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早上我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好在那天是夜班，我索性躺在床上不起来。我身体健康，又没做过亏心事，我和这种越来越强烈的预感较上了劲。我倒要看看它怎么降临！

    十点钟我没去菜场买菜，十一点半我没做饭，我躺在床上看天花板。中饭，我就在我的租住房里泡了一袋方便面。时光平静如水，我却感觉暗流汹涌！

    我挨到了下午四点！

    傍晚时分，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口隐隐作痛。我坚信这是不祥来临的预兆！上班时间快到了，估计“不幸”一定是在去网吧上班的路上，我想。

    去网吧最近的路，是门口的巷子，向北五十米，拐弯，沿国道向西，不远，就是“君雅网吧”。门口的巷子我不担心，就是那条国道，有一次我差点被一辆出租车撞着。如不走国道，这庄台里还有一条小道，稍微有点绕。这条道是一条巷子，人少又没车，绝对安全。前段时间我找秦琳的时候走过。今天我就走这条道！

    我应该晚八时上班，六时十分我就从出租屋出来。小巷窄长，连个人影都没有。我真不信了，天上会掉石头吗？我沿着那条小巷往前走。

    前方是一幢小楼，竖在小巷的转角处。陈狂和秦琳就住在这里！陈狂和秦琳是淮江大学中文系的大四学生，经常在“君雅网吧”上网。

    我和秦琳几乎不说话。她太美了，我够不着她。我将头举起来，秦琳的胸罩和一件**挂在小楼的阳台外，轻轻的晚风将那两件女人的私物摇来晃去。

    我的想法突然多了：那个**陈狂和秦琳在一起会不干那事？一时我的心里滚烫。我想再回头看一眼秦琳的那两件贴身衣服，却没找到回头的理由。

    这时我惊讶地发现，搅扰了我一个白天的“不祥预感”没有了，我的心里尽是邪恶和冲动。尽管我知道，我的这些不要脸的想法，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实现！

    老板娘王晓雅见我来得早，很开心。

    她将吧台里白天的零钱数了一遍，交给我，以后，便和清洁工老赵打扫卫生去了。今天是星期六，陈狂和秦琳一定在网吧里上网！

    我每次想见秦琳，都是故意从她身边走过去，目光在她身上若有若无地扫一下，不显山不露水。有时我也会骂自己贱。你在人家的眼里就是个“零”，这样悄悄看人家，有意思吗？可我每次见到她都特别地兴奋、特别地快乐！

    秦琳和陈狂来“君雅”非13、14号机不上。我想，他们的意思，大概就是“一生一世，爱情久远”吧。我调整了一下呼吸，拐了一个弯，可让我失望的是，13、14号机器都空着！

    15号机器上的那个男学生在看**！我沉着脸，将手指在他的桌上重重地敲了三下。那个学生讪笑着关了……

    这天的生意不是太好。零点以后，网吧里只有六个包夜的学生。大厅里五个，6号包厢里一个。6号包厢在网吧的最里边。这个包厢几乎天天有人。为什么？**约会、偷看**什么的，这个地方相对安全，绝对安静。

    我关上网吧大门，和往常一样，开始打扫卫生。打扫到6号包厢门口时，包厢里那人突然叫我：“吴兆龙，兆龙……”谁呀？是个女孩的声音！不知为什么，我有点紧张。我左右看看，附近没人。

    每个包厢的门上都有个小小的玻璃窗。我引颈向里一看：包厢里的沙发上，坐着一个穿校服的女子，侧脸低头——这不是秦琳吗？！我顿时意乱情迷。陈狂呢？刚才是秦叫我吗？可没等我反应过来，大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沉重的敲门声，“嘭嘭”：“开门！开门！！”

    谁这么不懂规矩？淮江所有的网吧都是零点关门！“嘭嘭嘭，嘭嘭……”我慌忙转身，向大门口走去。

    “网管、网管……”门外的人大叫。

    “干嘛！”

    “小吴，吴兆龙……”

    “来了！来了！”是他妈的陈狂！

    我好容易在吧台的抽屉里找到大门的钥匙。门还没有开到位，陈狂“呼”的一声，从下面钻了进来：“秦琳在吗？”

