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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二、大肚能容天下

作者：成丕立更新：2022-01-13 17:27 字数：3398

    赵大树看到大家被盘主任这么一扰，个个用仇视的眼睛瞪了自己一眼，纷纷走出房屋外，要回自己的家去。站起来大声说：“别走，大家听我说！”

    大家看到坐在一旁默默无语的功臣的声音，人人都像被拴住了似的，立即止住自己脚步，还有人转身进来，听听赵大树对钱分配的意见。赵大树认真地说：“大家说的都有道理，我在此声明，愿意与大家平摊，拒绝搞特殊化！”

    盘大学站起来，指着赵大树的鼻子大声吼：“你是个伪君子！我是去寻宝的组织者，赵书记曾经表态，给我治伤的钱和多分一份，这个不算数吗？”

    赵大海觉得平摊钱，不仅对赵大树很不公平，对费心费力的组织者和管理者也不公平。他大声说：“正如大学所说的，来寻宝藏之前有开会制定规矩，还有一些客观原因需要客观外置，不能一概而论。比方说，大学因公负伤，医药费是要报销的，组织者和管理者虽不能多领一份，但还是要有所表示。”

    “赵书记说的对！大树有大公无私的思想，他与大家平分，而我既是组织者又是管理者，还是因我跌下悬崖找到的宝石，简直是用我这条命换来的宝石，难道你们忍心不多给我一份吗？”盘大学说。

    盘主任这时也站起来，走到大家中间去大声说：“各位乡亲，各位兄弟们，建议给大树和大学各占三份，赵书记和我多一千块，其他人平分秋色！”

    “我与大学多分一份就行，其他按盘主任的分配方案！”赵大树说。

    周转响起了一阵掌声，齐声喊：“大树是优秀青年，继续做领头人！”

    盘主任听了后很是不高兴，拉着盘大学就要走。谁知盘大学挣脱他的手，大声喝道：“我要领钱回去，到县城去好好玩几天，买货回来过好年！”

    “你带他们去寻宝藏，还去了半条性命，人家只给你多了一份，还留在这领钱，盘姓的脸让你丢尽了，你也真是的！”盘主任大声骂道。

    盘大学挨了盘主任的骂后，觉得这样分配钱自己吃了大亏，用力狠狠地推开赵大树，走到赵大海面前去，“扑通”一声跪下，哀求道：“赵书记，我为了带大家去寻宝藏，不仅把家里的粮食全部带去了，还遭到雷打电击，差点送掉了性命老子。你们只是分给我两份，是不是太少了点呀？”

    “大树自己说你们各人就要两份，他的功劳不比你小吧？我又怎么好多给你们呢？这个事还是你自己去与盘主任商量商量。”赵大海把事推脱了。

    “大树就是个书呆子，他不想多要还拉我下水，决不会轻扰他！”

    盘主任急看到自己的侄儿跪地哀求，气得他面红耳赤，及时过去拉他起来，拖出门外去对他说：“今天你真把我气晕了，区区几个钱怎能跪哀求呢？你也不看看人家，我都已宣布给你俩多分两份，他却少要一份赢得多少人称赞？”

    盘大学看到伯伯已怒气冲天，不敢再顶撞他，只好连连后退想趁机逃走。当看见伯伯没有再逼来时，转身向自家方向跑，他边跑边喃喃说：“原来你也是一只笑面虎？真是个深藏不露的人。请您原谅我，以后再也不敢造次了。”

    盘主任看到侄儿的背景离开后，返回厅屋又看见赵大海已拿出钱来，正坐在桌子边算数。他从自己中山装的口袋上，拿出钢笔和纸来说：“赵书记，对不起！刚刚是那不争气的侄儿给您为难了。您管给大家发，我来帮您记数！”

    赵大海刚好把分配的数额算出来，看着他笑了笑说：“刚刚大树和大学两人这么一说，我也不晓得该怎么分配好，究竟给他俩分几份一人呢？”

    “大树都当着大家的面表态了，照他说的分吧！”盘主任说。

    赵大树上前一步，慢条斯理说：“给大学哥多一份，作医疗费吧！”

    赵大海从黄色挎包里拿出钱来，按照算出来的份额数数，放在桌面上一沓又一沓，钞票放满了整张桌子。他大声宣布：“水晶石总共是卖了三万一千八百块，大学三份，大树两份，一共是十九份，每份是一千六百七拾叁块钱。”

    “赵书记的分摊是公开透明的，大家还有没有意见？没意见了就我叫一个人的名字，来一人领取自己的份额。”盘主任大声说到。

    大家异口同声喊道：“公开透明，合情合理，没意见！”

    人们领到钱后，没有一人把钞票放进兜里去，而是双手捧着钞票，高高兴兴，大摇大摆向自家走去。奉友崽在门口大声喊到：“老婆，我发财了！”

    妻子听到男人的声间，匆匆跑出来一看，见男人捧着十几沓钞票走回来，急忙上前去接过来。她笑嘻嘻说：“你这个死鬼，跟你挨饿了半辈子，今天终于拿回了这么多钱。明天我也跟着你们寻宝藏，反正是见者有份！”

    奉友崽高兴得流泪，喃喃说：“说了会发财，会让你过上好日子！”

