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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  肚三偷偷笑了笑
作者:霍君      更新:2016-04-24 18:35      字数:3603
    肚三不像杨瘸子老年丧妻。他无妻可娶,当然也就无妻可丧。可肚三是精力旺盛的,是需要娶妻的。他的满嘴支在唇外的大黄牙,并没有拦住体内荷尔蒙的增生。过量的荷尔蒙烧得肚三狂躁不安。狂躁不安的肚三不免就要犯些或大或小的错误了。

    肚三之所以叫肚三,是他前边还有两个哥哥的缘故。除了两个哥哥,肚三还有一个姐姐。肚三还是叫了肚三,并没因多了个姐姐就叫了肚四。在芝麻村里,女孩子是另外排行的。偏偏肚三的大哥和二哥生的顺顺溜溜,全都早早地娶妻生子了。树大了分叉,人大了分家。肚三的大嫂全权主持了分家的事宜。肚三的大嫂如何有这么大的权威性?这个女人可是个了得的人物,她在村里是个赤脚医生,能说会道,把人和神分得清清楚楚,决不会见了人说神话,见了神说人话。肚三的大哥怕铁了这个女人。有了这样一个女人,家很快就分清楚了。肚三的父亲和肚三的爷爷奶奶分给了大哥,肚三,肚三的姐姐以及肚三眼神不太好的瞎妈分给了二哥。肚三的大嫂一个劲地和雷锋套近乎,她说爷爷奶奶和爸爸年龄都大了,让她照顾是理所应当的。把小姑分给老二,过不了几年就会出嫁了,不会有什么负担,老三呢,是个壮劳力,吃得了干得了,更不会有什么负担。

    别说肚三一家子,整个芝麻村的人都服了肚三的大嫂。各家的祖宗往上追几辈子,也没见过这样分家的。把老两口子给活生生地分开,真是走道拨螺蛳,转着弯地缺德。渐渐地,肚三成了大小伙子,又渐渐地过了娶妻的年龄。没人给肚三提亲。肚三真的是好窝火,自己已经把条件降得不能再降了,怎么连个母蚂蚱都不往自己跟前蹦?后来他明白了,自己娶不上媳妇,不光是长的丑的原因,更主要的在他们的家庭上。全村的人对他们家深恶痛绝,只不过是埋在肚里,是从内心散发出来的一种鄙视。在这样家庭中成长起来的肚三,是连娶一个傻女人都不配的。肚三大嫂的用心显现了出来。巨丑的肚三,假若娶妻的话,肯定得花上一笔数目不菲的银子,这笔银子呢,肯定是要写在两个哥哥的帐上了。肚三明白了这个理儿时,恨大嫂恨得满口牙都活动了。

    肚三也恨他的姐姐。肚三曾经打过姐姐的主意。他知道自己长得谁都对不起,为了自己的这副尊容,他首先就恨了爹妈,哥哥和姐都是优种,到了他这儿,种子就秕了,不怪他们怪谁。肚三的姐姐二十大几才出嫁是和肚三有关系的。只要是有媒人给姐姐提亲,肚三先就一百八十个不乐意。他在寻找一个机会,想利用姐姐给他换一个媳妇来。姐姐心里明镜似的,说不上媳妇的人家才换亲,所以死活不干。不光肚三的姐姐不同意,二哥二嫂也都投了反对票。山可动,地可摇,他们的决心是万年牢。肚三心里扪清,知道他们都在打着自己的小算盘。肚三便暗中给姐姐使坏,让姐姐嫁不出去。有一回,媒人带着一个壮壮的男人来相亲,还没到肚三家,上了年纪的媒人憋不住尿水,一边解裤腰带,一边跑进了道边的茅厕。机会来了。肚三忙凑到壮汉跟前,低低地耳语了几句。进了家门,壮汉别处不看,光盯肚三姐的裤裆看个没完。肚三姐姐又气又恼,马上给媒人回了话,说这人不地道,婚事免谈。媒人也觉得面上无光,心说好好的人一见着大闺女咋就成臭**了,结了婚想怎么盯都成,可现在盯还不砸锅呀。媒人就去壮汉那里讨个说法。壮汉也自知失了理,如实地说了原由。媒人再把话带回来,大伙都明白了怎么一档子事。这回肚三玩大了一点,他坏了姐的名声。谁家的好小伙子愿意要一个控制不住尿水的媳妇?要是落下一个远近闻名的“骚裤裆”的外号,还了得!肚三的哥嫂那叫是个气呀。本想早早打发了姑奶奶,肚三老是扒着缝儿的下蛆。晚上,肚三挨了好一顿打。被二哥吊在桃树上打。皮鞭子沾凉水,鞭鞭在肚三身上开花结果。肚三的二哥早就想阔阔地教训一下肚三了,憋足了劲要打他。肚三的二嫂不只一次地向肚三的二哥告状,说肚三偷看她洗澡,说大嫂真是精明,早料到光棍子小叔子是非多。所以,肚三二哥心里的怨恨是双重的,把对大嫂的那份恨也加在了肚三的身上。

    肚三的姐姐嫁了出去。男人就是那个盯着肚三姐姐裤裆看的汉子。肚三打在姐姐身上的主意也告一段落了。

    肚三的瞎妈妈给了肚三新的灵感。

    肚三虽然是跟着二哥二嫂过,但是他们却是分开吃的。肚三出去打工,每天瞎妈妈自己靠着仅存的一点视线摸索着做饭。有时,灶里的火都烧在外边了,瞎妈妈还不知道。肚三就有了让父母团聚的想法。表面上肚三是让老爸来照顾瞎妈妈,实际上,他是想扭转一下现有的局面,他想,只要父母在一起了,他娶媳妇的日子还远么。恰恰这时,刚从号子里出来的更梆子给肚三吹了一口气,肚三的这把火便顺势烧了起来。肚三一路小跑,从大哥家抱来老爸的被子,和瞎妈妈的被子放在一起。分家都十几年了,肚三的老爸和瞎妈妈没说过一句话。儿媳妇有话,他们是不能随便“串门子”的。听见是老头子的声音,瞎妈妈颤颤地伸出两只干树叉似的手。还没等两双手握到一起,肚三的二嫂一脚跨进门来,一手捏着鼻子,一手将公公的被子拎起来扔到了街上。被子落地的同时,恶狠狠地呸了一口,老不要脸的!

