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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斗争在继续（上）

作者：王永利更新：2022-08-10 11:13 字数：3406

    艾梅、艾澜涛和赵万刚在救护车上，赵万刚紧紧握住艾梅的手，呼唤她的名字，想把昏迷中的艾梅唤醒。

    艾澜涛用手指掐住女儿合谷、人中、太阳穴等救命的穴位，他知道，强刺激这些救命穴位，一定要救活女儿，不能让女儿就这么年纪轻轻地走了。

    用了十几分钟，救护车达到了附近的医院，西苑西医院，那是个德国人开办的医院，医疗条件比较好。

    急救室内紧急抢救开始了。

    子弹头在肺部中找到，被钳子夹出来。肺部修复和缝合手术，是精细手术，德国大夫冯邦德医术非常高明，细密的针脚，每一针都缝得平整，仿佛教科书一般的杰作，使用的是可吸收线，这种线不用拆线，是可以吸收的，一般吸收大约需要两三周左右的时间，待两三周左右的时间，线头可以自行脱落。在一定程度上减少了拆线的痛苦，避免再次开胸腔，这种先进的技术和材料，都是他从德国带到中国的，他知道唯有这样才便于病人的恢复。

    艾澜涛和赵万刚焦急地等在急救室外的走廊上。需要输血，艾澜涛要用自己的血输给女儿。但是赵万刚拦住说：“输我的血，我是O型，万能血型。您年龄大了，身体又不是很好，现在又比较虚弱，还是我来吧！我年轻，恢复得快！再说，这是我妻子，做丈夫的应尽的义务！”

    艾澜涛很感动，觉得这个女婿很靠谱，让他有些欣慰。

    于是，护士带赵万刚采血浆。当1000多毫升血浆输入艾梅的心血管中，艾梅被从手术室用医用移动推车推了出来。

    “我女儿怎么样了？手术完成了？”

    摘掉白色口罩，50多岁、身材瘦高、金发碧眼的德国大夫冯邦德喘了口气说：“手术非常成功，非常顺利，您的女儿在麻醉药的作用下，现在是睡着了，现在需要送到住院部病房区，你们去办手续吧！”

    艾澜涛握住德国大夫的手说：“谢谢洋大夫救了我女儿的命！西医在外伤科学方面，确实比中医强！老夫要好好向西医学习！”

    赵万刚也鞠躬致谢：“谢谢洋大夫救了我妻子的命！万分感谢！”

    艾澜涛和赵万刚去办住院手续，艾澜涛打电话让家里派人送钱来，不提。

    艾梅被送进西苑西医院住院部。

    赵万刚拿着一束鲜花到医院看望艾梅。看到妻子脱离了生命危险，身体在康复中，心里感到安慰。随身有两位公安干警跟着他，因为他是通缉名单上的“特务”，需要带回去问话。

    离开了医院，就在两位公安要带赵万刚上吉普车的时候，有子弹飞来，两位公安迅速躲到车的另一侧，然后还击。

    待一阵交火后，枪声停下来了。打枪的人并没有露头，而是踪迹全无消失了。现场连子弹壳都没有留下，可见这是一个细心缜密的射击者。而两位公安干警在查看赵万刚的情况时，发现赵万刚也消失了，消失得无影无踪。

    两位公安不得不如实上报：“遭到敌特袭击，赵万刚趁机逃跑了！”

    辜梁责备这两个公安干警说：“你们两个是干什么吃的？一个大活人，就这么在眼皮底下溜走了？

    两位公安说：“抱歉，辜梁副科长，敌特打冷枪，我们的注意力都在敌特的火力方向，没注意赵万刚的动向。是我们的失职，请领导处分！”

    辜梁说：“好了，这种情况，谁都有失手的时候。你们的意思是，敌特是专门来帮助赵万刚逃跑的？”

    公安干警说：“这种可能性大。如果是专门来射杀的，我们三个人在一起，目标很大，敌人一共开了三枪，肯定能打死打伤我们，可是子弹都偏了，明显是吸引我们的注意，制造让赵万刚逃跑的机会！”

    辜梁说：“有道理，把这个情况详细写下来，上报上级！”

    两公安干警说：“是，保证完成任务！”然后向辜梁，这个刚提拔的刑侦科副科长敬礼！

    艾梅进入康复期，为了更方便照顾艾梅，艾澜涛给女儿办理了转院手续，转到城里离家最近的普爱医院住院康复，艾梅的妈妈，每天都来给女儿送饭。女儿的受伤，让宋焕荣心疼得不行，每次都哭得泪流满面。艾梅反而来劝妈妈宽心，自己已经好多了，不碍事。

    宋焕荣接着抱怨女儿怎么找了这么一个不靠谱的丈夫，是丧门星，给家里惹祸事，差一点把艾家两口人的命搭进去！

    正说着话，辜梁去看望艾梅，并送上一抱鲜花。说：“艾梅同志你好，我叫辜梁，是刑侦队刑侦科副科长。”

    艾梅说：“谢谢辜科长。”

    辜梁说：“我们公安部门正在通缉赵万刚，你的丈夫去向不明，你如果发现他的行踪，一定要向公安部门报告。”

    艾梅说：“我的丈夫怎么就成了特务，还被你们通缉？你们有什么证据说他是一个特务？”

