人谈话,不由窃窃私语起来,等两人话说的差不多的时候,戴玲问马菁:“我听说你呼救时,我们女生宿舍都吵闹的很,为什么就我们宿舍的人睡的那么死,这里面一定在古怪,而且我们几个都陷入沉睡中,为什么只有你没有呢?”
马菁不由愣住了,戴玲的话也让她陷入了沉思,她无法解释这个疑点,只是无意识地翻着书,突然从书页里掉下一张写着红字的的黄纸,马菁轻“咦”了一声,捡起来才发现这是一张符纸,管莲眼尖手快,一下从马菁手中抽出纸符看了看,问道:“马菁你什么时候请的平安符啊?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啊!”
“呃……我没请过这东西,我也不知道这是谁放在我书里面的。”马菁很无辜地说道。
其他室友也都凑过来要看符纸,管莲只好满足她们的要求,几个人叽叽喳喳地议论这张符纸的来历和主人,最后得出的结论让几人遍体生寒。张同学跳楼,只有马菁看到,而其他人都处于昏睡状态,区别只有一点,马菁有符纸,而她们没有。
除了马菁外,其他四人的心变得惶恐不安,戴玲忽然说道:“我知道小张为什么跳楼了!”
“为什么?”其他人都一脸疑惑的看着她。
“因为我们那次失败的碟仙游戏,请神容易送神难,小张突然中断游戏,没有按照游戏规则送碟仙,虽然最后我们做了补救,但是看情形我们还是失败了。”
戴玲说完,其他几人出奇的安静,教室里似乎变冷起来,其中一人吓得快哭了起来:“我胆子小,你别吓我啊!”
看到气氛变得有些凝重,戴玲笑道:“我也是瞎猜的,也许我说错了也不一定啊。”
只是戴玲的故作轻松似乎并没有起到相应的作用,管莲叹了一口气,神色复杂地说道:“大家不要太担心,特别是马菁。”
马菁没有接话,管莲看了一眼马菁说道:“她有这张符纸,想来碟仙也不敢近她身,所以现在我们要搞清楚马菁这张符是谁给的,到时候我们求这个人也给我们一人一张就好了。”
众人的眼神恢复了神彩,对啊,只要能求来纸符,就安全了,接下来这一整天的课,五人都没心情听,她们在议论送马菁纸符的人是谁。
跳楼事件的风声传遍了校园,戴玲、马菁几人这些天压力大增,走在路上,时不时看到有人带着怪异的眼神看她们,有些害怕又有些好奇,甚至偶尔听到路上有学生小声说:“看到了吗?他们就是跳楼女生的室友。”
终于有人大着胆子找上戴玲几人,询问跳楼事件的始末。马菁作为亲历者还是给来人详细地叙述了当天发生的事情,最后出于好心,戴玲告诫来人以后不要玩碟仙游戏,经过某人的脑补,没几天校园疯传,跳楼女生的自杀行为是因为玩碟仙游戏玩坏了。
最终消息传到了校长耳朵里,在某一天的早自习时间,五女被叫到校长室去问话。几个人毫无隐瞒地把事情说了一遍,校长并没有责怪的意思,最后安慰几女事情很快会过去,不要被那些子虚乌有的鬼话给弄乱了阵脚,让她们静下心来好好复习。
等五女走后,校长对站在一旁的一位老师说道:“老康啊,你怎么看?”
“校长,您还是不要这样问,我觉得您是不是神探狄仁杰看多了?”康老师无奈的说道。
“我是问你,作为专家,对这起跳楼事件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
“校长,您不是对我这个‘专家’身份异常反感且持严重怀疑态度吗?怎么现在会在意我的看法呢?”
“不用在意这些细枝末节了,对吧,老康?学校的声誉以及学生的生命安全才是第一位的,我想知道这次事件有没有涉及到一些超自然的现象。”校长扶了扶眼镜框,微笑地说道。
“您果然还是学校的声誉放在第一位的,学生的生命安全只能排在后面,真是……”康老师颇有些意见地说道。
“康才师,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啊!”校长收起脸上的笑意说道:“我不是为了学生着想,现在叫你来干吗?听你冷嘲热讽的吗?这次我就算了,不要再有下次了。现在你可以告诉我这起事件有没有牵涉到超自然的东西了吗?”
“光是从这五个女生身上还没法断定,那天的现场也没有不正常的地方,所以我还要再调查几天,才能判断是否仅仅只是一个简单的自杀事件。”
“好的,老康我给你时间调查,但是不能拖太久,越快越好!”校长看着康老师严肃的说道——
时间的分割线——
“刘一阳,你到现在怎么还这么蔫了吧叽的,是个男人吗?”黄河洛看着趴在课桌上的同桌,忍不住骂道。
“我不是男人,我只是一个男生而已。”刘一阳抬头看了一眼黄河洛,幽幽地说道。
“黄河洛,别理他,他就一玻璃心的窝囊废!”何欣跟刘娟娟过来,本打算约刘、黄二人晚自习一起看书的,正巧听到这两人的对话,何欣忍不住气不打一处来。
刘一阳看了一眼何欣,继续他的趴桌大计。刘娟娟看到他的脸明显比以前要瘦一些,脸色也更加苍白一些,她有些心痛的对何欣说道:“你别这么说,我觉得刘一阳同学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他很善良,喜欢帮助别人。当不好的事情发生后,他总会把责任归咎到自己头上,这样的人怎么会是窝囊废呢?”
“诶~,娟娟你今天没发烧吧,不帮我说话就算了,怎么帮起他来了?你不知道那天早上他跟高三那个女生抱的有多紧,哼!”何欣生气地说道。
“何欣,你说的也太过份了。”黄河洛看不下去,赶紧阻止何欣继续说下去。
“他跟高三的学姐抱在一起?”刘娟娟惊讶地问道,眼里的神采变得黯然下来。
虽然她掩饰的很快,但是黄河洛敏锐地捕捉到刘娟娟的表情变化,解释道:“那天我们看到他的时候,他过于自责,心神失控。那个学姐怕他内心崩溃,才抱住他,给他一个肩膀依靠。”
三人正在说着话,刘一阳突然站起来,书也不拿就要离开教室,他边走边对黄河洛说道:“我不舒服,你帮我请个假,谢了!”
三人只看到刘一阳萧索的身影离开教室。
“我是不是说的重了?”何欣小声问道。
“你才知道你有多毒舌吗?”黄河洛说道,“对了,你怎么会来我们班?”
“那现在怎么办?就任他这样下去吗?”刘娟娟手足无措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要不先让他静静?”黄河洛斟酌的说道。
刘一阳最终还是赶来上下午的课,他的决定是明智的,下午班主任范老师来课堂查了好几次课,最后放学前特地在教室点了人数。
原来他担心跳楼的事会影响很多人的学习,结果让他很满意,特别是当他看到刘一阳还教室学习的时候,
黄河洛跟刘一阳在去食堂的路上,碰到几个女生,黄河洛一个都不认识,刘一阳看见几人倒是觉得有些意外。
为首的身材高挑,面容姣好的女子微笑着说道:“学弟,还记得我们吧?”问完眨着大眼睛看着刘一阳。
刘一阳点了点头,眼神似乎在问为什么找自己。戴玲看了看黄河洛,有些为难地说:“我们就找你一个人,你看……”
黄河洛表示理解地对戴玲露出笑容,然后拍了拍刘一阳说道:“你小子不错嘛,长进不少了,那我就先去食堂了,要不要我帮你带一份放宿舍?”
管莲显得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说道:“我们请他吃,就不劳烦你了。”
黄河洛笑了笑,自顾自的去了食堂。
“唉,你们找我什么事?”刘一阳有些黯然的说道。
“马菁对你还真是了解。”戴玲轻笑道。
“马菁?”刘一阳不知道这个名字对应的是谁, 过很快他就反应过来,这几个人里确实少了两个,一个死人,一个活人,看来她们说的是那个没一起来的女生。
“去哪?我跟你们走。”刘一阳说道。
戴玲几女带着刘一阳去了校园门口不远的饭馆,马菁已经在饭馆里等着,只是看到刘一阳她显得很惊讶。
“我都说了,让你们别去麻烦他了,你们怎么还是……唉!”马菁无奈的说道。
等菜上桌的时间里,戴玲大概把宿舍发生的事告诉了刘一阳,并让马菁拿出那张符纸给刘一阳,问道:“这个东西是不是你给马菁的?”
“是的。”刘一阳说道,只是他的脸色明显变得更加悲伤。
“我们觉得你给的这张符纸确实有辟邪的效果,小张跳楼之前除了拥有纸符的马菁,其他人也包括我都处于深度昏睡中,据马菁说,她试了各种办法也没法叫醒我们。”戴玲说道。
“可惜仍然没有救下那个学姐。”刘一阳说道。
“你……你为什么会……会把符纸给我,而且你是怎么放在我书里,我竟然没有发现?”马菁低声问道。
“我告诉你们,不管你们是否相信。”刘一阳深吸一口气,把自己碰到那诡异的事告诉了几人。
听完刘一阳的诉说,其中一位女生哭着对刘一阳说道:“你这胆小鬼,是你害死了小张,你这个混蛋,唔……”
戴玲和管莲也沉默不语。
“是的,怪我,是我害了她。”刘一阳双手抱头,喃喃自语地说道。
“不,这不能怪你。”马菁说道,她对其他几女诉说了那天晚上她观察到的刘一阳的异象。并指出刘一阳那晚已经提醒众人,特别是小张,不要相信鬼话,他也是直到现在才明白刘一阳那句话的含义。
“我们现在有些担心宿舍里不安宁,想请你帮我们每人弄一张这样的符,当然,不会让你无偿帮忙,需要多少钱,我们出。”管莲说道。
“那你们真的找错人了,我的这张符也是别人送我的。”刘一阳说道。
众人露出失望的神色,戴玲抱着侥幸心理问道:“那你能介绍我们认识他吗?”
刘一阳难得露出笑容,只是这笑容怎么看都透着些古怪,他问道:“你们真想要认识他?”
几女点点头,刘一阳说道:“其实你们刚才已经见过他了。”
几女想了想,还是戴玲最先反应过来,她垂头丧气地说道:“我们真是蠢,竟然主动拒绝认识高人。”
“说实话,我之前根本不知道这个东西有作用。”刘一阳自嘲地笑道,“看来我这个同学还真像他自己说的不是一般人,他说实话我却不以为然,认为他只是吹牛,亏我自认眼光不错,这还真是讽刺啊!”
感慨完,刘一阳对几女说道:“我会转达你们的意思,不过我要提醒你们的是,关于他的消息你们需要保密。这应该是他的意思,我也不能保证能给你们弄来这些符。”
21:30下晚自习低声响起,黄河洛一如既往地抱着课书准备离开,却被刘一阳一把拉住。
“你干吗?”黄河洛一脸诧异地问道。
“黄河洛,你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刘一阳有脸严肃的说道。
“你这话我不明白。”黄河洛说完试图用手去摸刘一阳的脑门,“你没发烧吧?”
