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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赛马会死人的，鸟儿还是答应了

作者：海边老狗更新：2017-06-25 09:09 字数：9729

    赛马场的经理叫马龙，向鸟儿说道：“我看你简历倒是合适这项工作的，电脑什么的都会吧？这样吧，明天来上班吧。”

    没有想到马经理这么直接，鸟儿说：“那我具体都是做什么啊？”“平时接一下电话和客人，写写材料，再做做财务报表，跟踪一下我们的客户资料。”鸟儿走到门口回头小心翼翼说：“我不会说白话。”宽容的马龙说：“没事，慢慢来。工资2000元，包吃不包住。”

    鸟儿高兴！赶紧给单单电话。

    回到久违的学校，刚巧遇到院长，打招呼，鸟儿得到了院长的一个点头。鸟儿的宿舍，虽然门开着灯亮着，但物是人非，鸟儿的生活用品早已不知去向。

    隔壁在打牌。

    秋语老师热情地喊住鸟儿观阵，并解释着清理宿舍的原因，好在重要的东西鸟儿都带走了，不然，生气上吊也是无济于事的。

    走了十多个老师，来了十多个老师。陈言老师出国了，任清华老师去了一家公立学校，老公给办的调动。每年都是这样，流动来流动去，一波一波的，时间长了，也变成了一个平滑的Ｗ状的波浪，有规律的循环着，想走的老师不怕学校，学校对此也不紧张，中国有的是人。大家都在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规划着各自的未来梦想。

    鸟儿看着那屋子人的嬉闹，想必又是一个比陈言还陈言的主，一想到就在这黑鸦鸦的人群中毕竟有种妩媚的存在，私下里竟也觉得很满足。

    一个老师对鸟儿说道：“秋语大主任天天问起你，都说你去拍拖了，他还不相信，你看鸟儿的眼睛就知道了，咄咄逼人的光芒，再加上感冒的嗓音，叫人心疼死啦，是不是，秋语主任？”

    鸟儿简直要笑出声来，道：“你们啊，背后不是老打听我什么时候走吗？见了面又是这么热情？”“天地良心，我们几个可没有说你什么啊！鸟儿，你可不能冤枉我们啊！呀，手上的花戒指是帅哥送的吧？”

    这些嚷嚷着寂寞的小女人，这些矫揉造作但却常常猝不及防叫男人为之怦然心动的女人们！见不得别人过年。在一惊一乍中叽叽喳喳起来，像几百只鸭子在池塘里扑腾着嘁嘁嚓嚓的心事，可以装满整整一个衣橱花花绿绿的小秘密，既骄傲又卑微，既慷慨又吝啬，既天真又世故。他们时不时制造点粉色谎言，动不动用种无辜的眼神抛想男人，抛向整个世界乞求妩媚的赞誉。女人，天生就像兔子又像狐狸，叫人欢喜叫人忧，设想没有女人如此缤纷轻盈地呈现着，这世界恐怕要一片荒芜。

    秋语扭头问道：“鸟儿，要走了吗？”鸟儿答道：“不走在这里干么呢？东西都被你们扔掉了，工资也不给我，回去啦。”

    鸟儿出了校门，走了几步，出租车来了，招招手，司机骂了一句什么，没有听见。说话间望见几个学生，勾肩搭背地钻进了网吧，鸟儿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她无能为力。也许上天有意让活着的每个人都经历五味俱全的人生吧。

    家里老哥打来电话，天知道，他怎么想起给打电话了，管他呢，听着就是，原来是问，过年的时候怎么没有给家里一个电话？鸟儿无心争辩，静静地听去。

    一个面无表情的女孩给鸟儿办交接手续。

    东西还真多，档案资料、人事档案、客户资料、网上信息等等。

    鸟儿问什么那女孩就答什么，一个多余的字都没有。看得出，鸟儿的到来让她很不高兴。

    这是一个套间办公室，马经理在屋内，鸟儿在屋外。马夫人的财务室在另外一个房间。

    赛马场在广州的最东头，单单住在广州市的最西头，路上一来一回将要消耗５个多小时。几天过后，鸟儿实在找不到更好的一个方法。就想让单单搬到这边来，把他的房子租出去，可单单从来没有说过啊，也根本没有这方面的建议啊。鸟儿突然有些生单单的气。求人不如求己，一切还是要靠自己，那毕竟是单单的房子，自己如何做得了主，也省得小布风言风语说来说去的。说做就做，一个中午休息的时间，鸟儿就租下了一个房子。