    “……你，你自己看……”我跟他打马虎眼。

    陈狂在网吧里转了三大圈。五个包夜的学生都说没看到秦琳。

    “……五位，帮忙找一下，改天我请你们上网！”陈狂说。

    “好！好！……”五同学一起下机。

    陈狂往6号包厢去了。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眼！陈狂踮起脚尖往包厢里一看：“没！”说完转身和五同学匆匆出了网吧。

    我心中纳闷……复关上网吧大门，上好锁。等我转过身，再看那个包厢时，秦琳正从厕所的方向过来。

    ……

    可就在我临近包厢的时候，我又折了回来。我没有勇气。我在包厢外转了一圈。这时，包厢的门突然开了！秦琳从包厢里走了出来！！我举目直视。秦琳一怔，可她马上调整好了自己，像往常，目不斜视地从我的面前走过去。一直走向网吧大门！

    关键时候，我不知道谁给我的胆，哪来的勇气，我几大步跟上去，从后面抱住了她。秦琳身体一颤！她没有挣脱，没有言语，也没有回头，就这样任我抱着。我将脸贴在她的耳边，一股醉人的香气进入我的鼻腔。我浑身都软了……

    “不早了，我要回去了……”秦琳柔声说。我明白她的意思，连忙打开网吧大门。虽是午夜，网吧外还是有人，秦琳再没说什么，聘聘婷婷地出了网吧，走向门前的大道，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

    星期一秦琳没有来网吧。星期二也没来。尽管我知道秦琳和陈狂星期六、星期天才有时间来，可我实在想她。星期三我近乎绝望地期盼她能来一次网吧，即便讨厌的陈狂来一下也好。星期四这天我的心情十分的抑郁。我想，女人的心是秋天的云，这么长时间不来，她会不会变卦？一个晚上我都处在情感的煎熬之中。

    我没想到张必得会来“君雅网吧”。好久没看到他了，他比以前瘦了许多。可张的眼睛贼亮，好像暗夜里的一盏灯！那是希望的灯！他一直立在吧台旁边，看着我忙。我知道他有事。是不是有关秦琳的事？我想。

    ……

    “小吴，跟你打听个事。”我刚停下来，张便凑过来。

    “嗯。”

    “最近看到秦琳来上网了吗？”张必得低声问。

    “啊？没、没看到……”我轻描淡写地回答。

    “哦……她和陈狂吵架了……”

    “是吗？为什么呀？”我想：秦琳可能是真的……爱上我了？

    张摇摇头：“小吴，如果秦琳来上网，你可不可以打个电话给我？”

    “这？……”我不愿意。

    “兆龙，无论如何，请你帮我一把！我太爱她了！她是个妖怪，她是个狐仙，这辈子我算栽在她手里了！”张必得突然情绪激动。

    “……好吧，可……”我想乘机跟他了解一下秦琳，可张必得已经转身走了。

    张必得刚出门，陈狂便从门外走进来。

    陈狂直奔13、14号机器。那里没有他想要的秦琳。他在网吧里转了两圈，转身向吧台走来：“小吴，看到秦琳了吗？”

    “没。”我淡淡的。

    “张必得来这干什么？”陈狂盯着我的脸看。

    我刚要说话，“小吴，秦琳是不是和张必得在一起？你告诉我我不会亏你的！”陈狂说。

    我轻轻一笑：“我没看见秦琳来。”

    “张必得来这干什么？”陈狂追问。

    “他在这站了一会儿就走了。”

    “兆龙兄弟，我想请你帮我一忙。”

    “什么？”

    “如果秦琳和张必得来这里，你给我打个电话！”说着从怀里掏出两张百元大钞。

    我的心里一阵不适。我缺钱，可我从心底里讨厌他以为钱能办到一切的浅薄：“我不要！”

    “要么我请你吃饭！”

    “张必得很少来。我没见他和秦琳在一起。真的。你们的事你们自己解决，别扯着我。”

    我态度明确。

    “一定是张必得这小子捣的鬼！”陈狂恨恨地走了。

    早晨要下班的时候，我心头对秦琳的思念已不能自制。我终于明白那天的“不祥预感”源自何处。我太爱秦琳了！对于这样的结果，我一个“凡人”又有什么办法呢？可我怎样才能见到秦琳呢？