刘一阳头后仰躲开了黄河洛的手,沉声道:“我没有发烧。”
“你没发烧说什么胡话呢?”黄河洛微怒道。
“看来你不打算跟我说实话咯。”刘一阳脸色沉了下来,“我拿你当朋友当兄弟,是我眼瞎了。”
“你到底要我跟你说什么?”黄河洛无奈的说道。
刘一阳深呼吸几次,说道:“现在教室里没人,我问你,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懂一些茅山驱鬼的本事?”
黄河洛愣了一下,叹口气道:“不知道你从哪里了解到的,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就不瞒你了。”
说完他从包里拿出一张纸符,左手捏住符纸,右手捏剑诀,凌空写着不知名的符文,最后把纸符按在刘一阳的额头上。
刘一阳吓一跳,吼道:“你特么拿我当僵尸吗?”说完准备动手撕去符纸。
黄河洛抓住他的手说道:“你不是想知道我的秘密吗?那就别撕,你很快就会知道真相的。”
黄河洛的话音刚落,刘一阳觉得脑袋一阵眩晕,似乎有什么东西从脑子深处冒出来,他就莫名其妙多了一些记忆,等他理清脑袋里的这些记忆片段后,他的脸色变幻不定,最后定格在脸上的是深深的无力感和歉意。
“对不起,哥们,我之前还在心里责怪你欺骗我,没想到我们一起经历过那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你一直都是冲锋在前,最后还怕影响我们的正常生活而消去我们的记忆,唉……”
刘一阳说完话后,两人都不知该说些什么,沉默中,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黄河洛想了想说道:“你们的记忆并不是被我消除的,我也没有权力那么做,那只是封印而已,我封印你们的记忆不仅是为了保护你们正常生活不受影响,也是为了自己,我不能随便暴露自己的秘密。”
刘一阳感到很对不起黄河洛,他诚恳的说道:“你还是把我的这些记忆封印了吧?”
黄河洛摇了摇头,道:“这不行,第一次封印没有问题,但是以我的能力无法封印第二次,如果强行这么做的话,对受术者的大脑会造成很大的损害,我希望你能给我保密。”
刘一阳拍拍**保证不会泄露出去,然后笑着说道:“你以后遇到这些事情一定要带上我,我觉得自己还是可以帮上你的忙的。”
刘一阳得知真相后,心情豁然开朗,他把戴玲几女的意思转告黄河洛,并希望他能给予帮助。
黄河洛点点头,但是他必须去女生宿舍检查一下,里面是否存留了一些蛛丝马迹。
电话联系上马菁后,刘一阳带着黄河洛赶往出事的女生宿舍,两人一路上尽量避免碰见熟人,直到在女生宿舍楼下碰见马菁。马菁带着两人走进女生宿舍,黄、刘两人还奇怪宿管阿姨这么晚怎么不在值班室。
进了马菁的宿舍,她才解释说其他舍友引开宿管阿姨,一会儿就上来。
黄河洛打开天眼仔细检查了一遍宿舍,里面没有发现什么不洁的东西,他告诉马菁房间很干净,用不着担心,马菁根本不相信,黄河洛苦口婆心的解释了一通,直到戴玲几人回来,马菁也没听进去他的解释,无奈之下,黄河洛掏出几张符张分给几人,并嘱咐她们随身携带好,便和刘一阳匆匆地溜走了。
宿管阿姨还没看清两人的样子,他们就夺门而出,两人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其实他们的行踪被一双眼睛一直盯着。
回到宿舍,其他几个舍友都已经睡下了,刘一阳用手机和黄河洛沟通信息:
刘:听说他们曾经在宿舍玩过碟仙,甚至中途还出现了变故,你真没在宿舍里发现东西吗?
黄:你也进去过,你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的玩意吗?我开了天眼什么都没找到,你所说的碟仙游戏也不要太当真。
刘:那跳楼女生的事怎么说?
黄:我去的时候现场已经被警察戒严了,没办法判断。
刘:这是我在事发现场拍的照片,你看看。
黄:……
刘:看出来什么了吗?
黄:这个照片你给其他人看过吗?
刘:班长、学习委员、何欣看过。
黄:糟了,要出事了!
刘:能出什么事?难不成这鬼还能通过照片来害人?
黄:你说的可能性不是没有,现在想这些没有意义,我给了他们每人至少一张符,他们的安全不成问题。
刘一阳还在发信息,黄河洛直接把手机调成静音塞枕头下,不再搭理他。
刘娟娟这几天心情非常不好,陈颖、童凌雪以及何欣几个好友怎么问,她也不肯说,四人偶尔碰到一起时,什么话题都能聊起来,最后又址到碟仙上面来。
当何欣、陈颖几人聊的起劲时,情绪低落的刘娟娟忽然说要玩一次碟仙,态度相当坚决。几个好友劝不住她,只好答应陪她一起参与这个游戏。
是夜,童凌雪几人默默地坐在宿舍里,等待规定时候到,午夜,忽然宿舍的电话铃响了起来,刘娟娟接了电话不等对方开口便粗暴挂断,过不了不到两分钟,电话铃再次响起,刘娟娟眉头拧成一个“川”字,陈颖看到刘娟娟似乎到暴走的边缘,赶紧跑去接通电话。
电话是黄河洛打来的,他问童凌雪是否已经睡觉了,陈颖告诉黄河洛她们正要玩碟仙游戏。不待黄河洛说完,刘一阳一把抢过电话说,童凌雪与何欣不能玩,陈颖很奇怪地问为什么?刘一阳说不让玩就是不让玩,否则可能会有危险。陈颖挂断电话,把事情说了一下,刘娟娟脸色变得更加苍白,她咬牙切齿地说:“别理他们,时间马上到了我们准备开始。”
刘娟娟把蜡烛点亮,摇曳的火光让众人的投影在墙上不停晃动,仿佛有生命一般,她第一个把手指按在碟子上,目光扫视了一下其他人,童凌雪、何欣以及陈颖相继把手指放在碟子上,四人齐声念道:“碟仙碟仙请出来。”
话音刚落,碟子就开始不规则移动起来,请碟仙的速度比马菁、戴玲她们要快很多,碟子移动速度越来越快,控制碟子的人还没有提问,碟子的红箭头就指向了“哈”字,指完“哈”字立即移开,然后又快速指向“哈”字,如此反复多遍,陈颖脸上的汗珠都不停地在流,显然是被吓到了,四人此时只能把精力放在按碟子的手指上,不敢有半点分心,碟子的疯狂移动,以前根本没听说过。
过了几分钟碟子终于消停下来,四人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刘娟娟等到碟子回到原点时,开口问道:“碟仙请问有没有其他班上的女生喜欢刘一阳?”
碟仙指出有,刘娟娟脸色沉了下来,她知道问问题的规则,是每人一个问题轮流问,压下心头的疑问,轮到童凌雪时,她问碟仙是否知道“飞去来”这个金棺,碟子在布上慢慢游移,童凌雪又追加了一句,知道就指向是,不知道就指向否,碟子移动到了“是”后,又飞快移向了“否”。来回往复几次,碟子回到原点,童凌雪谢过碟仙,示意其他人提问。
何欣随意问了碟仙一个问题,碟子没有动静,当陈颖问到女生跳楼的事与碟仙是否相关时,碟子又开始新一轮的疯狂,最后停在“是”上,这下四个女生都有些害怕了,刘娟娟吞了一下口水,继续问道:“喜欢刘一阳的人有几个?”
碟仙很快移动到了“2”上,刘娟娟这一次终于表示问完了,其他三人朝刘娟娟点点头,示意准备开始送走碟仙。
四人齐声念道:“碟仙碟仙请回去!”
出人意料的是碟子并没有回归原位,而是不停地在布上四处移动,陈颖吓得用另一只手捂住嘴,差点叫出声来,她看了看其他人,也不比她好,都一个个面如土色,当她她再次看向何欣时,瞳孔骤然收缩,何欣在墙上的影子在不停扭动变形,但是何欣本人并没有动,蜡烛的火苗基本上没动,那个影子最后变成一个比例失调的人形,上半身巨大,**没变,最让人觉得诡异的是影子居然有脸,烛光似乎透过何欣的眼睛和嘴巴照在墙上,那张脸就像万圣节南瓜头的造型,夸张的眼睛和巨大的有着锯齿般的牙齿让人不寒而栗,影子的扭曲在陈颖看来似乎是在发出无声的狞笑,而其他人的影子都很正常。
陈颖这时忽然想起刘一阳在电话里说的,童凌雪与何欣不能玩碟仙游戏,听起来他跟黄河洛似乎知道一些什么,此时陈颖内心焦急万分,她很想去给刘一阳打电话,但是她害怕自己松手后,碟仙没走,那可是犯了大忌的,而且以目前的情形看,它还真没有离开。
“你们看……看何欣……欣的影子!”陈颖结结巴巴地说道。回应她的只有童凌雪,当她看到那无比狰狞的怪影时,吓得差点松开手指,她的动作差点把提醒她的陈颖吓哭,好在总算克制住没出什么问题,陈颖一颗心总算稍稍放回去一些。
童凌雪想开口叫何欣,却发现无论自己怎么说话,都没有一点声音发出来,就如同忽然失声一样,陈颖想要对她说什么,也只能看见嘴动却听不到声音。
童凌雪此刻已顾不上什么游戏规则和禁忌,她刚要缩手站起来,忽然感觉碟子上传来一股吸力,竟让她无法挣脱碟子。
陈颖看到童凌雪的举动,也有样学样想要摆脱碟子,她连抽了两次手,终于摆脱碟子的吸附,童凌雪神情激动地向陈颖说着无声的话,即使陈颖不懂唇语,也知道童凌雪是让自己去开门。
陈颖冲到门口,想去拉门,手刚要抓到门把的瞬间,她惊恐地发现自己两只胳膊忽然动不了了,她回过头看到原来是何欣的影子缠上了自己的影子。由于自己离蜡烛最远,影子也变得最小,投在门上。两边连着两条长长的影子,陈颖转头看看怪影又看看门上自己的影子,自己的影子就像一个无力反抗的婴孩被那个巨大狰狞的怪影抓住,它可以随时撕碎自己的影子。一种极度危机感泛上心头,陈颖无法发出尖叫,只能无声地哭了起来。
那怪影越变越大,童凌雪又尝试着把手挣脱出来。黑影似乎意识到童凌雪的反抗,它以极快的速度缠上童凌雪的影子上,童凌雪立即感到自己身体似乎被一个无形的绳索捆住,行动变得很困难,她摇晃着身体想要摆脱,那黑影连接童凌雪的部分越来越粗。
烛光像是被人吹动过,晃动不已,怪影趁着晃动又连接上刘娟娟的影子,面积突然暴增,它对着陈颖的影子做出撕扯的动作,陈颖被吓了一跳,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影子被扯碎或者被剥离自己的身体会有怎样的情况,但是那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陈颖的手虽然不能动,但是她的腿可以,怪影的逼迫让陈颖急红了眼,她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桌前,深吸一口气就要吹向蜡烛。
