颍淮中篇小说选-十-安徽省阜阳市文联选编-现实题材-爱读网
作者:安徽省阜阳市文联选编      更新:2016-04-25 22:35      字数:3835
    二十二岁的时候,我的朝气蓬勃是一封没贴足邮票的信件,生命将我的思想准备不足投向了这座城市;于是,我的热血青春便成为爱情的麦苗,渴望收获,渴望爱情的每一个段落与层次都有起伏跌宕。但是,二十八岁的时候,我的情感历练已经被磨损成为一块秋后收割过的土地,袒露着寂寞与荒凉;于是,我的安分守己便不再渴望虚无缥缈的浪漫情节,只想追求一个踏实稳定的婚姻了。

    然而,当第三个女朋友与我的苦苦追求“拜拜”之后,我的情感危机便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与焦虑;从此,我的思维敏感便变得神经兮兮疑神疑鬼起来。于是,我的左顾右盼竭力让自己的浑身上下长满心眼,时刻捕捉每一位与我擦肩而过的人,准确地说是女房东王雍的可疑迹象。这天,我的细心观察突然发现她的一颦一笑都十分可疑,而且第六感觉明确地警告我,她的笑里藏坏就是我爱情的凶手。因此,当第四个女朋友明丽与我牵手的时候,我的谨小慎微便处处留心,企图寻觅解开这团迷雾的钥匙。

    明丽是一位现代气息十足、外表气质极佳的好女孩,我的一见钟情爱她如久旱无雨的土地突然遇到了一场暴雨。事实上,我的时不我待也不能再离开她的爱情了;但是,我的神经紧张却时刻都在跳跃着一种危险信号,过敏地觉得我的爱情道路正朝向一片雷区延伸,且还布满着荆棘,就等待着我们俩的无辜牺牲踩踏上去。我的天智灵敏将这个感觉告诉了明丽,可是,明丽的不以为然反而说我神经过敏。这让我的情感堡垒痛失了唯一一位最忠实有力的同盟者,以至于我只能靠我自己的孤立无援去孤军作战了。

    自从明丽与我确定了恋爱关系之后,她的耳鬓厮磨便经常光顾我的住处,不怀好意的我就想顺水推舟地将她当作鱼饵,时不时地将她丢向王雍,企图以此方法钓出隐藏在我们爱情背后深藏不露的她来。我的理智情商清醒地警告我,这是一步极其冒险的危棋;但是,我的迫不得已已经别无选择了。

    这期间,积木红房子仍然一如既往地矗立在我的办公桌面上,而且也时常能够引发明丽的天真好奇产生浓厚的兴趣,她的情感单纯哪里能够理解其中的玄机?这天,我的隐忍不发就站在她的身后,审视着她的反复欣赏仔细琢磨,直至她的不可思议最后发现了其中一个严重的问题,她的困惑不解才问我说:“这栋房子怎么没有一扇门窗啊?”

    经明丽的困惑不解一问,我的措手不及还真的被她问倒了。原先,我的基本思维只是想着搭建一栋积木房子,并未过多地考虑门窗问题,现在经她的提醒质询这么一问,顿时觉得其中的问题严重而且致命。怎么会不开启一扇门窗呢?可见我的心灵孤独一直以来是多么封闭阴暗啊!于是,我的口是心非便十分心虚地对明丽歉意地笑笑,说:“等你来开呗!”    

