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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邂逅相遇

作者：雪原更新：2023-07-26 16:10 字数：2404

    高俅说的一点没错，苏轸的确是为了自己心中的那个应试童生而去大相国寺求神拜佛的。

    且说，上官均和叶祖洽刚刚走出状元楼，蔡京、蔡卞兄弟俩便迎头赶了上来。

    蔡京气喘吁吁地急忙问询：“巳时快过，两位兄弟要去哪里？”

    叶祖洽有气无力地回应他：“不去哪里，只是附近走一走。”

    “去大相国寺怎么样？”蔡卞连忙建议。

    上官均一听，举双手赞同：“大相国寺乃历届应试童生的必往之处，虽说今天晚了些时间，但午饭也可捐些细银，斋饭应付。”

    蔡家兄弟频频点头，可叶祖洽却是满脸的不高兴。他本想与义兄单独相处，好把自己的观察、想法，偷偷地告诉给义兄，也算是对得起义母和上官家族，谁知蔡氏兄弟出来搅和。

    “别踌躇了，大家都一起走吧！”见叶祖洽心事重重，忧心忡忡，上官均连忙催促赶紧出发。

    没过多久，四人便来到了寺院的山脚下。

    大相国寺位于汴京郊区不远处的小山坡上，是著名的佛教寺院，始建于北齐天保六年（公元 555 年），唐代延和元年（公元 712 年），唐睿宗因纪念其由相王登上皇位，赐名“大相国寺”。自有宋以来，大相国寺深得皇家尊崇，多次扩建，是汴京城内最大的寺院和全国佛教的活动中心。而寺对面的白衣阁则是汴京最大的尼众寺院。

    大家拾阶而上，走进了寺院的大雄宝殿。

    此时，书童模样的高俅，突然闪到了上官均的身前且轻声细语地悄悄说道：“随我来，我家的主人想见你。”

    上官均忙问：“你家的主人是谁？”

    “见面便知。”高俅说完便朝着寺院钟楼的方向快步跑去。

    谁要见我？正当上官均疑惑、纳闷之际，宰相王安石的千金小姐王芳在管家、家丁和丫鬟们的簇拥下缓缓地走出大雄宝殿。

    “你们还是先……回府……本小姐……兴犹未尽……”见到上官均，王芳小姐怦然心动，似小鹿乱撞。

    王府的管家王之涣深知小姐的犟驴脾气，若是阻拦，她定要执拗、扭拧。

    于是，管家留下了小姐的贴身丫鬟——李木英，且一再叮嘱她，须好生照顾小姐。

    见上官均没有跟来，而是随宰相的千金走进了折叠建筑八角琉璃殿，高俅连忙跑进鼓楼，幸好事先早有准备。苏轸对着铜镜按照上次进出状元楼时的模样，女扮男装地打扮了一番，随即她和高俅走出鼓楼，跟着大家一起来到了八角琉璃殿。

    苏轸故作惊诧地大声问道：“几位兄弟全在这儿呀？”

    见是苏兄弟，蔡京、蔡卞连忙近前招呼。

    蔡京说道：“幸亏是苏兄弟的一番解梦，否则……”

    “小事一桩，不必记怀。”苏轸连忙打断了蔡京的言语。

    上官均指了指高俅，询问身边的苏兄弟：“他可是兄弟的书童？”

    “上官兄实乃趋炎附势，见色忘义之徒，我苏某人好心好意地让书童邀请您到鼓楼一叙，可兄长并不领情，而是随宰相的千金来到这八角琉璃殿，真是个善攀高枝的宵小之辈……”

    “你都胡扯些什么？难道要当着众菩萨的面儿，打搅寺院的这份宁静吗？”相府丫鬟李木英忍无可忍地质问苏公子。

    “别吵了，大家都听我说句公道话，苏兄弟让书童传我义兄到鼓楼见面乃情义所至—— 没错；我义兄不知书童的主人是苏兄弟，可谓不知者无罪——没错；至于苏兄弟谈及的宰相千金，是为了我们这些童生的科举考试，才领着大家来到这八角琉璃殿敬神拜佛，以求明天的策论挥毫自如，洋洋洒洒……”