童凌雪看见黑影的两只眼睛变得弯起来,就知道要坏事,它的目的根本就是希望蜡烛熄灭掉,陈颖被它一番动作下来,终于中了它的圈套。她顾不得挣开束缚,一头向陈颖撞过去,两人摔倒在地。陈颖躺在地上看着童凌雪很不解,为什么她要这么做,童凌雪嘴巴动了动,只是陈颖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
怪影没预料到童凌雪会突然发难,导致迷惑陈颖熄灭蜡烛计划失败。它的眼睛由弯曲状变成倒着的三角形,嘴巴豁然张的很大,并且它的边缘突然出现像刺猬的针状的影子,童凌雪看出怪影被自己激怒,这是它炸毛的形象,还真是贴切的形象啊,童凌雪无声地说道。
陈颖听不到童凌雪的声音,自己先爬起来,她还想要继续吹灭蜡烛。
黑影愤怒的缠上了童凌雪的胳膊,并一直朝着她的躯干上卷去,当黑影刚覆盖到童凌雪的脖子上时,突然一阵亮光在童凌雪的胸前闪现了一下,黑影像被电击似的瞬间脱离童凌雪的身体,童凌雪胸口又出现瞬间的灼烧感,她终于可以动了。
恢复自由的童凌雪眼看陈颖要吹灭蜡烛,大声惊呼道:“不要啊!”——
怪影的分割线——
“妈、的,还是出事了!”黄河洛没头没脑的爆了一句粗口,他对刘一阳说道:“你跟我出来一下。”
肖全保看不惯黄河洛嘟囔道:“大半夜不睡觉,要出去发神经吧!”黄河洛对他笑道:“你不觉得刘一阳这家伙身子骨太瘦了吗?我要带他出去好好操练操练,要是你有兴趣也可以一起过来,我不嫌麻烦。”
“麻烦你老木。”肖全保骂完不再理会两人。
出了宿舍刘一阳问出了什么事,黄河洛说童凌雪有危险,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他也不清楚。两人一边走一边拨打童凌雪宿舍电话,一直无人接听,又改拨她的手机同样无人接听。
黄河洛、刘一阳对视了一眼,显然他们觉得问题可能出现在童凌雪所在宿舍。不敢耽搁,两人发力狂奔而去。站在女生宿舍楼下,刘一阳抹了一下双眼,只见整个女生宿舍都被黑雾笼罩,他正要跟黄河洛说,却发现对方开了天眼正在观察女生宿舍,嘴里还喃喃说道:“这下真的要出大事了。”
“我说你能不能搞定这种情况?”刘一阳问道。
“能不能搞定我不知道,但如果不试试的话,那就一定会出大事。”黄河洛说道。
“不是我们,是我一个人进去,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挡住其他人进入女生宿舍。”黄河洛说完一个箭步上前纵身一跃,一只脚猛蹬墙壁,借力往上纵,双手抓住二楼的窗沿,爬上窗户,他用衣袖裹住右手,对着玻璃就是一拳。
黄河洛刚才纵身跃上窗户,破窗而入的动作就像成龙拍的动作片,看的刘一阳目瞪口呆。难怪那次郊游,这家伙那么能跑,还骗自己是长跑冠军,看他这动作怎么也不像是一个擅长跑步的人能做到的,这个该死的骗子!只是刘一阳因为惊讶于黄河洛的动作而忽略了一件事,黄河洛砸破窗户的时候,玻璃碎了一地,声音却几乎没有。
黄河洛跳进女生宿舍楼,有些担心玻璃破碎的声音会吵醒这个房间的女生,那接下来的问题可就大了(勇闯女生宿舍多牛!)。想象中的尖叫声没有响起,这让黄河洛感到非常不妙,看来这个房间的人被影响到了。他在房间的四个墙角和门上都帖好纸符后,匆匆离开。当务之急是要救出童凌雪她们,依据他和刘一阳的猜测,这次危机的源头很可能就是他们玩碟仙弄出来的。
此时女生宿舍因为供电停止,整栋楼一片漆黑,黄河洛掏出手电筒刚打开开关,手电照明就忽明忽暗的闪烁起来,他急忙从包里拿出一张纸符帖上手电才得以稳定下来。
黄河洛以最快的速度跑到童凌雪宿舍门口,一阵阵阴冷的黑雾往外冒。
“动静真不了啊!这真是个大麻烦!”黄河洛忍不住感慨道。看起来他们的猜测没错,灾祸的源头真是这里,黄河洛从包里拿出一包白色粉末,小心翼翼地撒在宿舍门口,撒完后迅速拿出两张符纸帖在两边的门框上,一切都布置好,他拿出一把新的铜钱剑,右手持剑,左手执符,推门而入。
陈颖的动作定格在叫声的一刹那,她虽然不知道童凌雪为什么不让自己熄灭蜡烛,但是长期以来对对方的信任让她停了下来。
“我们需要光,这个东西巴不得我们把蜡烛熄灭,它现在已经这么厉害了,如果蜡烛真的灭了,这整个房间陷入黑暗中,那可想而知这黑暗会变得多么强大,漆黑的空间就是它最强的主场!”童凌雪目光深沉地说道。
似乎是为了验证她的话,一阵风刮过,蜡烛的火苗一下变得极不稳定,差点熄灭,幸好陈颖反应快,手掌靠近火苗,总算挡住这阵怪风,没让蜡烛的火焰灭掉。
陈颖正奇怪刚才这阵风是从哪吹来的,忽然听童凌雪说道:“小心何欣,她被控制了,刚才就是她吹的蜡烛。”
童凌雪恢复自由后,一边提醒陈颖看护蜡烛,一边迅速从自己的床头的书里拿出一张纸符。她把符纸递给陈颖,黑影立即又想缠上她,童凌雪躲开黑影的纠缠后,立刻把挂在胸口的护身符拿出来对着黑影。
黑影对护身符很是忌惮,转而又开始攻击陈颖,陈颖一把抓住蜡烛向门口退去。差点碰到陈颖的黑影因为蜡烛的移动,一下缩了回去。
陈颖兴奋地说道:“小雪快到我身后来,这个黑影无法穿过没有影子的地方来攻击我们,我们暂时安全了。”
“蜡烛燃烧完之前,我们必须想办法出去!”童凌雪皱着眉说道。
两人与黑影玩着老鹰捉小鸡的游戏,光与影在房间不停地变幻着位置,由于何欣一直坐在原来的位置没有移动过,,黑影也没办法离开何欣直接追击两人,它只能变幻形态来试图缠上两人,于是宿舍里上演了这一幕诡异光影僵持、人影追逃的戏份。
陈颖、童凌雪两人躲避着黑影的纠缠,一边看着蜡烛剩下多少,心里估算着还能撑多久,黑影的追逐出乎意料的烦人,它时而变成线,时而变成网状,连接任何东西的影子想要抓住两女。
陈颖之前由于肾上腺素的大量分泌,在恐惧中爆发的勇力在经历一段时间的躲避和周旋后,逐渐退却。她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心里的惶恐,慌乱像毒蛇一样吞噬着她最后的心理防线,被鬼缠上要完了,真的要完了,陈颖心里只剩下这一个想法,她终于放弃挣扎,任由怪影扑向自己。
砰的一声,房间的门突然被打开,一阵冷风吹进来,蜡烛的火苗被吹的东倒西歪,差点熄灭,幸好童凌雪发现的及时,一把抢过陈颖手上的蜡烛,用自己的身体挡住这阵冷风,才保得蜡烛没有熄灭。撞开门的声音太大,她又进入极度的恐惧和紧张状态,童凌雪吓得差点尖叫出声。当她回过头看到门口的来人时,心情一下放松了许多,她欣喜的对陈颖说道:“有人来救咱们了,是黄河洛,他来救咱们了!”
黑影在门开的瞬间刚好接触到陈颖的脚踝,它刚要往上蔓延,突然飞来一张纸符打在黑影上,爆出一团火焰来,黑影以极快的速度缩回到何欣的身后。
“哇”的一声陈颖大哭了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躲在黄河洛的身后,双手紧紧地抓着他的衣服。
童凌雪也赶紧跑到黄河洛的身后,脸色吓得铁青,黄河洛看见童凌雪没事,心放下了一半。
他顾不得跟两女说话,一边念着雷咒,一边握着铜钱剑冲向何欣。
原本一直坐着不动、表情呆滞的何欣突然站了起来,表情狰狞地冲着黄河洛厉声尖叫,声音尖利刺耳。
黄河洛被尖叫弄得头晕耳鸣,步伐也变得慢如散步。何欣趁机冲向黄河洛,右手直拳直捣对方面门,黄河洛反应慢了一拍,勉强避过这一拳,左手隔开何欣的右拳,捏好的剑指变爪试图抓住对方的右臂,那雷咒却是无法再发出。何欣的动作非常快,她收回右手,左拳擂向黄河洛的肚子,这次黄河洛没能躲过这一拳,疼的身体弓了起来,何欣提膝撞向黄河洛的脸,黄河洛赶紧用左手护住脸。
何欣这一膝虽然没撞到黄河洛的脸上,但是这么大的力道也把他撞得向后仰去,右手所持的铜钱剑此时反倒成了累赘,他不敢用这把剑来阻挡对方的攻击,以对方刚才的力道,碰到一下,这把剑估计就要散了。
他后仰的同时右脚踢向何欣,何欣跳起来一脚踹在他的胸口,把他踹的后退几步。
黄河洛趁机拉开距离,从包里拿出一张符,嘴里念念有辞,扬手扬出纸符飞向何欣,何欣不知厉害,提掌朝纸符劈去,当她的手掌接触到纸符的瞬间,一丝电光在她的手上亮起,她的手冒出一阵青烟,原来缠在何欣身上的黑影一下退到了她的腿部,何欣脸上显现出挣扎的表情,动作变得稍显迟钝。黄河洛一看有效,不等黑影再次朝上蔓延,又向何欣的腿部扔出一张纸符,何欣身体极不协调向侧后方退去,动作虽然很不灵活,然而有效地避开了飞来的纸符。
黄河洛只好放弃继续扔纸符,他重新拿出一张来,口中默念神雷咒,用铜钱剑挑起纸符,步罡踏斗,向何欣腿部斩去,何欣机械向后退,无奈不够灵活,黄河洛拿剑的灵活性远高于扔纸符,这一下直接砍中缠在何欣腿上的黑影,何欣大叫一声,僵直不动。
黄河洛又拿出两张纸符飞快地帖在何欣的脚背上,黑影终于完全脱离何欣的身体,融入了桌子的阴影里,何欣身体一软就要摔倒,黄河洛一把扶住,把她带到陈颖、童凌雪的身边,这时他有空擦脸上的汗水,嘱咐陈、童两人看好何欣,黄河洛一下拿出好几张纸符,向着桌子底下扔去,逼得黑色怪影不敢冒出头攻击别人,不过效果也仅此而已。
桌底下的阴影面积很大,又连着几张床铺的影子,怪影融入其中,如鱼得水,黄河洛的纸符威力再大,打不着也白搭。
童凌雪皱着眉头说道:“也许我们增加一些光源会有效,至少让它躲避的阴影要小些。”
黄河洛听到童凌雪的话才想起自己身上有根手电,刚才一番打斗,忘了把它拿出来。
有了手电在手,配合纸符,黄河洛轻松了很多,纸符也可以节省不少,怪影一度被逼到床底的角落里,却总能逃脱,原因出在手电发射的光束虽然强烈却不能发散开来,无论黄河洛把手电照向哪边,其他地方总能产生影子
陈颖惊讶于黄河洛的勇敢和本领,似乎有些不认识这个同学,她有些不确定地嘀咕道:“这……这个人真是黄河洛吗?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呀?”