    单单过来看鸟儿，问道：“这里行吗？租房子也不给我商量。”鸟儿说：“凑合着吧。”单单说：“要不我搬到你这边来住，我不用起早赶时间的。我们两个人要永远在一起，像一个家，我喜欢这种家的味道。”

    鸟儿想了想问：“单单，那，那小布，有你门上的钥匙吗？”“没有。怎么啦？”“上次我在你那里住，她也来了，黑更半夜，说话怪怪的。”“她来干什么？”“没干什么。”“说什么啦？”“她说，我有目的，我看中你的房子才和你好的。”单单生气道：“这个女孩，太有心机，而且越长越任性。我们以后给她少来往，太有心机人，有时候用肉眼看不透的，很可怕的。”“我没往心里去，只是有点不舒服。”

    单单把鸟儿拥在怀里，说：“要不我们把它卖掉，重新买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你也不用多想，上班的确隔得远。再说在这里上班，也就是过渡一下，还朝我的目标前进，今年准备，明年行动。”单单望着鸟儿说：“好，我帮你攒钱。从现在开始，我赚的钱，都给鸟儿留着，坚决支持你去见李嘉诚。”鸟儿忙喊着好，随口问道：“你那个朋友给你垫付的1000元钱，你要记得还。”单单说：“现在没心情，等以后无聊的时候再还吧。”

    鸟儿拿起买来的啤酒，倒了两大杯，说道：“我喜欢销售，可总是感觉找不到庙门，我想给别人当业务员，跑业务的那种，为什么都没有企业愿意带带我。我想做做带底薪的销售，可总是碰不到。可没有底薪的销售又做不够吃的。再说走鬼吧，整天被人赶来赶去的，像打落水狗样落荒而逃，钱也很少，怎么办呢？”单单说：“鸟儿别泄气，先干着，咱这一次就找那种带底薪的有兴趣的业务项目。”

    鸟儿正打字，猛地感到一个身影从门后“嗖”的飘过去。鸟儿看去，什么也没有呀，难道是鬼？此时电话又丁零当啷响起，吓的出了一身汗。

    鸟儿站在门口问：“马经理，山庄的刘老板问你‘货给他准备好了吗？’”“嗯，知道了。喂，回来，鸟儿，告诉他，就说我今晚请他吃饭。地方让他来定，让他打我手机。”

    临下班时，鸟儿把这一天的电话内容、来访客人、和其他记录给马经理过目，还把第二天要做的事情安排了出来。马经理抬头看了看，他感到自己低估了这个文静的女孩，马经理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说道：“茫茫人海，工仔难求啊！工仔难求啊！”

    几天下来，鸟儿老觉得有个黑影在门外晃悠。

    单单让鸟儿小心点，特别是和马经理说话的时候，尽量严肃。

    近几天，马经理出差，鸟儿照样给坐镇的马夫人汇报。只听她说道：“你这样做很好，怪不得马经理喜欢你，你们马经理就是喜欢像你这样精明能干的女孩子，所以昨天他跟我商量要给你加薪，我想也是，想你这么能干，什么都会，做得又井井有条，我很满意，所以，我决定从这个月开始，工资给你增加200元。好好干啊，不要辜负我对你的期望啊。另外，还有——，算了，以后再说吧。”

    老板娘欲言又止，鸟儿也不多问，说了感谢，刚扭头又被马夫人叫住：“鸟儿，你去马厩把这200元钱给扬师傅送去。”“好，不过我不认识他。”马夫人指手画脚说：“你走到那里一问就知道了，光头、大胡子，好认，有点瘸。”

    整个大大的马厩，就只有一个光头大胡子，鸟儿上前问道：“你是扬师傅吧？”扬师傅扭头问道：“我是啊，你叫我？”“嗯，马夫人让我给你送200元钱。”“好好。”扬师傅哈哈笑着，鸟儿说：“那你要不要给我写个收到条啊？”扬师傅手一摆说道：“不用，不用的。你怎么会认识我？我从没有见过你。”