    “更没错。”苏轸极其厌恶地瞪了一眼叶祖洽。

    然而蔡京却蓦然无语，眼神总是落在王芳的身上，想入非非。在他看来王芳就是个助夫兴家的小仙女，若能与她连理，自己的将来前途光明。

    见兄长目光呆滞，蔡卞连忙扯了扯蔡京的衣袖给予提醒。

    蔡京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慌忙转移目光看着苏轸。

    苏轸则气急败坏地狠狠瞪了一眼蔡京且轻声骂道：“真是个不识好歹的坏东西，要不是我苏轸帮你姓蔡的解梦……”

    见小姐怫然作色，高俅连忙拉着她离开八角琉璃殿。

    王芳并不在意苏轸的此番言语，她让贴身丫鬟李木英燃着了三炷香且无比虔诚地跪在观音菩萨像的脚下，默默地为上官均祈福，祝愿他明日的科举考试能够下笔如神，独占鳌头。

    王芳把相府的谒贴递给了上官均，随后便跟着丫鬟一起极为羞涩地离开了八角琉璃殿。

    望着王芳远去的背影，蔡京却是长吁短叹，无计可施。

    “那苏兄弟的话也说得太难听了，小姐如何能够忍受？”

    回府的路上，丫鬟李木英为王芳打抱不平。

    “吃醋了呗，还什么苏兄弟？压根儿就是个大姑娘，若是本小姐猜得没错，她就是苏轼的妹妹——苏轸。”

    “不会吧，小姐又是如何发现的？我怎么一点也看不出？”

    “男性和女性除了声带的不同外，那颈部的喉结便是最大的区别。

    上官均、叶祖洽和蔡氏兄弟都有明显凸起的喉结，唯独号称‘苏兄弟’的童生却没有喉结。”

    “小姐不但玉貌花容、美如冠玉，而且才智过人、聪明伶俐，若是哪个公子娶了小姐，便是他的八辈祖宗都积了阴德……”

    “别尽说一些没用的好话，也帮本小姐参谋参谋，看看我和苏轸谁更适合上官均？”

    “这还用说？当然是我们小姐适合上官均，苏轸虽说也算是一个大美人，诗赋、辞章、经义、书画样样皆通，可她有个致命的弱点，就是太过张扬自己的个性，请问有哪家公子喜欢娶这样的媳妇？”

    王芳的系列举动，让苏轸醋海翻波。她看了一眼上官均，便以身体不适为由，悻悻地离开了大相国寺。

    “小姐您也真是的，上官均有什么好的？依小人高俅来看，他还不如蔡氏两兄弟。”

    “你懂个啥？上官均不但清新俊逸、玉树临风，而且出类拔萃、才气过人，尤其是对朝廷目前实施的新政，有独到的分析和见解，不像他的义弟叶祖洽随声附和，人云亦云，本以为我能够以女子的形象出现在上官均的面前，表明自己的心迹，却不想被王安石的千金给搅和了。”

    “别伤心，小姐还有的是机会，若上官均如小姐所说的出类拔萃、才气过人，就势必要在本届的科举考试中取得好名次，待上官均高中后来苏府拜谢考官时，小姐便可向她表白。”

    “万一上官均的老家早有媳妇，想必我的大哥也不同意。”

    “小姐啊！小姐，还不知人家是否结婚，您就胡乱地爱上人家，真有你的！”

    “死高俅，你个书童知道什么是爱？”

    高俅长长地叹了口气，而后轻声细语地缓缓说道：“我自从跟了苏老爷，便有了做人的感觉，但凡高俅将来还有那半点儿的出息，也要好好地报答老爷的收留恩情，对我高俅来说，老爷的收留就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