一边嘀咕一边看向童凌雪,只见童凌雪盯着黄河洛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陈颖悄悄问道:“小雪你在想什么?”
童凌雪喃喃道:“有些奇怪呀?”
陈颖撇撇嘴道:“黄河洛变的像个超人一样,不奇怪才有鬼呢?”
“我是说,为什么现在这一幕我觉得很熟悉呢?”童凌雪依然皱着眉低语道,“似乎我见过不止一次类似这样的事情,每次都有他出现。”
陈颖没听清童凌雪的呢喃低语,还想再问,童凌雪摇摇头,表示没什么。
正在施展茅山术的黄河洛动作不由一滞,好在他反应迅速,施法动作才没有白废,旁观的两女生因为他的动作很快,故而没有察觉到黄河洛刚才异常。
她竟然察觉到被我封印住的记忆,这应该是个巧合吧?黄河洛心里如是想着,心脏不争气地跳快了一些,如果她真记得那些被封印的过往,我的任务是不是该算结束了,那我可以轻松了,虽然任务以失败告终,让师父对我失望了,但我可以回去继续跟师父修行,不必再遮遮掩掩地度日,这真是太好了!
一时间黄河洛思绪万千,于是他很自然地品尝到了战斗中分神带来的苦果。
黑影龟缩于暗处,本来不敢冒头攻击黄河洛,但是黄河洛的分神导致它的手电筒未能跟上黑影的动作,被黑影一下缠上了拿手电的胳膊,只见黄河洛抡起手电筒使劲扔在门上,又被反弹在地上,于是这个手电筒彻底熄灭了。
仅靠蜡烛带来的光明不足以让黄河洛掰回劣势,摇摆的火焰让黑影也行踪不定,虽然摆脱了影子的纠缠,但是却无法防备它对几人的肆意突袭。
黄河洛本想拼着受伤消灭黑影,谁知黑影格外狡猾,它似乎知道这个男生是块硬骨头,从而放弃偷袭他,致力偷袭其他三个女生,特别是何欣,昏睡中的人更容易被抓到。
察觉到黑影的目的,黄河洛为了其他几人的安全,只好放弃进攻转为防守。
他把蜡烛放置在地上,拿出一根红绳以蜡烛为功圆心围成一个半径为一尺的圆,然后拿出三张符纸分给三女护身。
黑影忽然间变幻万千,使出各种方法想要攻破蜡烛的保护,只是黄河洛铁了心只守不攻,怪影一时间也没辙,一人一影一静一动僵持起来,黑影尽管攻势如潮,千变万化却只能吓唬童凌雪和陈颖,对黄河洛丝毫不起作用,只见对方盘坐在地上,仿佛老僧入定,面前的蜡烛火苗也渐渐变小,仿佛随时会熄灭。
两女有心提醒黄河洛,又怕打扰他,急得汗水直流,却不敢有所动作,黑影变得越发张狂起来,一阵寒风从门外进来,宿舍里似乎变得更加黑暗,寒风卷着黑雾直冲黄河洛,黑影附于黑雾上,使得黑雾凝成一个人形,扑向蜡烛,当它抻出的一只黑手刚要碰到黄河洛的咽喉时,“退下”一声厉喝响起,黑影瞬间停下,突然又猛的加速缩回桌子的阴影中,原来开口的是刘娟娟。
一直坐在桌前,手指按在碟子上的刘娟娟对之前怪异影子与众人的诡异搏斗无动于衷,这一刻她突然开口,立刻惊呆了几人,因为这个声音虽然是从刘娟娟的口中发出来的,但音色完全是另外一个人的。
陈颖听到刘娟娟说话,开心激动之情溢于言表,她吸了一下鼻子,擦着眼泪说道:“娟娟你吓死我们了,这么长时间一动不动,也不说话,我还以为你……以为你中邪了。”
“呵呵,多谢你的关心,我很好。”刘娟娟发出甜甜的笑声说道。
陈颖提醒刘娟娟说:“你不要再按着那个碟子了,它太危险了!”说完她指向刘娟娟走去,想要拉对方离开那只碟子。
童凌雪左手拉住陈颖的胳膊说道:“别过去!恐怕现在危险的不是碟子,而是他!”说到最后三个字的时候,她伸出右手指向刘娟娟。
陈颖兴奋开心的表情凝固在脸上,过了几秒钟,她突然歇斯底里地叫道:“这不可可能,这不真的!”
她突然挣脱童凌雪的手,双手抓着对方的肩膀不停地晃着哭着,对童凌雪说:“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对不对?对不对?”
童凌雪只是站在那任凭她晃着自己,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陈颖,童凌雪说的是真的,唉~”黄河洛叹了一口气幽幽地说道,“刘娟娟同学现在已经不是她自己了。”
“你……你是说她……”陈颖终于停止了对童凌雪疯狂地晃动,双手无力地从童凌雪的肩头滑了下来。
“呵呵,真没想到,还能看到这么一出令人感动的好戏,作为奖赏,我可以最后带你走!”刘娟娟用甜甜地语调对着陈颖说道,“不过,现在嘛,我要先收了他们俩的小命。”说完用鼻子嗅了嗅,笑道:“哦,原来这里还有这么美味的食物啊,看来今晚注定是个收获的时间。”
话音刚落,刘娟娟以几乎肉眼无法看到的速度从桌子的一端跃到黄河洛的面前,而且原本好好地面庞变得青白,双眼变成鲜血般的腥红色,咧开的嘴角几乎够到耳朵,童凌雪和陈颖被瞬间的变故吓懵了,怔怔地说不出话来,过了两三秒,才从两人的嘴里爆发出大分贝的尖叫声。
而黄河洛依然坐在红线圈内,不知是被吓住了,还是其他原因,当刘娟娟令人恐惧的脸距离黄河洛的鼻尖只有三、四厘米时,黄河洛仍旧没有任何动作。
“小家伙胆量不小嘛,呵呵!”刘娟娟退开一步,饶有兴致地打量坐在红线圈内的黄河洛,就在陈颖和童凌雪刚松口气的时候,刘娟娟迅雷般伸出自己的右手,手指曲成爪状,直奔黄河洛的脖子而去。
黄河洛双手迅速交叉,伸出双手食指和大拇指两两相触,结成不动明印,口中运气大声喝出“临”。
刘娟娟的手刚碰到他脖子的瞬间,随着“临”字的声音,黄河洛身体微微一震,刘娟娟的整个右手被不知名的力量弹开,刘娟娟似乎被这股力量冲撞的非常难受,咧开大嘴发出一声尖啸,黄河洛身前的蜡烛原本在他的保护下纹丝不动,却被这一声尖啸冲击得差点熄灭。
童凌雪被刘娟娟的啸声冲击得大脑一片空白,陈颖躲在黄河洛的身后,几乎没有被波及到,她发现好友呆呆的站着,赶紧把童凌雪也拉过来。
刘娟娟的变化让陈颖担心不已,她弱弱地问道:“娟娟这样还能不能恢复,她还有救吧?”
黄河洛一边紧盯着刘娟娟,一边说道:“这我也不敢确定,如果她的灵魂还在,那还有的救,否则就……”
“就怎么样?”陈颖着急地问道。
“你还是先考虑下自己吧。”黄河洛无奈的说道:“她很厉害,别说救刘娟娟了,我们自保都成问题。”
“既然如此有自知之明,你还是别白废力气了,乖乖让我收了你们,也许我会考虑饶你们其中一人的小命,哈哈哈哈……”刘娟娟大声笑着,头发无风自动,向上方飘散开来,黑暗腐朽的气息像海浪般汹涌地扑向黄河洛几人。
陈颖什么也看不见,只觉得一阵风突然从刘娟娟身边产生并向自己这边刮过来,童凌雪这时看到刘娟娟身体内的白色人影一阵颤抖,光泽似乎变得黯淡下来,而她肩上突然闪现出个穿着长衣长袖脸色泛青的女人,血红色的眼睛闪着不祥的光芒,她下意识的拿出脖子上挂着的护身符,对着刘娟娟。
这阵风刮到黄河洛结成圆圈的红绳时,犹如撞上了一堵墙,风在不停地吹,红绳刚开始犹如磐石一般岿然不动,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红绳开始不停抖动起来,蜡烛的火苗也开始受到风的影响变得晃动起来。
黄河洛从包里拿出一张符纸,左手食指中指并拢夹住纸符,右手捏剑诀,飞快地写着咒文,用蜡烛微弱的火苗点燃后,对着前方扔出去,大喝一声“定!”
那怪风像从来未曾出现过一般忽然消失不见踪影,只有还在晃动的火苗似乎在诉说刚才发生的一切不是幻觉。
刘娟娟发觉黄河洛有些难缠,便阴阳怪气地说道:“小子有点本事,我可以放了你和其他人,只要把她留下。”说道用手指着童凌雪说道:“我说话算话,只要你别碍事就好!”
“你休想,我会救出所有人,不会让你为所欲为的。”黄河洛不为所动,童凌雪内心的紧张、恐惧随着黄河洛的话音消失不见了。
“小家伙不是我不给你机会的。”刘娟娟原本面带笑意的脸立刻变得如同罩上一层寒霜,童凌雪、陈颖内心充满了恐惧,浑身瑟瑟发抖。
不见刘娟娟有任何动作,突然消失不见,陈颖和童凌雪刚松口气,就看到黄河洛突然转过身来看着两人的后面,焦急的说道:“小心!”
两女顺着黄河洛的目光转向身后看去,陈颖吓得捂住了自己的嘴,童凌雪刚转过脸发现一个青白色的鬼脸几乎帖在自己的面前,心脏吓得一阵狂跳,两腿骤然失去力气,瘫倒在地上。
黄河洛脸上泛起凝重的表情,他掏出一张纸符,看都不看一下向身后的蜡烛上点去,同时开口说道:“放开她,否则对你不客气!”
刘娟娟笑得前仰后合:“哈哈哈哈,呵呵呵,对我不客气,你怎么对我不客气!”说完伸手朝童凌雪抓去。
黄河洛真心把点燃的纸符朝刘娟娟扔去,一阵惨绿色的火光闪过,刘娟娟纹丝不动,眼中带着讥讽地看着黄河洛。
“怎么会没作用呢?怎么可能?”黄河洛心中震惊地无以复加,就算附身刘娟娟的鬼物再厉害,也不可能对这张专门克制灵体鬼物的纸符一点反应都没有。黄河洛心中不停地闪过各种念头,就是想不出为何会出现这种情况。
对了,刚才的纸符烧起来的火光是绿色的,绿色的火,师傅以前好像告诉过我的,黄河洛突然想起师父曾对自己教导,只是那时的自己还是个孩童,玩心很重,对师父说的话没有认真听,现在想来,师父师父所说的肯定跟这个有关系。
“这是磷火吗?”童凌雪喃喃说道,“可是,可是蜡烛怎么可能烧出磷火来?”