    鸟儿指着自己的头顶和下巴说：“你不是这里，这里，都有特征吗？”扬师傅假装生气的笑了起来，鸟儿连忙道歉说，“对不起，说溜嘴了。”

    马儿们被扬师傅梳洗的干干净净，鸟儿上去摸了摸。扬师傅说：“不怕吗？”鸟儿说：“不怕。我喜欢马。没有想到你的胡子那么长，有点像马尾，很帅气。”扬师傅说：“哈哈，哪有这么说话的，还没有人敢当我的面这样说我。”“我也不敢。”马师傅假装生气道：“你不敢，说的比谁都快。”“因为你有马性啊。”“嗨嗨，你还很会讲话嘛。这个马是通人性的，你喂喂它，在摸摸它，不要摸它的屁股。拿着，这样喂，低一点，它就很听你的话啦。姑娘，你叫什么？”“鸟儿。”扬师傅指着天空说：“鸟儿？就是天上飞的鸟吗？”鸟儿露出灿烂的笑容说：“是——，师傅，我可不可以上去骑骑。”扬师傅慈祥般看着鸟儿说：“哦，你想骑马啊？”“是——。”扬师傅一下子就把鸟儿连举加抱放在马背上：“好，我就破例让你骑一下马。别害怕。”

    马背原来是这样有骨感啊，怪不得那些男人爱骑马，感觉很好。马好听话，她感觉自己从来没有这么高大过，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高傲过，从来没有像现在释放过。看着前面牵马的扬师傅，感觉他像一个等待亲人归来的家乡兄长。鸟儿高兴地说道：“扬师傅，你真好。”

    那扬师傅做了一个下跪的动作，搞笑说：“可爱的小鸟儿，我愿意做你忠实的马夫，好吗？”鸟儿笑得前俯后仰，道：“颠倒啦，颠倒啦，师傅，你教我学骑马好吗？”扬师傅大笑着说：“好，这这么定了，哈哈——”“师傅，我能学会骑马吗？”“能，谁都可以的，马通人性的，你看啊，马现在的神情，是没有戒心的。它要是有戒心，随时都会踢人的。马的戒备心很大，靠近马时动作不能太粗鲁，别吓着它。还有马，如果这样站，这样站，就没事，要是这样站，这样站，就不行。还有牵马，要这样牵。上马前要跟马多沟通，还有骑马的姿势，脚蹬的位子，手握的缰绳啊都是有讲究的。”

    鸟儿学着扬师傅的样子，然后又爬上了马背上。鸟儿问：“扬师傅，我们的马夫人也姓扬，你们是不是远方亲戚啊？”“是啊，是老乡，沾亲带故的。你呀，人不大，还鬼儿哈希的。”“今晚我请你吃饭，我们去外面吃，我请你去吃剁椒鱼头。”

    远处，马夫人用望远镜看着马背上神采奕奕的鸟儿，也不说什么。

    这天一下班，鸟儿赶到酒吧，见了单单，赶紧抱住，说道：“我快想死你了。”单单说：“喂喂，有人！”“哼，才不怕呢，看的见摸不着，让他们眼馋去。”

    单单笑了起来，说：“喂，我今天不是刚从你那里出来吗？”“我明天休息。”鸟儿使劲吻着单单，好像几年没见了似的，掏出工资高兴地递给单单，一路说着每天晚上学骑马的事情。

    回到家，单单说：“不过，那马，玩玩就行，毕竟是动物。别真玩，你让我揪心死了。我生气啦。”鸟儿神秘兮兮道：“知道啦，大管家，我又不赛马。对啦，我想去买些荧光棒走鬼去！明天去买，我有空。”“去哪里卖啊？”“下个星期周五晚上８点，大歌星张央央在广州开演唱会。听说她在北京开的很火。”单单说：“我陪你！不过你要有思想准备啊，在北京火不代表在广州也能火”“嗯！我少进点货。”

