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声荡漾湘江源-二十七、认清女友面目-成丕立-现实题材-爱读网

二十七、认清女友面目

作者：成丕立更新：2021-11-04 08:36 字数：3448

    酒店老板叫全德才，出生在湘江源头的边远乡村里。他刚读初中，学校就实行了勤工俭学，三天在教室里学教科书，两天半在田野上实践。他爷爷是秀才，父亲是村子里教书先生，出生在书香门第的他，从小父亲就教他读《三字经》和《神童诗》。父亲经常在他身边唠叨：“天子重英豪，文章教尔曹。万般皆正品，惟有读书高。少小须勤学，文章可立身。满朝朱紫贵，尽是读书人。”

    全德才高中毕业后，在生产队当了两年记工员，脑子里总想着农村生活不是他想要的生活。于是辞去记工员，跟随队里一位社员去学做木匠，不是在山区做木匠，就是到县城做。他回到村里还与人说：“情愿做城市的狗，也不做乡下人。在我们小县城里，做一只狗还有骨头吃，做乡下人吃红薯也不吃饱。”

    改革开放不久，全德才与村里的小伙子去县城赶集，一起进饭店去吃了一碗面，一块钱没有填饱肚子。他看见桌子上放着辣椒粉，临时起意问道：“老板，我突然想喝酒了，请你给我打一斤火烧酒上来。”

    一位女服务员给他送来一碗米酒，看到他碗上的面已经吃完了，面碗里只剩下小半碗汤。她笑着问：“同志，没有下酒菜怎么喝，要再下碗面吗？”

    “不用了。”全德才说后，端起桌子上的辣椒粉倒进面碗里，再放了些食盐，就用剩下的面汤、辣椒粉和盐拌匀为下酒菜，津津有味地喝起酒来。

    一斤米酒下肚后，全德才又产生了突发奇想。我要把家里种的辣椒和大米，弄到县城来加工后再卖，开一家辣椒饭店，让自己也变成县城里的人。

    辣椒饭店开张那天，全德才没有聘请厨师和服务员，也没有喊家里的亲朋好友来捧场。饭店装修好后，从家里挑了一担大米，还摘了两篮筐红辣椒上来，开张那天清早，又去集市砍了十几斤七层肉，简简单单开业了。他在辣椒饭店坐了一上午，没有一个人来问津。到了晌午，他炒了一个辣椒伙肉，自斟自饮喝起来。他扑在收银台睡觉时，一对母女走进来问道：“老板，还有吃的吗？”

    原来这对母女是刚从外县回来。女子是母亲幺女，姓懒名满英，他们家就住在辣椒饭店的旁边。母亲生了六个孩子，大的是五个儿子，就生了这么一个幺女。两母女在辣椒饭店门口下车时，已经是下午两点钟。母亲估计这个时候，回去也没饭吃了，又看到身边就有一家新开张的辣椒饭店。对女儿说：“女仔，家里应该已经吃了，他们又不晓得我们回，母女俩进去吃个快餐吧。”

    懒满英转过头去往饭店里一看，大厅里摆了几个圆桌，虽然装饰很简陋，比不上大酒店豪华，但桌子和板凳全是新的，房屋也收拾得干干净净，收银台边还坐着一个年轻小伙子。她又抬头看了一眼招牌，上面写着辣椒饭店几个大字。她低头说：“好啊！我们去品尝一下辣椒的味道，看看比妈手艺如何？”

    懒满英转身走进饭店，大声说：“老板，还有吃的饭菜吗？”

    全德才听到喊声立即抬起头来，看到是一对母女走进来。母亲五十有余，女儿却是二十出头，身上穿着白色的确良衣服，配着黑色裤子，脚上穿着一双白色网球鞋，身材苗条，轮廓鲜明。她一头乌黑长发下，有一双大而黑眸子，高高的鼻梁，嘴巴稍许偏大，嘴唇很薄薄的，但不影响她的美丽。他边揉搓眼睛边走出去，给她们斟了两杯茶水，递过去问道：“你们是炒菜吃还是快餐？”

    “我们离这里很近的，回去就煮夜饭了，吃个快餐吧！”母亲说。

    全德才去了厨房后，懒满英转身看了大厅一圈，看到整个房子只有老板一人，惊讶地说：“妈妈，一家这么大的房子，怎么服务员也没请一个？”

    “你没看到吗？这东西都是崭新的，今天开的业，没来得及请吧。”

    “难道没有家里人吗？”

    “这么年轻的后生仔，应该还没有成家。”

    “你看，他把饭店收拾得干干净净，既做事整洁又有条不紊……待人物接都做的很好。这小子不仅是聪明能干，做事也很仔细，是个成熟稳重……”

    母亲看见女儿不停地夸奖这个老板，言溢于表，心里明白女儿的心事。微微一笑说：“我女儿平常很难表扬人的，今天怎么夸个不停？难道是……”

    懒满英听了母亲的话，急忙低下头去，满脸通红，娇羞说：“讨厌！”

    全德才一手端着一个菜盘子，一盘辣椒炒肥锅肉，一盘是苦瓜炒肉，也少许放了些辣椒。他走出来放下盘子说：“虽说是辣椒饭，但两个都是一样的菜，特别是我们村的辣椒香脆辣，怕你母女俩吃不习惯，给你们换了个菜……”