“这不是磷火!”黄河洛皱眉说道,“这是鬼火,又叫阴火,难怪纸符不起作用了,既然这样,那就……”
黄河洛抽出铜钱剑,嘴里念着雷咒,左手抹过剑身,右手握剑虚指刘娟娟,剑身上一阵青白色的光芒闪过,刘娟娟身体一阵抽搐,披肩长发变得像一逢乱草,脸上一片焦糊,嘴里还吐出一阵青烟,看着她的表情,黄河洛心里松了口气,终于起作用了,他想到,笑容浮现在了脸上。
“哈哈,哈哈哈哈!”刘娟娟疯狂地笑道,随着笑声,嘴里喷着阵阵烟气。
黄河洛刚绽放的笑容凝固在脸上,这是要逆天的节奏吗?连雷都劈不动,黄河洛脑子飞快地转着,雷咒都没能逼出这鬼物,只怕它不是普通的灵体。打鬼鞭、散魂钉、八卦镜……一瞬间,各种工具闪过,都没有哪一样能让他有把握对付对方。
阴惨惨的照得整个宿舍就像一间墓室,宿舍里的每个人被绿光照得就像坟地里爬出来的僵尸一般,陈颖感到身体温度渐渐流失,房间就像开了冷气,温度不断降低,她身体开始发抖,呢喃道:“好冷,我好冷啊!”
“真是卑鄙,有本事冲我来啊!暗算一个柔弱的女孩子,算什么本事!”黄河洛发现陈颖有些不对劲,愤怒的骂道。
“哈哈哈哈,小子你虽然有些微末本事,对我来说依然不够看,我会让你亲眼看着我将你这些个同伴一个个杀死,最后再灭了你,你受到的痛苦我会好好收藏的。”刘娟娟疯狂地叫嚣着。
黄河洛有些心疼地从包里拿出一小纸包的暗红色粉末,嘴里念念有词,突然一扔手把纸包中的粉末扬了出去,其中一些粉末飘到蜡烛火苗的上方,火苗像碰到汽油一样,瞬间喷起一股巨大的火焰,桔黄色火焰冲天而起,点燃了飘向刘娟娟的不知名的粉末。刹那间,火焰变成一条金红色的火龙,撞向刘娟娟,火热的火龙驱散了屋内的寒冷与黑暗,陈颖忽然鼻子发痒,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一股淡淡的黑气从鼻孔中喷出,消散在火光中,蜡烛的火苗又变成了正常的颜色。
黄河洛全神贯注的盯着前面的火龙,当火光即将吞刘娟娟的时候,她脸色一沉,冷哼一声,浑身上下冒出滚滚黑气,,整个人都被包裹在这股黑气中,火龙遇到黑气,就像冰雪遇到沸水般很快消融,只是黑气浓度很大,当火龙烧穿了她体表的黑气时,也消失不见了,没能伤到她的身体。
“真是见鬼!”黄河洛郁闷的不行,那包粉末可是他师父留给他防身用的,平时不点燃就有驱邪功放,一旦点燃,小范围的阳气会变得十分充沛,一般阴邪之物基本无法存在,只能退走,更不要说用这种粉末点燃的火焰,那是可以燃烬一切阴邪鬼物的真阳之火,甚至可以克制让很多驱魔人谈之色变的阴火,连真阳之火都不能把它逼出刘娟娟的身体,这个结果差点他下巴掉地上。
这东西实在太厉害了,黄河洛怕自己照顾不过来身后三人,便掏出八卦镜,用自己的精血加持后递给陈颖,并叮嘱她们如果黑气来袭就用八卦镜和童凌雪的护身符来抵挡。
趁宿舍内阳气还没消散,黄河洛手中挥舞铜钱剑,扔着纸符使出各种术法对付刘娟娟,只是效果差强人意。
宿舍里的人艰苦地与碟仙斗法,宿舍外的刘一阳等地心急如焚,黄河洛进去都快半小时了,整个女生宿舍一点动静都没有,电也没来,一点人声都没有,看起来就像是一幢死楼。
刘一阳越想越害怕,他用手指抹过双眼,发现刚才看起来寂静无声的宿舍楼,根本不像外表看上去那么平静。冒出的黑气就像燃烧的黑色火焰,这也太夸张了吧,难怪黄河洛进去到现在还没出来,该不会凶多吉少了吧?刘一阳开始担心黄河洛的安全,别没把人救出来,自己也搭进去了,看着这么凶涌的黑气,整个宿舍楼里的人都会有危险,要是黄河洛摆不平的话,那将会是一场巨大的灾难,刘一阳想到这,吓得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
他不敢再等,连忙给黄河洛打电话,即便吵醒其他宿舍的女生也管不了了,可是他最担心的情况还是发生了,手机里传来“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以黄河洛的本领符纸帖于手机应该不会出现问题,现在看来,情况非常不妙。
刘一阳决定找老师和校领导,无论他们是否相信,连哄带骗也要把他们找过来,他一边向教职工宿舍跑去,一边想着怎么跟老师说,还没等他跑到目的地,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原来是康信忠老师,那个在学生眼中总是板着脸,对学生犯错误极其严苛的冷酷老师。
真是倒霉,怎么会碰到这位啊!自己大半夜不睡觉被他撞上,一顿批和检查是跑不了的,刘一阳心里暗叹一声倒霉,不过想到女生宿舍的危险情况,他还是冲向康老师,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就被康老师给打住了,显然康老师也很意外这个时间会碰到刘一阳,他板起有些焦急的脸孔,说道:“你是哪个班级的学生,大半夜还不睡觉,赶紧回宿舍去,今晚就不记你名字了!”
说完他小跑向女生宿舍奔去,刘一阳犹豫了一下,继续跟在康老师身后,他小声说道:“康老师,我觉得前面女生宿舍有古怪,好像挺危险的。”
康老师回过头,看了刘一阳一眼,眼神中明显带着狐疑之色,只是这个眼神一闪而逝,也没阻止刘一阳跟着自己。
到了女生宿舍楼下,康老师走向宿舍大门,敲着门喊道:“李月琴,李月琴,在不在?快开门!”只是喊了几遍也没人应声,他朝里面瞧了瞧,什么也看不见,就从墙有找了块石头猛砸门锁。
“哐哐哐”的声音在夜幕中显得很刺耳,如此巨大的声音按理说应该会传出很远,可是刘一阳看到整幢楼散发的黑气如同人的肺般随着声音有节奏的收缩,膨胀,他走到稍远的地方,能听到的敲锁声已经变得又小又沉,声音好像被什么东西给蒙住又或者被什么东西吸收了,否则男生宿舍楼挨的不远,肯定会有人被吵醒。
敲了近两分钟,门锁终于被砸烂,康老师一闪身就进去了,那打开的大门如同一张巨兽的大口,待机择人而噬。
刘一阳看见康老师进去,如同被巨兽生吞一般,心里有些不舒服,他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进去看看,在进去前一刻他发了几条短信。
康老师一进宿舍,脸色一凝,好浓重的鬼气,要是一般人进去明显能感觉到压抑、寒冷,甚至会产生幻觉,时间待长一些,生病都是好的了。
学校在建校时,已经做过这方面工作了,怎么会出现如此大的变故呢?康老师想不明白,他从衣兜里拿出一个古朴的罗盘,软盘的指针不停地转动,最后指向一个方位,他一层层的试,走的比较慢,当他刚上二楼的时候,刘一阳已经追了上来。
他看到康老师手上拿的罗盘时,已经知道这位看起来严肃刻板的老师也不是一般人,走近康老师,刘一阳轻咳一声说道:“康老师,我想我应该能帮上你的忙!”康老师不置可否,刘一阳根据黑气的流向,浓度直接判断出源头不在二楼,径直向三楼走去,康老师看了看罗盘,又看了看刘一阳的背影,最后收起罗盘跟着刘一阳上了三楼。
刚一上三楼,刘一阳左右瞧了瞧,发现前方一间宿舍门前的走廊上,漂着点点莹白色的光点,在整个漆黑的三楼走廊里,显得格外醒目。
他指着那处发光的地方,转头说道:“康老师,就是那里了。”
康信忠重新拿出罗盘,发现指针所示方向正是刘一阳所指的地方,并随着他们接近,指针剧烈颤抖起来,等到了童凌雪宿舍门口,罗盘指针突然停了下来。
“真美啊!”刘一阳看着宿舍门口漂散的光点,情不自禁的赞叹道。
“你说什么?”康信忠沉声问道。
“呃……没说什么!”刘一阳心虚地说道,“我觉得这里就是最危险的地方。”
看着紧闭的大门,康信忠一双手结着奇怪的印,最后左手捏成剑指轻轻一划,门突然发出“吱呀”的声音,打开了一条缝,他轻轻推开了门。
黄河洛借着室内的阳气,一次拿出四张符纸,咬破手指分别在四张空白符上写着符文,写完后按四个方向摆成一个正方形,他站正方形的中央,挥舞着铜钱剑,念着咒语,整个过程足足持续了一分钟,最后他单膝跪地,左手变掌一拍地面,四张符纸竟腾空飞起一人高,看得童凌雪和陈颖目瞪口呆,这是魔术吗?太不符合科学规律了!
四张符飞起来并在空中不停的旋转,黄河洛挥着铜钱剑顺着符的旋转方向划了几圈后猛然朝着刘娟娟一指,四张符纸闪着金黄色微光旋转着飞向目标。
刘娟娟怪笑一声,突然蹲下,眼看四符飞向她的头顶,突然一道黑如浓墨,有如实质般的影子突然人立而起,蜡烛的光芒也无法穿透这个怪影,立起的怪影正好撞上四张符纸,四道金光闪现了一下,瞬间又消失不见了,黑影在金光冲击下越来越淡,伴随着第四道光芒一起消失。
“成功了吗?”陈颖忍不住出声问道。
“应该成功了。”童凌雪有些不确定地说道:“你们不觉得宿舍变得亮一些了吗?”
陈颖点点头,借着蜡烛的光芒,飞快地扫了一眼,闭着双眼的何欣,发现她的脸色红润了不少。
黄河洛使出这一记“四神兽火炎符阵”,累得站不起来,只能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这个术法,严重消耗了他的精气神,连体力都消耗不少,虽然很累,他还是盯着刘娟娟不敢松懈。
休息了三、五分钟,黄河洛发现坐在地上的刘娟娟没有动静,便走到她身前,俯下身来查控她的气息。
他的手指刚碰到刘娟娟的额头,就惊觉不对劲,还没等他抽回手指,刘娟娟没有聚焦的眼睛忽然变得通红,隐隐的泛着血光,闪电般探出右爪抓向黄河洛的左胸,饶是他反应敏捷,及时纵身后跌,左胸前还是被抓出几条长长的爪印,鲜血汩汩而出,把上衣染得鲜红。
刘娟娟表情狰狞地飞扑而上,撞在黄河洛的胸口,把他撞倒在地,并趁势骑在黄河洛的身上,双手想要掐住他的脖子,黄河洛交叉双臂架住这双夺命的爪子,手臂被抓得血肉模糊,他尝试了几次想把刘娟娟从身上翻下去,都没有成功,刘娟娟掐脖子没有成功,便左右开弓,对黄河洛头、胸两处攻击,黄河洛只能躲在地上被动防御,要害上虽然没有受到重创,但是身体其他部位添了许多伤口。
陈颖拿着八卦镜照在刘娟娟的身上,几乎没有什么效果,童凌雪情急之下拿着拖把冲了上去,只是走近两人,她举着拖把却无法狠心砸下来。
就在她举棋不定时,黄河洛忽然大声叫道:“小心啊!”