    这天快下班时，马夫人来到鸟儿的办公室，露出了罕见的笑容，亲切地说道：“一会把这个打印出来给我送过来。”鸟儿的动作很快。

    马夫人笑着说：“打的真快。鸟儿，坐坐，你的皮肤好好啊！给我介绍一下经验好不好？你看我，人老珠黄，连老马都会嫌弃我。你用什么化妆品？”“我不用的，没有钱买。”马夫人装着可爱的样子说：“我才不信呢？给我保密是吧？”看着造作的马夫人，鸟儿笑了起来，说道：“偶尔会用一些小护士啊一类的，比较便宜。像玉兰油什么的以前还用一些，后来，广告铺天盖地，价格贵的很，就没有用了。”

    马夫人托起下巴说：“你给我推荐个好不好？”“那你用玉兰油吧，反正你又不缺钱。”“好，我也要好好的打扮一下了，省的你们的马经理到处跑。”“刚才有人找马经理。”“谁啊？”“男的，我把经理的手机号码给他了。”马夫人说：“好，估计要过几天才能回来。听说你最近天天晚上跟扬师傅学骑马哟，怎么样？敢不敢骑啊？”

    鸟儿还以为马夫人不知道呢，于是笑道：“敢，没什么不敢的。”马夫人问：“学的怎么样了？”“还行。”“你那个扬师傅把你夸奖的像一朵花似的，说你一点都不比男儿差。哦，要不到我家来吃晚饭吧？反正就我娘俩。”鸟儿一惊赶紧说：“不用了，马夫人，谢谢您。我得走了，我男朋友在等我呢。”

    单单那头像急猴子，说：“你忘记了吗？今天晚上，荧光棒啊，我已经到了体育中心。你快点呀！”鸟儿哪里会忘记，踏上地铁，几分钟就到了体育中心正门。

    人少的很，卖荧光棒的倒是聚集了很多。

    “１元１只”；“１元２只喽”，再后来有人喊到了１元３只。

    不好，有人大喊“１元４只”了，这是荧光棒的进货价。

    单单问卖不卖？鸟儿在那里刚刚犹豫了一下，有人喊到了１元５只，１元６只，天呢，难道他们进货比自己更便宜？鸟儿可是货比三家的啊！难道他们都是批发商？１元７只、８只、10只。

    哎！多么让人恶心的竞争！单单着急说：“怎么办？鸟儿。”“我们最多不赚钱，１元４只，再下去的话，我们亏了。”“可手里还有这么多亮的啊？”“我去检票口看看。”单单说：“你别去了，我是从那里出来的，才跑到这里来的。要完蛋啦，８点之前人都稀稀拉拉的，８点之后根本就看不到什么人了。”“你在这里卖，随行就市。我们一人一半，我去那里看看。”

    前面一个二、三岁小孩在玩耍，鸟儿走上前晃呀晃呀，小男孩追着要，鸟儿趁机递过去，父亲没好气地说：“要这个干么用？能吃能喝啊？这么贵？哪有你们这样卖东西的？”

    鸟儿看着远去的父子俩，心痛了好长，不能这样，没有道德，哪能直接往孩子手里面塞的？这是碰到一个善良的，要是碰到个赖皮，那不成了肉包子打狗了。不过，这个方法还挺管用，鸟儿手里的荧光棒终于卖光了。

    算一算本钱：共带来了100只，裸价25元，共卖了18元。车马费、吃喝、人工就先不算了。单单的手里攥着的还有20多只，闪烁着各色各样幽幻的光。单单看见鸟儿难受，安慰说：“要上交一点学费的。”鸟儿点点头，意味深长地说道：“以为真的会浩浩荡荡的，观众会一波又一波的。看来不是这样的。”“不亲眼看看，不亲自走走，你是不知道市场是什么样子。说不定明天的报纸还会说人山人海座无虚席呢？不来不知道啊！你肚子怎么啦？”

    鸟儿捂住肚子说：“我饿！还没有吃东西。”单单赶紧跑到小卖部买来吃的，说道：“慢点，坐下慢点吃。今天要干活，怎么不先吃点垫垫呢？”有爱人是多么幸福的事情！见单单眼睛湿湿的，鸟儿说：“你都说了，这是学习过程，要面对的，以后会做的更好。”

    第二天单单特意买了一份广州日报，在娱乐版面，像两张扑克牌大小的文字块，一边是张央央的全身照，另一边赫然写着爆棚的文字！

    马夫人脸上堆满了笑容，还挺吓人的。

    这时有人冲进来说：“马夫人，不好了，我们有个赛马手突然病了。马上要开始了，可怎么办呢？”马夫人着急地说：“给小李小赵打电话，让他们回来！”“都打过了，一个去看女朋友了，一个去深圳了，回不来，不赶趟啊，马上要开始了啊，急死了人啦。”

