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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改变想法

作者：雪原更新：2023-07-27 07:57 字数：2251

    虽说上官均返回状元楼没和门口等候他的苏轸点头招呼，可苏轸并不怪他，望了一眼快步上楼的上官均，她便急匆匆地朝着苏府快步跑去。

    还没跑出客栈百步，却不想迎面碰上了二哥苏辙。

    “小妹是否见到了上官均？”

    苏轸点了点头，而后直截了当地问苏辙：“大哥会怎样处罚小妹？”

    苏辙用右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随即又深深地长叹，轻轻地说道：“别怪他，小妹明明知道大哥今天须出席客栈老板为及第生员举行的庆祝酒宴，然，小妹却女扮男装地冒充落第童生，在客栈的门口候着上官均，小妹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滴水不漏，其实是自相矛盾，破绽百出。”

    “二哥说得也太夸张了吧！告诉小妹哪里自相矛盾？哪里破绽百出？”

    苏辙一面和小妹疾步快走，一面告诉小妹哪里矛盾，哪里有破绽。

    “大哥见到书童，为何赶紧离开客栈？书童的出现，说明小妹人在客栈。高俅常随大哥出现在诗词酬和的场合中，出席酒宴的官员全是朝廷的文人，没谁不认识高俅。所幸的是参加宴会的官员们并没有发现大哥的书童，否则大哥脸面全无。 ”

    “二哥此话小妹不懂，高俅是大哥的书童，大哥参加酒宴，书童又为何不能出现？”

    “小妹还真是短见薄识、孤陋寡闻，自有宋以来还没有哪个官员会在高朋满座、杯觥交错的场合里，带上自己书童赴宴的惯例。”

    “这只是其一，还有呢？”

    “小妹是假扮应试落第的苏童生。小妹是否想过，有哪个落第的童生不是急着返乡，离开客栈？然而，小妹的行为却恰恰相反。”

    苏小妹频频点头，连连称是。

    见苏辙沉默不语，苏小妹又问：“还有呢？二哥不是说破绽百出吗？”

    苏辙极其厌烦地呵斥：“小妹还有完没完？若是耽搁过久，大哥决不饶你！”

    “是二哥说小妹自相矛盾、破绽百出，可这还只有二出。”

    “再啰唆，二哥不理你。”

    “别呀！小妹还指望着二哥能在大哥的面前替小妹求情。”

    站在门口一直眺望前方的高俅，远远就看见朝着苏府走过来的二人是苏辙和他的小妹，

    于是，便扯着嗓子大声喊道：“老爷、夫人，二老爷带着小姐回来了。”

    王闰之连忙走到丈夫的身边，细声细语地恳求道：“小妹若是知错就改，夫君便没有责罚的理由，都是个大姑娘了。 ”

    “我今日没有时间理会小妹，待她回府，夫人须好言相劝，让她尽早放弃上官均。放弃他，对苏家的将来、小妹的终身、上官均的仕途皆有益处，否则……”

    “大哥是去状元楼吗？”见大哥急于外出，一进苏府的苏辙连忙询问。

    “小妹之事交给夫人和二弟了。”苏轼急着走出大门。 “待在府里做啥？还不去陪陪你的老爷？”见高俅杵在门口一动不动，苏轸十分不满地大声询问。

    “老爷没说话，书童哪敢去？”

    高俅满腹委屈，一脸无奈。

    王闰之让高俅到后院玩球，她则领着叔子和姑子来到了丈夫的书房里，将他们大哥在数日之前，应雍王赵颢、曹王赵頵之邀与王珪、邢恕大人一起在福宁殿跟皇上评判、讲理，太后为上官均打抱不平，后被皇上一句“母后是爱屋及乌，任人唯亲”气得晕倒在地，以及上官均的母亲是太后妹妹高源源一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叔子和小妹。

    “大哥是怎么看的？”苏辙忙问。 “上官均才貌双绝，夫君打心眼里喜欢，有意成全小妹和上官均。可是，当夫君知道上官均跟太后的这层关系后，他瞬即改变了原来的想法，而促使你们大哥改变想法的原因有三：其一，太后以严守妇德而著名。小妹若是嫁给上官均，必然要响应太后的号召，回到上官均的家乡服侍婆婆高源源；其二，太后约束外戚。若是小妹嫁给了上官均，小妹就是太后的外甥媳妇，苏家便跟太后沾亲带故。上官均的父亲上官凝乃太后妹夫，若不是他与太后的这层关系，一向刚正纯直、善决疑案的上官凝又何止是个职方员外郎？若小妹嫁给上官均，对夫君、二弟的仕途也有影响；其三，你们的大哥脾气耿直，他常常向权臣乃至皇上使出大宋文人的倔强脾气，生怕自己的禀性会影响上官均的前途，给他的未来……”

    “大哥也想得太多了，我苏轸喜欢的人是上官均，又不是太后。 ”

    “小妹说得不对。大哥的思虑不无道理，若小妹坚持己见，一意孤行，其结果既害了别人，也害了自己。”

    苏辙厉言警告。

    “你们都是一些自私鬼，心里装的只有名誉和地位，根本不是为小妹的幸福而考虑。”

    苏轸说完便哇的一声哭着跑上了绣花楼。

    且说，窦莘在上官均的力劝下，放弃了返乡暗查父亲窦靖及家人遭人暗杀的原因的计划。他本想通过此届科举考试取得名次，力争做个大宋朝廷的刑部法官，一来报答上官老爷的收留之情，二来将当年杀害父母及亲人的罪犯绳之以法，以慰父母和家人的在天之灵。谁知自己无用，在应试的时候，眼前尽是血腥的场面，无法正常发挥，结果榜上无名。

    窦莘感到既对不起被恶吏杀害的亲人，也对不起培养自己的老爷，无颜再见上官大人，只能离开京城，幸好被上官均发现。上官均向身边的蔡卞交代了一声，便沿着护城河畔一路寻来。

    上官均的心里十分明了，窦莘兄弟大仇未报，不会轻易放弃生命，可他离开京城，离开父亲又有何为？如此，不但报不了大仇，还会赔上自己的性命。

    “大人，您怎么病得这么严重？”见老爷咳嗽，咯出了血丝，窦莘无比难过。

    “祖洽中状元，均儿中榜眼，俩人有此荣耀皆是新党、旧党妥协的结果。老爷我是不行了，日后还须均儿帮助窦莘。不过我在走之前，一定会求皇帝帮你在大宋刑部找个差使，为日后的高升铺垫造就。”紧接着上官凝将事先写好的书信递给了窦莘，并一再叮咛：“此信必须亲自交给太后，不让他人转呈，能做到吗？”

    窦莘连连点头，内心无比激动地说道：“放心，窦莘一定会把老爷的书信亲自交到太后的手中。”

    窦莘告诉上官凝：“二少爷本想看望老爷，只因客栈老板要为高中生员举行庆祝酒宴，故而明天过来探望。”

    “千万别过来，否则，我…… ”上官凝摇了摇头，摆了摆手，随后又咳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