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城风云-虎符-碧云空暮-山东理工大学“创意写作网络空间站”-爱读网
虎符
作者:碧云空暮      更新:2022-06-14 17:04      字数:12788
    《虎符》

    剧本简介:1935年,日军侵略行动步步逼紧,华夏九洲深陷战争泥潭,满目疮痍。庆城地处中原,暂未陷入硝烟弥漫的枪战。好景不长,一则关于虎符的传言自悄悄坊间流布,搅乱一池风云,文物,兵马,情报?各路人马纷至沓来一探究竟,表面祥和安定的庆城逐渐陷入云谲波诡……

    人物介绍:

    王小磊(男,19岁)

    21世纪新中国的年轻人,因意外穿越成为一名抗战时期的游击队员。从小生活条件优渥,穿越后不适应艰苦生活,在队里是偷奸耍滑的人,有几分小聪明,通常会有意料不到的好运气。伪装成有钱人家的少爷到庆城游玩,入住同福客栈。

    路维鸣(男,22岁)

    王小磊所在红-179小队的班长,浓眉大眼,俊朗英气,行事正派,谨慎靠谱,每个月会给暗恋的姑娘写一封信,从不往外寄。带领王小磊进入庆城执行任务,获取秘密情报。表面身份是王小磊的随行跟班,入住同福客栈。

    白晋源(男,25岁)

    西洋求学归来的摩登公子,出身富商之家。习惯西式餐饮,住入传统中式的同福客栈颇有些不能适应。白晋源姿容既好,神情亦佳,逢人未语笑先行,起止必思路九条。思考时习惯摸索右手大拇指的翠玉扳指,此行来庆城为帮父亲打点生意。

    宋语昀(女,18岁)

    清秀的农家姑娘,温柔内向,有一双明亮清澈的眼睛。两条灰蓝色的布条扎起粗粗的麻花辫,乌黑光泽,垂在肩头。到庆城投奔亲戚,在同福客栈打杂,做事干净利索。

    江莺莺(女,35岁)

    自幼戏班出身,性格泼辣,喜喝烈酒,烫时兴卷发,随身携带长长的玉嘴铜锅大烟袋,常年穿各式艳丽的旗袍,在乱世一人操持同福客栈,小道消息称有位高权重的神秘人暗中庇护。

    柳秋逸(女,21岁)

    报社记者,因江掌柜体谅她单身姑娘生活不易,以极低的价格长期租赁给她一间客房。同时隶属苏-314小队,奉命在庆城执行外派任务。长相甜美,幼时随父亲习武,一身好武艺。

    【第一幕】

    “哈哈哈哈!班长,你不会真信了有虎符能调兵遣将吧。”你放肆的笑声在荒山野岭回荡,吓跑了几只鸟雀。

    路维鸣抿了抿嘴显然也是一副很想笑的样子,但还是示意你噤声,这里虽人迹罕至,也不可过于放肆以免招致祸患。刚刚路维鸣对你讲述了现在庆城坊间疯传的关于虎符的流言:据说虎符能够调动十万兵马,都是前清贵族私养的禁军,一个个刀枪不入武艺高强,一人可顶千军万马。

    你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泪花,说:“先不说慈禧带光绪离京出逃的时候十万禁军不护驾,这清王朝都没了二三十年了那些禁军胳膊腿儿还利不利索,他们祖传的那套刀枪剑戟斧钺钩叉还能使唤的住吗。”路维鸣正色道:“怎么了,年纪大不可以上战场了?咱们的一些老同志可比你勇猛的多。”

    “哎呦哎呦,这能一样么,咱们红军甭管年龄大小,那可都是个顶个的英雄好汉。”你赶紧赔笑道。路维鸣知你嘴贫爱说笑,心思不坏,也不甚在意。“走吧走吧,快赶路吧,再多说把你送回去操练。”你一听到操练立马臊眉耷眼,不敢多言。路维鸣好奇地打量你说:“你这一副少爷身骨,为什么要进游击队?”

    你在内心捶胸顿足,天知道为什么明明打着游戏睡着,一醒来就突然穿越。初来乍到的那两天受了好大一番折磨。好在队里下发外派任务,去庆城查清“虎符”真相,打探这种小道消息,最好的去处便是鱼龙混杂的客栈酒楼,路维鸣考虑到你一身细皮嫩肉正适合装成不谙世事的小少爷去庆城游玩,方便入住客栈,于是顺手解救了因为训练划水被发现苦哈哈罚跑圈的你。

    路上路维鸣对你打预防针,直言这次任务恐怕没有查谣言那么简单,排长下发任务时语气微妙含混,似乎暗示你们最好能找到“虎符”并带回来。

    “真的有虎符吗?”

    “不确定,但越是不靠谱的传言越说明有人在蓄意搅混水,可能会有国民党的特务,也可能有日伪势力渗入。”路维鸣忧心忡忡地说。

    “啊?”路维鸣转头看见你震惊得叼在嘴里的狗尾巴草都掉了出来,有些忍俊不禁,安慰你说:“别傻愣了,又不是让你扛枪拿炮,排长说庆城会有人接应,或许可以帮助我们。”

    “你知道他是谁吗?”