    马夫人着急的把脸转向鸟儿：“鸟儿，怎么办呢？你们马经理又不在。”鸟儿也六神无主，马夫人内疚地说：“鸟儿，你怎么样？敢不敢上马？”鸟儿摇摇头说：“我？我可不敢啊。”马夫人哭道：“可怎么办呢？开不了场啊。”鸟儿见状说道：“要不，我去试试吧。”马夫人立马担心着说：“你行吗？”鸟儿也没有信心，摇摇头：“试试吧，还有别的法子吗？”

    鸟儿顾虑重重来到了赛区，平时总是很羡慕那些血性方刚杀气腾腾的比赛骑手，但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心里没有底啊！

    鸟儿连忙说给单单听，那头单单一听傻了眼，说道：“鸟儿，你不要去！你不是骑手！你没有经验啊！万一突发情况，你不会处理啊！”鸟儿道：“马夫人让我去，我不给你说了，要换衣服了。”单单着急道：“鸟儿，我给你说，你骑慢一点！别给别人争！听见没？听见没？马会惊的！我马上过来！别给别人争！”

    马场的巨型彩色屏幕成了观众凝视的焦点，投注大厅里人黑压压一片。屏幕上出现了鸟儿美丽的身影，担心的笑容，让整个大厅的客户兴奋起来，“咱们今天就买她了，如何？”“不行，这是个新手。”“以前都没有见过的。”“是个女的，谈恋爱还差不多。”“你拿钱开玩笑啊？”

    不管众人如何说，买鸟儿那头命名“鸟儿翱翔”的人很多。鸟儿看着彪悍的马儿，它的命名竟然与自己的名字一样，更加意外的是，竟是师傅教她练习的那头马，鸟儿总算放下心来。

    穿上赛马服的鸟儿更有几分飒爽英姿，心里多了些战斗的劲头。她要去拼搏，她要去拼杀，这是马的世界，这里没有女人和男人！只有碧绿的草地和奔驰的骏马！

    比赛铃声响起，马出闸的一刻，现场气氛几近疯狂，所有观众都为自己投注的马加油示威。“３号！加油！”“５号，快呀！”“８号，你争气啊！”“３号，鸟儿翱翔，３号，鸟儿翱翔。”

    四匹骏马几乎不分上下到达终点，投注大厅立刻安静下来，等待着宣布结果。

    结果出来了，３号！鸟儿翱翔，勇夺冠军，是鸟儿！鸟儿开心笑着，她感到很幸福，感到很骄傲。此时此刻整个屏幕全是她的特写。

    她竟然跑了第一名！太不可思议。鸟儿静下来想，怎么会是她跑第一呢？那些买３号的赌徒们高兴的大喊大叫着“鸟儿翱翔万岁！”“我就说了，让你买美女，你不买，不听我的。”“哈哈哈，我赚钱了。”

    疾风暴雨般赶过来的单单，一下子被鸟儿抱住说：“单单，我们永远不分开。”单单的脸色煞白，抓住她的手说：“好，没事就好。害怕吗？”“尿都出来了，我使劲掐自己的手背，我对自己说是不可以紧张的，不然的话，搞错了，马惊了，我就完蛋了。后来我就很镇静了，一开闸，那马像飞起来一样，它自己会飞！我也不去管它了，我的汗都出来了。”“你还知道你害怕啊？你摸摸我的背，全都湿透了。”

    单单从五脏六腑里发出来的担心，让鸟儿非常感动和内疚，说道：“我以后不骑马了，不好奇了。我不让你担心我，好吗？”“好奇一下没问题，你知道不？有时候别人会利用你的好奇心，你以为真的没有骑手吗？再说，赛马，我们摔不起，真有个好坏，你没有医疗保险，他们也不会痛痛快快的掏钱。”鸟儿点点头道：“好像马夫人是早有备而来。”两人找了空地方坐了下来，单单说：“要不，不在这里了吧？你不知道它的厉害。再说啦，你没有赛马资格证，是违法的行为。”“我答应你就是了，你以为我喜欢赛马啊？那马飞起来时，我裤子都尿湿了。还好，没有出什么事情！”单单说：“老板娘心术不正！”“她像一个幽灵。”“找找其他工作，我怕你老板娘容不下你。”鸟儿想了想答应着。

