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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伏氏一族覆灭

作者：刘万里更新：2019-07-07 21:32 字数：6171

    这个世间最可怕的就是时间，时间能让人们忘记一切。刘姬的死随着时间流逝很快被人遗忘，曹府每天都有新鲜事情发生。

    曹操忙于准备征讨刘备和孙权，江山才是他的头等大事，死一个女人对他来说无足轻重，他身边不缺女人，三国是个男人的世界，女人根本无足轻重。

    听说曹操将欲启程南征，参军傅干，字彦材，上书谏操。其书略曰：干闻用武则先威，用文则先德，威德相济，而后王业成。往者天下大乱，明公用武攘之，十平其九。今未承王命者，吴与蜀耳。吴有长江之险，蜀有崇山之阻，难以威胜。愚以为且宜增修文德，按甲寝兵，息军养士，待时而动。今若举数十万之众顿长江之滨，倘贼凭险深藏，使我士马不得逞其能，奇变无所用其权，则天威屈矣。唯明公详察焉。

    曹操览之，遂罢南征，兴设学校，延礼文士。侍中王粲、杜袭、卫凯、和洽四人，议欲尊曹操为魏王。

    中书令荀攸曰：“不可。丞相官至魏公，荣加九锡，位已极矣。今又进升王位，于理不可。”

    曹操闻之，怒曰：“此人欲效荀彧耶 ?”荀攸知之，忧愤成疾，卧病而卒，亡年五十八岁。

    操厚葬之，遂罢魏王事。

    窗外的树叶落了一片又一片，有一片在空中慢慢飘荡，突然刮了一阵风，树叶改变了方向，飘向我的窗子，我伸出手，那片落叶轻轻落在我的手掌心。

    蒙萧芸慌慌张张跑了进来，气喘吁吁地说：“夫人，刚才……刚才……”

    我转过身子问道：“刚才怎么了？”

    蒙萧芸拍着自己的胸脯说：“刚才我看见刘姬的儿子曹棘独自在井边玩耍，卞夫人见四周没人，天色又晚，鬼鬼祟祟走了过去，把曹棘推进了井里……”

    我准备冲出去救曹棘，自刘姬死后，这个可怜的孩子整天吵着要母亲，蒙萧芸拦住我说：“你不能去，你去了，卞夫人知道了，你就很被动，再说现在已来不及了，曹棘恐怕早已死了。”

    我急急地说：“你看清楚了那人就是卞夫人？”

    “千真万确！就是把她化成灰我也认识！”蒙萧芸肯定地说。

    我的心颤抖了一下，不寒而栗，卞夫人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卞夫人吗？她害死了刘姬，连她唯一的一个三岁的孩子也不放过，她这是斩草除根，关于刘姬的一切她都要让它在眼前消失，眼不见心不烦。

    刘姬的死让我想到了环夫人，环夫人和曹冲的死完全有可能就是卞夫人干的。

    夜晚来临，曹府上下都在寻找曹棘。我木木地站在窗子边，真想告诉他们去那口井里找找。终于人们在那口井里找到了身体已僵硬的曹棘。

    晚上我失眠了，曹府上上下下的人我想了一遍，卞夫人的所作所为，让我对她充满了憎恨，我甚至怀疑我认识的那个一脸和蔼、面带微笑的卞夫人平日的一切都是她伪装的，如果撕下她的面具，将是一颗虚伪阴险歹毒可怕肮脏的心。

    我一直认为我是她最信任的人，看来我错了，她对我是有所顾忌的，一定还有很多事瞒着我。她一个跑江

    湖卖艺的女人能成为曹操的正妻，还把曹操的成群妻妾管理得井井有条，让曹操对她百依百顺，可见她不是一般的女人。

    还有那个郭女王处处跟我作对，她是想把我赶下来，成为曹丕的正妻。曹丕其他的妻妾虽然对我表面客气，特别是李贵人、阴贵人、柴贵人，其实她们都是装的，她们有的嫉妒我，有的对我不服气，有的甚至背后对我使绊子，巴不得我早死。