    “不知道。”路维鸣诚实地摇头。

    “老天啊,快把我收走吧,我要回家!”你抱头嚎叫。

    “事到临头,退堂鼓敲给谁听也没用,看,前面就是庆城,我们快到了。”

    你抬眼隐隐约约看到城门翘起的檐角与来往的商客。路维鸣把你肩上背着的行李挎在自己身上,叮嘱你说:“记住了,我是你的随从,而你是地主家的小少爷来庆城游玩,别暴露了。”

    你忙不迭的点头,说:“班长,你到时候一定要护住我啊。”

    “知道了,快走吧。”

    【第二幕】

    同福客栈是庆城最大的一间客栈,楼下打尖楼上住店,人来客往络绎不绝。虎符的消息并没有如想象那般满城流传,大多数百姓只当作茶余饭后的资谈,闲说时添油加醋,真假难辨。你与路维鸣假借游玩之名走街串巷听闻各种五花八门的说法,只能筛选出两条有用的情报。

    1、 虎符确有此物,有目击者为证,通体乌黑,上刻符文,这是路维鸣调查的情报。

    2、 虎符最早出现在一名中年男性嘴里,体型健硕。曾在酒楼炫耀过自己意外得到了宝贝,必能荣华富贵,传开后人却销声匿迹。

    入住同福客栈的第五天,路维鸣独自外出,去当铺打听有无文物交易。此时已是午后三时,来客高峰期已经过去,店里的女招待正在收拾桌子,你坐在靠窗的一张小方桌东张西望,一边搛花生米支愣着耳朵听闲坐喝茶的人在谈论什么,来庆城这么长时间调查进度原地打转,你倒也不急,客栈里住得安逸,又不用操练,从窗户往下看沿街叫卖的商贩也蛮有意思,捏糖人,卖糖葫芦,还有脖子上套一个大篮子里面装满杂七杂八的小玩意,缀着铜钱的毛毽子,简陋的鲁班锁,甚至还有造型古拙的摆件文物,你思绪飘远,这些连商贩自己可能都不知道哪里淘来的,若是运气好,或许真能捡个漏,不知道里面有没有虎符……还未想清楚自己就先笑了,虎符又不是地瓜,地里随便一刨就有。

    “客人里面请,打尖还是住店。”柜台登记处的伙计走出来招呼,你转回头,看见来人是个矮壮的中年男人,黝黑的脸像被人一拳砸下没有弹起的发面馒头,嘴唇很厚,右上方长了一颗极大突起的黑痣,粗声粗气地说:“住店。”领了钥匙后就护着怀里一个沉甸甸的包裹上楼去了。

    你抻着脖子看,直到那矮壮男人的背影消失在拐角才收回视线,啧啧称奇,怎么会有人丑成这种一看就不是好人的样子。你正想把注意力放回眼前的花生米,余光瞥到正在擦桌子的女招待拿抹布的手正大幅度的颤抖,“小宋,你怎么了?”你急忙凑到她跟前,心里担心会不会是什么突发性疾病,宋语昀浑身都在颤抖,一双大眼睛颤巍巍地盈着水光,她大口喘气平复,冲你摆手示意没事,登记处的伙计和正巧回来的柳记者也挨了过来,柳秋逸说:“宋姑娘,我扶你回房间去。”

    伙计跟着点头说:“这时候客人不多,有我就够了,一会儿掌柜来了我和她解释一下。”柳秋逸掏出一块蓝方格手帕为宋语昀擦了擦额头上渗出的虚汗,搀着她回了后堂。你向伙计打听:“宋姑娘以前也有这种情况吗?”伙计挠挠头,想了想说:“没有,宋姑娘平时身板儿挺不错的,轻易不见头疼脑热,不过半个月前啊,她生过一次大病,可吓人了,这次可能是没好利索吧。”你点点头,心里却嘀咕:看起来倒像是撞了鬼,吓成那样。

    临近傍晚,路维鸣一脸倦色地回到房间,冲你轻轻地摇了摇头,意思是一无所获。你内心有些愧疚,路维鸣在外奔波一整天,你却临窗晒了一整天的太阳,于是搜肠刮肚想跟路维鸣说些有用的来证明自己不是没用的废物。这时你灵光一闪,把白天从大堂听到的看到的捡了一些能说的事情,极尽铺陈渲染之力,好让路维鸣觉得你看见的事情很重要,路维鸣原本靠在八仙椅背上闭目养神,只把你当成说书先生逗乐,在听到今天来住店的中年男人后直起了身,说:“你的意思是,那个男人来了之后紧接着小宋就有了应激反应?”你点点头,说:“差不多,怎么,你怀疑他们有联系?不可能啊,那男人看都没看小宋一眼直奔楼上了。”

    “他带行李了吗?”“有一个包裹,正常大小,应该是衣物之类。”