    肚三的这本经又念歪了。

    肚三心里那个恨呀。他恨不得把二嫂那两瓣胖胖的大屁股撕开了,还有她那两只像面口袋一样的大**,非把口袋里的面给她倒光了不可,省得人还没走,它们先蹦了起来。蹦,我让你蹦!如果不是一碗粥媳妇适时地和杨瘸子打了一场架,谁也不敢肯定肚三没有胆量去倒二嫂身上挂的两条面袋里的面。那架吵的好,肚三在他们的吵架中看到了希望,于是,他嘿嘿地笑了笑。

    肚三坏事也做过,坏主意也打过,可是他并没享受过和女人**的滋味。倒不是他守身如玉,要把**留给那个未来的没影媳妇。肚三偷偷地进城找过小姐,竟然连生意最差的小姐都不愿意陪他,见了肚三,就像见了一泡新鲜的狗屎。一碗粥媳妇虽说是一碗粥的媳妇,人也有点二虎,可必竟她长了女人的东西,是个如假包换的女人。媳妇没娶上,先尝尝睡女人的滋味也不错。选来选去,肚三把他的**选在一间废弃的猪舍里。肚三还不敢和一碗粥的媳妇在一碗粥的炕上成就好事,一碗粥虽说没把杨瘸子怎么着,但他还没摸准一碗粥的脾气。在自己的家里呢,他就更不敢了,二哥挂在门后的三角皮带,看上一眼,他的骨头都觉得疼。猪舍的主人搬走了,整个院落便都闲了起来,看上去随时都会坍塌的猪舍,做梦也没想到,它会成了肚三转变成一个真正的男人的重要工具。尽管它是被动的。一切都准备好的肚三,假装在街上刚好碰到一碗粥媳妇时,肚三学着杨瘸子的口气说,嗨,办事吧?我给你二十块钱!手里牵着秋林的一碗粥媳妇停下来,看着肚三。肚三心里没底,心说这个傻家伙怎么了,嫌钱少?一狠心,刚想说再给你加五块,却听一碗粥媳妇说,几年没见你咋变得那么寒碜呢,办事的时侯你得让我闭上眼。肚三又气又笑,一时拿不准该生气还是该大笑,一股气流就在鼻腔里乱窜。砰的一声,一个超级鼻涕泡出炉了,见不起太阳的鼻涕泡羞涩地糊住了肚三的半张脸。

    肚三的**不太完美。都怪一碗粥媳妇手里牵的那个秋林,秋林站在猪舍的外边,看见妈妈被肚三压在身下,他就叫了起来。让秋林不明白的是,妈妈被肚三压着,并不恼,只是嘴里发出类似鸽子似的咕咕声。难道妈妈要变成鸽子飞走了么?秋林就更大声地叫了起来。秋林的叫声加重了肚三的恐慌感,他满头都是大汗珠子,裆间的小鹿乱撞了一气,还是找不到家门儿。好不容易找到了门口,刚进去,小鹿就疲惫地颓然不动了。妈的,这回不算,等我歇会再来!肚三懊恼极了。猪舍外的秋林明显是在哭了,妈,妈,鸽子,鸽子……

    一碗粥的媳妇差点就拿不到肚三的钱。肚三呲着大黄牙说,这回不能算数!结果,一碗粥媳妇硬是补了肚三一回。后来,肚三再和一碗粥媳妇办事,就办到了一碗粥家的炕上。办事的钱数也不等。有时给十块,有时给五块也能把事办了。那天,肚三工地放了假,去找一碗粥媳妇办事。秋林被插在门外,一个人在院子里玩石子。肚三正和一碗粥媳妇办着事,一个人从外边把门拨拉开,一脚跨进屋子,大喊,抓**!肚三的魂都吓飞了,以为是一碗粥回来提着板斧要杀了他。肚三的眼睛从护住头部的双臂缝隙间望过去,更梆子直挺挺地顺着炕沿立着。

    更梆子大骂肚三,你他妈的憋死你,滚蛋,老子替你完成你未完成的事业。肚三平日里就怕了更梆子的,再怎么说,更梆子也是在狱里坐过飞机的人。肚三刚要不舍地,怯怯地离去,更梆子一手拦住他,给钱了么?肚三不服,没办成事也给钱?你说没办成谁看见了?无耐,肚三只得放下十块钱,蔫蔫地走了。

    更梆子没怎么费劲,只用了一只手,像拽一条死狗般把蜷缩着身子的一碗粥媳妇拽到了他跟前。啪的,更梆子在一碗粥媳妇的屁股上拍了一下,他想说,我替一碗粥教训教训你!让更梆子没能把这句话说出口的是,一股特别的香气突然就堵住了他的口和鼻。

    这是什么样的香气呵。它令更梆子沉醉着,甚至令更梆子砰然心动着。更梆子长这么大,从未闻到过如此的香气,而这股香气又是和女人联在一起的。无疑,香气是从一碗粥媳妇的下身发出来的。更梆子太奇怪了,这样一个连澡都很少洗的女人,竟然……是不是骚气呀,是自己的鼻子出问题了?更梆子提了提鼻子,用力地吸了两下,没错,是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