等童凌雪反应过来的时候,眼中只看见一张越来越大的脸,闪着红光的眼睛分明充满了贪婪。
她下意识地举起拖把,闭着眼睛叫了起来,想像中的痛苦没有来临,她睁开眼睛,刘娟娟的脸近在咫尺,去不能更靠近自己了。
原来黄河洛情急之下从地上弹起,双臂紧紧抱着刘娟娟,这让刘娟娟很是愤怒。自己最喜欢的身体和灵魂就在眼前,却无法得到,就是因为身后这个讨厌的家伙。
刘娟娟体表忽然冒出一个个绿色的火团,黄河洛的双臂前胸不可避免地接触到这些绿火,疼得他叫了起来,他甚至都能听到火焰燃烧皮肤发出的“滋滋”声。
陈颖从震惊中反应过来,上前拉着童凌雪向门口退去,一种比泡沫摩擦玻璃发出的澡声还要尖厉许多的啸声从刘娟娟的嘴里冲出来,陈颖和童凌雪痛苦的捂住耳朵,连昏迷的何欣也面带痛苦之色。
尖厉的啸声震开了黄河洛的双臂,刘娟娟猛然冲向童凌雪,这次无论如何也要得到她,刘娟娟心中无比坚定的想着。
“砰”的一声,童凌雪被撞倒在了一边,刘娟娟那双尖利的爪子深深地插在了黄河洛的背上。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宿舍里出现了短暂的安静,刘娟娟这次志在必得的一击又被黄河洛破坏了,她不能相信这个少年竟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坏掉自己的好事,甚至是赌上自己的性命。
黄河洛鼻孔和口腔里不停地往外冒着血,他艰难地转过头看着童凌雪,含糊不清地问道:“你……你……你没……事吧?”
童凌雪呆呆地看着发生在眼前的血腥一幕,听见黄河洛问自己,下意识地点点头。
“你何必这样呢?现在伤成这样了,你能保护她吗?你的所有努力都是白废的!”刘娟娟叹了口气说道,“你们唯一倚仗的蜡烛即将燃尽,我马上就会达到目的,为了褒奖你的勇气可嘉,我会给你一个毫无痛苦的解脱。”
刘娟娟从黄河洛的后背抽出双爪,竖起右手对准他的心脏,昏黄的烛光变得越来越暗,黄河洛看着童凌雪的目光中充满愧疚,他终究无法保护好她。
刘娟娟的右手刚要落下的时候,紧闭的大门突然打开,门外一束月白色强光照在她的身上,剧列的痛苦让她只能用双手护住脸向一边躲去,童凌雪分明看到黄河洛在失去意识前,嘴角绽放的笑容。
“原来是阴火鬼煞,难怪这么凶!”康老师的话在宿舍里响起。
“又来一个送死的!”刘娟娟凶狠的说道。
康信忠根本就不跟她废话,从口袋里拿出一颗颗黑不溜秋的圆球,一颗接一颗向刘娟娟弹去,每颗珠子打在她身上,都会让她露出痛苦的神情,直到刘娟娟痛苦的抱着身体缩成一团,康老师才住手。
“你是自己离开,还是让我请你走!”康老师沉声说道。
“哈哈哈哈,你以为这样就能赶我走了?笑话!”刘娟娟虽然身体不停地颤抖,但是说话依旧嚣张,态度仍然强硬。
这时刘一阳走了进来,康信忠转过头示意几人把黄河洛搬到门口,并拿出一包药粉和一颗药丸抛给几人,简单地说了句:“药丸内服,散剂外敷!”
“你考虑好了没有?”康老师回过头盯着刘娟娟说道。
“敢威胁老娘,找死!”刘娟娟说完,浑身黑气大作,头发无风自动,被升腾的黑气吹得如同黑色的火焰。
她用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冲向康信忠,对方随手扔出几颗丸子,刘娟娟不得不刹住前冲的身体,转而左右躲避。边躲边抬起双手,小小的宿舍内狂风大作,书本、脸盆等各种东西随风飞舞,最后都静静地停在刘娟娟的身前。
康信忠再次扔出几颗弹丸,全部被书本等杂物挡住,他原本古井无波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变魔术般地从身后拿出一根匕首长的类似锥子状的物什,与刘娟娟对峙起来。
“老师,何欣还没有醒来,怎么办呀?”刘一阳忍不住问道,“她会不会有事?”
“她只是被脏东西附身了一小会,没大问题,你快把她弄醒吧!”康信忠似乎感觉到刘娟娟身上的气势越来越强,他无暇去查看黄河洛跟何欣,只能简单地回答刘一阳的问题。
刘一阳看向陈颖、童凌雪两人,童凌雪只是低着头,看不清表情,陈颖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没办法。
“这没有水,怎么才能叫醒她?嗯,不会要做人工呼吸吧?”刘一阳自顾自地认真想着办法。
“应该不需要人工呼吸吧?何欣有呼吸呢!”陈颖不确定地回应道。
康老师额头上冒出一个大大“#”字,刘娟娟又冒出更多的黑气,刘一阳和陈颖两人不知对峙二人的表情,依旧在讨论。
“陈颖,就算不做人工呼吸,可能也需要类似方法,童话故事不是说公主沉睡,只要有人亲吻一下就能醒来,要不你试试?”
“但是童话里亲吻公主的不是王子吗?怎么说要试的话也该你来啊!”
“我不是王子!”
“但你是男的,王子也是男的!”
康老师的表情越来越难看,刘娟娟身上的黑气波动也越来越大。
“不要在意细节好吗?你亲一下说不定马上就能醒来。”刘一阳说道。
“两个女生亲吻肯定没效果。”
“现在不是有不少女同吗?女女也会有感情的,所以我认为你试试肯定行,现在听说爱情已经超越了性别。”
“我跟欣欣没有爱情啊!”陈颖说道。
“友情也是情,试一下你又不会少块肉,要知道我们是在救人啊!而且……”
“闭嘴!你们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康老师的怒火终于被两人成功引爆。
“我们真不知道怎么做啊!”刘一阳哭丧着脸说道,陈颖也吓得不敢出声。
“掐她人中就行了!”康老师吼道。
全身被浓郁黑气包裹住的刘娟娟,突然消失,出现在刘一阳的身后,右手掐着他的脖子,恨不得立刻捏死这个家伙。然而让她想不到的是,抓住刘一阳以后,自己的力量迅速消退,尖尖的指甲一下子缩回正常的样子。
康信忠心中“咯噔”一下,他没想到这东西如此狡猾,竟然越过他直接想要干掉刘一阳。心里直念叨“完了”的他,看到刘娟娟周身黑气退去,样子也变得正常之后,才松了一口气,这峰回路转的一幕,让他直呼侥幸。
刘娟娟使了几次力,这具体身都在抗拒她,眼看康信忠要动手,她只能放弃刘一阳以求自保。躯体的反抗是鬼煞始料不及的,放弃刘一阳的同时,她还想着扣下人质。眼下最合她心意的就是童凌雪,不仅她的身体灵魂最吸引自己,还因为黄河洛救她身受重伤,导致这个少女情绪低落,警惕性再难保持。
松开刘一阳,刘娟娟绕过陈颖,伸手抓向毫无防备的童凌雪,她的手刚碰到少女的后颈,就被一团火给灼到,只得缩手,向门外窜去。
“糟糕,不能让她跑掉!”康信忠急忙喊道。
刘娟娟速度太快,刘一阳想阻止已然来不及,众人脸上刚露出无奈、惋惜及失望的表情,只见刘娟娟像撞上一堵隐形的墙似的,倒退着回到宿舍里,并发出一声怪叫。
康信忠没想到老天都在帮他,虽然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让这只鬼煞逃跑失败,但是他深知机不可失,随即拿着锥状的金刚杵钉向刘娟娟的脚面。危急时刻,刘娟娟的力量恢复如初,黑气笼罩住她整个人,让人看不真切。
康信忠一杵钉入黑气里,听到黑气里传来一声惨叫,心里忍不住小小得意一番,任你“阴火鬼煞”的名头有多大,还是得倒在我的杵下。突然,黑气猛地一收一放,连带着把康信忠也裹了进去,然后翻涌不息,令外面的人看不清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刘娟娟突然从黑气里跃出,退到墙边,张口一吸,黑气全都回到了她的口中。
刘一阳几人这时才看清里面,康老师单膝跪地,那把金刚杵把刘娟娟的一只鞋子扎透在地上。
“卑鄙!”刘娟娟沉声骂道。
“再卑鄙也赶不上你。”刘一阳手指着对方说道,“你借了我同学的身体,还要攻击她的朋友,你这么做似乎更无耻吧,怎么还有脸说别人卑鄙!”
“你少得意,要不是这个身体的原主人喜欢你这个白痴,老娘早把你给废了!”刘娟娟恨声说道。
“想废我,你也得有那个本事才行。说我白痴,你更白痴,我就知道你会对我们学习委员有想法,早就趁你不注意的时候把护身符帖在她的身后,等你上钩呢!你个笨蛋,虽然阴险狡诈,但是脑子不够用。”刘一阳说到最后指着自己的脑袋敲了敲。
“别跟她废话,你们几个还能动的快过来!”康老师顾不上平时的威严形象,气急败坏的说道。
陈颖拉着童凌雪跟在刘一阳身后来到康信忠身旁,康信忠从口袋里掏出四个怪模怪样的类似金刚杵模样的金刚橛递给三人一人一把,并小声交代三人一些细节。
康老师对三人说完后,便留下两女守在大门的两边,他自己带着刘一阳冲向刘娟娟的两侧,两人各自站在一个墙角边,康老师喊道:“动手!”
四人高高举起金刚橛,用力向地板上插去,刘娟娟以为四人要攻击自己,连忙做出戒备姿态,没有阻拦四人的行为,四人单手扶住金刚橛,另一只手竖立胸前,口颂佛家六字真言:“嗡、嘛、呢、叭、咪、哞”
在刘一阳的眼中,突然出现了一幕不可思议的景象,手里的金刚橛忽然冒出一道淡金色的光线上抵上天花板,其他三把金刚橛也是如此。四道淡金色的光线如同画轴一般,迅速向彼此摊开,连在一处,仿佛四面透明的墙一般把刘娟娟困在当中,刘娟娟似乎发现了不妥,她朝着童凌雪冲了过去。
刘一阳知道一般人看不见这些庄严祥和的景象,忙提醒道:“童凌雪,你别怕,她伤不到你的,你手里的东西可千万别倒了,这个东西是形成类似结界的关键所在!”