    路维鸣若有所思地重新靠回椅背,说:“你看得倒是真切。”

    “没办法啊,他长成那副样子让人不注意也难啊。”

    路维鸣笑了笑,说:“走,下楼看看,说不定能会会他。”

    “等一下。”你展开双臂挡在门口,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路维鸣,路维鸣挑眉不知道你要做什么。

    你哼哼冷笑,说:“班长,你有事瞒我。”路维鸣说:“我能有什么事瞒你。”“还装!”你的眼睛亮的惊人,像发现了惊天的秘密,说:“我知道你前几天在给谁写信了。”

    前几天你们刚来庆城,正是疲乏劳累的时候,你瘫倒在床休息,路维鸣反而像没事人一样坐在桌子前,掏出钢笔,展开一张信纸,你在八卦之心的驱使下没脸没皮地凑过去,路维鸣不躲不避继续慢悠悠地写着,字迹娟秀清丽,你却被一句“日久不见君,望风怀想”吓得七荤八素,信开头没有称呼,你又逼问不出收信人是谁,只能作罢,但是今天,终于让你发现了蛛丝马迹。你得意地仰着下巴说:“那边房间住的小记者,柳姑娘是吧。我今天看见她身上带着你那块蓝方格手帕。”

    “怎么会是我的手帕。”

    “上面我有不小心沾上过一块蓝墨水,不明显,但是我能看出来。”你一兴奋误把之前干的坏事暴露出来,脖子一缩有点心虚。

    路维鸣眼一瞪,说:“你怎么不早告诉我。”你色厉内荏地回击:“别转移话题,这么重要的事都不告诉我。”你完全忘记和路维鸣相识还不到一个月,可是路维鸣无限的耐心和包容让距离感似乎不存在你们之间。他摸了摸鼻子,认输道:“手帕确实是我的,我与柳姑娘从小相识,是一个村子出来的,她是我们的同志,配合我们调查虎符。来之前我也不知道接应的人是她,不告诉你是我的错,柳姑娘在庆城执行的是长期任务,我们三人若是聚头怕打草惊蛇暴露身份。”

    你听完完全抓错重点,说:“原来你们还是青梅竹马,那你写的信是给柳姑娘的吗?”“可以这么说吧,但是我从来没有寄出去。”

    “为什么啊,她不喜欢你吗?”你急眼了,像是自己在追求姑娘。路维鸣无奈,说:“我不知道她的想法,她也不必知道我的心意。现在局势混乱,朝不保夕,我也没有成家立业的想法。”

    你神色古怪,说:“你不会想学什么‘匈奴未灭何以家为’吧。”果然,路维鸣说:“这并不是我想的啊,好了,我们下去吃饭,看看你说的那个人。”显然路维鸣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你心知他说的没错,战争当前,儿女情长如薄纸一张脆弱易碎,但还是忿忿地说:“人一辈子才活多久,你以后可别后悔。”

    【第三幕】

    楼下大堂此时气氛正热烈,一帮人凑在一起喝酒划拳,其中就包括那个矮壮的中年男人,江掌柜穿一身黑底玫瑰纹旗袍远远地望向大堂里最热闹的一处,她扭腰倚在柜台前,手里拿着一根长长的玉嘴铜锅大烟袋,五官艳丽多情,带着她的年纪特有的成熟风韵,美得逼人夺目、极具杀伤力,你从扶梯下来时,不期然撞入她媚眼如丝,嫣红的嘴唇吐出一个白色的烟圈。你向来喜欢美人,欣赏美人更是天经地义,于是乐颠颠地凑过去搭话:“江掌柜,你在看什么呢?”

    “看那帮人什么时候喝醉了闹事把他们踹出去。”

    “哈哈哈江掌柜真会开玩笑,你想把他们踹出去哪里用得着等他们闹事啊。”这话倒是不假,江掌柜后台极硬,又是性格泼辣,眼里不容沙子的主儿,你住进来的第二天就看到有人醉醺醺地对店里的女招待说些不干不净的话,还想动手动脚,你本以为江掌柜会息事宁人,没想到她直接叫了几个保镖打断醉汉的手并扔出门去,放言:“狗杂种想作妖也不看看在你哪个姑奶奶的地盘,再靠近把你狗腿打断。”听说那人心有不服,闹到警署那边,却被安了个寻衅闹事的罪名吃了几天牢饭。

    城里关于江掌柜的传言五花八门,有说她是某个高官的情人,遭正室嫉妒,于是被秘密养在这里;也有说她是日本特务,同福客栈是秘密情报点;甚至有离谱的传言说江掌柜脾气这么火爆说不定是个男人……一个艳丽四射的美人走到哪里都会饱受争议,更何况自古盛世美人贵如金,乱世佳人一斗米,不变的只有她是众人目光的焦点。你对流言向来不可置否,但以现代的人眼光俯视当下的时空,江掌柜很大一部分魅力来源于她张扬的处事风格,玫瑰在血色中生长,枪炮利刃要撕扯她的身躯,她用荆条尖刺编织护甲不曾折腰分毫。