    星期五傍晚，我5点多就从宿舍出来了。王蓉这小姑娘，是越来越胆大了，她说她爱上了我，吓死我了！我逃之夭夭……

    可我走到秦琳和陈狂小楼前的时候，我又后悔来得太早。网吧是个魔窟，时冷时热，散发着一种强烈的**，让人患得患失，心惊胆寒！

    那个小楼的阳台上，秦琳的胸罩和**还在那迎风飘舞——秦琳有好多天没回来了！

    一段时间我一直在想：人啊，在农村是农村的平庸心情，在城里就有城里的生活追求。在家的时候，满眼的矮屋山包，我只想着找到爸爸，带妈妈进城亲人团聚；而到了城里，到处是商铺酒楼，我便盼着爸爸是个有钱人，让妈妈来城里享受生活。

    我想，爸爸这么长时间不回，就两种可能：一、太穷，无颜见妈妈和我；二、太有钱，乐不思蜀，忘了我们。而对于爸爸，我的心里只有寻找，没有恨，恨植在妈妈的心里。也许如妈妈所说，我跟爸爸长得一般无二，身材高挺，相貌迷人，又懂事，从小一直到二十多岁都是周围人喜欢、关照的对象，又因为她将爱全部给了我的缘故，我始终感觉不到我对爸爸的恨。因此多少年来，我对爸爸都是一种懵懵懂懂的期盼，不阴不阳的等待……

    直到我爱上了秦琳，陈狂给秦琳买衣服，请秦琳吃饭，说准确一点，是陈狂给秦琳买临时卡的那一霎那，我的头脑里，对亲情、爱情，甚至金钱的观念一下子变了，我对爸爸有感觉了——我对爸爸有要求了！

    我要让妈妈来城里享受生活的愿望，我要和秦琳在一起的梦想，在我的心里急剧膨胀。我想，就我每月几百块钱的工资，这辈子也做不了有钱人，这辈子都不能带妈妈来城里享福，这辈子都不能让秦琳正视我。我从未有过地希望爸爸有钱，很有钱！

    好像只有这样，他才承载得起他对我和妈妈的亏空和我对妈妈的爱。这段日子里我的头脑里，我的世界里只有钱！有时想得怕了，我真想回到农村去，回到以前的山脚下，在那里生活一辈子。

    可我不甘心！因为我已经看到了前方的无限风景，我已经看到了崭露头角的美好明天，此时回头，我会后悔一辈子。我平静了二十多年的生活没有了，我开始患得患失！

    昨儿，我正躺在出租屋里想秦琳，房东家的小楼里突然传来激烈的响动。我连忙出门。一个十五、六岁，十分秀丽的小女孩从楼上冲下来：“哥，救救我！”

    “怎么了，王蓉？”

    女孩是房东的女儿。

    “我爸非礼我！”王蓉说。

    “什么！？”我没听明白。

    再看王蓉衣衫不整，一脸的惊惶。我听旁边的房客说过，王蓉现在的“爸爸”是她的继父。这是什么畜生继父！我大声说：“别怕，我在这！”

    王蓉迅速躲到了我的身后。这时，那个所谓的“继父”从楼上下来。我拿眼瞪着他。他

    在楼下站了一会儿，知趣地退了回去。

    我愤慨地对王蓉说：“打110！”

    “不要不要！”王蓉坚决不同意。

    “告诉你妈妈！”我说。

    “我妈知道。”

    “你妈知道！？”

    “我妈说忙完这阵子跟他离婚……”王蓉说。

    “你妈忙什么？”我不解。

    王蓉不答。

    王蓉坐在我的屋里不走。

    傍晚6时，我说：“王蓉，我去网吧上班了。”王蓉慌了，缠着要跟我去。

    6时10分，王蓉背了书包跟我一起去网吧。

    我和王蓉边走边聊。

    我试图问一些有关她“亲爸”的情况，王蓉一概不答。后来她干脆不吭声，埋头往前走。我和王蓉刚走上网吧门前的国道，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惊呼。就在我回头的一霎那，一辆出租车，大概是刹车失灵的缘故，像一匹受惊的野马，冲向前方的王蓉！说时迟，那时快，我猛地推开王蓉，然后纵身一跃，出租车从我们的身边“呼”地冲了过去！

    等我们在路边站稳时，周围一片唏嘘……这时我看到了美丽的秦琳和猥琐的陈狂。王蓉没有理会周围的人群，几步来到我的面前，搂住我，踮起脚尖，在我的脸上亲了一下……难道秦琳情感的变异跟这件事有关？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继承了我爸妈“不安分”的“优良”基因，总之我一看到秦琳就想拥抱她，就想吻她，我一直想……想到这里，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举步向6号包厢走去！