他的提醒有些多余了,如果鬼煞冲着陈颖来的,他的话还是起作用的。只是童凌雪因为黄河洛的负伤,心情悲痛,根本就无惧这只鬼煞,他的话刚说完,刘娟娟已经撞了上来,只是在刘一阳的眼中薄薄的一层光膜只起了一点点涟漪而已,光泽都没变化,鬼煞不甘心地又试了两次,仍是无功而返。
“老家伙,你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呢?除了把我困在这什么也做不了。”鬼煞说道。
“困住你就行了,等到天亮,你还能待得住吗?”康信忠冷冷地说道。
“哈哈哈哈!原来你打的是这个算盘啊!那好,我就不走了,凭我多年的修为,保住自己不至于灰飞烟灭还是能做到的,只是不知道这具身体的主人还能坚持多久,我待的时间越久,她也越危险。”鬼煞无所谓地说道。
“你这个魔鬼!”康信忠气地牙痒痒,可又无法打破僵局,心中正在衡量利弊的时候,刘一阳的手机响了起来。
“看来你是耗不过我们的!”刘一阳另一只手拿起手机朝刘娟娟晃了晃,然后接通了电话……
不到两分钟,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步入房间的是一名大约二十多岁的靓丽女子,借着康信忠携带的电灯发出的亮光,她一眼瞧见盘坐在地上的刘一阳。
“陶姐,你终于来了!我这次碰上了一个不干净的东西!”他手指着刘娟娟说道,“你帮我把它驱除出我同学的身体,不算难吧?”
“你怎么净惹事!这些不干不净的东西怎么老是被你碰到啊?”陶露手抚额头,无奈地说道。
“陶小姐,你是?”康信忠皱着眉问道,陶露的气息给他的感觉不太好
“我是他小姨!”
“他是我姐!”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来,在场的其他人一脑门子汗,这两人的关系怎么听上去这么乱?
“她是我叫来的,陶姐会一些驱鬼的本事,我亲眼见过,康老师您放心!”刘一阳说道。
陶露从手提包里拿出一把干花扔进结界里,咬开手指,挤出一些鲜血洒在花上,空中飘洒的干花,遇见陶露的鲜血后,突然活了过来,像有生命似地围着刘娟娟不停旋转,转不多时全部向她身上涌去。刚开始挡在刘娟娟身上的花瞬间枯萎成一片飞灰,渐渐地花瓣不再枯萎,刘娟娟脸上的表情越来越痛苦,最后黑气猛地从她身上腾起,在天花板上形成一个巨大的人形,双眼冒着猩红的光,刘娟娟直接软倒昏迷在地,陶露把刘娟娟拖出结界后,拿出一把小号的桃木剑抹上手指的鲜血,射向半空中的鬼煞,鬼煞散成一股黑气,渗入天花板,消失不见了。
“还是让它跑掉了吗?”康信忠不无失落地说道。
“哼!想跑?没那么容易!”陶露冷哼道,“我是故意放它出去的,否则这幢宿舍真的要出事了!”
“大侄子,你待在这,以防它偷跑回来!”陶露说完转头看向康信忠说道:“这位老师,我们去把它抓住吧!”
康信忠点点头率先走出女生宿舍,陶露也跟着出去,两人刚走出宿舍楼的大门,就听见一声刺耳的惨叫声响起,康信忠不由皱起眉头,难道外面又出事了?陶露只是露出浅浅的微笑,并不担心。
“白大爷,抓住它了吧?”陶露对着一个白发白须穿着花格子衬衫和五彩斑谰的沙滩裤的老头问道。
“这只是小事一桩,玄都小丫头你找我该不会就是为了这事吧?”老头挠了挠自己的白发说道。
“那交给我吧!”陶露说道。
“交给你?可以啊!你不想知道它为何能跑到这防守严密的校园里吗?”老头一边说一边指了几个方向,这不经意的动作让康信忠心下无比惊骇。老者看似随意所指的方向,都是他掘地埋藏金刚橛的地方,他自己也奇怪布下阵式的校园怎么还有让这么厉害的一个东西钻进来。
不待陶露说什么,康信忠十分尊敬地说道:“白老,后学末进康信忠确实很疑惑它是怎么进来的,还请您老解惑。”
“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称呼的我啊,呵呵!”老头笑道,突然脸色一变道:“别整这些没用的,我最烦这些,听好了,老头子我叫白悦,要么你就叫我白悦,要么你就叫我白老头,至于给你解释嘛……你有钱给我吗?”
康信忠被老头变脸如翻书的态度给弄的不知所措,讷讷地掏出钱包,问道:“白……白大爷,你需要多少,我钱包里还有三千块钱,不知够不够?”
“你以为我讹你吗?给我十个壹圆硬币就行了,快点!小子!”老者严肃地说道。
“这个……这个硬币我只有四个。”康信忠忐忑地说道。
“我这有,也给你!陶露说道。”
“玄都小丫头,你的我不要,你懂的。”老头笑道。
懂你妹啊,就知道装神棍!康信忠看着陶露把拿出来的硬币又收回去,心中满是无语,这老头忒贱了!
“小家伙别在心里骂老头子,你这四块钱凑合着也能给你解惑了!”老头说完手指着校园的东方,说道:“我们去那边。”
陶露、康信忠跟着老头走到校园东边一个满是莲花的小池塘边,指着池塘中间问道:“你们看到了什么?”
陶露凝视了片刻,皱着眉头,最后摇了摇头,康信忠看了片刻低头思考了一会儿,最终也无奈地摇了摇头,老头看着中间那片荷花轻轻笑了一声说道:“你们不知道也正常,荷花自古以来因其出淤泥不染而被奉为圣洁的象征,所以……”
老头的话说一半停了下来,转而看着两人,陶露和康信忠忍不住问道:“所以什么?”
“所以在这圣洁之花的封印下,必然存在着与之相对的黑暗、腐朽!”不远处慢慢走过来一个人接过话说道。
康信忠惊讶地看着来人,迅速板起脸来说道:“瞎胡闹!大半夜的不睡觉,跑这来干什么?”
“康老师,这话您不应该问我,要问就问这个老爷爷,我也想知道他引我来这儿的目的。”杨韬平淡地说道。
“你这小家伙有意思,我可没有找你,是你自己过来的才对吧!我一直都跟他们俩人在一起的!”老头说道。
“哦?是这样吗?虽然我有证据证明是你把我引来的,但是我对你的目的并不感兴趣,这就回去,康老师,我回去睡觉了,再见!”杨韬说完转身就要往回走。
老头一下子急了起来,有些生气地说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经逗啊?老头子我一大把年纪就不能跟你开个玩笑吗?”
康信忠、陶露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杨韬没有任何表示,只是停下了脚步,等待老者接下来要说些什么。
“你们有意思吗?这孩子比你们强多了,正如他所说,我带你们来这里,自然是有目的的,你!把手电借我用一下。”老者伸手跟康信忠说道。
拿到手电,老者把手电的光束照向一个地方,然后抛出一枚硬币,如此四次,四枚硬币构成了一个矩形,中间则是那一片荷叶荷花。
波光粼粼的水面倒映着银色的月光,洁白的荷花在月光的照射下散发着圣洁的气息,一切都显得那么祥和,然后当四枚硬币投入水中后,四道乳白色的亮光以四枚硬币为角构成了一个矩形,随着白光的显现,矩形内的水面开始不断地冒着气泡,水气氤氲成薄雾,雾随时间流逝变得越来越浓。
这个异象让在场的除老者外的所有人都惊讶地注视着那片水域,在约四、五分钟后乳白色的雾气突然变得有节奏地收缩膨胀起来,伴随这诡异景象,雾气颜色变得越来越深,很快变成漆黑一团,散发着阴冷的死亡气息。
老者手中拿着的布袋突然自己剧烈摇动起来,杨韬把目光移到抖动的袋子上,皱着眉不知在想什么,紧接着陶露回过神来迟疑不定地问道:“白大爷,这鬼煞该不会跟这水底的东西有什么关系吧?”
康信忠恍然大悟道:“这鬼煞原来不是从外面进来的啊!原来它潜藏在这里,还真是狡猾!”
“没我什么事,我就先走了。”杨韬突然说道。
“别急啊!你不觉得这个场面很刺激吗?”老者带着魔鬼般引诱的语气说道。“你想不想学会老头的本事呢?”
说完抬头四十五度望天,背着双手,配合那头银发很有一番仙风道骨的绝世高人的样子,但是不能算上他的着装,杨韬被老头的造型给雷得笑了起来。
老头听见笑声,很开心地把布袋打开,一般黑气瞬间冲出袋子向水池中间涌动的黑气飞去,只飞了不到一半的距离,老头伸手虚点了几下,一阵刺眼的白光闪过,鬼煞的黑气被全部打散,现出一个身穿白衣的女了,定在空中,老头做完这些,招呼陶露、康信忠接下来的事交给他们,自己径直向杨韬走去。
来到杨韬面前,老头从布袋里拿出一本不知什么材质泛黄的古书递给杨韬。
“大仙饶命!饶命啊!”白衣女人拼命叫道。
“你残害多少无辜生灵,天理难容!”陶露冷声说道。
“我没有想害人,而且真要算起来因我而死的人只有一个跳楼的女生!”白衣女人哭喊道。
陶露不想听白衣女子辩解,从包里掏出一把精致的微型桃木匕首,中中念念有辞,刚要扬手向白衣女子射去,就听到老头叹口气说道:“还是听她把话说完吧!”
“多谢大仙!”白衣女子悠悠说道,“妾身本是阆中人氏,因救济一个穷困潦倒的郎中,而习得一些岐黄之术。后来因家乡闹灾荒逃到皇城,投奔一个远房亲戚,远房表舅的次子随我学习医术,相处日久,我们二人互生情愫。妾身虽是家贫,但表舅一是可怜我们一家,二是见我医术尚可,得知他的次子与我有情,便允了我俩,只是他不愿让我做他儿子的正室,说是连简吾日后有功名在身后娶正房,虽然表舅这样说,但简吾却是不依,要求娶我为妻,表舅拗不过他,最后只得作罢。”
我们举家投奔表舅约摸半年时光,恰逢皇帝选妃,表舅家的总管之子偷偷告诉选秀的总管,说妾身貌美且懂医术,尚未婚嫁,可选予皇上,其实妾身之前早已与简吾定下终生,只待选个黄道吉日完婚。
说到这,白衣女子早已泣不成声,泪珠滚落在地,陶露听得眉头紧皱,问道:“那之后呢?”