    那边路维鸣小跑步到你身边,对你说:“有位先生想要认识一下少爷。”你滑稽地对江掌柜作揖赔礼,说:“失陪,失陪。”虽然人家并没有央你作陪。

    你转过身用眼神询问路维鸣什么情况,住进客栈你们不曾与人交往深谈,怎么会有人指向性如此明确的找到你们,眼下先按照事先商量好的角色定位,随机应变。路维鸣跟在你身后低声说:“一位姓白的先生,来庆城做生意。”你看见一位穿西服,梳着潇洒背头的公子哥冲你们的方向招手示意,气度不凡,衣着精致。你点头回应,背着手走过去,路上心里嘀咕:“碰上个厉害角色。”转头一看路维鸣即使刻意弯腰驼背也掩饰不住宽肩窄腰,一身正气,更后悔了,怎么看还是自己扮演跟班更合适。

    走近这位白先生,你率先上前一步伸出右手:“白先生,幸会幸会。”白先生露出一个标准的微笑热情回握,露出右手拇指上一枚翠绿的扳指说:“你好,王先生。”紧接着就露出抱歉的神色,“不知是否打扰到王先生谈话。”你笑着摆手:“不打紧,只是闲聊而已,白先生有什么要事相告吗?”白先生自报家门:“我此次来庆城是帮家父打点生意,运气不错提前处理完,就想在这里游玩几天。前几日在路上见过这位先生,以为是本地人,没想到在这里遇见,觉得十分合眼缘就冒昧询问愿不愿意做地陪,没想到王先生家规严格,路先生执意让我与王先生面谈。”你看一眼路维鸣,心说:“好啊,是你小子招惹来的。”转回头对白先生说:“真是太不巧了,我们也是人生地不熟,刚来庆城没几天。”白先生依旧挂着完美的笑容,说:“是我冒昧打扰,但能入住一家客栈也是缘分,不如晚饭我来做东作为赔礼,也算交个朋友。”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可惜你不吃这一套,你们就是来执行任务的,完成后立马走人,这位白先生一看就不是善茬,说的越多错越多,谁有功夫陪他打太极。于是你假意推脱身体不适,让路维鸣搀扶着你上楼回了房间。

    回到房间,路维鸣跟你说:“刚刚这位白先生上来就要和我握手,我说自己身份低下就拒绝了。”“你是黄花大闺女吗握个手也不肯。”“哪个伙计手上会有枪茧。”你无言以对。躺回床上说:“他好奇怪啊,是不是也是来找虎符的。”

    “很有可能,现在虎符下落不明,谁都会是怀疑对象,包括我们。”路维鸣在房间里踱步。“班长你看,那是什么。”你一翻身看到门缝处有一张白色的纸。“谁塞进来的。”你正要翻身下床,路维鸣却比你抢先一步拿到信。你凑过去看,上面写道:三牛柳后。“这什么东西啊,三头牛在柳树后。”路维鸣却弯起唇角笑得开心,“你乐什么啊,总不能是柳姑娘写的吧。”路维鸣沉默不语。“我靠,不会吧。你能认出柳姑娘的笔迹,她这是写得什么啊?”你把纸拿到眼前翻来覆去地研究那四个字,路维鸣看了一会说:“柳姑娘那里可能有了重要情报,今晚一点四十五我们在后院柳树林碰头。”“什么?你怎么看出来的。”“三牛是丑时三刻的意思,柳姑娘的暗号一般想到什么写什么,比较随意。”“也难为你能看出来。”“我们小时候一起玩过。”“啧。”

    后半夜,你因为晚上没有吃饭被饿醒,路维鸣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去了,窗外的月光打进,撒了一地碎银,你心中突然涌上一股没由来的委屈,为什么是你,穿越到这个时空,举目无亲,随时可能丢掉小命。“咕~”肚子还填不饱!你愤而起身,决定到厨房看看有没有黄瓜之类的东西充饥。踮脚下楼打算偷溜到小厨房,听到大堂处有响声,你条件反射蹲下把自己藏起来,探出脑袋偷瞄一眼,窗户大开着,一弯银月挂在枝头。江掌柜和白先生相对坐着喝酒,一杯接着一杯,清凌凌的酒液倒入杯中哗啦作响,江掌柜面色微醺,眼睛里盛着的不知是泪水还是月光,你不好下去打扰,悄悄退回房间,心里忍不住酸溜溜地想:“有人夜里挨饿,有人与美人对饮。”

    回到房间后,发现路维鸣坐在椅子上,你赶紧询问他什么情况。路维鸣把门窗仔细关好,神情严肃地和你说:“小磊,虎符在今天入住的中年男人手里。”你激动地小声喊道:“我就知道是他!他看着就很不对劲。”“小磊。”路维鸣又叫了你一声,你这才看清他眼神里的沉痛,听到他哽咽的声音,“小磊,我们失去了一名同志。”你愣住了,一时竟不知该做什么,说什么,只呆呆地说:“你是怎么知道的。”路维鸣很快平复了心情,说:“今天柳姑娘照顾宋姑娘的时候,了解了一些信息。”他尽量冷静地对你详细讲述他所掌握的情报。