    “盖这么好的房子为谁啊?”她的心知肚明忙问。

    “不为你,还能为谁?”我的反客为主反问。

    “骗我,你这人就是嘴甜。”尽管如此,她的虚荣心满足感还是非常高兴地说。

    “你尝过?”我的因势利导故意坏坏地问。

    “尝过什么?”她的不明就里又问。

    “我的嘴呀!”我的一语破的便答。

    “谁稀罕啊!”她的故作姿态并无拒绝之意地说。

    “那今天我就让你好好地尝尝。”说着,我的情绪激动便鲁莽地驱动手脚去拥抱明丽。说实话,我们的恋爱至今已经多次约会,但是,一直都还未真正地相互对吻过一次。每次分别之后,我的后悔莫及总是将自己的身心疲惫抛在床上,躺在那儿闭目良久都回味不动我们的相见与分别留下了什么滋味,总是遗憾当次的良机错失,再寄希望于下次的亡羊补牢。今天,我的义无反顾再也不想继续重蹈覆辙了;于是,我的蛮横无理便不顾一切地向明丽的性感嘴唇发起了强行的进攻,免得我们分别后,我的失之交臂再生后悔。

    “别,别这样……”明丽的半推半就向我求饶说。

    “不!今天一定要让你尝尝我的嘴,看看甜不甜。”我的不由分说将嘴伸到了明丽的面前,嬉皮笑脸地说:“顺便让我也尝尝你的嘴,甜不甜。”

    “咳——嗯——”就在这时,王雍的阴魂不散在院子里大声地咳嗽了一声。我的思维敏感经她一吓,立刻冷静下来,顿时便没有了一点情绪欲望,同时明丽的心慌意乱也应声从我的胳膊里挣脱出去。于是,我们的年代传统便重新道貌岸然地端坐在那里,并且羞得满面彤红,相对无语许久才各自恢复如初。

    窗外水天一色,不远处的河湾里停泊着一艘老式的帆桅船,一家三代人蜷伏在这块狭小的天地里,便成了他们的家。船首的裸露平稳上,一位老渔妇的人生磨难饱含着风雨,正在展开补了又补的风帆,准备缝补一家人的希望。河水的波澜不兴平静地躺在那里,长久地亲吻着船舷,犹如一对如胶似漆的恋人难舍难分。触景生情,一个冒险的行动计划,突然在我的胸膛里冉冉升起。为了我的爱情幸福久长,我的心思缜密必须进行一次冒险;否则,如何能够消除其中的隐患,拯救我的爱情呢?于是,我的阴险狡诈站起身来,望着明丽的不知所以,朝着门外院子里正在绞肉馅子的王雍,高声说:“丽丽,你在我这里呆一会儿等我,别走开,我出去办点事,立马就回来啊!”

    “不嘛,我也和你一起去。”明丽的极不情愿撒娇说。

    “听话,就一会儿。”我的心怀鬼胎竭力地哄她说。

    “好吧!”明丽的淑女情怀迫不得已之下,只好温顺地答应我。不过,她的依恋心理还是不忘撒娇似地交待我说:“你得快一点回来啊!”

    “好的,放心吧!”我的故作鬼脸向她敬了一个军礼,逗得明丽“咯咯”直笑后,便趁势转身而去。

    其实,我的借故离开出门后不久,便完全感到无所事事。尤其是在大街上随意逛了一两个商店之后,更深感乏味极了。对于那些逛商店成瘾的女人,我的不敢苟同突然感到不可思议。在商店里,那些商品哪来那么多的**魅力可供她们的好奇心发现?为此,我的疑惑不解曾经问过明丽,她的不以为然笑而不答。于是,我的自圆其说便想:“大概不仅仅是那些玲琅满目的商品在**她们,可能还有一种隐藏在商品里不被男人看见的东西,在**着她们的注意力与兴奋点吧!要不然,对于女人的这一行为也就无法解释了。”

    最后,在外面,我的百无聊赖实在逛得无聊透顶呆不下去了,估计留给王雍的时间也差不多了,心想:“该发生的事情也许已经发生了。”于是,我的健步如飞便选择了不再逗留,立即返回到明丽的身边去。然而,等我的脚步匆忙来到租赁屋院子的外面时,我的蓄谋已久突然停住了脚步,不想急于进去了。我的蹑手蹑脚就像侦探片里的特工,顺着墙跟躲到靠近我房间的拐角处,试图偷听里面我所需要的谈话内容。结果,我的如愿以偿真的让我抓住了。怪不得第三个女朋友的无情离开莫名其妙地与我分手了呢!我的迷雾重重终于在此解开了。果不其然正如所料,王雍的拨弄是非正在谋杀明丽与我的爱情。她的阴谋得逞已经在我的爱情道路上埋下了许多地雷,正在我到来的前沿阵地上定时炸响了。我的爱情又一次不堪一击,被她的挑拨离间炸得血肉横飞,已经找不到一块完整的皮肤了。

