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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翘首以盼

作者：雪原更新：2023-07-27 07:34 字数：1911

    叶祖洽一路寻到渡口。

    见到上官均，他心急火燎地大声责问：“义兄是怎么回事？明明知道今天是客栈老板为我们这些高中的生员举办庆功酒宴的重要日子，您不在客栈静候主考、考官和复审，却来到护城河边安慰江西的落第童生，是何道理？”

    窦莘紧紧地握着上官均的双手，内心无比愧疚地哽咽道：“皆是因为我窦莘的过错。若不是窦莘无用，应试落第，兄长也不会离开状元楼，倘若……”

    叶祖洽手戳窦莘的脑袋，厉声斥责：“你还磨叽个啥？倘若主考怪罪我义兄，祖洽定然不会饶你。”

    王芳实在看不下去，她走到叶祖洽的身边，不咸不淡地嘲笑一番：“你叶祖洽不就是一个投机取巧的新科状元，在我们这些落第童生的面前，炫耀个甚？威风个啥？”

    “你说什么？有本事就给我再说一遍。”

    见叶祖洽恼羞成怒的样子，王芳故意耸了耸肩膀，讪然笑曰：“别说是再说一遍，就是再说十遍又奈我何？”

    见二人僵持不下，上官均走到“王兄弟”的身前，轻声劝慰道：“他也是一番好意，能否看在我上官均的薄面上，不予理论？”

    “就看在我救命恩人的面子上，暂且饶过你。”

    见王兄弟点头答应，上官均又走到叶祖洽的身前，安慰道：“王兄弟乃江西临川的落第童生，心情本来就十分糟糕，这不，在义弟来此之前，他还轻生跳下了护城河。”

    叶祖洽暗忖：江西临川，不就是我们宰相大人王安石的故乡吗？这位来自江西临川的落第童生，他与宰相大人同乡、同姓，万一二人之间有什么关联，自己又得罪……

    想到此，叶祖洽连忙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他对着王芳抱拳道：“不好意思，适才叶某人待王兄弟的那番态度，实乃心急所致，祖洽在此道歉赔礼。”

    王芳也不想招惹是非，暴露身份，故而顺坡下驴地轻声笑道：“应当赔礼道歉的人不是您叶状元，而是我王某人。状元是关心自己的义兄，无可厚非，而我却是因为自己应试落第，便向着叶状元平白无故地发泄了一通，其行为是寻事生非，无理取闹……”

    “公子，就别这个那个的了，看您全身湿漉漉的，要是闹出个啥毛病，又如何返回家乡临川？”见小姐说话无休无止，李木英待在一旁憋不住。

    王芳走到上官均的面前，万分感激且无比羞涩地细声说道：“救命之恩须一生相报，小弟即使衔环结草，也要报答兄长的似海恩情。若是你我有缘，日后定然见面。”说完，便恋恋不舍地离开渡口。

    “麻烦义弟转告诸位大人，恕我上官均无礼，不能参加客栈老板为高中生员举行的庆功酒宴，不是我上官均有意为之，而是因为家父身体抱恙，为人之子理当孝顺……”

    “义兄说得在理，我也是上官家族的一分子，应该跟着义兄同去探望病中的义父。”

    叶祖洽忒了解自己的义兄上官均，只有拿话激他，他才会改变主意。

    “怎么行？状元不在，成何体统？就是父亲也不同意。如此这般，父亲不但不会高兴，还会加重他的病情。”

    “义兄好自私，只管自己做孝子，却不管义弟给人议论、戳脊梁，想我祖洽要不是因为义母的收留……”

    窦莘见此，极力劝说上官均：“兄长还是随叶状元一同返回状元楼吧！老爷虽说身体不好，病情有愈发加重的趋势，但也不急于一时探望而耽误了高中生员的庆功酒宴，希冀兄长以大局为重，速返客栈。”

    为此，上官均只好跟随叶祖洽一起回到状元楼。

    见到上官均，苏轸连忙近前招呼，可上官均像似没有看见，毫不理会，与叶祖洽径直走上了三楼大厅。

    “哎哟喂！我的老祖宗，你们终于回来了。”

    老板急忙领着二人去面见主考官吕惠卿。

    吕惠卿没有责怪上官均和叶祖洽，而是让客栈老板去叫本届科举考试的考官和复审。

    “苏大人呢？”不见苏轼，吕惠卿急忙询问客栈老板。

    “刚才还在大厅等候，怎么一下子不见人影？”客栈老板心急火燎。

    原来，考官苏轼见大厅里没有榜眼的人影，便连忙向老板打听问讯，得知缘由后，赶紧下楼寻找上官均。

    到了大门口，苏轼看见了自己的书童，而此时的高俅也看见了自己的老爷。

    “小姐，老爷来了。”高俅用手拽了拽苏轸的衣袖。

    苏轸没有理会高俅的提醒，而是翘首以盼地等着上官均。

    苏轼看了看女扮男装的小妹，随即面朝高俅努了努嘴，见高俅点头会意，便躲开小妹的视线，大步流星地离开了状元楼。

    “小姐还是赶紧走人吧！老爷已经回府了。”

    “胡说八道！大哥乃此届科举考试的考官，酒宴没有结束，哪会离开现场？”

    “高俅没有说谎，老爷不搭理小姐，是因为家丑不可外扬。”

    “好你个主仆不分的死高俅。要回你回，不见上官均，我决不离开状元楼。”

    高俅一听，慌忙哀求：“一起回府吧！若让高俅一人回去，夫人定然责备一番。

    临行前，夫人可是一再嘱咐高俅好生照顾小姐，且须赶在老爷回去之前进苏府，如今，老爷已经回府……”

    “还有完没完？赶紧滚蛋！”苏轸忍无可忍地呵斥高俅。

    见小姐怫然作色，横眉怒目，高俅摇了摇头，叹了叹气，正言厉色地丢下一句：“上官均有什么好，值得小姐您对他如此钟情？”

    见小姐初衷不改，高俅无可奈何地离开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