    ……

    可就在我临近包厢的时候，我又折了回来。我没有勇气。我在包厢外转了一圈。这时，包厢的门突然开了！秦琳从包厢里走了出来！！我举目直视。秦琳一怔，可她马上调整好了自己，像往常，目不斜视地从我的面前走过去。一直走向网吧大门！

    关键时候，我不知道谁给我的胆，哪来的勇气，我几大步跟上去，从后面抱住了她。秦琳身体一颤！她没有挣脱，没有言语，也没有回头，就这样任我抱着。我将脸贴在她的耳边，一股醉人的香气进入我的鼻腔。我浑身都软了……

    “不早了，我要回去了……”秦琳柔声说。我明白她的意思，连忙打开网吧大门。虽是午夜，网吧外还是有人，秦琳再没说什么，聘聘婷婷地出了网吧，走向门前的大道，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

    星期一秦琳没有来网吧。星期二也没来。尽管我知道秦琳和陈狂星期六、星期天才有时间来，可我实在想她。星期三我近乎绝望地期盼她能来一次网吧，即便讨厌的陈狂来一下也好。星期四这天我的心情十分的抑郁。我想，女人的心是秋天的云，这么长时间不来，她会不会变卦？一个晚上我都处在情感的煎熬之中。

    我没想到张必得会来“君雅网吧”。好久没看到他了，他比以前瘦了许多。可张的眼睛贼亮，好像暗夜里的一盏灯！那是希望的灯！他一直立在吧台旁边，看着我忙。我知道他有事。是不是有关秦琳的事？我想。

    ……

    “小吴，跟你打听个事。”我刚停下来，张便凑过来。

    “嗯。”

    “最近看到秦琳来上网了吗？”张必得低声问。

    “啊？没、没看到……”我轻描淡写地回答。

    “哦……她和陈狂吵架了……”

    “是吗？为什么呀？”我想：秦琳可能是真的……爱上我了？

    张摇摇头：“小吴，如果秦琳来上网，你可不可以打个电话给我？”

    “这？……”我不愿意。

    “兆龙，无论如何，请你帮我一把！我太爱她了！她是个妖怪，她是个狐仙，这辈子我算栽在她手里了！”张必得突然情绪激动。

    “……好吧，可……”我想乘机跟他了解一下秦琳，可张必得已经转身走了。

    张必得刚出门，陈狂便从门外走进来。

    陈狂直奔13、14号机器。那里没有他想要的秦琳。他在网吧里转了两圈，转身向吧台走来：“小吴，看到秦琳了吗？”

    “没。”我淡淡的。

    “张必得来这干什么？”陈狂盯着我的脸看。

    我刚要说话，“小吴，秦琳是不是和张必得在一起？你告诉我我不会亏你的！”陈狂说。

    我轻轻一笑：“我没看见秦琳来。”

    “张必得来这干什么？”陈狂追问。

    “他在这站了一会儿就走了。”

    “兆龙兄弟，我想请你帮我一忙。”

    “什么？”

    “如果秦琳和张必得来这里，你给我打个电话！”说着从怀里掏出两张百元大钞。

    我的心里一阵不适。我缺钱，可我从心底里讨厌他以为钱能办到一切的浅薄：“我不要！”

    “要么我请你吃饭！”

    “张必得很少来。我没见他和秦琳在一起。真的。你们的事你们自己解决，别扯着我。”

    我态度明确。

    “一定是张必得这小子捣的鬼！”陈狂恨恨地走了。

    早晨要下班的时候，我心头对秦琳的思念已不能自制。我终于明白那天的“不祥预感”源自何处。我太爱秦琳了！对于这样的结果，我一个“凡人”又有什么办法呢？可我怎样才能见到秦琳呢？

    星期五傍晚，我5点多就从宿舍出来了。王蓉这小姑娘，是越来越胆大了，她说她爱上了我，吓死我了！我逃之夭夭……

    可我走到秦琳和陈狂小楼前的时候，我又后悔来得太早。网吧是个魔窟，时冷时热，散发着一种强烈的**，让人患得患失，心惊胆寒！

    那个小楼的阳台上，秦琳的胸罩和**还在那迎风飘舞——秦琳有好多天没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