    “明丽姑娘,不是我搬弄是非,挑唆你们之间的感情,我是实在看不过眼,才偷着来告诉你事实真象的。”王雍的一脸真诚咽下一口唾沫,接着说:“漠风就是个**、骗子!在他上大学之前,他的父母在老家就已经为他订了一份娃娃亲,那女孩子好像叫什么——哦,我想起来了,叫桂枝。其实,父母包办婚姻不同意也没什么关系,若是双方真的没有感情,解除婚约就是了,也没关系。可是他偏偏又**人家姑娘,把人家女孩子的肚子都给弄大了,然后他又把她抛弃了,害得那女孩子差一点跳井自杀了。最后左劝右说,她才被迫嫁给山外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光棍才算了结此事。你看,缺德不缺德?”

    屋外的我听后气得七窍生烟,我的怒火万丈真想立即冲进去揪住王雍的衣领,在她那肥胖的老脸上左右开弓。她的信口雌黄真是岂有此理血口喷人。然而,接下来的一段话,王雍的切中要害却真的一举击溃了我的玩火自焚。只听她的唯恐天下不乱在说:“更**可气的是,据说他还和他原来的**女房东签订了一个协议,每个月他都要去陪她睡一次觉。”接着,王雍的故作愤慨加重语气说:“那个**女房东有时候还到我这里来找他睡觉,让我恶心死了。如果这事不是我亲眼所见,打死我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这时,我的沮丧气馁便听到明丽在里面愤怒地说话了;但是,我的耳聪目明明显地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已经到了激动不已的程度了。甚至她的不知所云连话也说不好了,她说:“他怎么能这样呢?怎么能这样呢……”一连说了好几遍,最后还加了一句说:“怎么一句话也没听他说过啊?”

    “傻孩子!这事他怎么能告诉你呢?大婶这么大年纪了,还能编瞎话骗你?”王雍的稳扎稳打步步为营进一步说服明丽说:“俗话说:宁盖十座庙,不拆一桩婚。明丽姑娘,你傻呀!在你前面,已有三个女孩子都和他吹灯了,为什么?还不清楚嘛!”

    卑鄙!卑鄙!卑鄙……这时,我的整个脑海里只充满着这两个可恶的字眼,再也找不到其它的词语了。靠着院外的墙壁,我的满腔肺腑都像被人无辜地倒满了垃圾,我的怒不可遏再也抑制不住自己了,便不顾一切地冲向我的房间。王雍的熟视无睹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她的不以为然仿佛若无其事地站起身来,从我的面前挤出门外。还未来得及等我责问王雍,明丽的委屈屈辱已经痛哭失声了,她的伤心欲绝撒下一路怨恨愤怒,跑走了。我的底气不足失手未能将她拉住,只好尾随其后紧紧追赶着,同时嘴里不住地呼喊:“丽丽,丽丽,你听我解释,你听我解释呀,丽丽……”

    “我不听不听不听……”明丽的疯狂奔跑失控似地回绝了我。

    我的自食其果再也无颜追赶下去了,腿一软,便跌坐在院外的河堤上。大河的奔流不息似乎能够理解我此刻的心情,它的平静安祥暂时停下了它往日一贯的野性,用温顺的波浪舔舐着河岸,就像在舔舐着我正在流血的伤口。望着明丽的背影在前方拼命地奔跑,我的沮丧痛苦突然预感到:或许我的委曲求全永远也找不到解释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