    宋焕荣听说赵万刚是特务，慌忙说：“这怎么得了，孩子你还嫁给了一个特务？赶快和他离婚！”

    艾梅说：“妈，您别添乱！您不了解情况！”

    辜梁说：“伯母好，我是公安局刑侦队的副科长，叫辜梁。您非常有是非观！”然后他转头对艾梅说：“他逃跑了，不就证明他有问题吗？如果没有问题，他为什么要逃跑？”

    艾梅说：“我不相信他是特务，在墓地被困的时候，他来救我和我父亲，我问过他，他说他是中国共产党党员！”

    辜梁说：“你确定他说是中国共产党党员？”

    艾梅说：“我确定，组织上让他搜集敌特的情报。”

    辜梁问：“那么他是卧底？你确定他是卧底？打入国民党特务内部的卧底？那么他又跑到哪里去了？”

    艾梅说：“赵万刚是卧底！但我不十分清楚他又到跑哪里去卧底了！他燕京大学毕业，哲学系。还是武术冠军！他的为人，我很了解。他非常正直，根本不是国民党特务！”

    辜梁说：“这就对了，对上号了。大学毕业后他在哪就业？甘兰成为什么拿你们做人质？他在被围困时炫耀自己手里的筹码时，曾说赵万刚是共产党？”

    艾梅说：“他毕业后在哪上班，我说不清楚。甘兰成拿我们做人质，是他丧心病狂，做垂死挣扎！”

    辜梁说：“赵万刚果然是共产党，哦，对了，是不是他就是国家某秘书局的赵万刚吗？”

    艾梅说：“我不知道他在哪个局上班。”

    宋焕荣听说赵万刚是共产党，不是特务，又改口说：“如果女婿是共产党，这就好，不用离婚了。妈刚才说错了，女儿别介意呀！不过这个共产党也给家里带来杀身之祸，还是不靠谱？你让他别干了，他不是大学毕业吗，教教书，该多好呀，不招灾，不惹事！赶紧改行，劝他改行！”

    艾梅说：“妈，您就别添乱了。他现在在哪还不知道呢，他也受伤了，还给我输了很多血，他身体不太好，我正担心他呢！”

    辜梁说：“你们是怎么从甘兰成眼皮底下逃出来的？是甘兰成有意放你们出来的吗？”

    艾梅说：“是赵万刚挖洞，我们才有机会逃出来。也算是万幸，我们三人差点被闷死在地洞里。赵万刚用雷管炸开了洞穴，我们才逃出来。对了，地下三层防空洞里有一具男尸体，好像叫高儒，没死透。甘兰成要我爹救活高儒，就是想弄清楚里面的事。我爹救活后他，后来，甘兰成问话，然后这个高儒放了个臭屁就死了。甘兰成还活着吗？他一直怀疑赵万刚，甚至想把我们三个人弄死。”

    辜梁没有回答，却若有所思。

    此时的惠长生院长来查房，他已经完全康复，自从确认了惠英子在茶水里长期慢性投毒后，远离了惠英子，惠长生不仅胖了许多，面色红润，而且腰也能挺直了，走起路来，呼呼带风，说话声音洪亮如钟。但他的心肠如菩萨，不追究惠英子下毒，还给她一套房子。在外人看来，的确不可思议。惠长生得知艾梅是赵万刚的夫人，向艾梅表示感谢。特别是随着父亲查病房的女儿惠嘉欣，悄悄小声向艾梅讲述了赵万刚救自己父亲的事，是他这个恩人，敏锐察觉茶水有毒，果断救了长期被下毒却不知情的惠长生院长，夸奖赵万刚是世上最好的男人。

    艾梅笑了，说：“我怎么没觉得他有那么好？除了见不到人影，就是不着家。作为丈夫，他不称职！”

    惠长生院长说：“大丈夫，不能拴在家里，四海为家，才是干大事的真正男子汉！”同时，他看到访客辜梁的脸，是手术刀美容后的脸，就开玩笑地说：“这位访客，英俊的帅小伙，恐怕原来毁过容吧?哪位美容大师的杰作，修成了米开朗基罗的大卫模样？一点缺陷都没有，太完美了！”

    辜梁站起身：“谢谢惠院长的夸奖。不过我是真我，不是假我！”话没有说完，自己都觉得无法证明自己不是易容术的产品，不能自圆其说，在惠长生这位医学大师面前，如照妖镜一般，被戳破了原形，只好尴尬地走了。

    在一间黑屋子中，辜梁发报。命令：中共某秘书局秘书赵万刚渗入我北平站地下组织，此人危害极大，武功高强，速清除。秃鹰。

    原来辜梁是国民党特务中统上校，代号秃鹰。他为了潜伏下来，做了易容术，把面容弄得年轻了十多岁，看上去也就二十多岁，一张帅气的娃娃脸，人见人爱。

    一伙特务接到命令，向张长江报告：“头，秃鹰来命令，速清除中共卧底赵万刚！”

    张长江说：“派几个人，执行命令！”

    黑衣人说：“是，服从命令！不过头儿，秃鹰是谁？怎么比你官大？”

    张长江说：“中统保密局的，我在南京见过一面，个子不矮，女了女气的，年纪轻轻的，当时就是上校了。我才是个中校！真他妈的不公平。再见到他，我恨不得宰了他！”

    小特务说：“真他妈的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