    “这么细心的小伙子很少，谁嫁给他真是福气……”懒满英说。

    “女孩子嘴下要悠着点，否则你的心思暴露无遗，让别人笑话的。”母亲斜视看着女儿。说后，立即拿起筷子夹了点菜放进嘴里。接着说：“小伙子，你炒的菜好吃，去哪里学的厨艺？”

    懒满英听到母亲也在夸他后，立即拿起筷子夹了点菜品尝，一边嚼一边呆呆地看着他傻笑。她吃下那块肥锅肉后，微笑说：“饭店里就你一人吗？”

    “我没钱投资，能开店已经很不错了，哪里还有钱请人？”全德才说。

    “你租一间那么大的房子，一个人做生意划算吗？”母亲问道。

    “有什么不划算？我明天做火了再请人也一样啊！”全德才说。

    “我来帮你，现在不要工资，生意火了就多给些我行吗？”懒满英说。

    “万一火不起来，你怎么办？”全德才问到。

    “火不起就做贡献！再说，我看好你，一定会火起来。”懒满英说。

    “这不行，我是男的，岂能占用女孩子的劳动成果！”全德才说。

    “好了，我帮你介绍个女朋友，让你女朋友来帮忙行吗？”母亲说。

    第二天清早，一位五旬大妈进来说：“没猜错的话，你是全老板吧？”

    “我是小全，请问您是来？”

    “好事，我是给你说媒的。”

    “大妈，不知道您给我介绍个怎样的对象呢？”

    大妈从衣兜里掏出一张照片，递给全德才诡异地笑了笑说：“这个女孩子年方二十二，她家住在离你二百米的地方，父母强壮，还有五个哥哥。家里刚刚建了一栋五层楼的水泥板房子，还是万元户家庭，你有什么困难都能帮！”

    全德才接过照片一看，这女孩子正是昨天与母亲来吃饭的女孩。微微一笑说：“她们昨天来吃了饭，两母女都没说，怎么今天喊来说媒呢？”

    “人家是女方，你是女孩子开口说喜欢你，还是要女孩子的母亲说，我把女儿喜配给你呢？万一你不喜欢对方，母女俩的脸往哪里放呀？”大妈说。

    全德才想了想，大妈说的在理。他虽然与对方母女只见一面，但看到她母女昨天在这吃饭时，有说有笑，说话幽默风趣，看得出母女俩都是精明能干之人。也许与这个女孩子结合，能助自己一臂之力。笑着说：“我只是一个乡巴佬，而她是城里人，只要女孩子喜欢我，我没有意见！”

    “你还记得吗？那个女孩子昨天说了，不要你的工钱给你做事，分明表达了对你的爱慕之意。你真是个乡巴佬！要不，还会要我来跑这一趟吗？”

    自从大妈领着她再次来了一趟饭店后，懒满英就像是来上班一样，每天上午九点钟来饭店，下午吃了晚饭才回去。全德才办的辣椒饭店生意也很好，每天中餐和晚餐都有好几桌客人。他也很体贴女朋友，从未让懒满英做过义务工，每个月除开支外，把饭店的利润二人添五分给女朋友。在给女朋友钱的时候，他还客气地说：“满英，你不仅来帮我做了很多事，还给我带来了财运。这个月的收入有两千多块钱，我分一半给你行吗？”

    开始的几个月，全德才给她钱时，懒满英拒绝说：“一家人怎么能分你我呢？这钱留在你这里，明天扩大业务，还是我们结婚了，你再拿出来吧！”

    “在没结婚前，我们各管各的钱，请你把钱收好！”

    一年后，辣椒饭店的生意越来越好，一天有二十来桌客，两个人做不完的事。懒满英建议：“现在饭店的生意这么兴隆，你要买菜又要炒菜，我们根本忙不过来，更重要的是不能累坏我老公。我们请个大厨，请个服务员吧！”

    全德才看到女朋友整天在收拾碗筷，打扫卫生，洗菜和收钱，累的每天没有升直腰的时间，接受了女朋友的建议，招聘了一名大厨和一名女服务员。懒满英看到请了大厨和服务员后，她开始偷懒了。她每天只坐在收银台上结账，再不去收碗洗碗和洗菜了，很多时候是客人还没走，她就先回家休息。买菜和买其它东西的钱，都是由她拿给全德才，收入仍二人添着五。她还对全德才说：“这个饭店不是我来帮你，别想有这么好的生意。我们成家后，钱就我来管！”

    由辣椒饭店改为野味酒店后，每天二三十几桌的客人。懒满英把每天的收入整理好，全部带回自己家去，只给全德才一个数字看。还常常以老板娘的身份说大厨和服务员。在酒店说：“我是老板娘，你们要一切行动听我的。”

    这一次，懒满英阻止赵古崽进酒店，打乱这么多的碗和酒杯，还损坏了这么桌子和凳子，加上没有收到的钱，损失了几千块钱，全德才只打了她一记耳光。她边哭泣边回家去，对哥哥们说：“这个全德才不是人，不知好歹，我给他做牛做马，他的酒店生意好起来了，他赚到钱了，就帮着瑶古佬来欺负我……”

    懒满英带着父亲和五个哥哥，气势汹汹走来野味酒店，还是酒店门口就大声骂道：“你这个畜生！在县城也敢欺负我的妹妹，要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