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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一语道破

作者：雪原更新：2023-08-14 10:20 字数：2257

    皇后曹氏微声叹语：“此事也忒难为上官凝。” 仁宗一听，肃然厉言：“一国之君，有谁不想自己的国家法律严明？可人才难得，朕权衡利弊，只好选择弃法保人。” 话说，林灵素来到了上官均的面前，以保上官均的人身安全。

    “他刘东人呢？”

    “放心，当大人命令灵素赶去安徽池州铜陵保护刘东时，灵素便不敢怠慢，幸好是去得及时，否则主簿性命危矣。”

    见林灵素又要显摆自己，夸夸其谈，上官均极其厌烦地大声问道：“刘主簿身在何处，是否采取保护措施？”

    “此时的主簿正在韩琦的府里候着大人。”

    “你林灵素是怎么想的？难道不知韩琦大人重病缠身？竟将刘东主簿送入韩府？”

    “入韩府是他主簿自己的意思，我林灵素只能依照执行，上官大人您还别说，那刘主簿就像上仙赐给韩老宰相的灵丹妙药，见到刘东的韩琦大人，居然能够下床与主簿在书房长谈，不过，他韩老很想见您上官大人，望大人能够早入韩府。” “本官之事，自己来管，你林灵素还是赶紧到苏府去瞧瞧，免得大人挂念。”

    未等上官均说完，林灵素便愤然责问：“不是我林灵素以下犯上，说大人坏话，她苏轸哪儿不好，有哪点配不上您上官均？竟然不予爱惜，如此待她苏轸？而她王芳又哪儿不对？居然对她的深情似海无动于衷且麻木不仁？大人毫无人性，与冷血动物没有区别。”

    “好你个道人林灵素竟然也学会了拈花惹草。”

    “大人别说了。不过灵素此次是来保护大人，因大人使辽带回了蔡确的通辽证据，为求自保，蔡确势必谋害大人。”

    上官均淡然笑道：“灵素此语乃危言耸听，不过我上官均决然不会让这个吃里爬外的宰相大人主持变法，而会积极弹劾，使其下台。”

    来到了洛阳伊川的上官均，随即走进了伊皋书院。而此时退隐洛阳的司马光就在伊皋书院，跟书院的创办人程颐先生道长论短，他时而仰天长叹，时而低头叹息。伊皋书院，位于洛阳伊川的鸣皋镇。其创办人为北宋著名理学家程颐先生（字正叔，号伊川），程颐因反对王安石的新政主张，引退归洛，回乡办学。而与程颐政见极为相同的文彦博大人，无偿送给正叔鸣皋镇旧园一处，为理学传授尽绵薄之力。

    伊川先生退出政坛招收生员，“讲易经、授理学”，专事著书讲学，把其传道授业的学府取名为“伊皋书院”。

    伊川先生的学识博大精深，其经术通明并且义理精微，言传身教且诲人不倦，四方俊秀闻风而至，伊皋书院声名大振。当书院管事向院长程颐大声通报礼部侍郎上官均前来拜访伊川先生时，程颐被此消息给惊呆了，暗忖：难不成他上官侍郎也来伊皋慕名求学？ “正叔是怎么了？那管事还在等您伊川先生的回话呢。”

    “求司马大人帮我伊川出主意，我程伊川是否要留上官均？”

    “是您伊川先生想多了，他上官均和杨时、游酢皆来自福建邵武的和平书院，倘若君实（司马光，字君实）猜得正确，上官侍郎他不是看破官场黑暗来鸣皋求学，而是来唤回学弟杨时、游酢，让杨、游二人放弃理学，返廷出力。”

    “那感情忒好，若不是杨、游二人的冒雪侍立，我程颐又哪会让杨时、游酢进书院深造？” 程颐一边说话，一边出门迎接上官均。

    走进屋内，程颐连忙向上官侍郎引见了龙图阁直学士——司马光。

    “别听伊川先生胡说，老夫就是个赋闲散汉，龙图阁直学士只是挂的虚职而已。”

    上官均连忙摇头，抱拳说道：“晚辈不知大人在此，若有不恭不敬之举，还望大人不予计较，给予谅解。”

    “上官大人实在客气，老夫早年与令尊成叔相识，也曾多次在仁宗、英宗的面前荐举了令尊。可曹氏、高氏不管他成叔有多么精明，有多么能干，就是不给他成叔擢升的机会。”

    此时门外吵吵嚷嚷，原来是林灵素拦着杨时、游酢，不让他们二人进房面见学兄上官均。游酢大声吼道：“游酢、杨时咋不认识？在凝公的葬礼上…… ” 一听是游酢的声音，上官均急忙出门，欢迎学弟。

    “你林灵素平常总爱炫耀自己是道人，可杨时、游酢与你见面的次数不少于三次，却为何忘记得一干二净？竟然阻挡我们见面。”上官均责怪林灵素。

    “老夫倒是觉得林道人的做法值得表扬。而今的侍郎大人不仅为宋廷争得利益——取消了‘澶渊之盟’的第三条，而且让辽朝归还了因重新划界后给辽人划去的大片土地，更为重要的还是上官大人的身上藏有了蔡确卖国求荣的铁般证据，就是西夏的太后梁落瑶也对上官大人切齿咬牙，恨之入骨。大人不仅粉碎了梁太后的联辽伐宋阴谋，让她弟弟乙埋宰相糗态百出，而且晓之以理，致使其‘舅’阿鼠与夏决裂，回归大宋。”

    “您司马大人又是如何知道得这么清楚？我上官彦衡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情，也算是没有辜负太后、皇上的期望和重托，为大宋朝廷争权争利。”

    此时程颐先生坐不住了，他连忙起身，肃然言语：“君实大人虽说隐居洛阳以著书为乐，但他的消息来源，远比朝中的权臣还要多，因此，从汴京到洛阳前来拜访司马大人的朝廷官员络绎不绝，这不，就连新党领袖王安石前些时间也来到了洛阳探望大人。”

    司马光摇头说道：“伊川先生不是说要跟兄长程颢一样，不问政事，专注理学的吗？可今天的行为举止极为反常，是否违背先前承诺：不涉足宦海。”

    “哪里的话，我程正叔丝毫没有改变自己的理想，吾兄伯淳（程颢，字伯淳）永远是我正叔的榜样。官场有什么好的？像您君实和他介甫，先前是多么要好的朋友，可是为了什么新法、旧法，新党、旧党，争得面红耳赤，闹得不可开交。”

    司马光的脸色迅速阴沉下来，他极不高兴地重声说道：“难道正叔须创的理学，不是实话实说，而是谎话连篇？君实、介甫虽说执政的理念大不相同，但都牵挂社稷，心系朝廷，惦记百姓，又怎能简单地归结为新、旧之争？我君实也赞成变法，拥护革新，但与介甫的通盘否定和全盘肯定大相径庭，截然不同，而是既有继承又有批判的循序渐进，是在百姓利益得到了充分满足基础上的‘富国强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