    原来,庆城不止有一位共产党员,他们有的在报社,如柳秋逸,有的在政府担任职务,也有的是走街串巷的商贩负责传送情报。一个偶然的机会,柳秋逸发觉庆城政府管理高层有与日本势力勾结的迹象,在和政府内工作的同志相互配合下掌握交易证据,并将这段时间在庆城掌握的情报汇总,包括估算的庆城兵力,以暗号形式写在纸条藏在一个虎符摆件内,派何杉文去王小磊所在部队驻扎的村落送情报,他把虎符藏在一堆杂物里,假装回家探亲,路上不幸遇到喝醉的魏义勇。魏义勇是个无所事事的地痞流氓,在另一个县城一路靠打劫游荡过来,夜里碰上赶路的何杉文时,魏义勇见财起意要夺走包裹,没想到何杉文看着瘦削却拼死抗争护着包裹,魏义勇笃定里面有重要宝贝,借着酒劲恶从胆边生竟将何杉文杀害。翻找包裹时误以为虎符是真文物,到庆城后喝酒吹牛炫耀,说自己捡到了宝贝,宋语昀正巧给他们那一桌送酒,听在耳里却没有放在心上,当时她正在思念回乡探亲的恋人何杉文。

    魏义勇没有想到的是自己酒后吹的牛逼几天后居然越传越离谱,害怕招致祸患,就暂时离开庆城避一避风头,走到郊外看到何杉文横躺的尸体,大骂晦气,拖拽着何杉文的尸体想扔进哪个沟里以免惹麻烦上身,他以为这一切神不知鬼不觉,不会想到草丛后面躲着一个死命咬着胳膊以免发出声音的小姑娘,正是刚发现恋人死去的宋语昀,她因为何杉文多日未归,心急如焚,就干脆请假出城去寻何杉文,才至郊外就让她看到肝胆俱裂的一幕,她甚至来不及趴在爱人身上痛哭一场,就听到沉重的脚步声,本能让她躲到草丛后,目睹魏义勇骂骂咧咧藏尸的一切过程……乱世里人命就是如此轻贱,若是宋语昀没有及时躲避,结果只是让魏义勇多藏一具尸体。

    这些秘密被宋语昀挤压在心里多日,再次看到魏义勇,心理防线全线崩溃,在房间里向柳秋逸哭诉了一切,柳秋逸本就因为何杉文多日未归心生不祥之感,直到今日才真相大白。你沉默地抱住路维鸣,按照现代人的眼光,你和路维鸣的年纪都不过是上大学的学生,生死离别明明是那样沉重且遥远,却真实而残酷地发生在身边。

    “那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办。”你问路维鸣。路维鸣说:“柳姑娘的意思是,在江掌柜的客栈不好发生命案,先下迷药偷出虎符。”你点点头,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柳姑娘怎么确定虎符在魏义勇身上,宋姑娘告诉她的吗?”路维鸣摇一摇头,说:“宋姑娘只知道魏义勇得到一个宝贝,并不确定是虎符,她甚至不知道何杉文是我们的同志……刚刚我对你讲的是我和小柳根据宋姑娘的说辞推断出来的,毕竟现在唯一的疑点就在魏义勇身上,小磊,我们已经浪费太长时间,要速战速决了。”

    “好,班长,我听你的。”

    【第四幕】

    周日

    17:00,下午你的右眼皮一直跳个不停,在脑海里将晚上的行动在脑海里演练好几遍。计划几乎可以说是简单粗暴,下迷药,让魏义勇沉睡,三人潜入魏义勇房间,柳秋逸守在门口通风报信,路维鸣翻找床铺,你负责柜子和行李包裹。想你遵纪守法多年,平生最大罪恶就是喜吃荤腥,一朝穿越居然要对一个杀人犯下手。“为了党,为了胜利,为了国家。我是正义,我是公道……”你嘴里嘟嘟囔囔念叨着,下楼时不小心撞到白先生,他手里提着几袋点心笑着对你说:“王先生要不要吃一点糕点,这家店铺味道很正宗。”那点心的香气着实香甜诱人,你竟鬼迷心窍厚着脸皮收下。白先生似乎吃不惯店里的饭菜,经常会买外面的食物,你不明白他为什么不换一家客栈,虽说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刚接受人家糕点的你还是忍不住猜测白先生住在此处另有目的。下楼坐在窗边喝茶吃糕点,看见柳姑娘在擦桌椅板凳,今天是周末,报社休息。因为江掌柜以极低的价格让柳姑娘租住一间客房,所以柳姑娘会在闲时帮忙,这也为今晚的行动提供便利。你走过去想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地方,柳姑娘示意你去帮心神不宁的宋姑娘搭把手。