“妾身虽与简吾定下婚约,然毕竟没完婚,表舅送钱打点,并对选秀总管据实相告,总管不知为何不允,最后表舅回来把总管的言辞告诉我二人,并表示为整个连氏家族和我家人考虑,只能废除我与简吾的婚约,简吾与我怕连累家人,还是答应了表舅的要求。”
“我的身份卑微,总管怕因此惹得龙颜不悦,让我拜当时的京城大商贾为义父。商人重利,听闻我被选入宫,将来可能飞黄腾达,因此十分高兴认我做干女儿。总管还让我改与商人同姓,我虽不愿,奈何无力抗拒,最后以商人之女的身份被选入宫。在我入宫前,皇帝已经从高丽选了几名女子进入后宫,他们都被封,比我身份高出不少,其中一位与我义父同姓的美人,甚是嚣张专横,对皇后亦不假辞色,久之便与皇后产生怨隙。得知我懂医术,诓我说自己小产,想知道如何安胎,我不知个中缘由,便写给她一副安胎药方,谁知她竟然找人模仿并篡改了我的方子,然后献于皇后,那时皇后已身怀六甲,被这个假安胎药方堕了胎,皇帝大怒,彻查后宫,最后算在我的头上。我在处斩之前被关入冷宫,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故意进冷宫来看我,并告诉我整个事件的始末,我当时趁她不备拿木凳砸在她的后脑勺上,让她先我一步死去”白衣女子说到这时,两眼望着北方,似是不胜唏嘘。
不待别人问她,白衣女子继续说道:“看守冷宫的内侍同情我的遭遇,对皇帝说那个美人是畏罪自杀,并制造了一些假的事故现场。皇帝派人没有查出破绽,但是对于这个女人自杀的原因非常重视,我身边的侍女和她的侍女都被抓走严刑拷打,很多人都无法忍受酷刑,只求一死,供出我与那个女人合伙祸乱后宫,意图弑君。后宫多人为求不累及家人自缢于宫中,以证清白。妾身受剐刑而死,而此案累及三千人被杀,我死不瞑目。三千冤魂的怨气聚于我一身,怨气太重,以致老天都看不下去,几天之后天雷打在宫庭中,引发大火,皇帝对我的尸体非常恐惧,秘密派人把我的尸身南下运至宁市,先是让人烧我的尸身,只是怨气太重,火烧不了,只能找和尚做一场法事,寻了这个可以净化怨气的地方把我埋了。”
“按你所说,这事情这么严重,历史上应该有记载,我好像没看到哪朝哪代有这段历史记录呀!你姓什么?叫什么?”康信忠疑惑的问道。
“白爷爷,她没说谎吧?”陶露看向老头问道。
“我可以保证她没有说谎。”老头严肃地说道。
白衣女子对康信忠的问题丝毫没有回答的意思,康信忠有些尴尬,虽然很想问个明白,但又怕丢脸,只好看见老头。
“你姓吕是不是?至少你那个义父姓吕!”忽然半天没吭声的杨韬淡然地说道。
白衣女子被白老头放下来后原本对众人不闻不问的态度在杨韬说出她的姓氏后发生了改变。
刚才这个看起来像是夫子的人都说历史上没有记载这件事,只能证明那位皇帝不允许这件事浮现在历史的长河里,要么深埋河底,要么改头换面,面这个年纪不大的少年竟然凭自己的一段叙述猜出自己的身份,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白老头微笑颌首,嘴里面念叨:“真是不错,不错啊!玄都小丫头,你看到了,这个孩子真是前途无可限量啊!”
康信忠看到白衣女子的神态变化,就猜出来杨韬说的是对的,不由对杨韬说道:“你来说说这位女子的详细情况。”
“康老师,这是六百年前的事了,既然她不愿意告诉我们,我也不好揭人家的伤疤。”杨韬说道。
康信忠毕竟是一名优秀的老师,见多识广是作为一名老师必须具备的素质,从杨韬的话中,他短暂地思考了一下,便猜出此女是何人,只是这与历史相差也太大了吧。
康信忠的表情看在老头的眼中,后者微微一笑:“历史是由人编写的,与事实有些差距有什么奇怪的,你都没这个孩子看的清楚。”
被人当面这么数落,康信觉得很没面子,连忙转移话题问道:“白大爷,这个女子就算怨气太重,化为鬼煞,但是也不能冲出这莲花封印啊!她是怎么做到的?”
“里面不行,外面总可以吧!而且这跟我没啥关系,我只是来找他的。”白老头很不客气地说道。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陶露也不知拿这个女人怎么办。
“她被封印了六百年,之前怨气滔天化为鬼煞,现在虽然被我化去怨气,但是也不能进入轮回。我看这样吧,把她摄入这枚桃核中,交由这个孩子看管,也可以保护他的安全。”老头说完转头看向白衣女子,问道:“你可愿意?”
白衣女子点点头,算是同意了,然后飞身扑入到老头手上拿的一枚桃核中,消失不见了。
白老头喜滋滋地拿着桃核递给了杨韬,杨韬也不是不识好歹的人。只是科学世界观受到眼前的一幕幕不可思议的事情的冲击,让他有些发懵,短暂的失神后,他接过桃核装进自己胸前的口袋里,然后走到吕姓女子刚才所立之地,仔细地寻找什么。
直到看见杨韬手上拿了好几颗晶莹剔透的小珠子后,陶露才起想什么事,跑到杨韬身边也找了起来,康信忠实在不好意思跟学生抢东西,只得走到白老头身边,寻求善后的办法。
几天后,童凌雪、杨韬一行人来到陶露所在医院的住院病房楼接黄河洛和刘娟娟出院。
刚进黄河洛的病房,何欣就质问病人:“好你个黄河洛,究竟瞒了我们多少事,从实招来!”
黄河洛瞥了一眼刘一阳,只见对方两眼上翻,喃喃低语:“嗯,今天天气不错,正好适合接病人出院。”
眼见这哥们指望不上,黄河洛苦笑着无言以对,看到眼前这个病人窘迫的样子,童凌雪出来打圆场,制止了何欣接下来的诘难。
黄河洛、刘娟娟两人的出院手续很快办完,只是陶露中途单独找杨韬谈了一次话,还是让刘一阳找的杨韬。两人谈话的时间不长,所谈内容让刘一阳好奇不已,他问陶露,对方只说了一句:“这家伙比我更不像人!”
刘一阳又问了班长,班长却说:“这不科学,但是我可以接受,关键是这本书藏着什么样的玄机!”说完把那本古书拿到刘一阳眼前。
翻开封面《山河归周图》,里面的内容并不是想象中的图,绝大部分内容是由文言文写成的,图不多,有各种类似太极图,八卦卦象图,但是每种图像相似却不相同,内容看起来高深莫测,玄之又玄。
刘一阳皱着眉看了一会,垂头丧气的表示看不懂又扔回到杨韬手中。
“班长,你这本书从哪淘来的?看起来相当的有年头了,看这书名《山河归周图》,该不会是商周时期的吧?但是那会没听说有这种材质的书啊?太奇怪了吧!”刘一阳挠着头问班长。
杨韬深吸一口气说道:“这本书哪来的,你这个医生姐姐最清楚,我想她应该比我更清楚。至于这本书有多少年头,可不是根据书名来的,我大概翻过书的内容,跟你说的完全不搭,书名很可能是别的意思!”
黄河洛看见两人拿着书讨论,好奇心大发,也要看看班长的书,他只翻了片刻,脸上都是震惊之色。
“这……这书哪来的?里面的内容比什么梅花易数、子午流注之类的还要复杂,深奥,班长你能看得懂吗?”黄河洛的大惊小怪惹来其他人的关注,这本书在众人手上转了一圈又回到了杨韬手中。
“这本书确实有难度,不过我觉得并不是大家想象的那么玄。”杨韬收起书,从裤兜里拿出几张折叠在一起的纸,递给众人,轻轻说道:“这些内容其实可以归结为现代的数学问题。”
“晕!班长你是怎么想的?大衍之数的问题你竟然用数学方法解出来?还有梅花易数相似的推演预测你还是用数学方法来计算!这可行吗?”接触过玄学书籍的黄河洛下巴都要掉地上了。
“就目前而言,数学方法是可行的,而且我感觉数学方法才是根本。”杨韬说道,“只是我最不明白的是我最近碰到的事情,跟你有关!”
“我?”黄河洛疑惑的问道,这不怪他,那会儿他已力竭陷入昏迷中。
“对!确切的说还和刘娟娟、童凌雪你们都有关!”杨韬严肃的说道,“你们认为世界上有鬼吗?”
众人反应不一,杨韬又说道:“就在你和刘娟娟受伤的那晚,我遇见鬼了,我亲眼看见这个鬼被收伏的过程,正是那个晚上,我拿到了这本书。”
童凌雪几人沉默了片刻,郑重的说自己虽然接受唯物主义教育多年,但心里还是多少有些相信鬼的存在,并且童凌雪更是因为它的存在多次遇险。
刘娟娟觉得这个话题太过压抑,跳出来说道:“这次为了庆祝我和黄河洛康复出院,我请大家吃饭。”
陶露站在楼上的诊室窗户边看着这群少男少女离去,喃喃低语:“真没想到还有比我更妖孽的人存在,竟然还那么年轻!”语气带着淡淡的落寞。
“谁比你还妖孽?有可能吗?”刚走进诊室的晏护士问道。
“没谁,我就随便说说而已”陶露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对那个少年佩服不已。
在之前的谈话,她终于知道吕氏为什么会遭连家总管儿子的暗算,也知道为什么那个少年猜到吕氏的义父姓吕。
“因爱生恨?人类的占有欲?自己得不到的也不让别人得到?果然人性太复杂了,难以理解这些**的想法。”陶露叹了口气,可是这个还没进入社会历练的少年他是怎么洞悉人心的呢?我还有很多东西要学呢!
刘娟娟请客吃饭的地方离学校不远,老板看到一次来这么多学生,很热情地带众人进了一个包间。
茶过三巡,菜过五味,众人的八卦之魂已经熊熊燃烧起来,何欣忍不住问杨韬遇到什么鬼了,杨韬把那天晚上自己遇到的事情大概说了一下,当然,陶露和康老师展示的超出科学范畴的能力,他没有说,只说他们把鬼给降住了。
刘娟娟对自己没有看见那鬼深表遗憾,她的话让陈颖、童凌雪、刘一阳三人很是无语,虽然你没看到,但是你直接被附身了,竟然还遗憾!黄河洛都差点搭上了小命,何欣也在一旁附和说自己没有看见太亏了,陈、童、刘三人心里很不是滋味,无知者无畏,无知也是一种幸福。
只有黄河洛对两女想法很理解,对未知的东西,人们心中总是充满好奇并伴有恐惧,如果没遇到,好奇心必然会多于恐惧感。
“我这次生病是谁帮忙把我送去医院的?”刘娟娟问道:“小雪,阿颖,是你们吧?”
“反正不是我,我那天先睡觉了,一觉睡在大天亮,连你生病都没发现。”何欣呷了一口茶说道。
“不是我和小雪,是刘一阳把你背到车上的!”陈颖说完,捂着嘴笑了笑,刘一阳刚喝到嘴里的水差点没喷出来。
“哦?真的吗?”刘娟娟脸红红地问道。
“啊?好像是吧?我不记得了!”见众人都看着自己,刘一阳硬着头皮说道,“都是同学互相帮忙是应该的。”
“那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刘娟娟说完仰头喝了一杯水。
杨韬清清嗓子说道:“虽然那天晚上遇到事超出科学范畴,但是并没有颠覆我的认知,这些无形无质而又能影响别人的东西,可以归结为某类变异磁场,是由人的大脑意识产生 的客观存在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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