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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染
作者:陈琢瑾      更新:2017-02-10 13:57      字数:599
    下午两点零一分,坐在暝暗的房间里,总会以为是身处破晓的晨曦,却又明了这是错觉的迷信。

    我关掉所有的门窗,坐在俨然密闭的房间里,唯有“Cuchulainn”的音律随着潮湿的冷气在地板上凝聚。就连鱼缸里那条孤独的孔雀鱼的坟地也俨然有了小水珠的痕迹,令那条小鱼的残骸俨然在沙砾上孤独的哭泣。

    我就这样,呆望着鱼缸上的自己,于忧郁中刻意的微笑。这仿佛是会伴随一生的积习。只是从镜中的脸上,我从未看到过拿破仑式的希冀,看见的、唯有一片颓靡。

    我从孤独中来,又回到孤独中去。以致令我不禁要相信,时间是为了成就孤独的适应在消耗生命。

    下午三点零七分,白色的云在碧蓝的天野上层层的堆积,仿佛是有一场空前的葬礼将要举行。而我忽然有点希冀,希冀那会是我的葬礼,让我看到这生命被片刻缅怀的意义。

    我不知这天空何时才会放晴,或是降下一场暴风雨,将所有的忧郁都放逐天际,或是冲刷干净。也或许,忧郁、在生命里是永恒的注定。

    我又重复的听着这首许多年前听过的风笛曲,我又像许多年前一样,一个人安静的、安静的坐在我的小屋里,仿佛与世隔绝一般的禁闭,在这首沧桑又忧郁的“Cuchulainn”的音律中,重拾我觊觎摆脱的命运,让文字成为灵魂填充的唯一。

    下午四点零十三分,我躺在床上,看见黑色的花朵在天棚上肆意的绽放,这许是因为发炎的左眼在一周之后依然没有痊愈,在这昏暗的房间里,于忧伤的情绪中混杂着浑浊的泪滴。也许那片黑色的花朵将在我的左眼中永恒的绽放。就像孤独将铺满我生命的轨迹。