    17:30 在外面喝得醉醺醺的魏义勇回来,你有些担心他晚上会不会继续喝酒,原计划是在酒里下药,于是你到厨房盛了一碗醒酒汤让柜台伙计一会送到魏义勇房间,出来时看到魏义勇歪歪扭扭的上楼,正碰上江掌柜下楼,魏义勇瞪着一双迷离的眼睛猛瞧江掌柜,突然嘿嘿笑了两声,说:“小翠,小翠,给我打二两酒。”“我的天。”你在内心直呼救命,他这是在叫江掌柜吗?江掌柜会不会把他连人带行李撵出去。出乎你意料,江掌柜干脆利落地甩了他一巴掌,然后一言不发地走了,似乎把魏义勇打蒙了,他原地恍惚一会儿,估计也知道江掌柜凶名在外,不敢发作,灰溜溜进了房间。你突然觉得有点累,就上床睡了一觉。

    21:00 你醒了,听到外面的下雨声,路维鸣回来时带了一身潮湿的泥土味道。你询问他情况,路维鸣摇摇头,说:“刚刚去见柳姑娘,说魏义勇还没有到大堂。”你着急地说:“我让柜台的伙计帮忙送醒酒汤,他没有喝吗?”“别着急,我们下楼看看。”

    21:30 你们在楼下等了很长时间,不见魏义勇下楼,计划可能不能实施,你情急之下上楼甚至想直接冲进魏义勇房间。这时宋语昀脚步慌乱地从楼上下来,围裙鼓鼓囊囊像是装了什么东西。

    22:00 店内一片寂静,黑暗笼罩,外面乌云避月伸手不见五指。路维鸣和你说:“今晚直接行动。”你问:“为什么,万一他醒了怎么办,明天找机会不可以吗?”“今天我出去时,外面风声很紧,很多警察在街上巡逻,城门也有人站岗,小柳接到在政府工作的同志传来消息,让我们尽快离开庆城,不能等到明天了,小磊。”“好。”你点点头,心脏扑通通直跳,肚子也咕咕作响,于是又吃了一块糕点

    22:10 你和路维鸣,柳秋逸悄悄打开魏义勇房间的门,像原先的计划那样分工,翻找柜子抽屉一遍,没有找到虎符,回头看了一眼路维鸣,他也是一无所获。或许是因为光线太暗,你正打算在找一遍,柳秋逸突然小声说:“快撤。”你脑袋瞬间一片空白,外面来人了,从门跑肯定不行,柳秋逸进来说:“走,跳窗。”路维鸣身手不错,但无法带着你一起跳下去,说:“我先跳,小磊别怕,我下去接着你。”翻过窗户就跳了下去,你听到“砰”的一声,路维鸣落了地,柳秋逸催促你快跳,她来断后,你在如此紧急的情况下,居然脑袋一抽,把柳秋逸推向窗外:“你来跳,让班长接着。”“你干什么,我能跳下去啊。”柳秋逸小声挣扎着,脚步声越来越近,来不及了,你干脆一个俯身藏到了床底,不小心碰到魏义勇垂下的手,冰凉僵硬。柳秋逸看到你藏好就利落地翻身跳下去,跳下去甚至没有声响,你趴在床底想:她是不是真的会武功啊。

    门开了,你透过床缝看到暖黄色的光线,来人的脚步声嗒嗒作响,你心里将各路神佛拜了一个遍后,想悄悄看一眼是谁,没想到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次日

    2:15 “小磊,小磊,你怎么样了。”你努力睁开眼睛,模糊辨认出是路维鸣和柳秋逸。“班长,我怎么在这里。”“我和小柳躲在后院藏了一会,出来的时候就发现你躺在草丛里,发生了什么?”你晃晃脑袋,待视线清明后说:“我藏在床底,听到有人进来后,我想看一下是谁,然后就昏了过去。柳秋逸和路维鸣对望一眼,你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问:“你们有什么事没告诉。”“我和小柳把你抬上来的时候,魏义勇的房门半开,小柳就从我们房间的窗口爬到他的窗口,魏义勇被人杀了。”“什么?那岂不是虎符被抢走了?”

    线索:

    王小磊:房间里有一盘吃剩的糕点,经检测没有任何药物成分。衣服上沾满泥点和草叶。

    路维鸣:布包里封很多信;手上有枪茧;购买安眠药的收据;一件潮湿沾满泥的衣服。

    白晋源:手里很多契约合同;一块国民党军徽;与神秘人来往书信,上面写着:“劝说她出国……”;一把手枪;垃圾桶内有烧东西留下的灰烬;房间里一盆水

    宋语昀:扎头发的灰布条是衣料裁剪下的;床底下一条麻绳;有很多稀奇古怪的小摆件。

    江莺莺:与神秘人有书信来往;卖身契一张;戏服行头全套;一张飞往英国的飞机票;一把左轮手枪。

    柳秋逸:记者证;一幅见义勇为锦旗;安眠药;一个蝴蝶标本。

    尸体:脖子上有勒痕;心脏被利器戳穿;桌上一只碗,有安眠药残余

    伙计口供:给魏义勇房间送醒酒汤时不小心碰到白先生,我帮他把掉落的糕点捡起来了。

    圆桌阶段:

    1:谁杀死了魏义勇

    2:虎符在哪里

    真相分析:

    1、宋语昀杀死魏义勇

    2、江莺莺拿走

    白晋源将安眠药擦在糕点的绳子上,王小磊碰到包装带的绳子后手上沾了药,吃糕点后昏睡,行动前又吃了一块,所以昏在床底。(论吃东西前洗手的重要性。)同理店里的伙计手上沾了安眠药,端给魏义勇喝了带有安眠药的醒酒汤,所以昏睡不醒。宋语昀想要杀死魏义勇为何杉文报仇,但是能找到的工具只有麻绳,抱着赌博的心态想要勒死喝醉后不省人事的魏义勇,幸运的是酒+安眠药,魏义勇酒精中毒本身就快死了,于是宋语昀成功勒死魏义勇。

    王小磊躲在床底听到嗒嗒的脚步声以及毫不掩饰的灯光,从性格上分析只有江莺莺能做出来,她用冰刀戳进魏义勇的尸体来掩饰魏义勇是被勒死的,掀起一块地板拿走隐藏的虎符,顺手把在床底昏迷的王小磊拖到后院。

    总时间线:了解江莺莺过去的人都说她是个幸运的女人,包括白晋源。江莺莺喝下一口烈酒,面无表情地想:你们说是那就是吧。有时候她也觉得自己运气不错,虽然是戏班出身,还是半路进门,拉筋练功摔摔打打,身上总是青紫一片找不出好的皮肉,那也是幸运,比起饿死的,被班主打死的,甚至,有的顺利出科后被玩死的都要幸运。江莺莺是块好料,十岁之后班主就看出来了,把她当台柱子培养,指望她能大红大紫,戏班里从没有福享,但是她能吃饱饭了。果然,她初次在台上亮相,就引起了小小的轰动,她的扮相利落漂亮,声音如出谷黄莺,身段更是带着点别的花旦没有的韧劲儿,倔劲儿。班主养出了一颗摇钱树,又喝醉了,嘴里说着胡话,要带她唱遍整个江南,最后去宫里给皇上唱戏去。江莺莺无所谓唱戏,她只是想吃饱饭,如果可以的话,她也想喝班主的酒,可惜班主说她要保护嗓子,烟酒不能碰。

    班主让她进宫给皇上唱戏的梦碎了,她甚至还没唱遍江南,小城城门就被一炮轰开,看戏的,唱戏的尖叫逃窜,江莺莺站在台中央心中莫名生出一些畅快,她讨厌唱戏,讨厌戏文里缠缠绵绵不属于她的情爱。班主被荷枪实弹的大兵从行头箱子里拎到台底下,你看到那个坐在台子最中间翘着二郎腿的那个人,手里玩着一把枪,漫不经心地对班主说:“自己那个小妞的卖身契呢,人我要了。”就这样她跟着这个地位不低的大兵去了北方,江莺莺以为只是换个地方唱戏,顶多做点别的,比如,当情人之类。但是他说:“不想唱就别唱,咿咿啊啊听着没劲。”江莺莺琢磨了一下“想”字,好像第一次有人和她说想不想的事情,她不想唱戏,不想挨饿,不想挨打……不想被抛弃。江莺莺还是幸运的,她的“不想”他大多都能满足,除了最后一条。江莺莺说:“我不想走。”却还是被温柔且不可违背地送走了,他说:“这里危险,去个安全的地方乖乖呆着。”于是江莺莺来到了庆城。江莺莺是知道自己没有被抛弃的,她混账且从不收敛的脾气,每个月来往的书信,寄送的礼物都在向她说:你真是个幸运的人。江莺莺摸了摸从他那里抢过的玉嘴铜锅大烟袋,喝下一口烈酒。

    当魏义勇出现在她面前时,江莺莺的胃痉挛,想吐,童年时的阴影深重地烙进她的灵魂,魏义勇再次提醒了她捡煤核抢剩饭的生活,以及两块银元就能签下的生死契,她想起自己被支配的人生——就在她和白晋源相对着喝酒喝到神志不清时。白晋源掏出一张机票,传达了他的意思。江莺莺面无表情的说:“他要我滚蛋是吗?”白晋源解释他在英国为她安排好了一切,衣食无忧,只是为了保证她的安全。江莺莺默默听着,只当白晋源是只苍蝇,心想:“我不怕死。