    “做梦也没想到，我们家会有这么钱！”妻子抱着他说。

    第二天早晨，赵大树刚刚起来打开大门，看见盘主任等十几个人站在门口，还有人带着一家老小在门口等候。看到赵大树打开门后，蜂拥而上，人人都笑容满面说：“大树，我们愿意给您多分几份，您带着我们一起去寻宝石吧！”

    “呵呵，以为是来接我去吃早餐呢！”赵大树笑着说。

    “只要你答应带我们去寻宝石，你吃什么都行！”盘主任说。

    盘主任脸上黑乎乎，有一双大而黑的眼睛，满脸短而粗的胡须，看上去像极三国的张飞。他说后，抓住赵大树细长的手，拉着他就往自己家走。赵大树看见挣扎不脱他的手，急中生智，大声喊道：“赵书记，您也来了？”

    盘主任抬头一看，果然赵大海也带着十几人向这边走来。他松开赵大树的手，笑呵呵说：“赵书记，走走走，一起去我家喝早酒去！”

    赵大海走到两人前面，看见赵大树紧锁双眉，低着头在揉自己的手，似乎眼角还有泪花。他大声说：“盘主任，你请喝早酒是假，寻宝石是真吧？”

    盘主任听到赵大海这样说后，脸上及时浮现一片红云，吞吞吐吐地解释：“赵书记，我是拉他去我家喝早酒，您不相信的话，可以当面问大树呀！”

    “嗯，你是请他而还是喊我喝酒，这就对啦！”赵大海说。

    “赵书记，请问什么时候带大家去寻宝石呀？”盘主任问道。

    “我贤侄是知书达理之人，请问他那天是黄道吉日吧！”赵大海说。

    赵大树看见所有来人都背着一个大包裹，猜想里面装的是换洗衣服、干粮和日常用品，背上还背着一个大铁锅，已整装待发，不好再推迟。微微一笑说：“赵书记，我们都已有千多块钱，又马上过年了，要不过了年后再去吧！”

    盘主任瞪大眼睛盯着赵大树，一字一句地说：“眼睛是黑的，银子是白的，谁会嫌弃自己钱多呀？我们现在去是乘胜追击，扩大战果呀！”

    “好，等我回去吃点早餐，再拿些日用品，跟随你们去。”赵大树说。

    “贤婿，我已经都给你准备好了，你回去早餐吧！”冯富贵说。

    赵大树回去拿了几个红薯出来，边吃边郑重其事地说：“先小人后君子，有言在先：一是寻宝石是赌运气，何况现在离过年仅有半个月了，这次去不一定能找到宝石；二是无论是否找到宝石，我必须回家过年；三是请老弱妇孺回去，我们到山峰石去，住的是临时草棚，干的事是翻山越岭，很危险的活……”

    赵大海大步过来拽住赵大树的手，拉着他就往前走。他喃喃说：“男子汉大丈夫，你怎么像娘们一样哆哩哆嗦？早点去就好早点回来呀！”

    大家风风火火来到三峰石，这次来的人比上次来的人多很多，看见原来搭建的草棚不够住了。盘主任吩咐说：“去砍树的砍树，割草的就割草，大家分工合作，一起动手共搭草棚，人多力量大。今天必须搭好，明天去寻宝石。”

    盘大学独自一人来到金丝楠木林前，默默看着被雷火烧毁草棚，喃喃自语：“真纳闷，这里是密密麻麻的参天古树，没搭草棚前都没有火灾，怎么搭起草棚就变成了雷区呢？假如把草棚搭在这片树林里，大家要省多少事呀！”

    赵大树蹑手蹑脚走过去，看到盘大学呆呆地看着火烧后的草棚，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大学哥，你在这想什么？是搭建草棚的事吧？”

    “我们来了这么多人，假如把草棚搭在这里多省事呀？”

    “这里的树太高了，只要是雷电交加天都很危险。翻过这座山有个岩洞，叫做舜岩，据说舜帝在山峰石观测天气时，他就住在那洞里。”

    “哦，我们一起去舜岩看看吧！”

    路上，盘大学问道：“你刚从学校回来，怎么晓得这么多事呢？”

    “我曾经看过一本《民间传说故事》，书中说的，舜帝本是凡人，但他胸怀宽广，乐善好施，后来还在舜嶷乡以仁孝教化人，教共苍梧山人开荒耕种，凿山开河治理水患，在山峰石观测天气等，做了很多好事，成了南天王。”

    两人来到舜岩，赵大树带着他从一个较小的洞口进去，越走越开阔，洞里还有石桌、石凳、石鼓、石狮等，如同鬼斧神工，祤祤如生，并且很温暖。盘大学大声说：“上次我们进来寻宝藏，怎么没有找到这块宝地？怎么不早说？”

    “大学哥，我把舜岩告知你们后，盘主任上来就把我抱住，似乎是不让我进岩洞。后来，又听你们说已经安营扎寨，所以没有向你们建议了。”

    两人返回草棚去，把大家带到舜岩来一看，人人喜出望外，大声嚷嚷：“大树兄弟，早告知我们有这么好的岩洞，谁还去割草砍树？住这里多舒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