    曹府的男人们为了江山在外打打杀杀，女人们为了各自利益相互钩心独角，相互算计，如果一不小心说错了话，站错了队伍，处处都会遭到打击报复和穿小鞋。

    人人都很谨慎小心，不敢多说一句话，总觉得四周布满了眼睛。怪不得丁夫人把曹府说成是阴曹地府。

    最近这段时间以来，我一直很郁闷很压抑，在女人的世界里我找不到一丝快乐。我想把希望寄托在男人身上，寄托在爱情上，想找一个能嘘寒问暖体贴关心我的人，曹丕对我不管不问，曹操似乎也在躲避着我，只有曹植一直对我很关心。

    我知道他的心思，我也明白我现在的身份，看着曹丕成群的妻妾，有时我也想找个男人，想跟曹植好下去，可我又没有勇气迈出这一步。这一步一旦迈了出去，就没有退路，甚至是一条不归之路。

    现实太残酷了，我只能压抑自己的感情，所以我总是对曹植不冷不热，甚至很冷淡。我又想到了刘宗彪，不知他现在的情况如何。他口口声声说喜欢我，想带我离开曹府，离开曹府去过那种颠沛流离的生活，过惯了悠闲富裕的生活我恐怕已不习惯。

    如今他手上有传国玉玺，他说想当皇帝，让我当皇后，想想又觉得刘宗彪这人太天真太幼稚了，曹操、刘备和孙权都想当皇帝，他们手中有兵有权，占据着天时地利人和，可以说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而刘宗彪什么都没就想当皇帝，这简直是做白日梦。

    人还是回归现实的好，但现实又让我缩手缩脚，畏惧不前，我别无选择。

    敲更的声音响了起来，我知道夜已深了，却没有一点睡意，头脑非常清醒。我想明白了，我虽然憎恨卞夫人，但今后见她依然还得笑脸相迎，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想要在曹府平安无事，必须紧紧抱住卞夫人这棵大树。

    我为自己势利的想法而自卑，可我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跟卞夫人叫板的环夫人和刘姬，下场都很惨啊！直到天亮时，我才睡着。

    我醒来时已是中午，蒙萧芸给我端来饭菜，告诉我说曹棘已安葬了，跟他母亲葬在一起。我吃了几口饭菜，想到可怜的孩子，顿时没了胃口。

    蒙萧芸还告诉我，昨晚环夫人的两个儿子曹据和曹宇，不知怎么也听说了他们的亲母和曹冲是被卞夫人害死的。

    他们去找卞夫人论理，甚至想杀了卞夫人，结果被卞夫人一顿臭骂，问他们要证据，驳得他们哑口无言。卞夫人还威胁他们以后再说这些毫无根据的混账话，

    她就让曹操收拾他们兄弟俩。他们只得赔罪道歉，保证以后不再提此事了。

    这时卞夫人的丫鬟过来通报我，说是卞夫人要见我。我的心顿时通通跳了起来，她突然找我，难道是关于刘姬的事她已听到了什么。

    我忐忑不安地来到卞夫人房间，不敢看她的眼睛。卞夫人问我：“想必刘姬的事你已听说了，你都听说了什么？”

    我的心咯噔一下，我说听说了，刘姬自杀了，孩子不小心失足落进了井里。

    卞夫人又问：“你还听说了什么？”我说什么也没听说。

    卞夫人哈哈笑了：“丁夫人一会就到了，请你来就是作陪的，上次她见了你后，对你印象很好，说你贤惠孝顺，是个非常不错的儿媳。”