    白晋源磨破嘴皮,江莺莺还是倔着不说话,知道听见楼梯口处传来的响声以及一个一闪而过的小身影,他们才转移了话题,白晋源说:“他是个共产党,他的小跟班也是。”江莺莺反问:“你是什么党,他是什么党。”白晋源无奈,像吓唬小孩一样:“我们是国民党,是要杀掉他们的。”江莺莺冷笑,说:“在我眼皮子底下你试试,他们不打日本鬼子吗?”“立场不一样的,哎,我和你一个酒鬼解释什么。”江莺莺低头不语,似乎睡了过去,又突然开口:“他们都是为了找虎符,你也是。”白晋源说:“这个虎符是什么谁都不知道。”“在魏义勇手里。”“你怎么知道的?”江莺莺冷笑:“他那个狗刨洞的本事几十年没有长进,我一翻就找到了。”魏义勇喜欢把重要的东西藏在地下,小时候的江莺莺饿急了会刨出两块铜板买吃的,铜板本身也是她捡煤核捡鸡毛换的钱,被魏义勇抓到后就是一顿毒打。

    江莺莺灌下一杯酒,说:“我要杀了魏义勇,杀完我就走。”白晋源高兴地说:“那行,我帮你杀了他,你找到虎符给我。”江莺莺冷笑:“你们都想要虎符,我偏不让你们如意,早就扔进哪个山沟了。”白晋源一时气结,也不好对着江莺莺发作,上边没有给他派任务,他本身也不是自找麻烦的人,若不是要留下劝江莺莺去英国以及发现两个共产党,他早就离开这个庆城了,既然虎符被仍,谁也得不到,更省去一大麻烦。于是就痛快答应了江莺莺,江莺莺让他用冰磨把刀,插进心脏后不拔出,血不会脏了手,冰化后也没有痕迹。事发当天,白晋源为了不另生事端,保证江莺莺的安全,给魏义勇下了安眠药,也给那个看起来脑子不太好使但是挺跳脱的王小磊下了点药,想让他安安生生待着。当江莺莺进入魏义勇房间,只看到被勒死的魏义勇和床下昏睡的王小磊,手里磨出的冰刀像个笑话,她真是个幸运的女人,连仇人也没办法亲手杀死。江莺莺觉得甚是没趣,把冰刀插进魏义勇已经不跳动的心脏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并通知白晋源把床底的王小磊拖出去。可怜白公子风光一生,全给江莺莺做牛做马。

    结局:江莺莺飞去英国,白晋源回重庆复命,同福客栈转卖他人。宋语昀在与柳秋逸长谈后决定接替何杉文的工作,加入共产党。

    此刻,王小磊和路维鸣往城门走去,虽然没有找到虎符,可是他们没有时间垂头丧气,要赶在庆城安防紧要之前离开,柳秋逸与城门护卫相识,护送他们一路。“等一下。”王小磊眼尖瞄到了杂货摊的小物件,挑挑拣拣买了一个怪模怪样的四脚兽,说:“好歹来了一趟,找不到虎符找个别的顶差也好嘛。”路维鸣说:“自己贪玩还说的这么冠冕堂皇。”王小磊正欲和路维鸣理论一番,柳秋逸神色一变,说:“等一下。”她拿走那个摆件,领着路维鸣和王小磊到一处无人之地,转了一下那个怪物的眼珠,啪嗒掉了下来,里面是空心,居然掉出一张纸条,柳秋逸高兴地喊:“我就知道我没有认错。”这一顿操作把路维鸣和王小磊看傻了眼,柳秋逸说:“这就是我们要找的虎符,只是磨损严重,如果不是小磊拿到手里,我也不能认出来。”“哇,那我岂不是立了一大功。”“快走吧,再晚一会城门要关了,回去再论功行赏。”柳秋逸把纸条往路维鸣怀里一塞,把他们送出城门。王小磊一路沉浸在喜悦傻笑,走了一半路想起来说:“班长,你和秋逸姐表白了没有。”“快走吧,就你话多。”路维鸣羞恼地把王小磊往前推了一把。

    王小磊是在新中国成立后回到了现代。

    路维鸣后来被调去别的队伍,他们试图保持联系,却因为战火无情,终究还是断了音信。新中国成立那天,成长为一个优秀共产党战士的王小磊眼含泪水闭上了眼睛,睡醒后,发现自己回到了现代。看着敞亮的房间和各种现代家电,王晓磊竟手足无措,自己日夜期盼回家,没想到愿望实现如此突如其来,“我的战友,我的同志们……”王晓磊打开电视才意识到今天是国庆节,电视上正在采访一位老兵的后代,那人说:“我的爷爷路维鸣是一名光荣的共产党战士,他多次完成组织上派发的任务,在新中国成立后,向我的奶奶求婚,我的奶奶柳秋逸也是一名优秀的共产党战士。”镜头转到一封封泛黄的书信,“我的爷爷每个月都会为我奶奶写一封信……”电视外的王晓磊脸上露出笑容,“果然没看错你,老班长。”他在心里说。电视继续播放,声音传出:“爷爷临终前,说自己这辈子十分幸福,唯一的遗憾是与自己年轻时的好兄弟断了音信,他一直试图找到他,终究未果,他的名字是王晓磊,据爷爷说,他机智勇敢,有勇有谋,是他一辈子最好的兄弟……”电视外,王晓磊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