    过了几天，老板娘走过来说：“鸟儿，这是你那天赛马赢得的奖金，收好啊！”这时进来个人说：“马夫人，贵宾席位上的周老板质问我们为什么‘鸟儿翱翔’的女骑手几天都没出现，他拒绝买码。”“你们没给他好好解释一下吗？”“解释了，人家不听，他说‘今天那个女骑手再不出现，就不能开始。’马夫人，怎么办呢？”两人都把目光投向鸟儿，马夫人说：“我能有什么办法？可怎么办呢？”

    马夫人的电话响个不停，催马夫人让鸟儿上马。马夫人道：“你们没有给他们解释说鸟儿上马，也不一定得冠军，她一个女孩子。”“解释了，嘴皮都说破了，人家就问‘行还是不行，不行就走，以后再也不来了。’”又进来几个人等着鸟儿的回复。

    这几天，鸟儿来了女人的日子，左右为难道：“我今天真的不太舒服。”马夫人道：“要不，你装装样子，跑跑就行。”见鸟儿起身，说道：“哎哟，真是谢天谢地啊，谢天谢地啊——”

    鸟儿前脚走，后面马经理就回来了，问道：“鸟儿呢？”马夫人道：“刚刚回来，就问鸟儿呢？哼，你怎么不问问我呢？”“有一笔款让鸟儿去银行办一下。”“一进门不问我也就罢了，总得先问问孩子吧。”“你有完没完。”马夫人接着嘘寒问暖一番，马经理走出办公室，来到大厅。一下子惊呆了，鸟儿的身影在屏幕上晃动着，马经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飞快的向赛区跑去。此时赛马的预备铃声想起。

    来不及了，马经理转身骑上一匹马，抽出一把刀，朝终点跑去。

    鸟儿刚刚跑到终点，马一声惊叫声，马蹄猛然向上抬起，慌乱的鸟儿使劲勒住马绳，那“鸟儿翱翔”像愤怒的雄狮，鸟儿从马上栽下来，被马的缰绳拖住了手。

    马经理奋力追去，来不及了，前面就是栅栏了，如果马儿直行就出人命了！千钧一发时刻，马经理从马上一跃跳上鸟儿的马，又举起大刀，朝着马绳砍去。顿时，马的五脏六腑全都倒了出来。

    马经理从地上爬起来，抱住了晕厥的鸟儿。

    医生说：“鸟儿擦破了一些皮，受了惊吓，醒过来休息一下就好了。”

    马经理气汹汹直朝办公室走去，没人在。接着就朝马厩走去。扬师傅小心喊道：“老板。”马经理指着扬师傅的鼻子说道：“说！谁教鸟儿骑马的？”见扬师傅吓的不说话，马经理又说道：“我再问你一遍，谁叫你教鸟儿骑马的？再不说，你信不信，我把你的头砍下来去喂马！”扬师傅难言道：“是她自己好奇，要学的，我就教了教她。”“那谁叫你教她赛马的？说——”扬师傅道：“这个，这——”马经理说：“你到底说还是不说，你不说，现在就给我滚蛋！”扬师傅说：“老板，这事也不能冤我，老板娘说要我好好教教她如何赛马，在赛马道上练习了有两三个星期了。”“什么？为何我不知道？”“她都是晚上练习，老板娘交代过，不让给你说。老板啊，你千万别给老板娘说是我说你的，我……”