    “是吗？”我不好意思地一笑。

    我心里在琢磨，她怎么突然把丁夫人请来了？丁夫人原本是曹操正室，两人分手后，如今曹操飞黄腾达，心里一直对丁夫人充满了愧疚。

    他多次想弥补，但都被丁夫人拒绝了，曹操屡屡借卞夫人的名义邀请丁夫人返回曹府赴宴。这次卞夫人主动把丁夫人请来，可谓是一箭双雕，她是想让丁夫人旁敲侧击地说说曹操。

    这时丫鬟进来通报，说丁夫人已到了会客厅。

    我跟着卞夫人来到会客厅，卞夫人见了丁夫人非常高兴，两人手拉手，有着说不完的家常话，站在丁夫人身后的清河公主向我点头微笑，我也笑了笑，我们也坐了下来听她们聊天，她们聊得热火朝天，我和清河公主根本插不上话。

    曹操得知丁夫人来了，心里非常高兴，他也匆匆赶来了。卞夫人见曹操来了，面带微笑让曹操坐主位，把自己正妻的座位留给丁夫人，自己退居妾位。

    丁夫人很感动，连忙推辞：“使不得！使不得！”

    “今天你是尊贵的客人，这个位子自然就该你来坐！”卞夫人说。

    “我已经是离异之人，夫人何必如此呢？想当年我在做嫡妻的时候，从没有给过夫人什么好脸色，夫人如今能够这样厚待我，颇令老妇有些过意不去。”

    丁夫人的客气话只对卞夫人说，对旁边眼巴巴看着自己的曹操，她却一如既往地面无表情。

    “丁夫人，不必客气，请坐吧 !”曹操笑着说。

    丁夫人没有搭理曹操，也没正眼看一下曹操，径直坐了下来。

    曹操赔上笑脸：“丁夫人远道而来，干脆就不要走了吧，就在曹府住下来吧！”

    丁夫人冷着脸说：“你现在是丞相，是魏公，要啥有啥，我一个黄脸婆可没福气享受你的恩惠。再说我已习惯了山间田野生活，这么宽广阔气宏伟气派的曹府让我住，我还真住不习惯，金窝银窝还不如自己的狗窝。”

    曹操顿时无话可说。

    卞夫人连忙打圆场说：“这么多年过去了，丁夫人说话还是喜欢直来直去，我就喜欢丁夫人这样爽快的人。”

    丁夫人指着曹操说：“阿瞒，你现在是丞相，但在我眼里，你什么都不是，我非常瞧不起你。你现在都一把年纪了，还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听说汉献帝送了你一个年轻貌美的美女，你们还整天腻在一起。不是我说你，你也不想想当年宛城失守的教训吗？要不是因为一个女人，曹昂也不会死，我们的关系也不会沦落到今天这般田地。你也不想想汉献帝为啥要送你美女？你应该知道，伏皇后一直都想杀你……”

    曹操低下头，不语。我非常佩服丁夫人的胆识，没有哪个女人敢这样对曹操说话，就是卞夫人她也不敢这样对曹操说话。

    丁夫人一口气滔滔不绝说了一大堆，曹操一直低着头。

    丁夫人咳嗽一声，对曹操喊道：“曹丞相，我口渴了，把茶水给我端来。”

    丫鬟想端茶水过来，被丁夫人呵斥住了。曹操一愣，无可奈何走了过去，把茶水规规矩矩递了过去。他不敢看丁夫人的眼睛，因为他的心里一直充满着愧疚，他想弥补这一切，但丁夫人就是不给他机会。

    听说曹操曾偷偷派人给丁夫人送些粮食肉类等等之类的生活必需品，结果统统被丁夫人扔了。只要是曹操送的东西，她一概不要。

    卞夫人支走了丫鬟，大厅里只剩下我们五个人了。

    丁夫人品了一口茶，落落大方地说：“我目不识丁、胸无点墨，而魏公魏丞相你满腹经纶、学富五车、才高八斗，有些道理比我懂，比我看得明白，你赶紧把那个小狐狸赶走吧。”

    我知道这是卞夫人的意思，两人提前都商量好了的，把白幽谷赶走。

    曹操问：“哪个小狐狸？”

    丁夫人说：“你少跟我装糊涂，我这也是为你好。”

    曹操不好发脾气，只好默默点头。

    丁夫人站起来说要走，卞夫人立即挽留。好说歹说，丁夫人还是执意要走。曹操把她们送到门口，对清河公主说：“长公主，拜托你了，你就好好照顾你的继母吧！”

    清河公主调皮地一笑说：“什么继母，丁夫人在我心目中就是亲母！”

    曹操哈哈一笑：“丁夫人没有白疼你。”

    清河公主说：“其实丁母心里一直关心你，嘴里不说而已。”

    曹操说：“我知道，我这一辈子对不起的就是她，伤了她的心。往事都过去了，不提也罢。”

    清河公主张嘴想说什么，没有说，上了马车，坐在了丁夫人身边，向我和曹操、卞夫人挥了挥手。

    曹操望着马车走远，叹了一口气，从他的目光中我看到了依恋和不舍。

    曹操并没有把白幽谷赶走，而是接到了许都。曹操在许都有丞相府。丞相府是曹操处理军国大事的地方，奠定曹魏霸业的屯田令和求贤令都是在这里诞生的。

    卞夫人和丁夫人的担忧不无道理，几天后皇宫和丞相府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大事，曹操还差点被白幽谷刺杀了。

    白幽谷被抓进大牢的消息还是蒙萧芸告诉我的，但整个事情的详细经过却是卞夫人告诉我的。

    那天晚上，曹操在丞相府头疼病发作，隐隐作痛，他看到了白幽谷的异样目光，就躺在床上假装睡着了。忽然白幽谷拔出匕首。

    曹操听到了响动，微微睁开眼，看见白幽谷举起匕首朝他刺来，曹操一翻身，拔出墙上的长剑，指着她说：“你为何要杀我？是谁指使你的，只要你告诉我，我就放了你。”

    白幽谷不直接回答，而是说：“如果我要杀你，早就杀了！通过这段时间接触，我很敬佩你，所以一直犹豫下不了手。要不是他们给我下了最后通牒，我也不会动手的。今天，要么你死，要么我死。”

    白幽谷手中匕首突然飞了出去，直奔曹操的咽喉。

    曹操一闪，匕首插在了他身后的窗棂上。几乎同时，白幽谷手中突然又多了一把长剑，两人就开始了厮杀。门外侍卫许诸听到响动，冲了进来。

    许褚长八尺余，腰大十围，勇力绝人，当年曹操屯官渡时有刺客欲谋害曹操，许褚将刺客全部杀掉。白幽谷一个女子自然打不过许褚，眼看就要被擒，突然冲进来一个蒙面人，挥剑就刺曹操。

    许褚用身体挡住曹操，蒙面人的剑刺在了许褚胳膊上。那个蒙面人功夫了得，许褚边战边喊叫，侍卫们包围了院子。蒙面人看情况不妙，拉着白幽谷就朝外跑。侍卫紧紧追赶，蒙面人无奈地扔下白幽谷，翻院墙跑了。

    白幽谷被活捉，关进大牢，审问了半天，她什么都不说。许褚说那个蒙面人好像是马超，马超是来复仇的，因为曹操不仅杀了马超的父亲马腾和两个兄弟，还夷灭了其三族。

    人们都认为马超才是背后的主谋，整件事都跟汉献帝和伏皇后没有半点关系。

    白幽谷是个刚烈女子，依然什么都不肯说，她几次都想自杀，要不是看管得严，就得逞了。曹操派人全天候监视着白幽谷，他知道，只要白幽谷活着，那么幕后指使者必然担心她招供，他们必然会采取下一步行动，只要行动必将露出马脚。曹操已安排了重兵驻扎在皇宫、丞相府和邺城，无关人员根本无法靠近。同时曹操还把他的精锐的部队虎豹骑驻扎在附近，随时待命。

    曹操在宫里安排了不少眼线，发现宦官穆顺行踪诡异。他的反常举动引起了曹操的注意。穆顺可是伏皇后的心腹。他悄悄潜出禁宫，径至伏完宅，都有人跟踪着。当穆顺回宫时，曹操早已在宫门等候。

    曹操问：“哪里去了？”

    穆顺答：“皇后有病，命求医去。”

    曹操说：“召得医人何在 ?”