    马经理没有时间听他唠叨，直接回到家，揪起马夫人厉声问道：“我问你，谁叫鸟儿去赛马的？”马夫人眼皮塌下来说道：“我以为什么事情呢？是她自己愿意骑马的呀，我又没有逼她。”“我再问你一遍，是谁让她去赛马的？”马经理眼睛都瞪了出来。马夫人说：“怎么啦？心疼啦？”马经理猛地把饭桌踢到一边，说道：“是谁让她去赛马的？”“怎么啦？我让她去赛马的，怎么啦？”马经理指着老婆的头说：“怎么啦，人差点被马踩死，怎么啦？”马夫人说：“不是没被踩死吗？人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拿下你的狗手。”“你她妈的又不是不知道，没有赛马证是没有资格参加的吗？”“你少在这里给我讲什么资格证，你还少用吗？现在来了个女的，漂亮一点，你就受不了了。”马经理吼道：“女的能赛马吗？那你明天给我赛赛看——。”“看你那熊样，吃里扒外的，不就是看着人家漂亮吗？”“你他妈的少在这里胡搅蛮缠，只要是个母的，你就像个鬼的，神出鬼没的，你不看看自己，有一个文员超过三个月的吗？没有一个！”“是，就你这样的，只要是个母的，你就上，把人家搞大肚子的是谁啊？自己不要脸。”

    马经理过来就朝马夫人一巴掌，喊道：“胡说八道什么，那你这么恶心我，干嘛还跟我过啊？”“我是瞎了眼，没看透你这么个狼心狗肺的人！”正怒气冲天，儿子的遥控小汽车碰到了脚下，马经理抬脚用力跺下去。

    老婆像抓疯了一样，一把把孩子弄过来，让马经理打。

    马经理无可奈何说道：“我们离婚吧。天天过着这种日子你觉得有意思吗？建跑马场建的我很辛苦，那没什么，我见了你，就像人掉进了一个井里，我没有喘气的空间。我实在是累了，以前那个秘书，我也不想说什么了，现在这个秘书，她是一个善良勤劳直爽的女孩子，人家是有男朋友的，你也要往死里整，算你狠！我在这里，在你的监控下，像一个可怜的小孩，像一个可怜的小孩，终于看到了一个可心的玩具，我只是看着她开心，为什么就连看看一个玩具的自由你都不放过？不说了，这个跑马场最初也是你父亲建的，现在正是赢利的时候，就算是我给你和孩子的抚养费吧。我什么都不要，你都拿去好了，我走！不过，这次和以前不一样，我要过些日子再走。”

    单单这边劈头盖脸奚落鸟儿一路子，越说越生气，吼道：“马，马，马是什么？遇到紧急情况你怎么处理？给你说了多少次，不听！就是不听！我都心碎了。”鸟儿小声说：“好了，我错了，我以后不逞能啦，向你保证。”“以后？还有以后？辞职！我来帮你好好想想。”“辞职？不过辞职也好，反正也没有意思，老板娘整天像个鬼，很喜欢偷窥。”单单说：“不要让我提心吊胆的，好不好？我们紧点花，把钱都放到一块，好好合计合计。”鸟儿答应着。

    单单又说道，“这是我的新的号码，你存起来。”鸟儿说：“你怎么换手机号码了？”“很烦，走了一个向日葵，又来了一个孟小姐。向日葵像白天的一把明晃晃的刀，而孟小姐像黑夜里看不见的一把剑。整天发信息，说要包装我。”“她喜欢你，帅哥，这还看不出来？”“别贫嘴。又来了，你看。”单单换上新卡说：“看你往哪里发？”

    鸟儿看了单单两眼没出声，随他去吧。

    递上辞职书，马老板充满了歉疚和关爱，唉声叹气一番后说道：“鸟儿，这里也真的会委屈你。你去哪里？找到工作了没有？”

    马夫人从外面匆匆走进来，把鸟儿拉到厅里，歉疚地说：“鸟儿，你可不能辞职，你看看你马经理，因为昨天的事情，都要和我离婚。都是我不对，你没有赛马证，我就不顾你的安危，让你上。你要是走了，我连个道歉的地方都没有了。求你看在他为了救你，砍死一匹马的份上，请你万万要留下来，你就答应我吧，我也不会电脑，没有人能比上你的。求你给马经理说个情，让他原谅我。我给你加奖金。请你一定要原谅我。”

    鸟儿尽管知道这些话，是说给屋子里面的人听的，还是答应着留下来。有台阶就顺梯下来吧，尽管单单很生气，鸟儿保证最多再做一个月。

    鸟儿走在路上，耳边似有人唱道：

    遍体鳞伤的一日三餐啊，

    可怜那心比天高的狂傲不驯。

    那超越生命无可奈何的漂泊啊，

    相信总会在某扇大门里藏着我的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