    穆顺说：“还未召至。”

    曹操喝左右遍搜其身，并无夹带，于是放行。忽然风吹落其帽，曹操又唤回，取帽视之，遍观无物，还帽令戴。穆顺双手倒戴其帽。曹操心疑，令左右搜其头发中，搜出伏完书来。曹操看时，书中言欲结孙、刘为外应。

    曹操大怒，执下穆顺于密室问之，穆顺不肯招。曹操连夜点起甲士三千，围住伏完私宅，老幼并皆拿下。搜出伏皇后亲笔之书，随将伏氏三族尽皆下狱。曹操

    命令御史大夫郗虑持节入宫，收皇后玺绶。汉献帝在外殿，见郗虑引三百甲兵直入。

    汉献帝问：“有何事 ?”

    郗虑曰：“奉魏公命收皇后玺。”

    汉献帝知事泄，心胆俱碎。郗虑至后宫，伏皇后方起，便于殿后椒房内夹壁中藏躲。

    少顷，尚书令华歆引五百甲兵入后殿，问宫人：“伏后何在 ?”

    宫人皆推不知。华歆教甲兵打开朱户，寻觅不见，料在壁中，便喝甲士破壁搜寻。华歆亲自动手，揪后头髻拖出。

    伏皇后说：“望免我一命！”

    华歆叱道：“你自见魏公说去！”

    伏皇后披发跣足，二甲士推拥而出。

    华歆将伏皇后拥至外殿。汉献帝望见伏皇后，乃下殿抱伏皇后而哭。

    华歆说：“魏公有命，可速行！”

    伏皇后哭谓汉献帝说：“不能复相活耶 ?”

    汉献帝说：“我命亦不知在何时也！”甲士拥后而去，帝捶胸大恸。

    见郗虑在侧，汉献帝说：“郗公，天下宁有是事乎 ?”哭倒在地。

    郗虑令左右扶汉献帝入宫，华歆拿伏后见曹操。曹操骂道：“我以诚心待你们，你们反欲害我？我不杀你们，你们必杀我！”

    喝左右降伏后乱棒打死。随即入宫，将伏皇后所生二子，皆鸩杀之。当晚，将伏完、穆顺等宗族二百余口，皆斩于市。朝野之人，无不惊骇。

    曹操趁机对汉献帝说：“如今伏皇后已死，陛下无忧，臣无异心。臣女已与陛下为贵人，大贤大孝，宜居正宫。”

    献帝安敢不从，乃册立曹操女曹贵人为正宫皇后。群下莫敢有言。

    白幽谷见大势已去，就把所有的问题交代了，原来是她背后指示郭女王，把所有坏话都嫁祸给刘姬，挑拨

    卞夫人和刘姬的关系，又暗中怂恿环夫人的两个儿子去闹事。最后卞夫人清淡描写地说，那个小贱人最后咬舌自尽了。

    听完卞夫人的诉说，我大吃一惊，我仿佛看见了白幽谷那双忧郁的眼睛，眼睛里充满着忧伤和无奈。短短几天，发生了这么多事，我却躲在小楼里两耳不闻窗外事，看来我的消息是多么闭塞。

    转眼间，白幽谷那双忧郁的眼睛不见了，我看见遍地都是血，二百余口人被杀，许都街上一定四处都是鲜血，也许血流成河。

    杀人，杀人，曹操又杀人，动不动就灭族，多少无辜的人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脑袋就掉了。

    曹操的双手上沾满了献血，我无法想象沾满献血的双手把诗歌写得那么美？曹操让我越来越看不明白，卞夫人也让我看不明白，这个世界让我看不明白……

    突然刮来一阵寒风，我颤抖了一下，回头一望，树上的树叶哗哗地坠落。它们在空中飞舞翻滚，一会儿地上落满了树叶，金黄金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